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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102節(jié)

    結果跟在元石陸身后的李聰,腦子又一次聰明了起來。

    借由同站一門的緣分,李聰一路從一個看門小兵升到了禁軍統(tǒng)領之下的副手,升遷速度奇快,都能寫一篇名為《抱上看大門好兄弟大腿后我一路高升》的小說了。

    靠著元石陸上位的李聰,從來不想著如何討好沈玉耀,只想著要抱好元石陸大腿,此刻元石陸給他使眼色,他第一反應就是,沖上去!

    想想也是,對面不過是無名小賊,而元石陸是禁軍統(tǒng)領,殺雞焉用宰牛刀?

    于是李聰直接控馬上前喊道:“哪里來的無恥小賊,竟敢在此狺狺狂吠!速速讓開,不然李某定讓爾等命喪當場!”

    邢老大一下子就火了,他在此討生活也有個三年五載了,狂傲認不清現(xiàn)實的護衛(wèi)見識過不少,但是像這種罵人話說的文縐縐的,卻沒見過幾個。

    他那愚蠢的下屬又在他背后小聲交流了。

    “他是不是在威脅咱們?”

    “他罵咱們是狗!還說要殺了咱們!”

    “什么?日他大爺?shù)?,他敢罵我是狗!大哥,我不是狗!”

    邢老大只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帶了這兩人出門,三娘竟然還說這兩人可用,能用個屁??!

    邢老大沒忍住,回頭一邊一巴掌,將兩個毛頭小子的給打的原地一踉蹌,差點兒一頭栽地上。

    被打了,這兩人還一臉懵,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

    第70章

    “老大?”

    “閉嘴!對面的朋友,看你是讀過書的,怎么竟淪落到與人為護衛(wèi)的份上?一個月能得幾個銀錢?還不如去我莊子做賬房,月錢我給你開這個數(shù)!”

    邢老大伸出兩根手指頭。

    李聰還是第一回 在對陣的時候,被敵人當著上司挖墻腳呢,他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是多少,二兩?”

    能當禁衛(wèi),家中必定是有些殷實底子的武將之家,李聰一個月俸祿不高,也只有二兩左右,但是他的吃穿用度都由禁軍包了,這些若是都算明白,一年下來少說也得四十兩左右。

    聽著不多,但尋常一戶七八人的普通家庭,一年大概吃喝開銷也就三五兩。

    “什么二兩,就兩貫錢!”

    邢老大沒想到對方這么敢開口,還要二兩?把他宰了稱一下賣了,都不值那二兩銀子!

    一貫錢是一千文,二兩銀子和兩貫錢聽起來一樣,可里面的學問大著呢。

    銀子價貴,雖說一貫錢可以換一兩銀子,但實際上要一貫多銅錢,才能換一兩銀子,心善的大概是一千一百文,心黑些的,就要一千五百文左右才能換一兩銀。

    一文錢能買兩個大包子,這些錢給普通百姓絕對夠用了。

    “還不算黑,但不行,我月錢比你現(xiàn)在開的高多了?!?/br>
    聽著李聰和對方直接聊起了月錢,元石陸臉是越來越黑,他現(xiàn)在都不敢想太女的表情!

    上次曲川護衛(wèi)太女出京的時候,怎么沒出這些事情,輪到他就出了!

    李聰真是他的好兄弟,專門來給他挖坑?。?/br>
    元石陸內心是崩潰的,實際上沈玉耀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生氣,相反,她還挺高興的。

    很少有能聽到這些百姓說話的機會,沈玉耀平日里聽到的話,都太空太懸了。

    她開局身份高貴,認識的人里也沒有一個身份低的,就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缺錢,唯一一個接觸到哭窮的人,就是蔡有志哭朝廷國庫沒錢。

    國庫沒錢,不妨礙皇帝有錢。

    之前去新港,只看見熱火朝天干活的景象,還有那些服徭役的百姓聚在一起狼吞虎咽吃飯的模樣,除此之外,沈玉耀什么都沒看見,甚至都沒有機會和那些民夫聊一聊天。

    因為她出行太招搖了,那些民夫看見她腿都嚇軟了,還聊天?直接跪地上要給她磕頭,嚇得她趕緊走開了。

    這也是她此次非要微服出行的原因,她必須看見這個國家百姓真實的模樣,才能知道要如何去治理這個國家。

    “公主,屬下這就將他們趕走。”

    聽著外面的談話,于三心情不佳,她覺得那些人粗鄙不堪,恐會污了沈玉耀的耳朵。

    沈玉耀卻伸手攔住她,主動大聲開口問道:“道上的綠林好漢,還請放行,小女子家中遭難,要去蘆葦村尋親,身上并未帶金銀細軟?!?/br>
    “老大,她說她身上沒帶錢?!?/br>
    “好像都是讀書人,還攔嗎?”

    邢老大也有點兒猶豫了,人家小姑娘家中遭難去尋親,這要是路上還被搶了,那真是他的罪過。

    “前路不通,你們繞行!”

    他好說話,后頭的人可不好說話,如果這行人被他們搶了,凄凄慘慘的過去,后面的人或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要是沒被搶,安安穩(wěn)穩(wěn)過去,后面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能吃頭一口的肥羊。

    想到那些人的行徑,邢老大又別扭的提示了一句,“年輕姑娘還是跟著大鏢局一塊走,就帶這么幾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小心路上出事?!?/br>
    “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李聰一臉震驚,這不會是在說元統(tǒng)領吧!

    很明顯,對方是在說所有禁軍。

    元石陸能忍,其余兩名禁軍都不能忍,他們禁軍什么時候竟然淪落到被一個路邊小賊說花架子了?

    “是不是花架子,比比便知道了!”

    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禁軍,更是直接開口,想要請戰(zhàn)。

    他看向元石陸,元石陸則在等太女開口。

    車廂里沒有任何聲音,這就是默認。

    元石陸了然,直接沖下屬點了點頭,那禁軍輕笑一聲,翻身下馬,卸下腰間劍鞘,耍了個劍花。

    “不欺負你,我用劍鞘。”

    邢老大沒想到對面的人還有幾分本事,竟然那敢在這個時候直接跟他對戰(zhàn)!

    無風,周遭的草叢卻一陣晃動,顯然躲在里頭的人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出來了。

    邢老大哈哈一笑,“你用劍鞘,老子不占你便宜,老子用刀背!”

    “一口一個老子,我才是你老子!”

    禁軍有些生氣,一個助跑直接上了,他的劍法十分精妙,一招一式都帶著渾然天成之感,可見平日里練習時沒有偷工減料過。

    只是缺了些許變化的能力,如果對手是元石陸和于三這種將招數(shù)完全融入骨血的高手,那過不了三招就會落敗,于三可能會贏得更快,因為于三是殺人的手法,敵人在她手下,只有活或者死兩種可能。

    要想殺人,一招足以。

    “這個禁軍名為肖卓,其父乃是驃騎將軍肖慶,是先帝手下的武將,曾奉先帝之命,去南方平叛,三千人平了三萬亂軍,確實是有幾分本事,其人最為出名的便是一手劍術?!?/br>
    于三為沈玉耀解釋著,沈玉耀不可能了解每一個禁軍的背景,這個時候就需要情報頭子出場了。

    “原來是家學淵源,確實不錯,就是這個賊人也有點兒本事啊,他這武功是什么路數(shù),亂披風刀法?”

    沈玉耀說了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笑話,于三想了下,她沒聽說過亂披風刀法,看來她還是不夠博學,應該多了解一下江湖上的武林秘籍。

    “亂披風刀法出自何家何派?”

    “好像是個姓唐的,我隨口說的,教習,你看這兩個人誰輸誰贏?”

    見沈玉耀沒有多說的意思,于三便壓下了疑惑,專注透過撩開的車簾一角,看向場上對戰(zhàn)的兩人。

    她本以為肖卓必勝無疑,沒想到對方真有點兒本事在身上。

    肖卓用劍鞘乃是木制,而對方用刀背乃是鐵制,木頭很難勝過鐵,所以在肖卓又一次格擋之后,木制的劍鞘直接裂開了一個大縫,露出了里面削鐵如泥的寶劍。

    寶劍與刀背相交,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等兩人分離,邢老大看著自己磕出了一個豁口的刀背,心疼的喊道:“不打了不打了!你這家伙耍賴皮,竟毀人兵器,不打了!”

    肖卓沒想到會這樣,收了招式后,一臉懵。

    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是個人才,底子很扎實,就是刀法太沒有章法了些,有不少多余的動作,武器也太差了?!庇谌o出犀利評語,最后總結,“在民間,算是不錯了?!?/br>
    “野路子能長成這樣不容易,要不要收入麾下?”

    沈玉耀即便成為太女,手底下依舊是很缺人的狀態(tài),見到個還不錯的人才就見獵心喜,想要收入囊中。

    于三倒是無所謂,就是有些猶豫,對方畢竟是個劫匪,這傳出去不太好吧?

    “你敢毀我老大兵器!無恥!”

    “你大爺?shù)模±献痈闫戳?,弟兄們上!?/br>
    邢老大是愿賭服輸,但是他身后的小跟班卻不行,小跟班沒別的本事,拱火打架第一名,甚至還直接一招手,開始搖人。

    草叢里刷刷刷站起來一排排的人,各個身形精瘦,手上拿武器。

    就是這個武器吧,多少有點兒磕磣。

    拿著小匕首的已經(jīng)算好的了,手上拎個鋤頭鏟子的,不知道還以為是要下地開荒呢。

    怪不得攔路的時候就這么四五個人在,合著他們的裝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沈玉耀有些無奈,不光她無奈,身上配備著精鐵武器的禁軍們也很無奈。

    若敵人都是窮兇極惡的賊寇便罷了,這一個個說是下地種田的農民都不違和,他們是禁軍,手中的刀劍從來揮向敵人,不揮向平民百姓啊。

    肖卓彎腰將地上的劍鞘撿起來,已經(jīng)徹底裂開,沒辦法用了。

    他一抬頭,就看到所有人,包括對面的邢老大,都在警惕的看著他。

    年輕的小伙子,這一下給整不會了。

    元石陸見此,開口了。

    “肖卓,回來?!?/br>
    肖卓應了一聲,趕忙回到統(tǒng)領身旁。

    元石陸翻身下馬,沖邢老大抱拳道:“我們并無惡意,還請放行?!?/br>
    邢老大看看自己手里的兵器,再看看對面的,也有心要退了。

    可誰知這時突然草叢之上跑來一匹野馬!

    野馬背上,還騎著個高束馬尾的少女,那少女和京城中的大家小姐很不一樣,皮膚是麥色的,騎馬而行時,能明顯看到她身上的肌rou走向。

    她長的平平無奇,但有一雙很亮很亮的眼睛,就好像是生活在野外的烈馬,不服天不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