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198節(jié)
真是越看越讓人拳頭癢癢。 這個時候不說兩句話刺一下楊可卿,石采文就不是石采文了。 楊可卿聽出了石采文話里nongnong的挑釁意味,只沖石采文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知道怎么做能讓石采文難受,果然,石采文當即就冷笑連連,要不是沈珉玥在這兒,她怕是能直接和楊可卿互懟上,甚至大打出手也有可能。 她們倆本來就是從小打到大的。 沈珉玥見氣氛不對,趕緊出來調(diào)停兩人的矛盾,她問道:“陛下還曾說過一件事,這事兒細細想來還挺重要的,你們倆人不如一起去辦吧?!?/br> 什么事情要她們倆一起辦? 石采文和楊可卿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兩人均是皺眉,沒想起來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就是女子月事的事情。前段時間陛下要建造巨型日晷,男子人手不足,便招了一批女子過來,這事兒你們應該清楚吧?” “自然,那些壯婦聽說干的一點兒都不比男子差,工部的官員說,定然能在預計期限內(nèi)完成?!?/br> 只是這事兒和女子月事有什么關(guān)系? 石采文略有些疑惑。 倒是楊可卿常年在京城,對京城的事情比較熟悉,馬上就聯(lián)想到一個人。 “太醫(yī)署的夏春月?” 沈珉玥點點頭,“正是她!聽說前段時間楊御史身子不適,便是她治好的,想來楊御史很清楚她的醫(yī)術(shù)。陛下之前讓太醫(yī)過去巨型日晷建造之地坐診,以備不時之需,她便自告奮勇的過去了。” 身為太醫(yī),夏春月以前接觸的病人,大多數(shù)是宮里的貴人,民間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她年紀尚小,實在是沒什么多余的精力去民間行醫(yī),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來鉆研醫(yī)術(shù),苦背醫(yī)書了。 聽聞這次可以直接給數(shù)以千計的壯婦坐診,夏春月自然忙不迭的就過去了。 這一過去可就讓她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月事問題,夏春月人認為有必要宣傳一下關(guān)于月事帶的事情。 現(xiàn)在京城中,有一部分達官貴人家的女子,已經(jīng)用起了棉花做月事帶。 布條里面裹上棉花,吸水性更好不說,還干凈便于拆洗。 可不是每個女子都能用上棉花的,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有錢去買干凈的布料,她們甚至可能沒有時間去清洗自己的月事帶。 再加上女子大多認為此事十分隱蔽,不應拿到臺面上來說,遮遮掩掩之下,真正能接觸到這方面知識的女子實在是太少了,有時候女子得了病,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的,甚至不敢去找大夫。 自從沈玉耀上位后,太醫(yī)院和宮外的女醫(yī)數(shù)量都大為提升,畢竟比起男子,女官和大家小姐們也比較信任女子。 原本夏春月覺得女醫(yī)足夠了,但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對比需要女醫(yī)幫助的病人,女醫(yī)的數(shù)量完全不夠。 她想增加女醫(yī)的數(shù)量,想要讓同為女子的女醫(yī),告訴那些女子,怎么做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們自己的身體。 有錢人有有錢的法子,她們更應該將目光放在那些沉默的,隱藏起來的窮困之人身上。 “這才是真正的太醫(yī),以醫(yī)術(shù)護佑蒼生,能看見細微之處的禍患?!?/br> 聽了夏春月的事情,石采文心有觸動,她覺得比起夏春月,她這個女官做的,似乎沒有那么合格。 她向來是陛下命令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從來不曾多想過,在此之外,她能為蒼生做什么。 “春月太醫(yī)確實是個十分優(yōu)秀的醫(yī)者,事關(guān)天下千萬女子的身體,不容馬虎,殿下且將此事交給臣便是,臣這就上書奏請陛下在各地開設(shè)學堂,專門教授女子醫(yī)術(shù)?!?/br> 楊可卿已經(jīng)有了頭緒,這還是之前從沈玉耀開設(shè)的女子學堂上找到的靈感。 沈珉玥滿意的點點頭,“楊御史辛苦。” “錢財和人手全交給臣便是。” 石采文對楊可卿又搶先一步這件事,有點不高興,但正事面前,她愿意暫時和楊可卿聯(lián)手。 第134章 朝廷每一天都沒很忙,每個人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做,身為女帝的臣子,他們就恨自己沒有分|身的本事。 真心給沈玉耀辦事的臣子,最煩的就是突然之間爆出來很多事情,所以搞事的人在他們眼里,那就是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沈玉耀在邸報上,刊登了一篇名為《發(fā)展的腳步絕不停歇》的文章。 從名字就能看出這篇文章的風格,沒錯,又是那個被無數(shù)文人墨客噴的一無是處,但是非常受大眾喜愛的純白話版本。 而在這篇文章中,沈玉耀詳細盤點了一下近期科研部的成品,她連帶著將已經(jīng)在民間流傳開的自行車也算了進去。 一些涉及到軍事的,如炮彈、望遠鏡等,沈玉耀只是粗略的提了一嘴,并沒有詳細說明,而百姓比較熟悉的自行車、玻璃和近期逐漸鋪開的鐵路,沈玉耀都說了一下。 然后她說,很快研發(fā)部還會研發(fā)出諸如如同水一般流動,但可以塑造成任何模樣的水泥,可以精準定位時間的日晷,以及能加快織布速度的新紡車與織布機。 “古時,人學會用火,至此脫離了懵懂無知的原始,步入禮教大興的國度,后來,先賢為民變法,百家爭辯不停,最終確定了所用之法。中原大地一步步走到如今從不畏懼改變?!?/br> 石采文念著邸報上的內(nèi)容,說的自己心潮澎湃。 明明并不是多么深奧的句子,也沒有圣賢書中震人發(fā)聵的人生哲理,但質(zhì)樸的文章說到了人心中,讓人久久無法平靜。 白話文的魅力,在此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比起強調(diào)韻律的詩詞歌賦,它真的閱讀門檻太低,太容易被人讀進去了。 中原自古不喜歡太過直白的表達,含蓄之美是詩詞之美,這固然值得人們稱贊追崇,但如果一篇文章,無數(shù)讀者看過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不也是一種遺憾嗎? 石采文喜歡讀圣賢書,同時也喜歡看陛下寫的邸報。 所以她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同時喜歡兩種文體,沒有人規(guī)定一個人不能同時喜歡兩個相對的東西吧? 但是這世上多的是非黑即白的人,所以文壇之中,對沈玉耀文筆的爭議是越來越大,尤其是在民間出現(xiàn)用相似白話文書寫話本的人后,對沈玉耀的聲討浪潮翻騰到了最高點。 以至于大多數(shù)人都忽略了那篇文章里提到的,最新的紡車和織布機的消息。 但還有一部分人并沒有忽略,他們就是各大商人,對于商人來說,什么文風文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看到最新的消息,趕上下一趟新港出航一樣的快船。 借此大發(fā)一筆。 他們最重視的便是這個,自然不會錯過紡車和織布機身后象征的意義。 之前被大商人們壟斷的消息就這樣驟然在所有商人眼前揭開,原本天天都在研發(fā)部晃悠的殺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商人本尊。 他們都想和研發(fā)部的官員勾搭上,以此來獲得最新的織布機和紡車,讓自己能先人一步。 死亡危機驟然解除,擔驚受怕好幾日的黃九娘恨不得親自入宮叩謝陛下,要不是陛下的一紙邸報,她真是有家不能回,每天只能活在惶恐之中。 現(xiàn)在都好了,就是來找她想要新紡車和織布機的人有點多。 找她也沒用啊,她就是一個幫忙的顧問,最多就是對織布比較熟悉,又不是木工,不會造紡車,更不可能造出來織布機。 “這些人不該來尋我,不如去隔壁。” 黃九娘送走一位上門來拜訪的商人,關(guān)上門后,轉(zhuǎn)頭與自己的女兒絮叨著。 她女兒早年嫁為人婦,可惜所托非人,丈夫好賭,家中錢財皆被輸盡,差點兒連女兒都被賣了。 好在她和女兒都有一門織布的手藝,在朝廷尋織布技藝高超的婦人時,她硬拉著女兒去官府報名。 萬幸被選上了,從此人生有了不一樣的際遇,女兒與那男人和離,那男人被要錢的賭坊之人打斷了手,下落不明,或許死在了某處吧。 “阿娘,他們送來的東西,要收下嗎?” 黃九娘的女兒名王窈窕,窈窕淑女乃是上好的詞句,黃九娘的丈夫活著時讀過兩年書,對這個女兒很是疼愛。 可惜他去的早,黃九娘看著女兒溫溫柔柔的模樣,心里嘆了口氣。 她性子剛烈厲害,女兒則與她不同,沒什么主見,好在聽她這個阿娘的話,不至于死心眼。 “收下罷,妥善放好,等過兩日送一部分給其他人,這事兒是大人默許的,收下時不必如此小心?!?/br> 王窈窕看著手上顏色明亮美麗的絲綢,眼底全是驚嘆,“阿娘,這布料做出衣服來,定然能驚艷四座?!?/br> “你喜歡,就留下給自己做一身,如果信不過自己手藝,就拿錢去讓外頭的繡娘做。” 黃九娘想讓女兒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她今年四十歲,以前她不敢想以后如何,但是現(xiàn)在她見了許多人,有了更為寬闊的眼界。 對以后,她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人活百年不足,她和女兒相差十七歲,只要她努力些,護女兒一生總歸是沒問題的。 何必將女兒的幸福,都交給別人呢?不如她護著,就好像以前那樣,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也能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王窈窕驚喜不已,她臉上露出小時候常有的笑,甜甜的彎起眼睛,“多謝阿娘,幺兒很喜歡。” 幺兒是王窈窕的小名,黃九娘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喜愛的不得了,故而喚作幺兒。 黃九娘已經(jīng)許久沒見見到王窈窕臉上露出如此輕松的笑意了,女兒的歡欣讓她心中倍感慰藉,好像這段時間的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她上前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說道:“前些日子外面不安全,一直沒讓你出去走走,這段日子好了,你可以去京城里轉(zhuǎn)一轉(zhuǎn),還可以去交三五好友,偶爾出去一起玩。” 從此開啟新的人生,不必再拘束于過往。 反正這里也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倆的過往,即便知道也沒什么,因為她們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她們了。 現(xiàn)在黃九娘是女官,而王窈窕是女官的女兒。 “恩!” 黃九娘與女兒一起享受難得的溫情時光。 而隔壁的父子則蹲在一起,盯著腳底下的木頭。 這一片住宅都是新蓋的,原本是高官的大院,后來高官被抄了家,沈玉耀干脆將占地半畝的大院落劃分成一個個一進的小院子,分配給研發(fā)部從各地招來的顧問們。 黃九娘她們院子旁邊住著的是木匠父子。 木匠可是研發(fā)部非常重要的人才,說是木匠也不太對,他們其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學會了鍛鐵技術(shù),以及各種研發(fā)設(shè)計的本事。 匠人在大莊原本屬于工一類,地位也就比商人高一點,他們中不少人沒讀過正兒八經(jīng)的圣賢書,但是學過許多知識,屬于技術(shù)型人才。 木匠父子姓林,林大頭今年四十一,他兒子林大忠今年一十三。 林大頭還有倆個兒子,一個小閨女,他們還在路上,連帶著他的媳婦兒和老父母。 以前還有兄弟姊妹,后來戰(zhàn)亂,等大莊平定下來,就剩他一個了。 林大頭繼承了來自父親的手藝,而他的兒子中,手藝最精湛,天賦最高的就是大兒子林大忠。 現(xiàn)在他們正在為同一件事發(fā)愁,那就是最近研發(fā)部的研發(fā)方向之一。 活字印刷術(shù)。 廉價的紙和筆墨能讓讀書的門檻降低,但是書籍的昂貴,還是會讓不少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