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有病 第78節(jié)
很好吃,甜得足夠。 而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脊背被南玉輕輕推了一下, “娘娘別吃了,皇后娘娘等您上去領(lǐng)賞呢!” -------------------- 第68章 第六十八顆杏仁 剛?cè)艘粔K梅子凍的溫泠月險些被那句話嗆暈,頭猛地回望長桌中央,卻發(fā)現(xiàn)席下的眾人都在看著她。 而小白那只胳膊好巧不巧還朝她伸著,望著少女匆匆離去而變得空空的調(diào)羹發(fā)呆。 皇后滿臉欣喜又溫和地看著她,摻雜著一絲調(diào)侃。 也不知是梅子凍甜還是什么甜呢。 “啊……???” 她不知所措地站起來,在南玉的指引下繞到長桌前。 不是都發(fā)完賞賜了嗎? 方才席下對著裴晚步搖議論紛紛的喧囂聲也逐漸安靜下來,不同于方才等著看裴晚受賞的期待,這回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 是啊,怎么沒人跟她們說還有特殊恩賜呢。 而太子殿下適才的舉動才真是叫一幫人震驚地?zé)o以復(fù)加。 傅沉硯啊,那可是傅沉硯啊。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這般不加掩飾的和太子妃喂……喂甜食。 殺人魔轉(zhuǎn)性了? 這怎么也沒人知會他們! 竟瞞得密不透風(fēng)的。 溫泠月幾乎是挪一步換一種想法,她鮮少有當(dāng)眾出頭的時刻。絕大多數(shù)她都擅長藏在人堆里做好自己想做的事。 以往各種這樣的宴席上,她都只充當(dāng)一個只顧著吃的角色。 也幾乎沒有人會主動叫她出頭。 所以現(xiàn)在她多想幾下又有什么稀奇。 好在皇后娘娘仁慈,瞧著那表情想必不是什么苦差。 “泠泠快過來,喜歡吃待會叫后廚多做幾份都送你宮里去?!被屎笥弥挥兴齻兛梢月犚姷穆曇羧崧暤馈?/br> 溫泠月笑笑,剛在她面前站定,那聒噪的畫師夫子便滔滔不絕開始說著些她畫技優(yōu)美審美獨(dú)到一類的話來。 冠冕堂皇的很。 連皇后也彎著眼歡喜地點(diǎn)頭贊賞。 而這一切在畫師拿起那副屬于她的畫軸并展開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要說娘娘作的這幅畫啊,那可真是……” 宣紙攤開,上面歪歪扭扭的花枝和剝?nèi)ハ嘞裰涣粢庾R的花朵可真是…… 臺下眾人倒吸一口氣。 畫師笑都僵了。 怎會如此。 “那可真是……” 皇后看不見那幅畫,依舊笑意盈盈,隱約發(fā)覺不對勁后才作勢要去看一看那畫。 “最漂亮的花!” 許舊不發(fā)聲的太子忽而開口銜接上了畫師夫子不知所措的話茬。 他放下調(diào)羹,慵懶著撐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被風(fēng)吹揚(yáng)起來的畫作,眼底盛滿了喜歡。 皇后挑眉,模樣瞧著更加欣喜了,整個人神采奕奕地掂量著手中的一只方盒子,其上精心設(shè)計(jì)的雕花圖樣,用金箔勾勒出的碎花瓣堪稱仙品。 “既然如此那就對啦。” 溫泠月本來有幾分羞怯,畢竟她的畫從來沒有讓別人看見過,雖然她覺得還是挺好看的吧,但是……但是還是頭一回呢。 眼前很快便多了一只盒子。 “雖說畫宴最佳畫作能得本宮的頭賞,但太子妃的畫,成績也斐然?!?/br> 斐然,其實(shí)只是評賞時,太子殿下隨手投進(jìn)去的一大串花。 “所以太子妃,理當(dāng)有賞!而且是重賞!” 皇后何嘗不知太子那脾性,成親前他可是從來不曾出席這種場合,成婚第一年便來了,因?yàn)檎l? 那么怕麻煩的小子,竟還投了花給女子的畫作,還是那么一大串。 難得難得,實(shí)在是難得! 賞!重重的賞! 何況…… 皇后笑著示意溫泠月打開那個盒子,等待她驚喜的表情。 她早就想送出這物件了,若是平素,想必泠泠定然會推脫。這好不容易盼來了個時機(jī),也算阿硯一份功勞。 “母后這是……” 檀木盒子里安安穩(wěn)穩(wěn)放著一只玉鐲,白得溫潤,從寒冰中淬出一般,讓人瞧著卻好似內(nèi)里蘊(yùn)含一片春。 呼之欲出的綠,卻不張揚(yáng),不奪目。藏匿得完美又深沉,卻莫名讓人覺得那股春綠愛意沉重。 好貴重。 作為皇后的贈禮而言,也是極貴重的。 卻是贈與她的。 本坐在一旁無聊至極的小白投去不經(jīng)意的一眼,只是掠過,卻猛然怔住。 是那枚玉鐲嗎? 他沒看錯吧? “他”知道嗎? 這枚玉鐲竟然在此…… 若是小白沒記錯,他想,上一次見到這個鐲子時,他還不存在。 那是作為傅沉硯才會見到的玉鐲,可是自從他們分裂成為兩個個體以后,這枚玉鐲的下落便不知所蹤了。 怎么會在皇后手里? 小白知道,他尋覓了很久,受著那一屋子卻沒幾件的遺物翻來覆去搜尋了好幾次,獨(dú)獨(dú)只差這枚玉鐲。 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莫非,母妃的死…… 一時寂靜無聲,溫泠月忍不住抬手觸上冰涼的首飾,指尖登時被玉鐲溫和但冰涼的感覺融合。 底下有些人坐不住,卻不得不端坐,頭快要伸出二里地,只為一探那令所有人寂靜的·物件。 究竟是什么才讓他們都沉默了。 抬眼是皇后欣慰的目光,可透過那層意義,她眼底分明還有一絲釋然。 那個女子,也是苦命。 而她交代給她的臨終托付,也算是在今日圓滿了。 “母妃,這……” 溫泠月接受的莫名其妙,卻想不出什么措辭來拒絕這番好意。 “收下吧,阿泠。” 太子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然后坐下,額頭碎發(fā)投下一陣陰影,將他的表情巧妙隱藏。 溫泠月回望沉默著的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在旁人眼里,卻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詢問視線,無足輕重。 于是她揚(yáng)起一個燦爛的笑,對皇后謝恩。 整個宴席上,太子都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就連一個勁兒地往她跟前送甜食和肘子的時候也是安靜的。 安靜到?jīng)]有情緒,是她沒有在死閻王或者傅小白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看見過的樣子。 可是梅子凍和冰糖肘子實(shí)在太好吃了,她也就沒有問,只是默默趁所有人不注意時將他推過來的全都送入肚中。 但也有意外的插曲,不知道具體吃到第幾塊肘子時,她看見了大哥。 又吃了幾碗梅子凍,她大哥身邊多了個人。 傅思燕。 挖碗底殘余甜水的功夫,思燕坐到了溫晝書身邊,須臾,搶走他的那份清酒,離席,一氣呵成。 溫泠月?lián)u搖頭,權(quán)當(dāng)是自己沒看見,縮在梅子凍后的小臉卻嘿嘿直笑。 “有何樂事?” 心事被撞破的姑娘握著調(diào)羹的手一抖,太子好整以暇地挑眉看著她,好看的指直接向她伸來,蔥白的指尖挑起她黏上糖水的碎發(fā),溫柔地撩至耳后。 “你、你想說話了啊?!?/br> 溫泠月驀地對他說,而那人撇開眼,看似無意地笑笑,沒有回答。 興許是小白一向放肆慣了,在這種權(quán)貴世家的宴席上總是不太舒適,也撈來個能回應(yīng)的答復(fù)。 “我和他不同,我一向討厭這種場合,阿泠你是知道的吧?”他說得可憐兮兮,眼里澄澈萬分,叫人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