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反復(fù)無常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秘密心動(懸疑1V1)、調(diào)教美利堅、雙A戀愛守則
下午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后,項景凌回來了,喬逸的位置卻空了。 霍牧霄低頭邊發(fā)信息邊應(yīng)付項景凌的喋喋不休,時不時“嗯”一句。 “哦還有,聽說前幾天錦堂老板在床上被情人殺了,是個大著肚子的omega,那個omega今早也跳樓自殺了,心可太狠了。我以后肯定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要不然成天提心吊膽!” 霍牧霄頓了幾秒,還是把信息打完發(fā)出去,說:“提前祝你夢想成真?!?/br> 幾天過去,信息沒有得到任何回復(fù),播過去的電話也一直關(guān)機,于是他約了秦一舟在私房菜館見面,菜還沒上便問:“有沒有查到什么?” 秦一舟抬眼,“都是些明面上的東西,要么全是真的,要么全是假的,你認為是哪種?” 霍牧霄沒回答,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再給我一點時間,或者再給我多一些信息?!?/br> “好?!?/br> “九區(qū)omega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秦一舟望向窗外,對面街道上遠遠站著幾個人,完全沒有要隱藏的意圖,“霍叔叔早晚會發(fā)現(xiàn)?!?/br> 這次他沒說自己喜歡的是alpha這種話,淡淡道:“九區(qū)將來會跟其他區(qū)平起平坐?!?/br> 天氣一天一個樣,昨天下雨今天放晴,只有霍牧霄周身是持續(xù)了整整一個禮拜的低氣壓。電話每天都播,“在哪里”“生病了嗎”之類的信息發(fā)了十幾條,通通石沉大海。 “牧霄,走了?!?/br> 煩躁地收起通訊器,他走在項景凌左側(cè),下節(jié)射擊課,剛巧能夠發(fā)泄一下。 這么想著的alpha在看見第一間玻璃室里的人時,如同剛打過氣的輪胎,被砸到地上狠狠彈起來。 “喬逸回來了啊,”項景凌側(cè)頭,拍拍他的肩,“走啊?!?/br> 霍牧霄視線鎖定,說:“你先去?!?/br> “行,還是上次的位置?!?/br> 僅憑那張抿著唇的側(cè)臉,霍牧霄便敏銳地發(fā)覺喬逸變得冷漠許多,不是跟一個禮拜前比,而是同他站在講臺簡簡單單的一句“喬逸”相比。 omega神色專注,若非一直緊盯著他,霍牧霄不會察覺他握槍的手微微發(fā)顫,盡管他努力穩(wěn)住,可還是連連射偏。 裝彈、舉槍、瞄準、射擊,喬逸重復(fù)這些動作,彈孔散落在靶面各處。 抬腿走向隔壁玻璃室,戴好護具,沒像往常一樣慢條斯理地裝彈,霍牧霄利索舉槍,7環(huán)、8環(huán)、9環(huán),偏避開中間的紅點。 訓(xùn)練靶移動,一節(jié)課下來,喬逸打了哪里他就打哪里。 喬逸卸下護具,推門往外走,果不其然被攔下,alpha握著自己的胳膊,幾乎是拽著他拖進角落里。 腳步嘈雜,熱鬧的說話聲僅一墻之隔,他臉色泛白地皺一下眉,甩不開霍牧霄,反被捏住整個手掌,alpha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于掌心。 “放開我?!?/br> “不放。”另一只手搭上去,擼起喬逸的袖子,布滿新鮮鞭痕的手臂就這么暴露在眼前,剛剛他應(yīng)該碰到了胳膊上的傷。 喬逸掙扎幾下,竟沒能掙開,兩人的距離倒是更近了些。 片刻后,一直垂著眸的alpha將他的袖子放下,好好地遮住,最后還輕拍了兩下袖口處。煩躁夾雜微妙的情緒席卷而來,想問的問不出口,在腦子里搜尋個遍,他說:“我易感期快到了,幫幫我?” “我可以還你抑制針?!边@回他輕而易舉地抽出手,輕聲說。 “不用了?!?/br> 喬逸望著霍牧霄的背影愣神,直到聽見鈴聲響才慢慢往教學(xué)樓走。 被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叁天,第四天的時候,寧云派來的人給他松了綁,推開門,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一如他跨進地下室時一樣。 沿小路走了很久才打到車,喬逸坐得筆直,后背離座椅遠遠的。 車駛過,落葉被卷起又飄回地上,總歸是有去處,不像他,沒有來處,更無歸處。他想到那個懷孕的omega,想到?jīng)]在自己記憶中留下絲毫痕跡的父母,又想到寧云。 宿舍樓空蕩蕩的,拖著傷痕累累的、疲憊的身體回到暫時屬于他自己的區(qū)域里,這還是霍牧霄說的,他暫時是這里的主人。 走得匆忙,關(guān)了窗戶忘了拿走通訊器,黑色機器在宿舍躺了叁天,他隨手點開,指尖久久沒能離開屏幕。 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電話、信息來自同一個人,那是至今為止他收到過的唯一的掛念。 本打算下午就去上課,可喬逸硬是在宿舍修養(yǎng)了幾天,期間,內(nèi)容幾乎一樣的信息他看了許多遍。 自射擊課之后,就算霍牧霄來食堂吃飯,他也不會再端著盤子坐到自己對面,若是在走廊遇上,跟他打招呼的只有項景凌,像從前一樣,又不一樣。 喬逸認為霍牧霄在生他的氣,可能因為自己沒有回信息,更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按照他的方式幫助他度過易感期,不清楚究竟是哪種原因,道歉的話在每天的反復(fù)練習(xí)中被埋于心底,最終錯過了開口的時機。 “你怎么招惹他了?”就連遲鈍的項景凌都覺出不對,問:“他躲著你還是躲著我呢?” 貼著走廊邊走的omega沐浴在并不暖和的陽光下,發(fā)尾透著淡淡金色,霍牧霄視線向下,看了看他的手指,“不清楚?!?/br> “omega是不是都善變?”項景凌有感而發(fā),苦著一張臉,“我覺得我快失戀了。” “你什么時候談的戀愛?” “一擲千金的時候?!?/br> 霍牧霄嗤笑道:“這么說起來戀愛的也該是卓玄?!?/br> “他出錢,我出力嘛?!?/br> 寒假如期而至,收到自己兒子成績單的霍領(lǐng)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給他去了電話,公事公辦地幾句話之后,霍楠說:“盡早去六區(qū)一趟。” 霍牧霄垂下眼,“知道了?!?/br> 被掛斷的通訊器里,除了項景凌他們的信息外,其他全是喬逸的消息,他的照片和跟蹤他的人的照片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發(fā)給秦一舟,最新消息是一個地址,霍牧霄想了想,撥通項景凌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