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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有辦法激怒他,挑釁他,甚至準(zhǔn)確的抓住他最疼痛、最不能觸碰的地方,一舉成擒。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sao動,似乎有模糊的爭執(zhí)聲。 秦頌找回了些許理智,掐著她脖子的手一松,轉(zhuǎn)而單手解開自己的皮帶,“可惜,今天你得和我關(guān)在一起。”說著,另一只手從她衣擺下緣探入,去拉后腰的短裙拉鏈。 她知道秦頌這種人遇強則卑、遇弱則亢,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殺人,但強jian......卻是敢的。 緊身內(nèi)褲清晰地勾勒出那骯臟性器的形狀,少女冷靜到近乎漠然的面具終于裂開了一絲細縫,使盡全身力氣抽了他一耳光: “滾開!” ——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求生欲為何如此強烈,降生在那樣的家庭,明明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一切真的來臨時,體內(nèi)又爆發(fā)出無窮的勇氣和強烈的意志,連一分一秒的自怨自艾都沒有,只想用盡一切手段與施暴者抗?fàn)帯?/br> 驚怒、悲哀、焦慮,這樣的神情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即便左臉火辣辣得疼,秦頌也瞬間感覺到自己硬了。情欲來得如此瘋狂,他幾乎有點忘乎所以:“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下一秒,砰的一聲門被撞開,秦頌一偏頭,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巨力掀翻在地!咣當(dāng)一聲悶響,他眼前陣陣發(fā)黑,耳膜里只有嗡嗡的聲音。直到好幾秒后,痛苦才慢慢浮現(xiàn)到神經(jīng)表面,千萬根針同時扎進后腦勺的劇痛讓他死死抓住了地毯。 “你要干誰啊?” 少年揚起下巴,這個輕微的動作讓他的目光看起來有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他的面容五官真是生得無可挑剔,如此挑釁的表情,竟然給人一種心蕩神馳的感覺。 等他將目光投向沙發(fā)上緩慢坐起的人時,神情剎那間變了,就好像剛從一場夢里醒來,有震驚,有困惑,更多的是茫然: “......時縈?” ——葉巡和李淼折返B01時,大批人正在離去,只剩幾個混混守在門口。冥冥之中他感覺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發(fā)生,直到聽見那聲女子的驚呼終于忍不住破門而入。 萬萬沒想到是她。 四目相觸,她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狠狠擠壓揉搓著,明明難過得要命,卻狼狽得強撐著不敢露出分毫,好一會兒后才勉強笑了一下: “......謝謝?!?/br> 那笑容像破碎的芙蕖,又像零落的細雪,葉巡看得心都揪緊了。 與此同時,秦頌從地上艱難爬起來,一摸后腦勺鼓了個腫胞,登時氣急敗壞地朝聞聲趕來的孫經(jīng)理和那幾個小弟發(fā)令:“還他媽愣著干什么,給老子打?。 ?/br> ——什么人打架最狠?亡命之徒和未成年人。 前者漠視法律,后者利用法律。 這幾個混混進過好幾次看守所,最后都因為年齡不夠只受到了批評教育,此刻人手抄起一個酒瓶在墻上一砸,就氣勢洶洶沖了上來。 電光火石之間,葉巡側(cè)過肩膀避開刺來的半截酒瓶,順勢握住那人手腕向前一帶,屈膝狠狠頂在他胸口!這一下又重又疾,正中胸骨,那人哇地一下聲,差點當(dāng)場把五臟六腑從喉嚨里吐出來! 緊接著風(fēng)聲一閃,又一截酒瓶扎來,飛濺的玻璃渣擦臉而過,他的顴骨立刻裂開一道小口,血流直下。鮮血的味道刺激著神經(jīng),葉巡瞳孔壓緊,內(nèi)心壓抑的暴怒終于決堤。一把抓著那人的手腕毫不留情反擰,骨節(jié)登時發(fā)出了清脆的“咔嚓”聲。 “啊——”那人的慘叫還未出口,就被抓住后頸向柱子上撞得鼻血橫流。第三人想要上前來救,被他當(dāng)胸一記鞭踢踹得橫飛出去。一聲沉悶的巨響,那人撞到墻壁滾倒在地,全身的骨頭架子咔啦啦一節(jié)一節(jié)響過! 最后一個黃毛顯然嚇蒙了,這幾年秦頌得勢,只有他們耀武揚威的份,從來沒碰到過硬骨頭。那來路不明的少年眼睛里盛滿怒火,真切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輕易地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顫顫巍巍地放下酒瓶舉手投降:“我不打......不打了......” 孫經(jīng)理聽到旁邊服務(wù)員報警,終于緩過神來,一把搶過那人的手機掛斷,虛虛護在秦頌前面:“年輕人有話好好說嘛,干嘛動手動腳呢,多傷和氣啊你說是不是?你看這滿地玻璃渣搞不好要割到腳,不如二位先去一樓大廳坐會兒?” 葉巡白皙的臉上毫無表情,眉宇如劍一樣鋒利,眼珠是極深的墨色,在五彩射燈下沾上了一點熒綠,像極了雪地里的狼。 他的視線劃過沙發(fā)上的人時,身上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驟然一松,再沒管其他人,伸手拉起她向一樓走去。 少年的手掌干燥溫?zé)?,指尖微微沾著血跡,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起初是心跳和躁動,有點暖、有點澀,讓人特別想靠近,想用眼睛描摹他襯衫上的暗紋。但到了最后,她竟體會到了淡然的安寧,如同某種難得的依歸。 一樓酒吧的音響里放著抒情R&B,空氣里交雜著果香和酒香,調(diào)酒師在吧臺里表演自己新學(xué)的魔術(shù),服務(wù)員偶爾來回搬運著酒瓶,遠處傳來酒杯極其細微的叮當(dāng)聲。 “哎呀帥哥,這是怎么了?在流血啊,快蓋一下?!贝髲d的領(lǐng)班大約還不知道二樓發(fā)生了什么事,貼心地送上一袋消毒濕巾和一枚創(chuàng)口貼。 時縈這才回過神,稍微退后了半步,將手收了回來。那感覺仿佛上一秒大家還是相處自然的朋友,下一秒就要避嫌了;這種避嫌反而更加微妙,有種禁忌的刺激和勾引,引誘著小蛇從心里扭動著探出頭。 葉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腦子一熱就去捉她的手。那手清瘦又細嫩,被攥在他掌心里,每一處細巧的骨骼都硌著手心,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它捏碎了溶進自己的血rou里去。 等他沖動完了,才開始緊張,仔細去打量少女有沒有生氣—— 她生得太白皙了,以至于臉上稍微有一絲異色都極其明顯。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她的眼角居然有點輕微的紅暈,反襯著如水般清冷的眼眸。 葉巡的心忽然像上了發(fā)條,開始跳動得不講道理。 “......我看不見,你幫我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