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清醒(龍騎爭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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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鳴,接下來就辛苦你了。記得把處死的小白鼠扔到樓下的垃圾桶里。別扔錯了。 嗯。好。 那我們先走了。 應(yīng)付了組員的招呼后鄭鳴神情茫然的看向了面前。那里滿是開膛破肚的小白鼠尸體。 經(jīng)過長達數(shù)周的藥品注射,這些長出腫瘤的小白鼠不幸的成為了實驗對象。同學們頭一次經(jīng)手腫瘤切除手術(shù),其成功率可想而知。數(shù)十只小白鼠只有部分成功的完成了手術(shù),其余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失去了性命。 而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留下個別用作記錄數(shù)據(jù)的小白鼠,處死剩余的大部分半死不活的小白鼠。 左手輕輕按住頸部,右手捏住鼠尾奮力一拉。又一個生命消散。沒有掀起絲毫波瀾,那么的輕松、又那么無趣。 鄭鳴古井無波的望著眼前小東西漆黑的眼眸,熟練地收割著小白鼠的生命。 ... 咱們的實驗失敗了。實驗數(shù)據(jù)抄鄰桌的吧。 鄭鳴,別忘了處死它。 恍惚之間耳邊又一聲呼喚聲響起。剛剛還在處死小白鼠的鄭鳴,神情恍惚的應(yīng)了一聲。 哦。 你怎么了?哈,不會是想稱病逃下午的課吧?沒用的,我之前試過。除非你真的病的起不來,否則照樣扣你平時分。我先走了,別忘了把兔子的尸體放到門口的垃圾箱里。 耳邊的提醒聲越來越遠,鄭鳴終于從恍惚中恢復(fù)了過來。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個固定在金屬加上的實驗用白兔。此時被開膛破肚的白兔,正在用那個貫穿氣管的y型金屬管呼吸著。 斯~斯~~~ 盡管它的胸腔、腹部還在拼命的起伏不定,卻還是無法挽回自己迅速消散的生機。 鄭鳴瞥了一眼血漬沒有擦干凈的y型金屬管切口處,聽著耳邊越來越弱的呼吸聲,心中清楚,這是因為插管時沒有擦干凈走遍血液,導(dǎo)致血液流入器官之中造成了。 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鄭鳴看著眼前瀕臨死亡掙扎不停的白兔,拿起了一旁的注射器。 找到之前注射麻醉時兔耳邊緣剃禿毛發(fā)的地方,鄭鳴用注射器將空氣注入了白兔的靜脈之中。 就在鄭鳴冷靜的注視著面前的白兔,靜等它死亡的時候,眼前又是一晃。等他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另一個教室之中。 還是熟悉的一群人圍著一個不銹鋼臺的場景。只是這回臺上的鮮活小動物變成了一個,被剖開皮膚、皮下脂肪和各表層神經(jīng)血管,裸露出肌rou的尸體。 濃重的福爾馬林味、仿佛氣墻一般與外面層次分明的惡臭,還有寒冷的空氣。這一切都讓鄭鳴瞬間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局解實驗課上。 嘿,你們聽說了嗎?聽說我們這一屆有兩個奇葩,大晚上跑到局解教室談戀愛。還在尸體臀部刻字,被學院處分了。 哈,我也聽說了。真是變態(tài)啊。 耳邊傳來的議論聲如此熟悉,以至于鄭鳴停下了手上剝離脂肪的鑷子和手術(shù)刀,望了過去。 喂,喂。那個奇葩看過來了。不會是被那兩個變態(tài)的故事吸引了吧? 嘻嘻,沒準哦。你不是挺***的嗎?沒準跟他很配啊。 開什么玩笑。你沒看過他處死小動物時的表情嗎?光是想想就讓我不寒而栗。 鄭鳴?發(fā)什么呆呢?今天可是要整理出頸部的肌rou群和動靜脈還有神經(jīng)的。如果想按時下課,就不能偷懶啊。 組員的聲音從旁傳來,鄭鳴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尸體。這是一具老年男性的干瘦尸體,雖然皮下脂肪不多,但剔除起來也很麻煩。 就在他不顧撲鼻的惡臭和滑膩的觸感,小心翼翼的剝離剔除脂肪組織的時候,耳邊剛才那個組員的聲音再度傳來。 話說鄭鳴我真有點搞不懂你。平時的理論課你動不動就缺席,為什么這些實驗課一次不落?你專業(yè)課掛科也不是一兩門了,但是這些實驗課成績卻出奇的好。你知道別人都怎么說你嗎?說你性格怪異,喜歡殺動物,喜歡尸體。 你到底是因為什么報考這個專業(yè)的? 兩道重合的提問聲讓鄭鳴微微一怔,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寢室的床上,對面是被他稱作老大的寢室室友。 什么? 老大見鄭鳴一臉茫然地樣子,忍不住再度出聲手舞足蹈的補充了起來。 你看,有些人學這個專業(yè)是為了救人性命。有些人是因為家里長輩就是醫(yī)生。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信念和不得不學這個專業(yè)的理由。你想啊,畢竟比這個賺錢的專業(yè)很多,沒理由為了錢勞心費力的天天學**題,回報和付出不成正比。 而且就算以后進了醫(yī)院,面對無理取鬧的患者也得忍著,畢竟現(xiàn)在醫(yī)患關(guān)系那么緊張,搞不好就會被官司纏身。 再說沒有一點堅持,誰會每天背那些以前連讀都不會讀的別扭名詞,背那些臨床癥狀、名詞解釋、應(yīng)激反應(yīng)等等等等,沒完沒了的cao蛋習題?就跟高中時一樣天天做考試準備。 所以你的堅持到底是什么?是懸壺濟世、救人性命嗎? 是啊。我在堅持什么?救人性命?懸壺濟世?沒想過、也沒有興趣。對生命缺乏敬畏的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被調(diào)侃作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的專業(yè)里苦撐? 鄭鳴捫心自問,最終得到了答案。 是了。是因為錄取上了嘛。連志愿報考都是隨便抄了同桌的他,只是因為等待時恰好是這個專業(yè)第一批送到,所以順理成章的就進了這個專業(yè)。 對他來說,學什么,到哪個專業(yè)都無關(guān)緊要。也正是如此才會在這個艱苦異常的專業(yè)飽受掛科的折磨。對于選擇理科就是因為懶得背課文的他而言,需要死記硬背海量的生僻字名詞和其解釋的日常,猶如地獄一般難熬。 他也曾經(jīng)試過想要提起興趣,然而卻最終徒勞無功。如果說還有什么能夠讓他提起哪怕一絲興趣,也許就只有不必背東西的實驗課了吧。 想到這里鄭鳴越發(fā)清醒,從床上陡然站了起來。 眼見鄭鳴一言不發(fā),就要開門離去。老大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抓住了鄭鳴的右臂。 你就沒有一絲使命感?沒有對于生命的尊重?想想那些為了別人無私奉獻的人。你見到新聞里那些,不眠不休堅持手術(shù)救活患者后最終倒地昏睡的醫(yī)生的時候,就沒有受到過觸動嗎? 鄭鳴沒有在意對方與平日性情大相徑庭的反常舉動,只是甩了甩被緊緊抓住的右臂,平靜的回答道:是。我很敬佩那些人。不過也只是敬佩罷了,如果讓我變得像他們一樣,那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你想象一下,多年后,或許你會減緩那些病人的痛苦、或許從死亡邊緣救回瀕危的人、或許幫助孕婦讓全新的生命誕生于世間、為那些孩子驅(qū)散病魔。難道你對這些畫面沒有絲毫的憧憬嗎?難道你就沒有對于生命的感動和尊重嗎? 哈?我只需要保證自己嚴律守紀,至于別人的性命和人生,與我何干? 其實每天沒課的時候上圖書館查資料,找個空教室晚自**題到晚上也挺好的不是嗎?何必急著離開呢? 不,每天背那些莫名其妙的詞匯,直到深夜一點都不好玩。與其那樣我寧愿一個人發(fā)呆、看書、或者為了某些人陷陣殺敵。 說到這里鄭鳴終于甩脫了老大的拉扯,不顧身后越來越扭曲失真的身影,一把推開了寢室的大門。 一道刺目的白光浮現(xiàn),下意識閉緊雙眼的鄭鳴緩緩睜開了雙眼。隨著他再度睜眼,耳邊寂靜無聲的環(huán)境越來越嘈雜起來,**聲、呼喊聲、怪叫聲越發(fā)巨大,迅速填充了鄭鳴的雙耳。 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之中,見立于尸堆之中的身影怔在原地,壯起膽子上前攻擊的多恩人士兵,正好與睜開眼的鄭鳴四目相對。 在那幽亮的雙眸平靜注視之下,多恩人士兵瞬間汗流浹背??柯晕⒂行┘饧毜拇蠼新晱姄沃鴫合滦念^的恐懼,多恩人士兵用那怎么也停不下來的顫抖雙手,將長矛狠狠地捅向了鄭鳴。 噗嗤。 回過神來的鄭鳴見到面前攻擊自己的多恩人士兵,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刀將他攔腰斬斷。對于他而言這些多恩人士兵與那些蟾蜍、小白鼠、實驗家兔如出一轍。 也許能夠弄疼他,但卻無法傷及他的性命。同樣的翻手間就能輕易地取其性命。他們最大的意義只是通過其源源不斷的人數(shù),讓鄭鳴疲憊罷了。 隨手再度收割了一條性命之后,鄭鳴跳下了已經(jīng)摞成一堆得尸堆,隨著他雙眼迅速掃視,一個渾身籠罩在灰袍之中的身影映入眼簾。 回想著陷入回憶之前,對方落到自己身上的那道七彩霧狀攻擊,鄭鳴開口詢問道:精神攻擊?幻境?還是神經(jīng)毒素?或者是類似于精神空間的手段? 面對鄭鳴的詢問,灰袍之中傳來一道如同金屬摩擦一般的艱澀嗓音。 沒想到你能這么快就清醒過來??磥砟愕木窳軓姶蟀 ?/br>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鄭鳴沒有過多廢話,橫沖直撞的直奔那個灰袍身影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