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卸職棄權(quán)(契約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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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堡,臨時議會廳內(nèi)。 鄭鳴絲毫沒有作為犯人的自覺,大大咧咧的大腿搭在了會議桌上,半躺半坐的癱軟在了高背椅上。 他抬起被鐐銬鎖住的雙手,滿不在乎的撓了撓臉頰,在他的動作下一陣鐵鏈甩動的聲響。 盡管在座的大貴族們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盡管鄭鳴看起來被銬住了雙手,但是他們還是不敢真的教訓(xùn)對方,讓他知道什么叫禮儀。 無論是對方恐怖的戰(zhàn)力,還是城外一直徘徊不去的軍隊,都讓他們心生忌憚。他們只能遠遠地坐在隔著鄭鳴幾個座椅的位置,斥責他的不守規(guī)矩和禮儀,并向阿瑟施壓,讓他以王的身份懲戒鄭鳴。 鄭鳴沒有絲毫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掏了掏因為眾人聒噪的聲音有些發(fā)癢的耳朵。 沒錯,哈德是我殺的。我確實不顧命令剿滅了獅鷲家。相信現(xiàn)在就剩下小魚小蝦兩三只了吧。對你們來說這不是正好嗎?你們可以瓜分他們的領(lǐng)地。我手下的軍隊也能多一些收入。 鄭鳴的話并沒有錯,沒準現(xiàn)在正在怒斥他行為的眾貴族們,此時心里就想著事后瓜分獅鷲家領(lǐng)土的事情。但是這并不是可以擺在明面上說的,總要有一些遮羞布。 更何況,讓眾人震怒、甚至讓他們坐不住,不遠萬里趕到這偏僻地方的,也不是這些問題。 真正讓他們震怒的是鄭鳴無視了貴族間用贖金贖取戰(zhàn)敗俘虜?shù)膫鹘y(tǒng),甚至之后還膽大包天的帶兵剿滅了獅鷲家。這才是關(guān)鍵,鄭鳴的行為已經(jīng)威脅到了他們作為貴族的安全感,這是關(guān)系到家族和血統(tǒng)延續(xù)的問題。 原本按照傳統(tǒng),作為叛亂發(fā)起者的哈德,最好的結(jié)局是被贖回后廢除家名和手中權(quán)力,被發(fā)配到鄉(xiāng)下度過余生,就算不接受叛逆的贖金,也該是他們眾家族同王商議過后才能決定的。至于家族哪怕之后需要讓利,可能被打壓,但也不該是被屠戮的結(jié)局。 瞧瞧,王。你瞧瞧他的態(tài)度。這是僭越!這是他無視王權(quán)的舉動。在這么放任下去,下一次是誰?我們雄鹿家?十字盾家?還是您所在的王族呢? 一時間群情激奮,在眾人的嘈雜議論聲中,阿瑟看著滿臉不在意的鄭鳴,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 盡管她自小就流落在外,對于繼母和所謂的弟弟所在的家族,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對于鄭鳴突如其來的殘暴行為她還是十分不解。 為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你殺死的是我弟弟吧?事前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凝重的語氣,疑惑的神情,她只能希望鄭鳴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自己足以幫他開脫的解釋。 哈?弟弟?我的王啊。他哪里是你的弟弟?在場眾人心中都很清楚,他身上流淌的只有獅鷲家的血。 盡管哈德由他的母親和舅舅所生,這一獅鷲家的丑聞在各家族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鄭鳴這么肆無忌憚的揭開那一道遮羞布,還是讓在場的眾人臉色變了數(shù)籌。 他們見阿瑟滿臉鐵青的捏緊雙手,都下意識的收聲,自剛才開始一直嘈雜的議會廳,頓時針落可聞。 為什么? 阿瑟起身前傾,緊緊地盯向鄭鳴,似乎想要看清這個捉摸不定的男人。 留下他們,日后必定會帶來麻煩。我已經(jīng)厭倦了無休止的戰(zhàn)爭,我要加快進度。而為了這一目的,一些粗暴的手段在所難免。 眾人沒能聽明白鄭鳴棱磨兩可的回答,就連阿瑟也是如此。盡管有些猜到了鄭鳴所說的目的,但很明顯她并不滿意對方的回答。 鑲金的會議桌邊緣,已經(jīng)被她下意識的捏出了指印,眾貴族的責難和施壓,還有鄭鳴的態(tài)度都讓她陷入了兩難之境。 王,不能再放任他下去了。 請您責罰他。戰(zhàn)爭重來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比其他,糧食、鎧甲、后勤這些才更加重要。沒有他,我們一樣可以獲得戰(zhàn)爭的勝利。 對。我看他就是居功自傲。 夠了。 一直在外表現(xiàn)得沉穩(wěn)寡言,并且善于聆聽建議的阿瑟罕見的露出了劇烈的情緒。在他滿是怒意的咆哮聲中,諫言的眾人愕然的呆立原地。 在阿瑟望著鄭鳴臉現(xiàn)為難,心中掙扎的時候,鄭鳴的聲音適時響起。 之前的事情我不會否認。那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與城外的軍士無關(guān)。他們只能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說到這里鄭鳴露出了一絲帶有譏諷的笑意,瞥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貴族:相信你們也只是想要治我的罪。畢竟你們還要靠這個王國戰(zhàn)力最強盛的軍隊,獲得戰(zhàn)爭的勝利不是嗎? 我會卸下你們詬病許久的王座之影職稱,并且放下手中的軍權(quán)。這樣上任國王和現(xiàn)任國王,在我身上犯得錯誤就不復(fù)存在了。而你們也能夠安心了。 聽到鄭鳴的提議,在座的眾貴族紛紛神情一動。鄭鳴主動提出的這一結(jié)果可以說是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原本深受王偏愛的鄭鳴就不可能會受到多重的懲罰,對方的實力和戰(zhàn)力讓他們不敢過分緊逼。 在他們設(shè)想之中,對方只會損失一些被賞賜的錢財和軍隊名義上的統(tǒng)領(lǐng)權(quán),并且半放逐半禁閉被遣到偏遠地方鎮(zhèn)守數(shù)年。 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提出了放棄王座之影的特權(quán),并且恢復(fù)平民身份的懲罰。 一旁的阿瑟也被鄭鳴的提議嚇了一跳,在眾人期盼的注視之下,她只能將糾結(jié)深埋于心底,保持平靜的表情,以沉默向鄭鳴發(fā)表了自己的態(tài)度。 王。你看...就連王座...不,就連鄭鳴自己都同意了。我們覺得他說的懲罰方式雖然無法抵消全部罪孽,但看在他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份上,勉強也能接受。 我同意。 復(fù)議。 復(fù)議。 一時間贊同的聲音紛紛傳來,這些往日里常常因為一些利益吵得臉紅脖子粗的老家伙們,此時竟然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阿瑟只覺得此時自己就像是被狼群包圍的雄獅一般孤立無援。 而鄭鳴恰巧在此時響起的聲音,讓她的孤獨感加劇了數(shù)十倍不止,變成了近乎于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 您還在猶豫什么?您是王,我是臣! 砰! 整體由灰白色石塊雕刻而成,表面鍍了一層金粉的會議桌,在轟鳴聲中四分五裂。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之中,自覺失禮的阿瑟悶哼了一聲,沉沉的留下一句話后摔門而去。 如你所愿。 鄭鳴注視著阿瑟憤然離席的背影,眼中心疼和歉意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回身望向了滿臉驚懼愕然,練練退到墻根處的眾人。 我會注視著你們的。反叛者死路一條,獅鷲家就是前車之鑒。 說完一團黑炎在他雙手手腕處流轉(zhuǎn),那個整體有半掌寬的金屬打造的鐐銬,融為汁液滴落到了地毯之上。 輕而易舉得擺脫鎖鏈束縛的鄭鳴甩手離去,原地里只留下了被燒壞了一**的地毯和石坑,還有其中形狀怪異的金屬也凝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