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引發(fā)sao亂(星臨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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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擂臺之中,鄭鳴抱胸而立。他視野所望之處,神情疲憊、滿頭大汗的洛耐,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投降吧。免得我收不住手殺了你。鄭鳴沒有理會對方之前的提問,淡漠的說道。 他還沒有做好與故人相認的準(zhǔn)備。而且說起來他覺得雙方只是相識了一段短暫的時日,交情還沒有深厚到過去十年之久還要特意尋找對方的程度。 我們不過是雙方生命軌跡中的過客罷了。他心中如是想著。 洛耐見到鄭鳴的反應(yīng),眼中的疑惑之色逐漸收斂,聞言苦笑了一聲。 呵,說的也是,失蹤了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可能碰巧在格斗場中遇到... 鄭鳴沒有回應(yīng)對方的低語,他望著臉上表情嚴肅,再度擺出作戰(zhàn)姿態(tài)的洛耐,發(fā)出了深深的嘆息。 雖然他不希望如呂布武所愿輸?shù)舯荣悾撬埠莶幌滦臍⑺缆迥?。畢竟對方是在他剛剛降臨到這個世界之時,接納了當(dāng)時還天真年輕的自己的一員。 見洛耐沒有絲毫投降的打算,一副要戰(zhàn)斗到底的模樣,鄭鳴再度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向擂臺邊緣的防護罩走去。 一旁的洛耐見到鄭鳴的舉動,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放下了指向?qū)Ψ降奈淦鳌?/br> 他不明白,對方明明近戰(zhàn)遠勝于自己,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卻沒有趁機拉近距離,繼續(xù)攻擊。鄭鳴慢步走向防護屏障的舉動,更是讓他疑惑萬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擂臺中洛耐疑惑低語的時候,場外的眾人同樣如此。這一刻似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xiàn)出了相同的疑問,場外的解說員更是將這心中疑惑說出了聲。 原本因為之前驚險的戰(zhàn)斗屏息觀望的觀眾們,眼見這出乎預(yù)料的展開,頓時忍不住議論出聲。 嘈雜的議論聲,宛如億萬蚊蟲嗡鳴,振得場外嗡嗡作響,他們彼此面面相覷著。 殺了他,死神。 老子過來可不是為了看這些... ... 彼此低語的觀眾席上,突然響起的吼叫聲,異常扎耳。嘈雜的聲音陡然靜止了一瞬,緊接著稀稀拉拉的咒罵聲,呼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繼續(xù)戰(zhàn)斗啊! 我們?yōu)榱耸裁磥砜茨?,你自己不清楚嗎?你以為我們是來看你無聊的戰(zhàn)斗?還是那張讓人不舒服的面具? 殺了他。殺了你的對手... 一個個人影站起身,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目光,神色癲狂的狂吼。不過畢竟大部分觀眾都是奔著洛耐而來的,所以沒有蔓延成不受控制的狂熱。 我知道你們想要看的是什么...如同冰水澆在火焰之上,鄭鳴冷漠的聲音傳至,將那些癲狂的情緒撲滅。 場中的鄭鳴望著那些一個個站起身,手舞足蹈的狂吼,卻沒有一絲聲音傳至的觀眾們,露出了冷笑。 網(wǎng)上對于我的評論,我也清楚。甚至不需要親自去看,也能想象到那些宛如驚濤怒浪一般的惡評。不需要細想也能清楚,其中必定有一份是出自現(xiàn)在站起身狂呼的那些人中。說著鄭鳴雙腳一前一后的錯開,高高舉起了右拳。 呵,真是可笑。為什么我明明有狂級戰(zhàn)力,卻被死死壓在強級?是因為我桀驁不馴?不!是因為你們喜歡。是因為他們覺得一擊打爆對手,能夠吸引來更多像你們一樣的人來觀看! 鄭鳴右拳猛然拉向身后,身形如同長弓一般抻開,動作停滯了一瞬。 我倒要看看,今天過后,他們還有什么臉面稱我為強級!還敢不敢一直把我壓在這里! 大吼聲中,鄭鳴高舉的右拳黑炎升騰,緊接著烏黑的拳頭,迅猛落下,直奔擂臺邊緣的防護罩。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在場的眾人因為這驟然襲至的聲浪,神色痛苦的捂住了雙耳。 格斗場在攻擊引起的沖擊下劇烈震動,防護罩周圍的地面上,更是有無數(shù)裂紋蔓延向周圍。 無數(shù)驚恐的尖叫和呼喊聲,自滿是裂痕的防護罩縫隙,鉆進了擂臺之中。被屏蔽觀眾聲音的鄭鳴,終**度聽到了來自觀眾席上的,充滿惡意的咒罵。 哈哈,叫吧。哭吧。今天我就讓你們明白,我不是可以肆意欺壓,被豢養(yǎng)圍觀的猴子。而是能夠輕易屠戮你們的強者! 大笑聲中,鄭鳴的拳頭雨點一般砸在了防護罩上,如同巨人錘打擂鼓一般的轟鳴聲持續(xù)響起,響徹周圍。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之下,那個本該絕對堅固安全,將他們與場中野獸隔絕開的防護罩上,裂紋越來越密,最終破碎成了漫天光斑,消散于半空之中。 啊啊啊啊~防護罩破了! 他出來了,那個瘋子出來了。 該死,格斗場這些人到底是怎么管理的?治安官呢?機器人部隊呢?怎么還不來殺了那個瘋子? 尖叫咒罵聲陡然高昂了數(shù)分,甚至沖破了不斷回蕩的轟鳴,傳遍格斗場之中。 死神...鄭鳴。你這可是在犯罪。如果你再引起進一步的sao亂,格斗場不會放過你。天降之人也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會被無休無止的強者追殺,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沒有用。 身份id:207809110213,鄭鳴選手,我是智能ai解說員。請你不要沖動,終止你的行為。你的實力已經(jīng)充分體現(xiàn),有關(guān)你的判斷失誤已經(jīng)上報到了格斗場高層。不日就會給予你全方位的檢測和戰(zhàn)力評估。希望你不要擴大sao亂。 聽到兩名解說員的聲音,鄭鳴抬眼望去。 他的頭頂不遠處,正有一個正方形透明的解說室,懸浮于半空之中。 犯罪?不不不,我可不是在犯罪。誰也沒有規(guī)定,選手不能擊穿防護罩,走出擂臺。鄭鳴望著解說室里同樣在注視著自己的兩道身影,臉上露出了***笑容,只可惜在面具的遮擋下,對方并不能看到。 解說室里臉色鐵青的解說員,聞言微微一愣,轉(zhuǎn)頭望向了身旁面無表情的ai解說。 鄭鳴選手說的并沒有錯。防護罩是避免觀眾受到選手戰(zhàn)斗的沖擊,其強度,本身就是依照所處層級高一層次的最高戰(zhàn)力而制定的。理論上不存在選手突破防護罩的情況,所以也沒有相關(guān)的違規(guī)條例。 ai解說的解釋聲在擴音器的作用下,傳遍了格斗場。鄭鳴聞言瞥了眼短暫的忘記了恐懼,群情激奮的眾人,再對著那個臉色陰沉的解說員,聳了聳肩。 你瞧,我并沒有違規(gu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在規(guī)定范圍之內(nèi)的。我只是打算放棄戰(zhàn)斗而已,與別人的區(qū)別只是我獨自走到了場外。你們無權(quán)給我定罪。 比起我的所作所為,這場戰(zhàn)斗本身才更應(yīng)該獲得關(guān)注。我十分懷疑,這場戰(zhàn)斗的合理性和合法性。說完,鄭鳴不理會亂成一鍋的觀眾席,還有臉色越發(fā)陰沉的解說員,緩緩轉(zhuǎn)身,踱步走向了后臺。 強級上位選手鄭鳴,兇級中位選手洛耐。雙方選手的實力,確實超出了所處格斗場不止一籌。經(jīng)查詢雙方的戰(zhàn)斗,存在諸多不合理處。提出調(diào)查戰(zhàn)斗促成者呂布武的請求。 眼見ai解說,雙目中大放光芒,其中無數(shù)文字迅速掠過,一旁的解說員頹然坐回了解說座位上。 他瞥了眼在剛剛的sao亂中被自己打翻的茶水,在望了眼只余下洛耐呆立在原地的擂臺,忍不住輕聲感慨。 呂布武,你是惹了什么樣的人啊。這事兒算是無法善了了。大家都好不容易爬到了目前的位置,我也該注意一下平時的言行了。我可不能跟他一樣,為了攀附高層,做一些身敗名裂的事情。 不理會這邊解說員的感慨。另一邊鄭鳴在無數(shù)敬畏、恐懼的目光注視之下,緩步走出了格斗場,踏進了前往后臺的通道之中。 打破擂臺防護罩,引發(fā)sao亂的決定,他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只有在符合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做出一些引發(fā)sao亂,無法平息的舉動,他的處境才有可能得到改善。 這也是他能想到的不欠下人情、單憑自身,耗時最短,也最有效的方法。 至于聽命于呂布武,這是一開始就被他拋棄的選項。倒不是他鄭鳴受不了委屈,桀驁不馴到無法彎腰低頭,而是這么做對于他目前的處境根本于事無補。 要知道他鄭鳴之所以能夠擁有大量的觀眾,就是因為他無法在徹底控制身體、無法在作戰(zhàn)時留手的緣故。這雖然引來了眾多的投訴和聲討,但好在他沒有違反格斗場規(guī)定。 說起來他的戰(zhàn)斗并不精彩,幾乎每戰(zhàn)都是一招斃命。但是生死一線的,每戰(zhàn)必定死人的戰(zhàn)斗,反而讓那些內(nèi)心積壓著暴虐的人們,相聚于此。 他們可以肆意詛咒,發(fā)泄內(nèi)心的情緒。鄭鳴的戰(zhàn)斗,對他們來說,是一場狂歡,是一種情緒的抒發(fā)。無論他們在此表現(xiàn)得多么兇殘暴虐,走出格斗場他們還是之前的那個溫文爾雅,兄友弟恭的好人。甚至?xí)阃H朋一起聲討鄭鳴的惡行。 也正是因為這一性質(zhì),呂布武盡管一直奉勸鄭鳴留手,但真正的態(tài)度不會改變。壓縮他的格斗場數(shù),壓低他的晉升速度,也只是為了醞釀并擴大輿論,迎接真正火爆的戰(zhàn)斗罷了。 比如今天的戰(zhàn)斗就是如此。如果他殺死了洛耐,那些數(shù)量龐大的觀眾,也許會有人厭惡他,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被他的戰(zhàn)斗吸引,還是真正打從心底厭惡他,他日后的戰(zhàn)斗,必定會有這些人前來觀看。 如果鄭鳴真的相信了呂布武的言辭,并且投降了呢? 呂布武會得到一個聽話、并且強大的手下,可以在鄭鳴晉級之前,壓榨他的剩余價值。呂布武并沒有損失。 而鄭鳴會因為戰(zhàn)斗風(fēng)格改變,不敢下殺手,因此失去目前的群眾基礎(chǔ)。到時候他迎來的是真正的厭惡和抵制?,F(xiàn)在這些口是心非的聲討他的觀眾,會不遺余力的抵制他,厭惡他。 無論是怎樣,對他目前的處境都不會有幫助,反而會讓他陷入更糟糕的處境。 或是失去自由臣服,或是遭受抵制欺壓。 而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經(jīng)過他這么一鬧,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法收斂的程度。他戰(zhàn)力遠超所處等級的事情,也會被迅速傳播。 幾乎可以預(yù)料,重新評估戰(zhàn)力的真正測試,會在不遠的將來來臨。對于他不公平的壓榨,也會迎來調(diào)查。 到時候,現(xiàn)場那些飽受驚嚇的觀眾,就會成為最盡心盡責(zé)的監(jiān)督。對于鄭鳴的恐懼,也會盡數(shù)轉(zhuǎn)變成憤怒,并轉(zhuǎn)移向呂布武等人和***的格斗場。 就算是鄭鳴的方法脫離了預(yù)計的軌道,如今的他也有了退路。大不了他答應(yīng)下吳軍的要求,揮揮衣袖走人。 思索間鄭鳴心中越發(fā)鎮(zhèn)定,而他也走出了燈光昏暗的走廊。 視野豁然開朗,鄭鳴越過狹長的走廊,進入了空間寬闊的后臺大廳之中。 明亮的暖黃色燈光和依稀而至的交談聲,驟然闖入他的世界,驅(qū)散了之前的陰暗和孤寂。 他望著數(shù)之不盡的選手休息室和大廳里人來人往,各自忙碌的陌生人,抻了抻身體,長舒了一口氣。 之前積壓在他心中,壓得他喘不上氣,異常煩躁的郁悶情緒,似乎也伴隨著這一長長地呼氣,被他盡數(shù)吐出體外。 接下來,估計日子會好過很多。鄭鳴低聲自語了一句之后,望向了自己的休息室所在的方位。 鄭鳴,好久不見。 一道從身后突然響起的輕柔女聲,讓鄭鳴剛剛邁出的腳步,停在了原地。他聞言轉(zhuǎn)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通往格斗擂臺的走廊一旁,一道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的身影,半靠在墻邊。正大睜著光芒璀璨的雙眸朝他望來。 很多人都有著與動物相似的面相。鄭鳴眼前的女子就是如此。她具備著兔相。 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此時因為其上的燦爛笑容,凝聚成了飽滿的形狀。裂開的粉嫩嘴唇下方,那對潔白晶瑩的門牙,異常顯眼。 不過這些特征在她的臉上反而更加增添了數(shù)分可愛,讓她顯得更加年輕。 鄭鳴瞥了一眼對方因為激蕩的心情,不斷抖動的雪白兔耳,望向了那盡管過去這么久,還讓他記憶猶新的明亮雙眸。 鳴兒?真的是你? 眼見女子驚呼出聲,連連向前踏出數(shù)步,鄭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他望著神情一怔,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女子,伸手握住了臉上的瘋臉假面。 無聲無息間,他手中的瘋臉假面化為一縷縷黑煙盡數(shù)被他吸收進了體內(nèi),消散于無。其下鄭鳴的樣貌,也終于暴露在了女子的眼前。 白菟,好久不見。 聽到鄭鳴的平淡聲音,還有對于自己的稱呼,白菟愣在了當(dāng)場。 那張眉宇間隱含冷意,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上,早已看不出當(dāng)時的痕跡。 望著與記憶中可愛漂亮的小臉,相差甚遠的模樣,還有鄭鳴不含一絲藍色的膚色、發(fā)色,白菟臉上的表情錯愕。 鳴兒?真的是你嗎?你這些年都在哪兒?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在白菟心疼和錯愕相伴的復(fù)雜眼神中,鄭鳴輕嘆了一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心中暗道一聲后,鄭鳴轉(zhuǎn)身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做下來慢慢談。 一聲平靜里隱含波瀾的聲音,傳至白菟的耳中。她望著鄭鳴不斷遠去的背影,似乎回憶起了十年前對方被黑色漩渦吞噬的一幕,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