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圓滿的人生(一)(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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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慧,你天資聰慧,精神力遠(yuǎn)超rou身。雖戰(zhàn)斗意識驚人,但劍之一脈的三尺劍域之術(shù)對你來說卻是一種桎梏。古井無波的悅耳聲音響起,鄭鳴認(rèn)真聽著眼前之人的教誨,連連點頭稱是。 明慧是吳軍賜予的道號一般的稱謂,除了他身邊親近的人以外,其余人都以此相稱。 眼前這個氣質(zhì)冷冽,外表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是炁之一脈的十一代弟子,說起來輩分比他的師父還要高一些。 她稱作冰魄,是當(dāng)年前去接應(yīng)鄭鳴的六人之一。過去了這么些年,樣貌倒是沒有絲毫變化。 竟然吳軍師兄特意拜托,那我就破例允許你跟隨我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 謝師叔祖。 鄭鳴聞言連忙恭敬行禮。 師門中的關(guān)系較為復(fù)雜??傆行逕捤俣妊该?,超過師父的弟子。不過這不妨礙二人的師徒名分。 不僅有像白玉湯一樣的引路人和護(hù)道人。還有諸如授法恩師、授業(yè)恩師,解惑恩師等等,林林總總。 如今的冰魄仙子就算是授法恩師,接下來會教授鄭鳴炁之一脈的功法,招式。 炁之一脈講究御劍阻敵于千里之外,對敵時大約都是以寶劍的數(shù)量取勝。需要強(qiáng)大的精神力和分身能力。而劍之一脈講究三尺之地即為劍域,要求能量和精神力的強(qiáng)度和精細(xì)控制力。 兩脈各有側(cè)重,本沒有上下之分。你師父師祖之所以將你送到我這里,是因為我是宗門里唯一一個兼修兩脈功法和劍術(shù)的人... 眼見冰魄仙子娓娓道來,鄭鳴偷偷瞥了眼四周。 山風(fēng)徐徐,落葉紛紛。不遠(yuǎn)處茅草屋頗為簡陋,大門緊閉。一只只螞蟻排成一排,自視野一角爬過。像是一條黑線一般將二人分開,偶爾還有一些迷了路的,向著冰魄所坐的木樁爬去。 如今你也修至金丹。在宗門內(nèi)已算是中堅。接下來就是凝結(jié)元嬰,交感天地,獲取神通。不說其他,出竅和分神既是神通又是境界,也是同修兩脈的關(guān)鍵。修為才是根本,勿要掉以輕心。 略有些走神的鄭鳴聽到冰魄仙子頗為嚴(yán)肅的教訓(xùn),立刻收斂了心神,恭敬應(yīng)聲。而冰魄仙子也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好了,今天你先回去。明日卯時再來。 好的,師叔祖,那鳴慧先行告退。 接下來鄭鳴跟隨在冰魄仙子身邊,開始修行起了炁脈的功法和劍術(shù)。 所謂,修行無歲月,在刻苦修煉中,時光荏苒。 很快,鄭鳴就長成了一個青年模樣,在門派之中的地位,也隨著自身的修為水漲船高。 待得他凝結(jié)元嬰之后,很快成為了門派最年輕的長老之一。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將同代的弟子甩在了身后,甚至追趕上了他師父的腳步。 28歲那年,覺得不該再托庇于師父的羽翼之下的鄭鳴,向宗門遞出了外出歷練的申請。 一路獨行。 走出了商國,向著災(zāi)厄之森前行。 那里既是危機(jī)四伏的埋尸地,又是物產(chǎn)豐富的藏寶庫。 由于獸族喜歡占據(jù)地盤的特性,只要他不閑著沒事跑去它們的棲息地,小心的避免在它們的底盤中相遇,以他如今的修為保住性命還是綽綽有余的。 其實比起大多數(shù)獸族,人類對于地盤的意識更加極端。除了被馴服圈養(yǎng)的,他們很難容忍地盤內(nèi)有異類存在。 那些獸族除了獵食的時候以外,有著十足的耐心和包容心。它們一般不會介意弱者在自己地盤上生存。只要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跑去它們的棲息地,一般它們對于地盤內(nèi)的生態(tài)都是保持著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 也正是得益于此,商國才有膽量在毗鄰災(zāi)厄之森不遠(yuǎn)的地方落地生根,并常常到災(zāi)厄之森里尋寶采藥。 仿佛上天眷顧一般,一路上化險為夷,奇遇連連。 每每外出游歷,鄭鳴都會滿載而歸。 也正是在這些游歷之中,鄭鳴親身體會到了作為人類的不易,商國作為獨立人類勢力的艱難。 作為大陸的中位種族,人類當(dāng)然不可能緊緊商國的那一小波人。 不過依照鄭鳴的接觸來看,除了鄭鳴所在的商國,包括其余人類勢力的中位種族,都是依附上位種族的狀態(tài)。 這無可厚非,在群族鄰立,虎視眈眈的世道,有著一群強(qiáng)者庇護(hù),自然要容易生存許多。從中也可看出商國的不易,他們獨自承受著來自周圍幾乎所有勢力的壓力。努力的掙扎求存,保持著獨立。 鄭鳴一路越行越遠(yuǎn),期間到過其余中位異族所居之地,也到過其余人類棲息的城市,同樣接受過下位種族的款待。 越是經(jīng)歷的多了,他越是感受到了人類與上位種族之間的差距。 這是一種全面的差距,無論是數(shù)量,天賦,還是成長的速度,無一例外。普及到了每一個個體。 別的不說鄭鳴自詡在商國中,在人類中,他的天賦和戰(zhàn)力,都在同輩中屬于頂尖。但盡管如此,對那些上位種族有了一些了解后,都不免心生氣餒。 他羨慕,他嫉妒。 自己拼死拼活收集靈株,靈石,冒著風(fēng)險,好不容易突破的rou身桎梏。對于那些上位種族來說,卻只是需要吃飽睡足,自然發(fā)育成長即可。 更別說那些努力修行的上位種族了。每每阻礙他修煉腳步的瓶頸,對于那些上位種族來說卻是從來不曾存在過。 就像是鄭鳴前世喜歡貓狗寵物的人類一般,那些善待麾下人類的上位種族還好一些。盡管失去了尊嚴(yán),要忍受很多不情愿的事情,但至少日子還過得去。 但是就像是人類中也會有厭惡貓狗寵物,虐貓虐狗的存在一般,同樣也有天生厭惡人類,對人類態(tài)度惡劣的上位種族。 恰巧鄭鳴就曾經(jīng)碰到過這些。那是背生蝠翼,面容丑陋的生物。是上位種族翼族所屬分支暗翼族。常年被暗元素和血炁浸染,崇尚混亂殺戮,在暗、血屬性方面的天賦,幾乎趕得上元素生命。 他們以狩獵麾下人類為樂。他們會圈養(yǎng)人類,甚至?xí)淌谌祟愋逕挼姆椒ǎ屗麄兙邆浞纯沟哪芰?。以此增加狩獵時的樂趣。 不過天賦上的差距,加上修煉方法本就源自暗翼族,其后果可想而知。 那是一種無從反抗,束手無策得等待屠戮的絕望。 誤入其中的鄭鳴也曾試著伸出援手,也曾嘗試過改變他們的處境。 盡管他有著先知先覺,仿佛預(yù)知一般的能力,但就如同被蛛網(wǎng)纏住的飛蛾一般,越是努力越是掙扎,感受到的,卻反而是更加深沉的絕望。 最終,似乎是鄭鳴的好運(yùn)起到了作用。那批人類勢力,包括鄭鳴都擺脫了險境。得到了還算不錯的結(jié)局。 不過這一切卻是與他鄭鳴無關(guān)。真正將那股人類從暗翼族手中拯救下來的,不是他們的掙扎和努力得到了回報,反而是另一個翼族的分支,光翼族的降臨。 那是一群形象與鄭鳴前世的天使相仿的生物。那是一場宛如天使與惡魔的神戰(zhàn)。 最終光翼族獲得了勝利。而幸運(yùn)的沒有受到波及喪命的鄭鳴,連同剩下的一小批人類,盡數(shù)被獲勝的光翼族接收。 對比暗翼族,光翼族對人類保持了基本的善意。盡管還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視線,但就生存而言,他們提供了更好的條件和庇護(hù)。 而受困于暗翼族的鄭鳴,也沒有遭到他們的阻攔,得知了鄭鳴的情況后,他們甚至好心的送了鄭鳴一程。 經(jīng)歷這些之后,鄭鳴陷入了沉思。思索了良久...良久... 意志有些消沉的他,再沒有了當(dāng)年誓要探索遍星落大陸的意氣風(fēng)發(fā)。扔掉了只圈上萬萬分之一的地圖,興致缺缺的踏上了返程。 ... 在眾多小輩的陌生審視中,在故人們的笑臉相迎中,在師父白玉湯、師祖吳軍、師叔祖冰魄仙子等人,或慈祥或欣慰的注視之下,鄭鳴返回了離開了數(shù)十年的宗門。 那一年,他67歲。樣貌一如當(dāng)年出發(fā)之時,但內(nèi)里以飽經(jīng)風(fēng)霜。雙眼中透著沉著和蒼涼,如荒廢許久的枯井。 那一年,他出竅、分神大乘,已至合體境。 那一年,劍宗又添了一名炁劍雙絕的修士。 那一年,祖師牌位前香煙裊裊,劍宗又多了一脈傳承,太上長老席上再增一座。 ...... 游歷了一番之后,鄭鳴似乎才真正體會到了以前宗門的教誨,理解了各宗門對于人才的迫切,還有對新苗近乎無所求的全力培養(yǎng)。 原本一直反感師門長輩的介紹賜婚,一直以年齡還小、想要專心修行、喜歡獨自一人為由搪塞過去的鄭鳴,建立了化身一脈后,也默默接受了長輩們的好意和介紹。 那是一個充滿包容力的溫婉女子。都說女人如水,氣質(zhì)溫柔的女子鄭鳴也見過不少。但見到她之后,鄭鳴才再度重新理解了那句話的含義。 以鄭鳴如今的修為和宗門地位,要嫁給他的人,修為自然不可能低到哪里去。 她是一個名叫玄女派的掌門,名叫鸞和。 玄女派是一個成派沒有多久的小門派。而鸞和也是因為她的師父與世長辭,剛剛接任了掌門之位。 失去了師父,接任宗門的鸞和頓時感受到了以前沒有感受過的壓力。原本在師父的庇護(hù)下,對情感和伴侶一直抱著幻想的她,最終失去了師父后,做出了妥協(xié)。 簡單的見過幾面聊過幾次后,鄭鳴見對方?jīng)]有特別讓自己討厭的地方,于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這倒是讓白玉湯頗為訝異。要知道當(dāng)年鄭鳴對于這方面可是挑剔的過分,常常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地方不放,借機(jī)推掉婚事。 原本他認(rèn)為,鸞和雖然不錯,但畢竟年紀(jì)比鄭鳴大了一些,對方很有可能因此拒絕。既然鄭鳴答應(yīng),那就好了。他也不用為此每天發(fā)愁了。畢竟要找到修為和年紀(jì)與鄭鳴相當(dāng)?shù)目刹蝗菀住?/br> 那就好。我這就去看看近期有沒有適宜舉辦婚事的良道吉日。 白玉湯留下一句話后,興高采烈的離去。徒留下了鄭鳴,坐于剛剛建立沒多久的竹屋中,望著屋外發(fā)呆。 這樣就好... 他低聲呢喃一句,輕嘆了一聲。師父和宗門的考慮他如何不知?他和鸞和修行到如今的程度,雙方的天賦必定都不差。二人結(jié)合很有可能誕下資質(zhì)上佳的孩子。 不算這些,兩個宗門的聯(lián)姻也是雙贏之事。一方面雙方關(guān)系親近,對于玄女派來說是一個發(fā)展壯大的機(jī)會。而對于劍宗來說,雙方越發(fā)密切的交流,也是有利無害。要知道只有交流和碰撞,才會誕生更好的創(chuàng)意。 創(chuàng)造更多和更完善的功法,也大抵如此。 在雙方宗門的期待之中,在眾多宗門同道的祝福聲里,鄭鳴和鸞和最終喜結(jié)連理,結(jié)為夫婦。 花燭搖曳,洞房幽幽,腮紅和酒暈相疊,冰肌與羅衫相映。 兩個彼此陌生的人兒,默默對視良久。 夫君... 娘子... 如水一般的呼喚聲依次傳來,雙臂交挽中玉杯輕撞,發(fā)出了悅耳的余音。 雙唇相接,朱唇將鄭鳴的唇瓣染上了一抹赤色。 一人任命的閉上了嘴,一人一如既往地古井無波。 兩個心隨著二人的動作緊貼在一起。 或許有些輕微情緒自心間蔓延,但卻沒有絲毫熾熱。 唇分。 二人相視一笑。 彼此間似乎多了一些默契和了解。 鄭鳴緩緩起身,順手拿起了桌邊的酒壺,走到了窗前。 月光如水,樹葉成蔭。 圓盤大的銀月掛在上空,為那些在秋冬來臨前,盡情歌唱的夏蟲,灑下了美麗的銀光。 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鄭鳴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這個自今日后就要稱作夫人的溫婉女子,款款而來,與他并排而立。 今晚星光璀璨,相信明日是一個好天氣。 是啊...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的。 鄭鳴同樣感慨一聲,任由鸞和接過了手中酒壺。 眼見鸞和對著壺嘴牛飲,沒過多久就將壺中之酒飲盡,鄭鳴表情一動,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之前他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還有如此豪放的一面。 就算是以我們的修為,如果不特意花費(fèi)法力化去酒氣,也會醉的。鄭鳴低聲提醒。 我就是要喝醉啊。鸞和轉(zhuǎn)頭對著鄭鳴露出了***笑臉。 鄭鳴望著眼前女子因為酒氣上涌而變得緋紅的粉面,心中有一抹歉意閃過。 他明白,自己無意間流露出的態(tài)度,被眼前這個聰慧美麗的女子察覺,這才讓心中緊張的她表現(xiàn)出了剛才的失態(tài)。 這樣也不錯...吧?心中留下了一句得不到答案的自問之后,鄭鳴關(guān)上了窗戶,摟住了鸞和的肩膀。 夜已深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鸞和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將酒壺送到嘴邊,卻忘了早在之前壺里的酒液早已被她飲盡。感受著唇邊沾染的些微酒滴,鸞和只覺得雙頰guntang。 在鄭鳴的注視之下,她略微移開了目光,輕點螓首。 嗯。 微不可聞的應(yīng)答聲中,鄭鳴扶著鸞和向著婚床走去。 袖袍揮舞間,房間里的燭火盡數(shù)被一股狂風(fēng)吹熄。 婚房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