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詭異的常態(tài)(虛擬還是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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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巖是個沒有多少經(jīng)歷,也沒什么人際交往經(jīng)驗的人。這從他只是與鄭鳴接觸了短短的幾個小時,就輕易被鄭鳴得逞,跟他稱兄道弟的單純之中就能夠看出。 想來也是,他這個年紀剛剛從家庭的溫室中解放,第一次到了外地上學,正是最淳樸純真如同白紙的時候,加上本身又是喜歡宅在電腦前的宅男,那如同白紙一般的單純鄭鳴也是能夠理解的。 也許他從網(wǎng)絡上接觸過,看到過很多。但有些事情,有些經(jīng)驗并不是單靠不痛不癢的旁觀就能學會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切身體會,才會讓人真正的記住教訓,并將之仿佛本能一般烙印在身上。否則哪怕天天看在眼里,聽在耳里,當真正的碰到,人還是會犯就連自己也會覺得愚蠢的錯誤。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健忘的生物。 于是當他看到馬巖擺出一副自認為看透世情的模樣侃侃而談的時候,他的心中即有感慨,也有好笑。 想當初,自己剛剛經(jīng)歷被刺重生的那段時間,也是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自認為洞悉世情的。好在這種沒來由的傲慢很快就被生存的危機和接踵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殘酷現(xiàn)實打破。緊接著又吃過不少暗虧之后,這才讓他浮躁的心沉靜了下來。 所以對著眼前這個不過多懷疑,輕易就他影響下親近自己的馬巖,鄭鳴所抱持的態(tài)度是那種長輩看著晚輩的心情。 呵,看來我也是老了啊。 ???什么? 鄭鳴的低聲自嘲沒能逃過馬巖的耳朵,他立刻轉(zhuǎn)過頭一臉狐疑的打量了數(shù)眼鄭鳴的臉龐,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說你是我同學都有人信。裝什么滄桑呢? 鄭鳴聽出了馬巖字里行間里的酸意,他當然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馬巖的容貌并不算出眾,雖然不能說丑陋但也與好看搭不上邊,恰巧鄭鳴此時是他的前世容貌。他這種氣質(zhì)平和,干凈英俊的容貌,在這里是很吃得開的,馬巖的酸意也正是出自于此。 搖了搖頭,鄭鳴沒有解釋對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而是負手而立向下看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兩道并排交回的水流,青春洋溢的男男女女們有說有笑,歡聲笑語不曾傳來,但單看他們的樣子,卻也能環(huán)繞在鄭鳴的腦海之中。 他當時也是這些人的一員,一路上跟舍友們打打鬧鬧,做著各種傻事,用夸張的語言表情笑鬧,也許只有這種時候,當時的自己才會將心中的抑郁和煩躁忘卻,體會到青春該有的活力,享受著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快樂。 青春就像是螢火絢爛的流動銀河,燦爛卻也極致短暫。 一時間思緒翻飛,鄭鳴看著下方的人流,竟有些癡了。 一旁只到鄭鳴肩膀處的馬巖抬首看著鄭鳴的側(cè)臉也失了神。那與年輕樣貌格格不入的氣質(zhì),非但沒有帶給人怪異的違和感,反而有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魔力。那雙深邃漆黑仿佛古井深譚一般的雙眸中,更是仿佛有兩團由液體構(gòu)成的漆黑火焰明滅不定,散發(fā)出異樣的美感。 你真的沒有能力?看起來你可不像普通人。馬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鄭鳴收斂了情緒,轉(zhuǎn)頭對馬巖輕輕地笑,眼神中有著不可名狀的色彩閃爍。 就像剛才吃飯時說的,至少'現(xiàn)在';我沒有任何能力。而且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亦或是未來。 馬巖沒有聽出鄭鳴在字里行間特意加重語氣的具體用意,他只是被鄭鳴的回答聲驚醒,仿佛受驚了一般縮起肩膀,低下了頭顱。 他覺得十分羞恥,因為自己剛才的失神,還有那起伏不定的心緒。 如果我能像他一樣那該多好啊。他忍不住如是想著。這回倒沒有那些靠著英俊的外表勾搭異性的小心思,而是單純又純粹的憧憬。 總有一些人,他們所持有的特質(zhì)和美好,讓人心生向往。而當四目相接,彼此面對面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尤為如此,似乎那些人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出讓人難以招架的魅力。 鄭鳴瞥了眼連耳根都變得通紅,接連退后數(shù)步,拉遠了一些距離的馬巖,沒有阻止反而轉(zhuǎn)過身再度俯瞰起了那個通往t字樓的坡道。 這里是陸曄身死的那個地方吧?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出了那檔子事通往這座高臺的天窗早已被校方堵死,不過馬巖還是找了另一個通道帶著鄭鳴來到了這里。 你之前不是問起過他為什么那么做嗎?我?guī)銇碛H自看看。其實我對他不算特別了解,他加入異常社也沒有多久,而我對于心理咨詢師那種并不感冒。不過有一次被他帶到這里跟他說過一些話。 半晌,收拾了心情的馬巖這才對鄭鳴出聲解釋起來。不過,他通紅的耳朵并未退去紅暈,聲線也略有些緊張的顫抖。 鄭鳴不清楚馬巖的緊張是出于自己還是因為那個叫做陸曄的男人,于是轉(zhuǎn)身像馬巖投去了疑惑地目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直接說的話,我說不明白,你還是先耐心看看吧。 對于馬巖的話語鄭鳴沒有多表示什么。他的時間還算充裕,目前也沒有緊迫的事情追逐著他,于是他耐下心來按照馬巖的示意開始仔細打量起了下方。 洶涌的人流只存在于上下課的那段時間,十分的短暫。很快人流消散無蹤,留下了空空蕩蕩的街道,只有偶爾走過的學生為這個寬敞的柏油路裝點上了一分人氣。 時間流逝,鄭鳴就這么或站或坐的在高臺欄桿后觀察者下方,隨著一次又一次的人流形成復又消散,俯視著這一切的鄭鳴,眉頭也越皺越緊。 看來你也發(fā)現(xiàn)了。 馬巖終**度主動搭話,此時他也恢復成了原樣,心態(tài)也放平穩(wěn)了許多。 他們中有些人表現(xiàn)的有些怪異。就像...就像... 鄭鳴指了指下方的人潮,眉頭緊鎖,卻找不出適合的詞語形容此時的怪異感受。 就像行尸走rou一樣? 鄭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們確實顯得有些呆滯,行動模式有些雷同,但卻又不像是行尸走rou那樣麻木不仁,行將就木。鄭鳴點頭是因為確實有種行尸走rou的感覺,搖頭是因為那么形容略顯偏頗不太貼切。 就像是偶爾像人的稻草人? 馬巖再度開口,這回鄭鳴沉默良久,輕嘆了口氣,還是搖了搖頭。 這些天來他忙著理清來到這個世界的頭緒,對于路人和行人倒是沒怎么留心觀察。而經(jīng)過一下午的觀察,鄭鳴似乎終于明白了這段時間那股困擾自己的強烈違和感到底出于何處。 不是那些人物逝世時間的細微差別。 不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細微不同。 而是這里的人。這里的活人!行走在他身邊的路人,陌生人! 他們本身就攜帶者一種讓鄭鳴無法釋懷的違和感,與鄭鳴認知里的前世居民有著涇渭分明的差別。 一旁的馬巖見到鄭鳴眼睛緊緊注視著下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開口說道:之前你說你是普通人?說到這里他呵呵一笑,伸出手指指向了下方的人群:他們才是普通人該有的樣子。 鄭鳴見此心頭一震。帶給鄭鳴強烈違和感的這些行人,似乎在馬巖看來卻是這里的常態(tài)! 果然,這不是我之前所在的前世世界。他越發(fā)的確定了這點,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一臉狐疑的像馬巖問道:不對啊。我之前遇到的人都挺正常的啊。宋子華,郭晉,楊欣慧,還有你們,都沒有向他們那樣... 眼見鄭鳴將一個個異常社里出現(xiàn)過的名字報出來,馬巖眼神古怪的瞥了一眼鄭鳴,語氣難掩復雜的說道:這些人都是異常?。‰y道你從小到大就沒有發(fā)現(xiàn)?難道你一直以來就沒有接觸過普通人? 聽到馬巖的驚呼,鄭鳴沉默了下來。確實自他蘇醒過后,與他交談接觸的陌生人都表現(xiàn)的十分正常。而他本人也沒有心情去主動觀察和搭理錯身而過的路人。 馬巖見到鄭鳴摸著下把低頭不語不可置信的笑了笑,自行找了個自認為合理的理由:可能你之前沒有太過在意吧。我和陸曄也是一樣,直到我們察覺出異樣之前,我們也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馬巖想到當時陸曄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對方的口吻,對鄭鳴說道:你覺得這世界正常嗎?無論是那些文學著作還是歷史傳記,無一不在表明,人類是復雜多變的,具有多面性的。而你看看我們的周邊,這里是什么樣的?你覺得當善惡二元話變得涇渭分明的時候,當現(xiàn)實與網(wǎng)絡割裂,呈現(xiàn)出真正的兩極化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我不敢想象!想來那一定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鄭鳴皺眉看著語氣突然變化的馬巖,而馬巖也對鄭鳴解惑道:這不是我說的,是陸曄當時對我說的。他當時的精神狀態(tài)就已經(jīng)不太好了。自從跟靈瞳,也就是王元談過后,他的狀況每況愈下,每天都是一臉的憂愁和抑郁。我們問他,他也不告訴我們他們二人具體談了些什么。只是不住地感慨一切都是既定好的。 馬巖停頓了一瞬,似乎回憶起了當時陸曄的狀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許他那時候就已經(jīng)瘋了。之后他跟我們說要做一番嘗試,要改變現(xiàn)狀,我們以為他是要放松一下,變換心情。沒想到...之后他就做出了那次堪稱網(wǎng)絡盛宴的舉動。 說到這里馬巖苦笑了一聲,哭笑不得的說道:只可惜,他的所作所為就像是投身進湖泊里想要掀起洪水一般可悲又可嘆。那場空前盛大的'表演';只是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緊接著大家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沒有絲毫的所謂改變。如果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給校方填了個麻煩要請人將窗戶鎖死。 鄭鳴沒有從馬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于是盡管察覺到了馬巖此時的情緒十分低落,卻還是繼續(xù)提問道:你們是怎么看出來普通人和異常者的差別的?還有到底是什么會讓陸曄絕望到以如此的方式反抗?他到底要改變什么? 馬巖沒有立刻回答鄭鳴的問題,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鄭鳴之后,低頭翻弄起了手機。 就在鄭鳴以為馬巖是因為情緒不高不想搭理自己的時候,馬巖將手機踹回了兜里,抬頭對鄭鳴招呼道:走吧。你不是想知道嗎?我?guī)闳タ纯础Uf完就率先像回去的方向走去。 ... 16號宿舍樓。 鄭鳴站在與周圍建筑別無二致的樓棟前,大樓上印著醒目的圓形圖案其中一個數(shù)字16由加粗的黑色線條構(gòu)成。 被馬巖帶到這里的鄭鳴望了眼站在樓棟前,同樣抬首望著那仿佛受困于圓圈里顯得有些擁擠的數(shù)字16出神的馬巖,臉上流露出了疑惑不解。 這是校園的宿舍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馬巖沒有答話,只是臉色復雜的輕嘆了口氣,朝著鄭鳴打了個跟上的手勢后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宿舍的管理不是很嚴,尤其是這是一棟男生宿舍,加上鄭鳴的樣貌也很年輕,于是鄭鳴暢通無阻的跟著馬巖走進了16號宿舍樓,邁上了通往樓上的階梯。 最終,在馬巖的帶領下二人站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213號。 這是這個房間的門牌號,掛在大門的正中央靠上的位置,正好與鄭鳴的視線齊平。 馬巖沒有多話,掏出了兜里的鑰匙,打開了那扇由不銹鋼打造,略有些簡陋的房間門。 房間里有人。 站在門口的時候,鄭鳴就隱約聽到了門里傳來的聲音。 打開房門后,里面的人影頓時一一映入鄭鳴的眼簾。 這是一個四人宿舍。 用睡覺的床鋪都是上鋪,其下是類似于電腦桌的空間。 房間里有著三人。一人躺在上鋪的床上,那是右側(cè)靠窗的位置。一人則是坐在對面床鋪下的皮質(zhì)電競椅上。另一人則是在靠門里右側(cè)的桌椅前,房門一打開那個方磚般平整的平頭首先映入了鄭鳴眼中。 進門后馬巖沒有打招呼,而是自顧自的招呼鄭鳴向大門里測的那個書桌走去。 那里與異常社活動室一樣擺放著三臺顯示器,顯得略有些擁擠狹小,不用說應該就是屬于馬巖的位子了。 隨著二人進入,房間里的談話聲短暫的停歇了一瞬,緊接著又再度響起。 看到無視馬巖和自己自顧自聊天的三人,鄭鳴望了眼馬巖。 這家伙是被排擠了嗎?帶著陌生人走進宿舍,其余舍友竟然無動于衷直接無視。 就在鄭鳴思索對方帶自己過來的用意的時候,馬巖猛然向著對面坐在平頭男子走了過去。 沒有絲毫征兆,也沒有絲毫說明,馬巖舉拳變打一拳打在了平頭男子身上。 砰,砰。 拳拳到rou的兩聲悶響傳來,讓鄭鳴嚇了一跳。 這胖子突然發(fā)什么瘋?是找自己過來壯聲勢,趁機發(fā)泄平日里的不滿? 然而這些年頭很快就被房間里的詭異現(xiàn)象沖散,鄭鳴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回身走到書桌前坐下的馬巖,還有那就算被打也沒有絲毫反應依然背對著眾人坐在桌椅前的平頭男子,滿臉的疑惑不解。 尤其是另外兩人的視若無睹,還有一顆不曾停歇的交談聲,這一切詭異的現(xiàn)象都讓鄭鳴心中升起了一絲含義。 如此巨大的悶響怎么會無動于衷?怎么會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算其余二人沒有反應過來,那被攻擊的那人呢? 想到這里鄭鳴仔細像那個平頭男子看去。然而對方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依然保持著之前背對著眾人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另外二人閑聊著。 就好像...就好像之前馬巖的攻擊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看到了吧?這就是常態(tài)。這種情況并不罕見,只是除了我們大多數(shù)人對此視而不見,而我們之前也不曾察覺罷了。 馬巖平靜中仿佛醞釀著風暴的平淡聲音適時響起。 滿臉震驚的鄭鳴連忙向他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雙仿佛時刻都在睡夢中的雙眼睜開了一道顯眼的縫隙,其中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有道道光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