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完結】_分節(jié)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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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門推薦:、 、 、 、 、 、 、 挑出來的時候,一小股污血從傷口里噴出,射在扶搖臉上,襯著她蒼白的臉和眼角的淚,有些猙獰。 但扶搖卻像沒有感覺到似的,仍是全神貫注地按著慕容,因為她知道,方才的痛楚只是一瞬間,接下里才是真正的煎熬。 阿棋拿了一塊干凈的帕子,趁著蘇北岳回身從藥盒子里拿藥的空隙,飛快地將她臉上的污血抹掉。 蘇北岳從藥盒子里取出白色瓷瓶,將其中的粉末倒在慕容的傷口上,然后就開始向上次軍醫(yī)做的那樣,用手指擠壓傷口四周的肌rou,將污血一點一點地擠出來。 血液在肌rou的絞動中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阿棋和阿韻都承受不住,轉過頭去捂住了嘴。 扶搖早知道這情形有多可怕,但慕容緊繃的身軀不停地發(fā)抖,讓她知道,最痛苦的不是她們,而是他。 她只能繼續(xù)用全身的力量按住他,不讓他扭動,因為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尤其背上那個大傷口,由于剛才肌rou的緊繃,已經(jīng)再一次滲出血來,阿韻灑再多的止血藥在上面,也沒辦法完全阻止。 如果他再掙扎,只會加速失血,而且傷口也會更加惡化。 好在蘇北岳雖然不如軍醫(yī)那般熟練,但是手指更加有力,慕容遭受到的疼痛雖然比慕揚更加劇烈,但是時間上卻幸運地短促了一些。 不多時,傷口里的污血便轉呈了鮮艷的紅色。 蘇北岳和扶搖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一直關注著慕容臉色的阿棋卻驚叫起來:“沒氣了慕容公子沒氣了” 聲音里透露出的恐懼,讓蘇北岳和扶搖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蘇北岳將手指放到慕容鼻孔下,然后眉頭就緊緊地促了起來。 “爹,他怎么樣?” 扶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不要慌” 蘇北岳雖然心里一樣地害怕,但是十幾年的行伍生涯早就將他的心錘煉得像山一樣沉穩(wěn)堅強。 “只是暫時的?!?/br> 他這樣說并不只是在安慰扶搖。 方才他把手指伸到慕容鼻孔前,還是有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盡管非常地微弱非常地緩慢,但只要還有氣,就說明人還沒死。 他取過繃帶,將已經(jīng)擠盡污血的傷口包扎起來。 “有氣了有氣了” 阿棋忽然又驚喜地叫起來。 扶搖忙將臉貼到慕容的脖子上,果然感覺到了他肌膚底下那一點微弱的跳動。 “鬼叫什么” 蘇北岳對阿棋的一驚一乍非常地不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是做將軍的人,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這一瞪之下,殺氣畢露,阿棋當時就感覺到渾身一涼。 扶搖道:“阿棋,你快去拿根山參,切幾片來塞到慕容嘴里?!?/br> “哦我馬上就去” 阿棋放下手中的繃帶,飛也似地逃走。 松雪齋倒是有山參的,阿棋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種非常時刻,不可能拿著山參到廚房去切,隨便找了把剪刀,卡擦卡擦狠狠地剪了一些碎段下來,然后飛快地跑到床前,將這些山參都塞進了慕容嘴里。 老山參續(xù)命,這是常識。 肩上的毒箭傷已經(jīng)處理完,但是背上那深可見骨的刀傷,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不管蘇北岳怎么用止血藥金瘡藥,都沒辦法將血完全止住,白色的藥粉下面很快又會滲出血絲來。 而且傷口兩邊的皮rou翻卷,又是在背部平滑的肌rou上,僅僅用繃帶,傷口沒法合攏,極難愈合。 “怎么辦?” 他終于也忍不住感到了棘手。 “你們兩個蠢丫頭,到底叫大夫了沒有?” 他焦急之下,便忍不住暴怒起來。 阿棋和阿韻渾身一抖,忙不迭道:“去叫了,早就去叫了” 她們也焦急起來:“怎么還不來呢” 扶搖咬牙道:“爹,不要等大夫了,我有辦法” 蘇北岳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臉上。 “阿韻,去拿我的繡花針阿棋,把我們平時的線都拿去煮沸,煮好立刻拿過來” 她的聲音不容置疑。 阿棋和阿韻也立刻飛快地去辦。 針是現(xiàn)成的,拿來就行,線要煮沸卻有點麻煩。好在阿棋的確是聰明,平日里她們用來煮水泡茶用的就是一個泥爐,這會兒正巧還架著一銅壺的水,她直接把一團線給扔進去,拿起蒲扇,呼哧呼哧地煽起火來。 扶搖拿到針以后就跟蘇北岳烤匕首一樣,放在燈燭上烤了。 不多會兒,阿棋的線煮沸后拿了過來。 她穿針引線,對蘇北岳道:“爹,將傷口捏住。” 蘇北岳照她的意思將慕容背上那道傷口捏住,使得傷口兩邊的皮rou能夠合攏。 扶搖一針扎了下去。 “你是要將傷口縫起來?” 蘇北岳在她要針線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了,此時見她毫不猶豫地扎下去,終于忍不住驚問。 扶搖專注地縫合傷口,臉色凝重道:“爹放心,我并不是亂來。我和娘來桐城的時候,在路上救過一個重傷的人,我也是用縫合傷口的方法救了他的?!?/br> 這件事,蘇北岳從宋梨花口中是聽過的,但宋梨花一直對扶搖救那武大郎的具體過程十分驚懼,并沒有跟蘇北岳詳細說。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這種驚世駭俗的方法,扶搖已經(jīng)用過一次了。 阿棋和阿韻此時看扶搖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像是在看人。 扶搖卻心無旁騖,眼里只有傷口和她指間的針尖。 她很認真,很認真地縫合著,連額頭滴下的汗水都渾然未覺。還是阿韻及時醒悟過來,不時地用帕子為她擦汗,以免汗水滴入傷口。 慢慢地,慕容的背上也像當初的武大郎那樣,爬出了一條蜈蚣。 好在扶搖一回生二回熟,畢竟是有經(jīng)驗了,這次竟縫得比上一次整齊很多。 只不過慕容的這條蜈蚣,比武大郎那條卻又要長得多。 等到她完全縫好,憋在胸口的那團濁氣才一次性地吐了出來,緊接著便癱軟下去,一動都不能動了。 蘇北岳知道這是精神力耗盡產(chǎn)生的疲憊和委頓,不是一時片刻就能緩過來的。 他示意阿棋和阿韻上床去將她扶出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又讓兩個丫頭幫她按摩肩膀和胳膊,以免肌rou緊張之后酸痛。 “你做的很好,接下來就交給爹吧。” 蘇北岳欣慰地對她說了一句,然后便開始處理慕容身上的其他傷口。 剩下的都是小傷,有的甚至都不用處理就已經(jīng)凝結了,蘇北岳常年行伍,見得最多的就是這種傷,處理起來輕車熟路,比普通的大夫還要熟練。 等到他將慕容的傷全都處理好之后,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呼吸正常,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被兩個丫頭不停按摩著胳膊的扶搖,看見父親臉上露出輕松的神態(tài),也知道慕容這條命是救回來了,嘴角也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 這時候,有小丫頭站在外室怯生生道:“將軍,大夫來了。” 蘇北岳怒道:“這會兒來有什么用,叫他滾滾滾滾滾……” 正文 87、兄弟之間(1/1) 87、兄弟之間(1/1) 無辜的大夫,風塵仆仆地趕到將軍府,總算沒有立刻被一路滾滾滾地趕走。他進來查看了慕容的情況,發(fā)現(xiàn)外傷都包扎得極為妥當,便給開了一副藥,囑咐了煎藥的方法,領了診金便離開了。 扶搖此時卻已經(jīng)緩過勁來,走到床前去查看慕容的情況。 慕容渾身帶傷,此時被包的像粽子一般,全身上下沒多少好rou。 而由于方才治傷時,被褥都沾染了血跡,很不整潔。 況且最重要的是,這床是扶搖的。 蘇北岳叫了兩個小廝來,將慕容抬起放置到外室的羅漢床上,阿棋和阿韻則麻利地開始更換被褥。 一個小丫頭進來稟報:“啟稟將軍,秦賁隊長回來了,正在外書房等候?!?/br> 秦賁回來,就說明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束。 蘇北岳點了個頭,就出了松雪齋。 阿棋和阿韻換好被褥之后,扶搖便吩咐她們去熬藥。 由于最關鍵的兩個傷口都是在背上,所以此時慕容仍舊是趴在枕上的,背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扶搖坐到榻上,伸手將他散落在臉上的短發(fā)都抿到耳根后,絞了帕子來替他擦了臉。 慕容呼吸綿長,睡得很穩(wěn)。 疲憊的戰(zhàn)斗加上重傷后的失血過多,鐵人也撐不住。 扶搖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干燥的唇,心疼得不得了。 “就知道賣力氣,那么多人,怎么就你往前沖?看看,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了吧”她一面嘟嘟囔囔地說著,一面拿指尖一下一下地戳他腮幫子。 慕容在睡夢中,自然也感覺不到。 扶搖卻玩得很開心,指尖碰到他臉頰時溫熱的觸感,讓她能夠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而蘇北岳到了外書房,發(fā)現(xiàn)回來的不只是秦賁,還有慕揚,兩人身上都帶著戰(zhàn)場上的肅殺味,還有血腥味。 “戰(zhàn)況如何?” 他一進門就已經(jīng)向秦賁發(fā)問。 秦賁道:“大捷。兩個島嶼的倭寇軍隊加起來,一共是三萬人,初步統(tǒng)計,此役消滅倭寇七千人,俘虜三千人,余下兩萬,都退出島嶼,逃回扶風國去了。而我軍的傷亡,也比預計的要少很多。但是……” 蘇北岳聽得正高興,道:“但是什么?” 秦賁眉頭緊鎖。 慕揚道:“但是倭寇顯然對我們的攻擊也是有預防的。他們在大軍撤退之前,將兩座島上的三個開礦點都炸掉了,而已經(jīng)開采出來的礦料,也早就陸續(xù)運回扶風國。我們雖然奪回了兩座島,但是礦料已經(jīng)被倭寇吃掉了一部分,剩下的幾條礦脈,由于倭寇炸掉開礦點,也會對我們的開礦事務造成很大阻礙。” 蘇北岳一如秦賁,也是眉頭深鎖。 這兩座島嶼,在軍事上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一來它們屬于大盛的版圖,是主權的體現(xiàn),二來就是因為島上有豐富的礦產(chǎn),已知的就有一個鐵礦,一個銅礦,和一個金礦。 雖然此次戰(zhàn)役取得大捷,成功將兩座島嶼奪回,但是由于之前被倭寇占領了一段時間,貪婪又精明的倭人果然已經(jīng)在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