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慌慌張張地來找紀老板，和他耳語幾句。

    紀老板說：“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會，兩位能否隨我的秘書去會客室稍等一會？”

    黎予點頭。兩人隨著秘書乘電梯上樓。

    秘書給兩人各倒一杯茶就離開了。

    王雨云坐在黎予身邊小聲說：“這里怪怪的?！?/br>
    黎予說：“在哪？”

    “她很愛自己的皮囊?！苯囌f。

    他難以自控，指甲變黑變長：“剛剛廠房里，二樓?！?/br>
    黎予拿出隨身的小刀劃破指尖，遞到江瓏嘴邊。

    “能抑制一點。你貿然對上它，沒有勝算。我必須在你身邊?！?/br>
    王雨云的表情有些奇怪，只好低頭喝茶掩飾。

    江瓏的手顫抖著捧住他的手指，冰冷的唇一觸帶走了血珠。

    “我不會讓你難受很久的?！崩栌枵f。

    紀老板推門進來：“兩位還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嗎？”

    “我還想問問廠里有沒有深加工的產(chǎn)業(yè)鏈，我總覺得咱們廠的商標很熟悉?！?/br>
    “噢，我們廠還加工一些豬rou零食，rou脯rou干之類的?！?/br>
    黎予的眼睛亮起來：“能帶我們去參觀一下嗎？我們正愁找不到同類食品的供應商?！?/br>
    紀老板的微笑有些僵硬，有些不信。

    黎予真誠地看著他。

    王雨云不好評價黎予的演技，只是眼神不受控地往穩(wěn)定下來的江瓏身上飄。

    江瓏被黎予牽著，忽然猛地伸手，從紀老板身上拿了什么。

    他是鬼，是無法碰到靈氣不足的凡人的。但他手上正抓著一條微微掙動的白色長條。

    “豬rou絳蟲?！苯囌f，“他jiejie要走。不過現(xiàn)在是正午，她去不了哪里?！?/br>
    黎予搖搖他的手。他說：“現(xiàn)在還在?！?/br>
    黎予說：“不好意思，您介意告訴我?guī)谀膯?？?/br>
    廁所就在樓梯口旁邊。黎予又不是真的來放水的，從口袋里抓出辟影，另一手抓著江瓏飛身上了二樓。

    江瓏上了二樓就處于夢囈狀態(tài)，只會重復幾個模糊的字眼。

    黎予拖著他向前走，好在找到正散發(fā)著濃郁黑氣的女鬼并不難。

    她發(fā)絲蓬亂，身上布滿蜈蚣似的縫合疤，看起來尤為駭人。

    此刻她正面向廠內，貪婪的目光如有實質般釘在正在切分豬rou的工人身上。

    “紀女士，您好？我們是陰司下屬的唯心問題預防與處理辦公室，請您和我走一趟?！崩栌枵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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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同事（x）

    看中的人成了同事（?）

    第4章 逮捕

    女鬼轉身看向黎予。

    她周身黑氣彌漫，面頰的縫合岌岌可危，皮rou外翻，向外流著黑稠的血，四肢全是血跡，傷口被燒灼過，邊緣是詭異的干枯焦黃。

    “請您放棄抵抗，我們沒有惡意?！崩栌杼统龉ぷ髯C。

    女鬼微微歪了歪頭，目光落在躍躍欲試的江瓏身上。

    白色的絳蟲從她七竅中爬出，爭先恐后地涌來。

    黎予咋舌，似笑非笑地看向江瓏：“你不吃這些小動物吧？”

    江瓏眼中黑得看不清一絲眼白。他機械地活動頸椎，發(fā)出瘆人的嘎嘣聲，視線緩緩落在黎予身上。

    黎予輕聲道：“去吧，我在這里?！?/br>
    江瓏拱起身子，向前猛沖出去。

    鬼怪間的纏斗遵循的只有本能。他肆無忌憚地撕扯著女鬼腐爛焦枯的肢體，把她身上的傷口翻出新rou。

    女鬼的皮脆弱異常，受不住江瓏的毀壞，落在地上發(fā)出碎裂的脆音。同時她也被激怒，死死咬住江瓏的肩膀不放，直到從他身上撕下一塊rou來。

    黎予掏出一個火折子。一星鬼火冒出，以周圍濃重鬼氣為養(yǎng)料，歡快燃燒跳動起來。

    他隨手將火折子丟進絳蟲堆里，抽出哭喪棒，踩著蟲子熊熊燃燒的尸體高高躍起，直擊女鬼的頭顱。

    一聲脆響，女鬼的頭頂露出黑紅的rou。她最完整的一塊皮也被黎予擊碎了，黑色的頭發(fā)簇簇掉下來。

    “豬皮？”

    外面的纏斗車間里的人并不知情。幾名穿著防護服的工人熟練地用噴槍將豬皮上的毛發(fā)燒去，放上傳送帶給下一工序的同事切分。

    女鬼喉間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更用力地撕咬江瓏。

    黎予用哭喪棒把她的一口牙全敲下來。

    他嘆氣：“紀女士，我是真的要請你回去喝茶。現(xiàn)在你不配合，我只好讓我家同事吃了你?！?/br>
    女鬼還在用牙床嚙啃著江瓏的傷處，但江瓏的牙口更健全，吃她也更方便。

    黎予見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站在一旁看著車間里的工人按照工序把原料放進不同的機器。

    江瓏啃咬骨頭的聲音叫人牙酸。

    他身上的傷處隨著吞噬的進度漸漸復原，青白的面色逐漸紅潤，瞳仁縮小變淺。

    等他怔怔地停下來時，外貌竟然已經(jīng)和生前沒兩樣了。

    “吃好了？”黎予問他。

    女鬼還剩半身，眼皮已經(jīng)消失不見，灰白的眼球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江瓏。

    黎予用法缽將她化作一縷黑氣，倒進罐里，朝江瓏伸出手：“花了七分鐘，比我想象中快。走吧?！?/br>
    回到樓下，黎予和紀老板有來有往地說了幾句，兩人約好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