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了？”黎予問。

    江瓏聞聞地窖中的氣味，皺起眉頭：“就是這里?！?/br>
    進入地窖，血腥味和排泄物的腥臭混合在這方小空間中。

    黎予看著靈堂的布置，上前查看紀一水的靈位。

    普通的木質(zhì)牌位，上書“慈父紀一水之位”，桌前供奉的也的確是一副豬下水，香爐里的香柱已經(jīng)燃盡了。

    王雨云扒拉扒拉，爐中只有香灰。

    黎予專注地看著這塊木牌，覺得有些奇怪。他伸手觸及，木牌歪了過去，后面竟還有一方暗格。

    暗格中放置了一個精致的雕像，狐貍的模樣活靈活現(xiàn)，眼神中還能看出慈愛的光芒。

    江瓏不知何時到了他背后。

    黎予問：“這是你說的mama嗎？”

    江瓏喉中發(fā)出不似人類的低吼。

    黎予回頭，江瓏兇相畢露，向他撲了過來。

    江瓏的動作較平常矯健不少，力氣也大得出奇。黎予不備，被他撲倒在地上。

    王雨云的叫喊聲響起：“瓏哥！你怎么了！”

    黎予掰著他的手臂，盡力將他向外推開。江瓏的臉卻離他的咽喉越來越近，陰冷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上。

    王雨云已經(jīng)點起了火，猶豫著要不要燒到江瓏身上。

    黎予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雕像……呃！”

    鬼怪的利齒貼上了皮膚，黎予盡力將他推在一邊，江瓏的利齒咬在鎖骨上，深深地嵌了進去。黎予幾乎聽到了骨頭被摩擦的聲響。

    他翻身把江瓏踹了下去，被生生撕下一塊rou。

    狐貍雕像已經(jīng)被王雨云拿了下來，卻是玉石質(zhì)地，鬼火燒灼見效奇慢。

    黎予喘息兩聲，肩頭的傷口鮮血淋漓。

    他牙齦咬得出血，啐了一口：“力氣挺大?！?/br>
    王雨云手足無措，將雕像向地上摜去。

    雕像沿著他剛剛燒出的裂縫裂開一個縫隙，黑色的鬼氣沿著縫隙逃脫出來。

    他見有效，沿著縫隙卡進一絲棉線，將棉芯點燃。

    青色的鬼火剛開始有些難以侵入，片刻后像是有了燃料，將黑色的鬼氣一并燃燒了。

    黎予不舍得拿出殺威棒和江瓏對抗，徒手把他按在地上，朝著脖頸一拳接一拳地擊打。

    雕像被鬼火侵入，燒成了一個剔透的玉殼。

    正要反攻上來的江瓏喉間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軟軟癱倒在了地上。

    黎予探查他的情況，見已經(jīng)昏了過去，無力地坐在地上喘息。

    王雨云手足無措，小聲問：“這是……成了？”

    “成?！崩栌枵f，“不知道江瓏是什么時候中的招?！?/br>
    他的目光轉(zhuǎn)到地面的玉殼上：“帶走吧。得好好研究研究，下回再遇見這么兇的不至于無力招架。”

    他站了起來，肩上的傷口被拉扯，疼得面色發(fā)白。

    江瓏看起來一時半會無法清醒了。

    黎予看著他，想蹲下給他擦擦嘴角的血，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

    他從兜里掏出一顆玉珠，在肩上的傷口里擦過。

    玉珠表面的血跡很快褪去，沁進了深處。

    黎予伸手，江瓏就被吸入了玉珠中。

    他把玉珠放在掌心搓磨兩下收起，看向王雨云：“走吧。把人家的牌位歸位，是時候走了?！?/br>
    小樓里有女人的尖叫傳出。

    王雨云已是驚弓之鳥，無助地看向黎予。

    黎予說：“應該是紀老板的夫人。受了供養(yǎng)就要付出代價。等狄世他們查個水落石出，這一家就該塵埃落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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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還有一章，晚上十一點多發(fā)。

    老馬：（隱晦開屏）

    小王：他想打我

    小黎：樂

    老馬：看看你自己吧，同病相憐的人有什么資格笑

    第9章 暫告

    回去路上換王雨云開車。

    黎予坐在后座，一聲也不吭，搞得他提心吊膽的，忍不住往后看。

    終于，在第六次從后視鏡里和黎予對視的時候，黎予張口：“開你的車。死不了?！?/br>
    王雨云安心了。

    楊汐對黎予受傷已經(jīng)司空見慣。她從桌上拿起幾張檢測報告放進黎予手里，拿出醫(yī)藥箱給他消毒。

    王雨云惴惴不安地坐在他對面看著。

    黎予被他那副小樣逗樂了：“人rou好看？去我桌子左邊最下面抽屜里把你瓏哥拿來?！?/br>
    王雨云飛也似的跑走了。

    楊汐抬眼：“江瓏？”

    “他中招了，有點失控?！?/br>
    繃帶收緊，黎予嘶了一聲：“輕點輕點。我剛上班不也受過傷。你這什么表情，搞得跟他蓄意家暴我似的?！?/br>
    黎予緩了緩，繼續(xù)說：“紀蓉案的始作俑者有了新人選。那個狐貍塑像，我感覺它的本體還在陽間?！?/br>
    醫(yī)藥室的門被敲了敲，黎予以為是王雨云回來了，伸出一只手。

    對方也伸出手，跟他握手。

    黎予皺著眉抬頭：“你瓏哥的小珠子呢？”

    來人嘴角含笑，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黎哥？”

    他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眉目風流，甚至還抓了頭發(fā)，在忙得六親不認的唯處辦儼然一股清流。

    “高知覺？”黎予皺眉。

    “高特派員是今早剛到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睏钕f，“你們以前共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