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么吸你肚肚了，你還跟他親近?。俊崩栌栉孀⌒目?，“我真是太受傷了?！?/br>
    阿千伸長脖子睨他，順爪把爪子搭在王雨云頭上。

    “行吧，你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br>
    黎予進了院門，一路跑到后院參觀馬廄。

    胡回月和胡回海這會窩在墻角互相取暖，黎予敲敲木板門：“嗨？”

    胡回月抄起手邊一根木棍扔在結(jié)界上：“你們一會來一趟，當看猴呢？這是人格侮辱！”

    “沒有啊，我來提審你們。”黎予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b省分區(qū)的辦事員黎予，蓮生湖沉船案的主要執(zhí)行人?！?/br>
    他問胡回海：“b省那批加了料的煙，是你換的吧？”

    胡回海抬頭看著他。

    阿千坐在王雨云肩上慢吞吞來了，低頭睨著馬廄里的兩人。

    雖然是問句，黎予臉上卻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

    胡回海說：“是我做的，和回月沒關(guān)系?！?/br>
    “我知道這件事跟她沒關(guān)系?！?/br>
    “既然跟回月沒關(guān)系，為什么把我們一起抓起來？”

    黎予疑惑：“他們沒說抓你們來做什么嗎？這個跟她沒關(guān)系，那何懷遠呢？”

    胡回月移開目光。

    胡回海說：“也是我做的?！?/br>
    “你做什么了？怎么做的？”

    胡回海眼神閃爍片刻，然后說：“我知道他生病之后去醫(yī)院看望過他，沒有登記。我不希望meimei和他接觸，就把那個東西給了他?！?/br>
    黎予托腮：“聽起來好像是真的啊?！?/br>
    阿千從王雨云肩頭跳下，翻過圍欄。

    它豎著尾巴繞著胡回海轉(zhuǎn)了一圈，胡回月盯著它，然后看向黎予。

    “這是狐族的小主子，你們要尋仇就找它?！?/br>
    阿千回頭朝他露出一排上牙，然后蹲坐在地，看著兩人。

    “這個小東西是拿來給我們泄憤的？”

    阿千的豆豆眼微睜，狐疑地看著黎予。

    “沒有啊，它看起來像是會說人話？”黎予說，“不過你們倒是可以考慮跟它說說前因后果。狐族的鼻子你們有了解過吧？”

    阿千僵硬一瞬，把黑鼻頭湊近兩人身上嗅了一圈，又跳出柵欄蹲在王雨云身上。

    黎予問：“你們mama知道我們把你們兩個逮住了嗎？”

    兩人不語。

    黎予笑了笑：“應該知道了。畢竟你們爸爸，或者嚴謹來說，繼父，已經(jīng)知道了?！?/br>
    胡回海警惕地抬起頭：“我們是單親家庭?！?/br>
    “可是你解釋自己是單親家庭就說明有問題。如果我說錯了，你們難道不應該松口氣嗎？還是太年輕了?！?/br>
    胡回月冷哼：“反正這輩子就這么年輕了?！?/br>
    “我說要處你們死刑了？在上級部門沒有明確定罪之前，說這種話是很不負責任的?！?/br>
    他繼續(xù)說：“既然你們mama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你們對她來說又有多少價值？胡回海跟著她那么多年，說什么都不知道，誰會信？不如直接把信息告訴我們，還能給自己搏一個機會?！?/br>
    兩人均是沉默以對。

    “不說關(guān)于她的就算了。胡回海，麻煩你跟我出來一趟。”

    審訊室的椅子多數(shù)時候只是擺設(shè)，大部分辦事員都會在學習之后迅速忘掉使用方法。

    黎予教王雨云把它打開，招呼胡回海自己坐上去。

    胡回海從和阿千面面相覷的情境下解放出來，又陷入對唯處辦辦事風格的懷疑中。

    王雨云把他鎖上。

    他看看手上一對威懾作用大于實際作用的銀手拷，問：“你們都這么放心的嗎？”

    “不放心還要給你戴個腳鐐？又不是什么危險人物，沒必要浪費資源?！?/br>
    胡回海哦了一聲：“想問什么就問吧，回不回答不一定。”

    黎予笑：“你性格倒是比你meimei軟很多?！?/br>
    “沒那個必要，把你們逼急了沒準還打我一頓。我又不傻?！?/br>
    黎予笑著搖搖頭，阿千從門縫擠進屋里，抓著黎予的褲子爬上桌面。

    “我們已經(jīng)大致了解你們的來歷，也對狐母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只是，對鬼做基因鑒定的可cao作性比較小，我希望你能回答一些過程方面的問題?！?/br>
    “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是，你們?yōu)槭裁礈蕚浜?？?/br>
    阿千和胡回海的目光同時聚焦在黎予臉上。

    黎予緩慢道：“貓用了貓薄荷會因為惑術(shù)沖到大馬路上，江瓏沒有抽煙的習慣，所以你們就把惑術(shù)下在那批煙里，總有那么一個‘巧合’能置他于死地?！?/br>
    “只是你們那么大費周章地掌握一個貨車司機的習慣，又從a省千里迢迢輾轉(zhuǎn)到那里，就只為了殺一個獸醫(yī)？遼清那樁案子發(fā)生的時候，他可還在玩泥巴。”

    阿千用余光瞟他，胡回海低下頭沉默。

    “不說嗎？”

    黎予把阿千抱起：“我猜是因為狐族？狐母天生受狐族掣肘，論道行也自然比不過那位不知所蹤的主事大人。可巧，這位少主也專程由近侍陪同到江瓏面前……我是不是該做出一個推斷？”

    黎予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正是江瓏。

    阿千盯著屏幕，見他沒有動作，用rou墊拍了拍。

    “這么想你小叔？”

    他對胡回海說：“稍等?！?/br>
    阿千抓住他的衣領(lǐng)，掛在他身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