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陸容辛不敢置信地看向紀無鋒,卻見紀無鋒呼出一口氣,無奈道:“退一萬步,陸容辛,你也該對自己的眼光有點信心,我可是你挑中的男人,怎么能干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 “但是……”陸容辛眨了下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陸容辛心里,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他不過是說說罷了,轉(zhuǎn)過頭來就會像以前那些人一樣,不曉得你身份時都好好的,一旦知道了你的價值,就只想利用你,榨干你身上的血rou! 另一個聲音則說:他是不一樣的,他品行端正,言而有信,兩人相處時,端方而不輕薄,處處體貼甚至小心,他們是愛人,是可以互相信賴的伴侶。 兩個聲音在心里不停糾纏,眼淚像是開了閘一般流下。 紀無鋒從未見過陸容辛這樣,只坐在那,無聲無息地流淚。這些眼淚像是扎進了紀無鋒心里,他湊上前,用袖子輕輕給陸容辛擦掉眼淚:“你可是我辛辛苦苦追來的陸大夫啊。” 紀無鋒把陸容辛擁進懷里,親了親他的耳朵,引得懷里人一陣顫栗。 “別怕?!?/br> 這兩個字仿若重錘砸在陸容辛腦中,那反對的一方聲音被砸得搖搖欲墜。 “別走?!?/br> 又兩個字吹在耳畔,陸容辛閉上了眼。 罷了,到底是舍不得他,再試一次又如何呢?最壞不過是心死人滅。 “好。” 輕輕一聲,嘆息般從陸容辛口中飄出。 懷抱猛然縮緊。 門外,鄒元拉著杜致,按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和自己一樣耳朵貼在門上,使勁聽著門內(nèi)動靜。 杜致掙扎片刻,終于縮回了頭,壓低聲音說:“我還是覺得這樣偷聽不好?!?/br> 鄒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杜致一眼:“嘖,你這孩子,去一邊呆著去?!?/br> 杜致松了口氣,慌忙跑去張子顯和呂大夫那邊。 鄒元繼續(xù)把耳朵貼上去,心中焦急,這倆人說什么呢?怎么聽不清呢。 “咳?!?/br> 一道衣角出現(xiàn)在鄒元視線之中,他慢慢扭過頭去,就見閣主紀無形坐在輪椅上,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鄒元尷尬地打了個招呼:“閣主,真巧啊?!?/br> 紀無形伸手,揪住鄒元耳朵:“聽墻角?你在外面也是這樣探聽情報的?” “哎哎哎!閣主!疼!” 屋外的慘叫聲打斷了屋內(nèi)兩人的繾綣。 陸容辛推開紀無鋒,臉色酡紅,耳朵更是像燒起來一樣。 紀無鋒輕輕撫了撫陸容辛的臉:“陸大夫,我不知你過去,但可以陪你將來。我只盼著,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能是你的依靠。” 紀無鋒站起來,給陸容辛順了順衣服,也給自己系好了衣帶:“不過,不管你是萬壽族還是千壽族,你現(xiàn)在都得讓大夫給你看一看?!?/br> 陸容辛看著紀無鋒打開了門,叫了張子顯和呂大夫進來,安安靜靜地讓兩人為他看診。 鄒元也趁機蹭了進來,在一旁對著紀無鋒擠眉弄眼,但紀無鋒一顆心都系在陸容辛身上,并沒注意到鄒元的小動作。 張子顯捋了捋胡子:“陸神醫(yī)當已無事,只是神思郁結(jié),還需開解?!?/br> 呂大夫也說:“藥我們就不開了,陸神醫(yī)也需看開些,莫要自擾?!?/br> 紀無鋒鄭重道:“我會照料好陸大夫,麻煩二位了?!?/br> 紀無鋒出門送走兩人,見到在五層廳內(nèi)的哥哥紀無形正和杜致說著話,再回來時,鄒元也湊在了紀無形身邊,杜致正在講“劉先生神武事跡”。 紀無鋒走過來,敲了下杜致的頭。 紀無形知道陸容辛是小弟一直心儀之人,但畢竟不知兩人現(xiàn)在如何,只笑起來說:“陸神醫(yī)無事了?” “是啊,大……閣主,”紀無鋒差點喊出“大哥”。 紀無形:“雖然沒事了,但到底受了驚嚇,你多陪一陪他?!?/br> “知道了?!?/br> “我讓人端些清淡的飯菜來,不管怎樣,不能餓了肚子?!奔o無形沒多問什么,只是體貼地要領(lǐng)著鄒元和杜致下樓去,“對了,你若無事了,可以去三層看看,赤蓮仙子剛剛過來找你,我讓她先在那休息了?!?/br> 昨夜事發(fā)突然,紀無鋒無法赴約李端玉,只好找人帶去口信取消見面,沒想到李端玉居然又找來了。 “我等下找她?!奔o無鋒說著,朝紀無形眨了下眼,又鉆進屋里去了。 陸容辛看起來已經(jīng)如常。 紀無鋒一進屋就跑過去抱了下他。 陸容辛推了下紀無鋒:“干什么?” 紀無鋒來回蹭著頭,嘟囔著說:“怕你走了。” “我……不走。” “當真?” “當真?!?/br> 紀無鋒立刻笑了:“那你定要說話算數(shù)。對了,我還沒和你講,你絕對想不到,我大哥還活著,他就是這青鸞閣閣主!而且他已經(jīng)成婚,我還有了個嫂子,我真是太開心了!你好好休息兩天,大哥說要帶咱們?nèi)ヒ娨娚┳印?/br> 紀無鋒眉飛色舞,歡喜地講著。他如今很少如此明快生動,陸容辛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 講著講著,紀無鋒發(fā)覺陸容辛在走神。 “陸大夫?” 陸容辛晃了下神:“怎么?” “陸大夫,你若累了就再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