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逃犯 xiuxiuqiang.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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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沿著主路,突然朝著右側(cè)未開發(fā)的一段碎石小徑開了進去,戴里斯生怕戚盼檀會撞擊在車窗上,他一邊開車,一邊試圖伸出手穩(wěn)住她搖晃的身體。 周嗣宗坐在副駕后面,摁住戚盼檀的肩膀,另一只手則放在她的腦袋上托著,防止她栽下去,冷聲道:“你專心開車就行了。” 戴里斯默默忍下不滿,狠踩了油門,車輪在坑坑洼洼碎石上顯得格外吃力,石塊被碾壓后四處飛濺,細小的石子打在車底板上,顛簸得車內(nèi)失去平衡左搖右擺。 茂密的灌木叢中,不時有樹枝劃過油漆,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車子穿過這片區(qū)域后便停下了,再往前走就沒有路了,樹林之間狹窄的縫隙不能通過轎車,只能靠著雙腿行走。 戴里斯匆匆下車,想要把戚盼檀抱出來,卻沒想到被周嗣宗搶先一步。 他單肩上掛著書包,左臂托住她的背部,右臂則支撐著她的腿彎,手臂上健碩的肌rou因為發(fā)力而凸出的肌rou線條,寬松的外套也遮擋不住,戚盼檀靠在他的胸膛,雜亂無章的長發(fā)一半蓋住了臉,看起來睡得安詳。 “帶路!” 戴里斯彎腰鉆進了枝葉茂盛的樹林,不忘回頭用手臂擋著那些煩人的樹枝,生怕它們會劃傷戚盼檀的臉或者手臂,但對抱著她的那個男人卻相當不滿,可他又只能忍氣吞聲地壓下情緒。 往前走了不久,周嗣宗聽到了河水的聲音,他早就知道兩國邊防之地中間有一條河脈橫穿而過,是一條天然的國界線。 穿過最后一道樹枝屏障,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下方的河水碧綠透亮,兩岸植被茂密,野生的柳樹,低垂枝條垂入水中,小徑曲折延伸,一側(cè)通向邊境口。 這條河的名字叫阿拉扎尼河,是周嗣宗考慮過穿越邊境的一條線路。 “這里。” 戴里斯小心翼翼下了山坡,走到那條河流的邊緣,他試圖伸手把周嗣宗懷中的人接過來,可他步伐穩(wěn)健幾乎毫不費力躍下來,還能把人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 “繼續(xù)走?!彼麤]給任何把戚盼檀交給他的機會。 橫跨兩岸邊境的是一座橋梁,但鮮少人會知道,他們所處的這邊有一條貫穿的山脈隧道,是蘇聯(lián)時期留下來的防空洞,位置就在橋洞下方。 鄰國的邊防人員不會到此處巡邏,以橋隔開,這邊就是屬于他們的地盤,戴里斯看了眼手表,知道同事輪班的時間恰巧是這個時候,他往前快跑著帶路,謹慎弓著身子,以防橋上面的監(jiān)控拍攝到。 橋梁下方的石塊早已斑駁,青苔攀附在縫隙間,戴里斯吃力地扒開一塊山石,后面是一扇銹跡斑駁的鐵門,洞口窄小,外面長滿了藤蔓,石墻斑駁不堪,早已與自然融為一體。 戴里斯掩護著兩人進去,自己緊隨其后。 里面空氣陰冷潮濕,墻壁由厚實的混凝土澆筑而成,石灰脫落處露出內(nèi)部的鋼筋,斑駁的墻體上還有當年的鐵銹陳舊的痕跡,洞內(nèi)幾乎沒有光線。想看更多好書就到:deyim en. 戴里斯打開了電筒,走在了周嗣宗的前面,整條隧道都要弓著身子行走,對于他們這樣的身高來說格外吃力。 這里散落著許多廢棄的物品,腐朽的木箱,生銹的鐵桶橫七豎八地躺著,舊的防毒面具被隨意丟在角落,橡膠部分已經(jīng)變硬,鏡片上覆蓋著厚厚的塵土。 “你來過這里?”周嗣宗詢問,聲音在潮濕的石壁間回蕩,碎裂成無數(shù)細小的回音。 “我巡邏的時候進來勘察過一次,但沒有走到盡頭,據(jù)我猜測,隧道另一頭應該是封死,除非對面的邊防警察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防空洞?!?/br> 走了不久之后,中間出現(xiàn)了一塊應急避難的地方,墻邊放置了幾張破舊的折迭床,還留有一些發(fā)霉的毯子以及軍用背包。這里的高度勉強能讓人挺直腰板,再往前,就又需要弓著腰前行。 戴里斯帶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讓戚盼檀躲在這,這是他唯一知道可以保證她安全的辦法。 “這條隧道處于交界處,不會有人來,更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放心躲在這,等我想辦法搞定她的簽證,再來接你們出去?!?/br> 戴里斯知道,他要拿著自己的特權(quán)謀私利了,但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警察把戚盼檀帶走。 “最遲給我兩天時間,你一定要保護好她,等再過叁個小時我就來送飯,切記不要隨便出去!橋上會有巡邏,如果她被邊防發(fā)現(xiàn)只能坐牢,不是簡單遣返回國就能解決的事!” 對于滯留者而言會被判定為間諜,通常不惜一切代價地進行拷問,戴里斯深知其中的恐怖。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保護好她。”周嗣宗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將懷中的戚盼檀放下來,戴里斯瞇著眼審視他,下定決心要好好調(diào)查他的身份。 “把你的名字和護照號給我。” 周嗣宗抬唇懶懶一笑,伸出手問他索要手機。 戴里斯給了他,周嗣宗輸入了他想要的信息,戴里斯把電筒遞給他: “我想聽你說實話,你喜歡戚盼檀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她是唯一肯收留我的,所以我不會放任她不管,也算是還她一個恩情,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把我們留在這?!?/br> “況且,現(xiàn)在解決她護照的事才最重要,不是嗎?” 戴里斯緊繃下頜線,打開了手機的燈光:“老實待在這等我!” 說罷,他彎著腰,朝著來時的路快步往前跑去。 腳步聲回蕩在狹長的隧道內(nèi),周嗣宗聽到他離開的聲音,鐵門緩緩關(guān)上,再用沉重的石頭堵住了大門。 戚盼檀躺在周嗣宗的腿上,他抬頭,用手電筒環(huán)顧四周,荒廢的防空洞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tài),墻壁上還保留著褪色的蘇聯(lián)標語,標語用鮮紅色的俄語大字書寫激勵士兵的話:保持警惕,戰(zhàn)斗到底! 周嗣宗撈過一旁發(fā)霉的毯子,咬住手電筒,重新抱起了戚盼檀,一分鐘前還答應過要老實待在原地的人,此刻就朝著隧道的另一處盡頭走去。 在此之前,周嗣宗已經(jīng)通過地圖多次對比了這條河流,他可以確定,隧道另一頭就是另一個國家的小鎮(zhèn):拉戈代希。 還要感謝戴里斯帶他找到了這條無人發(fā)現(xiàn)的秘境,拿著他心愛之人利用的辦法,果然是最捷徑的。 周嗣宗垂眸看了眼懷里處于昏厥的戚盼檀。 這女人對他而言還有大用處,不能就這么扔了,起碼要榨干她的最后一滴價值。 防空洞走到了盡頭,周嗣宗閉上眼放勻呼吸,隧道會將外界的聲音放大傳送,他聽到了這堵石墻外面?zhèn)鱽淼钠嚶?,在一條馬路上不斷涌過汽車飛馳帶過的風聲。 周嗣宗后退叁米,把戚盼檀放在了地上,讓她的頭靠著墻壁,然后關(guān)閉電筒,拿起腰后的槍,用毯子將槍口裹住,將其繞著槍口一圈又一圈地裹緊,手法嫻熟,舉起后瞄準了洞口處的巖石。 毯子的厚重織物將槍口死死包住,隔絕了周圍的空氣,扣動扳機的那一瞬,槍聲悶在層層毯子中,爆裂聲被掩蓋成了低沉的悶響。 子彈飛速射出,織物間冒出一縷輕煙。 巖石應聲而裂,露出一條狹窄的縫隙,隧道盡頭顯現(xiàn)出了一絲光亮。幾秒鐘過后,不堪碎裂的巖石悉數(shù)崩潰,碎石嘩啦坍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公路旁,屹立在懸崖峭壁上的出口,而下面則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樹林。 周嗣宗目光穿透飛揚的塵土,瞧見了對面山坡上“圣喬治十字”的國旗,嘴角妖孽張揚地笑,是法律之外的狂徒,眼神里盡是挑釁的放肆,為之恐怖的自信,是一種憐憫上帝的狂妄。 他放下手中的槍,頭也不回地對身后被槍聲震響的人說道: “如果你打算把我推下去的話,我會現(xiàn)在就往你腿上開一槍。” 戚盼檀正要悄然無聲起身的動作驀地僵住。 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背后長了一雙眼。 戴里斯趁著同伴再次換班的時間,心急如焚地趕到防空洞,手里的盒飯隨著步伐搖晃,飯盒幾乎滑落,他的心跳如鼓,快得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原本的位置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慌亂在胸腔里翻涌,手指微微發(fā)抖,戴里斯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咬緊牙關(guān),快步走向隧道的盡頭,每往前一步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便越發(fā)強烈。 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巴庫入境管理局上那個人的信息——周嗣宗,一條簡單的入境記錄下藏著令人生畏的真相。 而最讓他窒息的是,他在入境僅僅叁天后,系統(tǒng)里他的資料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逮捕令,一個殺了將近百人的逃犯。 戴里斯的心臟狠狠一抽,不可置信他竟然親手將這個殺人犯送到了邊境。 等他來到了防空洞出口的懸崖邊,遠處的鄰國國旗正在對面的山頭迎風飄蕩。 放眼望去,隧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那些被子彈擊穿的巖石殘骸散落在腳邊,仿佛彰顯著他的愚蠢,戴里斯看到了地上殘留著的一顆子彈殼,底部的火藥印記清晰可見。 絕望的情緒猛然席卷而來,戴里斯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轟然跪倒在地,空洞的雙目瞪著腳下,心中的崩潰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猛然噴發(fā),炙熱的絕望迅速吞噬著他的理智,摧毀了最后一絲防線。 本該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的心愛之人,竟被他親手送到了罪不容誅的逃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