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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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細微的聲音會在耳邊無限放大,無論是沉悶的風聲還是樹葉的簌簌聲,這些可以被別人輕易忽視的微響,都會吵擾到她。 可是等到周圍真正安靜下來,嚴重的耳鳴又會出來作祟,像是數(shù)以萬計的蟲類聚集在一起,響作一團。 她試圖讓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但是每一寸肌rou都像是被拉緊的弓弦,無法放松。 思緒在腦海中翻滾,各種無法言說的擔憂和焦慮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讓人感到無法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云芷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無盡的黑夜中,無法逃脫。 睡著了其實也不會有多輕松,但那片刻的喘息也是夠的。 而這次,她卻是滿足愉快的。 只是因為一個視頻電話。 等到遠處的天際開始翻白的時候,云芷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但她并不疲憊。 她點開微信,仔細查看那條視頻通話記錄,確定是真正發(fā)生過的事,不是又一個真實到可以混淆現(xiàn)實的夢,也不是自己的臆想。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只停留了一剎那。 如同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然而轉瞬化作清霧,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云芷駕車出了門,從擁擠的車流中分離出來,駛入了老城,尋了一個停車位,最后身影消失在一條深巷。 深巷的盡頭開了一家花店,云芷推開虛掩著的門,店中沒有店主人的身影。 云芷并不覺得奇怪,輕車熟路地轉了一圈,拿了幾品花,自己動手包了一束花,將錢放在柜臺的木盒里。 云芷出了深巷,捧著花找到自己車,將花妥帖地安置在副駕駛座上,黑色的寶馬轉眼消失在原地。 半個小時后,郊區(qū)陵園的山腳下,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停穩(wěn),云芷從車上下來,抬眼望著去陵園的路,靜謐而寧靜。 云芷將圍巾往上拉了拉,遮蓋住小半張臉,一手捧著花,踩著濕漉的一級級臺階往上。 她比這座陵園還安靜。 經(jīng)過一排排墓碑,最后云芷在其中一塊墓碑前停了下來,她站了許久。 直到清晨的露水浸透了外衣,傳來陣陣寒冷的氣息,她才轉過身正對著墓碑,緩緩蹲下了身,注視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她將花放在一旁,拿出白凈的手帕,沉默地擦拭著墓碑,將上面的塵土都拂去,直到墓碑一塵不染。 接著又拿出另一塊干凈的手帕,疊成小方塊,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擦拭起那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頭發(fā)挽在腦后,眼角有著不明顯的細紋。 她的臉上雖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卻散發(fā)著一種成熟而優(yōu)雅的氣質(zhì),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生姿。 若是細看,會發(fā)現(xiàn)云芷眉眼間,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幾分相似。 女人慈愛地笑著,但云芷只從這笑容里看出了疲憊與憔悴。 她拿起一旁的花重新整理了一番,在女人的注視下放在墓碑前,然后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凈,有沒有水,緩慢地坐在了地上。 她拿出手機,點開了音樂軟件,鄧麗君溫柔的嗓音響起,唱著90年代爆火的《甜蜜蜜》。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聽著歌,吹著清晨舒爽的風。 云芷出神地望著遠處的高山,而照片中的女人似乎靜靜地望著她,溫柔的挪不開視線。 第30章 父母離異 云芷出生在一個普通,悲哀卻又極其平常的家庭,每天為著柴米油鹽奔波勞累 ,為了生計爭吵,甚至于大打出手。 似乎從記事起,父母就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候,只要見面,定是火藥味十足,相比夫妻,他們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吵架是他們一家生活的家常便菜,打架也是不遑多論。 母親擔心她產(chǎn)生陰影,所以云芷在家的時候她都會盡力避免此類事情的發(fā)生,但也不是次次都能控制的。 很多時候,可能前一秒她才從地上爬起來,下一秒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對她微笑,柔聲問她學習累不累,餓不餓。 似乎在母親心里,不論發(fā)生了什么,都要好好吃飯。 但是她明顯多慮了,有些人可能真的生性薄涼,生來便是冷血冷骨,旁人難以接受的,卻無法觸動他們。 而云芷,就是其中一個。 她不是慢慢麻木的,而是從始至終就是個無感的人。 對于家里的烏煙瘴氣,她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不哭不鬧,不勸不攔。 她可以在震耳欲聾的吵罵聲和摔砸聲中,心無旁騖地寫完作業(yè),然后目不斜視地從扭打著的兩人身邊經(jīng)過,去廚房給自己做飯。 云芷也說不清家庭有沒有給她造成影響。 只是后來的她,面對過于巨大的聲響,旁人的靠近,她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卻沒有一分是因為害怕,這只是身體不由自主的反應。 年幼的云芷面對著哭泣的女人,總是沉默的等著她哭完,然后拿出紙巾替她擦干凈眼淚。 用著孩童稚氣的嗓音,說著冷漠的話:“離婚吧,用不著顧忌我,他要撫養(yǎng)權你就放,如果不要你也想辦法推給他,把屬于你的財產(chǎn)拿到手就行。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