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經(jīng)不發(fā)燒的凌玉收拾好書包準(zhǔn)備去教室，一向早走的王安亦在旁邊等著她，眼里是無奈

    “再休息一天”她聽到她在吸鼻子

    “沒事，已經(jīng)好了”嗓子都啞了

    “你這……”破鑼嗓子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旁邊兩個吃瓜群眾一臉了然的表情，學(xué)著王安亦的樣子對凌玉說道：“再休息一天”，逗得凌玉露出笑顏，惹得王安亦的大眼睛又大了一號

    “學(xué)姐，你昨天怎么沒去上課？”徐樂歡快地聲音從后面?zhèn)鱽?/br>
    令王安亦討厭的人又出現(xiàn)，她是一陣頭疼，好不容易安靜幾天，就不能老實(shí)點(diǎn)？

    “哦，病了，請了一天假”凌玉轉(zhuǎn)頭看她，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你現(xiàn)在沒事了嗎？”她伸手要摸凌玉的頭，被王安亦直接拍了下來

    “沒事了，我們先走了，你也趕緊去上課”凌玉趕緊解圍，拉著王安亦就走

    她最近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和好，不能惹她

    實(shí)cao課結(jié)束后，就要考試了，趕緊結(jié)束吧，她想念崗?fù)さ耐馄?/br>
    “寒假有什么安排？”下課，兩人去食堂

    “還沒考試呢？”凌玉踢了踢碎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我要聽”她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回家啊，想我外婆了，你……”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要不要來我家玩？”她有些忐忑地問

    “去年我去過你家，今年來我家唄”

    “好”毫不猶豫

    今年的寒假放得有些晚，到家就馬上過年了，考完試后，風(fēng)回難得的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左美之和于彤早早離校，兩個對家永遠(yuǎn)迫不及待的人

    凌玉堆了個雪人，給它帶好口罩和帽子，就帶著王安亦開開心心回家了

    第18章 故鄉(xiāng)

    王安亦只知道凌玉家很遠(yuǎn)，沒想到這么遠(yuǎn)，幸虧她提前買了車票，她每次回家都是七個小時的火車，很不容易地求學(xué)之路

    “我家住在山腳下，現(xiàn)在還可以，冬天有暖氣不冷”她笑著介紹

    “你太不容易了，這么遠(yuǎn)”

    “還好”

    一路跋山涉水，終于到了凌玉家，她們家住在一樓，可能是村里為了照顧腿腳不便的外婆

    屋里是兩室居，干凈明亮，福字，窗花，都已經(jīng)貼好，一派過年的味道，甚至屋外已經(jīng)開始放鞭炮了，都是硝煙味，讓王安亦好奇又開心

    “外婆，這是王安亦”

    “外婆”她乖巧地喊人“您可以叫我安安”

    “安安，老是聽玉仔說起你，真是個好娃娃，胖乎乎的”她枯瘦蒼老的手拉著她，把她往沙發(fā)按

    “人家不胖，標(biāo)準(zhǔn)身材，你看她多高”凌玉怪外婆，老人好像都喜歡胖娃娃

    “是是是，長得比你瘦”外婆慈愛地看著外孫女，眼里都是驕傲

    一只蒼老的狗慢騰騰地起身，圍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是來?！?/br>
    “你坐著歇會，我出去下”

    “我跟你一塊”

    “不用，一會就回來，跟我外婆聊會”

    一向巧舌如簧的王安亦對著凌玉的外婆一時有些緊張

    “玉仔從小就是我?guī)Т蟮?，她mama不在了，爸爸也不喜她，你說多好個娃娃，怎么就不稀罕她”

    “是，外婆，她是個很好的人”她摸著對她并不感興趣的來福的狗頭，笑著回應(yīng)

    “你是她朋友啊，她很少帶朋友回家的，看來你對她很重要”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說得王安亦有些不知所措，從老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里，她知道了更加立體的凌玉

    明白了為什么那次在路邊被罵，她那么難過，她不敢想象她是如何在父親的責(zé)罵聲度過了她最無助的童年，懷著對母親的內(nèi)疚卑微地活著，也許這就是她沉默敏感的原因吧

    她第一次有些心疼她

    “久等了”凌玉從外面回來，帶來了崗?fù)び忻臒u，一堆菜和水果

    “先做飯，吃完休息會，晚上帶你去看我們崗?fù)さ臒熁ā?/br>
    一會功夫，她做了一桌子菜

    “要不要喝點(diǎn)？”她舉了舉外婆釀的米酒

    “可以”她笑著回她

    “來吧，讓我們舉杯，祝愿祖國繁榮昌盛，祝我們都能得償所愿”凌玉正兒八經(jīng)地致辭，王安亦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她，有些好笑

    外婆釀的米酒很好喝，甜甜的，她沒喝過，當(dāng)汽水一樣，喝了一杯又一杯

    “喂喂，一會喝醉了”凌玉攔住她

    “這都是飲料，還有度數(shù)？”她可能對米酒有什么誤解

    “來，敬外婆，祝您身體健康，壽比南山”

    “好好，外婆祝你們學(xué)業(yè)有成，平安快樂”外婆笑著回敬，耳聰明目的老人

    “這個后勁很大的，別喝了”凌玉看著一杯接一杯喝得王安亦，有些擔(dān)憂

    “你舍不得給我喝？”看起來好像沒事

    “外婆，她不舍得給我喝”

    “喝吧，喝吧，管夠”老人眉開眼笑，就是喜歡這種開朗的孩子

    “一會喝醉了，我可抬不動你，不看煙花了？”

    “沒事，我的酒量你是不是不知道？千杯不醉的”學(xué)生會四處應(yīng)酬，她不是沒見過

    “好，干杯”她知道最近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掃她的興

    兩人喝到后半夜，外婆和來福已經(jīng)睡覺了，客廳里只有她們兩個，凌玉聽到外面的炮竹聲，拉著王安亦去看，發(fā)現(xiàn)她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