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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嗽诰€閱讀 - 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28節(jié)

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28節(jié)

    確定莊冬卿真沒醒,岑硯嗤的一聲,搖頭失笑。

    到底心多大,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還睡得這般沉。

    真是……

    岑硯說不上心里的嫌棄多些,還是無言多些。

    但有這么個小插曲在,好像一下子雙方就扯平了,岑硯忙碌半日的煩躁也散了些。

    驀的抬頭,大片的姹紫嫣紅撞入眼簾,春光耀耀,草長鶯飛。

    自然風光不講道理地侵占視野,身處其中,岑硯的心也被裹挾著滌蕩一清。

    徐徐舒了口氣,倒沒再作弄莊冬卿,見邊上還擺著把躺椅,岑硯也坐了下去。

    莊冬卿是會選地方的。

    陽光透過樹蔭斑駁灑在身上,暖意融融,平和溫正。

    岑硯難得地感受到了,

    安寧。

    伴隨著耳際的綿長呼吸,試著閉了閉眼,陽光度在眼瞼上,帶來舒緩的暖。

    閉目養(yǎng)神,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

    莊冬卿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淡了些,伸懶腰,有什么從身上滑落,趕緊拽住。

    是張?zhí)鹤?,保暖的,帶著幽微的香氣?/br>
    尋思著是六福給他搭的,莊冬卿也沒多問。

    打著哈欠起身,再度伸展雙臂——

    呼,他就說這里適合打盹兒,果然,睡得真好!

    *

    廊道上,簡短休整過后的岑硯走在前方,柳七緊跟其后。

    這次是往西廂的方向,向客廳去了。

    柳七斟酌著用詞,“主子,其實……”

    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似的,剛開了個頭,便得到了岑硯的回復。

    岑硯只說了兩個字,“閉嘴。”

    *

    當天下午,王府的馬車骨碌碌又回到了大理寺。

    畢淑玉哭得岑硯心煩,好在也不需要一直守著,勸說完,莊越的嘴猶如泄洪般,知無不言,什么都倒了個干凈。

    口供柳七都寫了五六張出來。

    月上梢頭,岑硯看過,著人悄悄將畢淑玉送離。

    就著這口供里的名字,連夜提審參與科考的畢氏子弟,不出一夜,畢家便被撕開了個口子,科考舞弊一案的實情露出冰山一角。

    次日進宮呈報,帝大怒,著岑硯徹查。

    又是數(shù)日的連軸轉(zhuǎn),以大理寺為首,刑部、都察院配合,各個官署皆是徹夜燈火通明,審訊室里人進進出出,很是揪出了幾位高官,一時間朝堂動蕩。

    其后數(shù)道圣旨下達,上京戶戶門扉緊閉,人人自危。

    太子被廢后,太子太傅緊跟著入獄,畢氏煊貴牽連在內(nèi)高達十數(shù)人。

    查案期間,有傳言皇后長跪乾清宮外不起,帝未見,太子太傅自絕于牢中,留下絕筆,將一干責任盡數(shù)攬盡,后又幾位畢氏高官自絕,聲勢浩大的舞弊案清查這才有了止息的趨勢。

    然則這些都與莊冬卿無關(guān)了。

    莊興昌連同莊越都是第一批處理的,案情接近尾聲時,對他們的相應(yīng)處理也是最先敲定的。

    岑硯忙碌,莊冬卿已有十余日不見他。

    案子眼看著要查完了,恰好對莊家的處理也有了,岑硯這日下差還算早,回府里洗漱換洗后,去了東廂。

    但他的早和莊冬卿的早,好似不是一個概念。

    門口的六福說著莊冬卿剛躺下,岑硯撩開紗帳入內(nèi),不消走近,光聽呼吸,就知道人已睡熟。

    岑硯:“……”

    柳七也聽出來了,趕緊打圓場,“莊公子這幾天不太好,吐了好幾場,許是累了。”

    六福也反應(yīng)過來,立刻接話:“對,中午又吐了回,晚上好不容易吃進了東西,人沒什么精神的?!?/br>
    岑硯倒是不知,“怎么回事?”

    柳七:“趙爺看過了,就是孕吐,至于這么晚才吐……趙爺說,是之前底子太虛,這段時間好好補了下,身體好些,反應(yīng)跟著才出來了?!?/br>
    岑硯:“……”

    輕出口氣,岑硯揮手,讓人退下。

    柳七瞧著應(yīng)當沒什么事,拽著六福退守門外。

    床簾還沒來得及放下,岑硯走近,便看見了陷在被子里的臉,素凈又清瘦,很是一副無辜的模樣。

    瞧著沒胖,倒也沒繼續(xù)清減下去。

    靜靜盯了莊冬卿一會兒,須臾,岑硯的視線落在了他小腹處。

    東廂溫暖,春日里被褥也不厚,岑硯伸手,手腕懸空很有一陣,才下定了決心般,緩緩下落。

    平的。

    是真的瘦,微微一動,隔著被子都能摸到胯骨。

    如若不是把過脈,完全感知不出這里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燭火搖曳,岑硯凝視著掌下,神色復雜。

    第19章 同游

    “趕制的衣服早就拿了回來,新的衣服緊著莊公子在做,春夏穿的日前繡娘都趕出來了,給莊公子看過,沒什么不滿意的,拿去漿洗了?!?/br>
    “吃食上,除了這幾日孕吐,府里幾個廚子莊公子都是滿意的,問過趙爺,讓他們輪換著去東廂做飯,這樣也不容易膩。嗯,吃食緊要,廚子準備先從營里調(diào)一兩個老人回來,已經(jīng)給老家去了信,新的廚子現(xiàn)下應(yīng)當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到時候直接補去營里便是。”

    岑硯再度回京,是帶了親兵的,勤王成功后,皇帝留著他不讓他回封地,作為恩榮,這些兵也跟著被允許留了下來,不過全在王府也太顯眼了,大部分都安置在城外的大營里,和王府的護衛(wèi)時不時換著,還是他們在訓,聽令于王府。

    所以營地里和王府也有一部分仆傭是通用的,會經(jīng)常輪換著。

    岑硯點了點頭。

    柳七:“近來不太平,莊公子都在府里,也沒外出,日常就是寫寫字帖,看書,閑來無事在王府走動走動?!?/br>
    “都去過什么地方?”

    知道岑硯想問什么,柳七:“東廂逛遍了,大花園估摸著也走完了,別的地方暫且還沒去,一般去新的地方前,都會差人問一句,能不能去?!?/br>
    “沒來過這邊?”

    柳七搖頭。

    如實道:“就算過來找我,也只等在院門口,讓下人叫我出去?!?/br>
    岑硯:“都不曾進來過?”

    柳七:“不曾。”

    西廂是岑硯起居的地方,公務(wù)多,西南封地的政務(wù),加諸很多消息線報,都匯聚在這個院子里,就算是莊冬卿想進,也會有人一路跟著,限制他的走動范圍。

    當然,他自覺不踏入,于王府而言更省心。

    說完,又把莊冬卿的字帖,還有近來看的閑書,都拿給了岑硯過目。

    閑書是真閑書,游記話本一類。

    看到字帖,岑硯手頓了頓,柳七:“有什么不對嗎?”

    岑硯:“字不一樣了,不過和他考卷的字跡是一致的,只是,他摔前摔后的習慣,好像有了些變化。”

    按理一個人寫字的風格是固定的,之前岑硯還以為是手生,這么久過去了,看起來,說是完全變了一種寫法,更為貼切。

    聽罷柳七口述的近況,岑硯:“孕吐呢,吐得厲害,趙爺沒想點法子?”

    “施了針,這幾天好一些了,趙爺說是身體底子的問題,急不得,只有慢慢來。”

    岑硯又想到點別的,“來的時候不是說他脈象還有問題嗎,診出來了沒?”

    這個柳七是知曉的,“還沒有,還是身體不太好的緣故,氣血兩虛,脈象混雜,不容易分辨,趙爺說等養(yǎng)一段時間,也就知道了。“

    都到了趙爺分辨不清的程度,岑硯捏了捏額角,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怎么就這么可憐兮兮的?

    最終道:“那吃食上讓趙爺也多留心,補著吧。”

    柳七:“省得的?!?/br>
    “行,東西給他送回去?!?/br>
    沒見到人,聽了下近況,岑硯最近辦差也是連著在熬,精神松下來,也覺得累了。

    等柳七再折返,收拾了下,跟著就寢了。

    *

    莊冬卿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不是柳七告知的。

    是柳七估摸著岑硯的意思,將晚飯安排在了東廂,岑硯與莊冬卿一齊用過飯后,親口說的。

    莊興昌教子無方,但憐其一片丹心為國,兼之莊越首告有功,貶謫出京。

    莊越科舉舞弊,仗五十,但念其首告有功,降至二十板子,剝奪之前考取的功名,貶為庶人,且終生不得再參與科考。

    莊越罰得重,但對比其他的作弊考生,好歹命是保住了,也沒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