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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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是跟著數(shù)位太監(jiān)與一輛華貴馬車一起到的。 口諭一宣,太監(jiān)立刻請岑硯上馬車,接他入宮。 第41章 渦旋 岑硯身上有箭傷, 還沒好透,想換官服,被宣旨太監(jiān)阻止了, 說陛下特許, 讓他著舒適的常服即可, 他也算半個在皇宮內(nèi)長大的孩子,不需拘泥。 岑硯聞言便簡單收拾了下,上了車。 想過傷好后會入宮,只是沒想過…… 岑硯:“如果晚飯前我還沒回來, 很可能今天就留在宮里了, 讓他不需等我?!?/br> 柳七愣了下, “那我不然跟著主子您進(jìn)宮?” 岑硯若是留宿, 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可不行。 岑硯卻道:“你留在府中,我?guī)б粋€隨侍進(jìn)宮即可?!?/br> 意識到什么, 柳七應(yīng)諾。 馬車車輪滾滾,宣旨太監(jiān)岑硯也熟的,一路上關(guān)切著岑硯的身體, 岑硯只用一只耳朵隨便聽聽, 也聽出了話里不少潛藏的深意。 先講陛下病重?zé)o法視朝,一場宮變,不僅是他親自養(yǎng)大的廢太子發(fā)動的, 還搭上了淑妃的性命,陛下傷心過度, 臥床不起,期間外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根本就沒有入過主殿, 都是閣臣們處理著的, 陛下毫不知情。 這便是將三皇子一派參他的事, 全然推了出去。 又講陛下身體好些了,得知岑硯被咬,憂心如焚,寢食難安,日日都要過問…… 絮叨又聒噪,岑硯掀起了馬車車簾,心生厭煩。 還是睡覺或一心吃東西的莊冬卿更為順眼。 都是人精,講到一半,太監(jiān)便察覺了岑硯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不耐煩,語聲一頓,將話頭轉(zhuǎn)而遞給了他。 岑硯只問了一句,“近來在府中養(yǎng)病,不問外事,不知廢太子的處置一事,可有定論了?” 太監(jiān)語噎。 這下清楚知道了岑硯的不滿,不再多廢話,后半程還算清凈。 馬車從側(cè)門入宮,大張旗鼓,不少朝臣也看見了。 骨碌碌一路進(jìn)宮,都快逼近正殿了,還不停歇。 按例馬車在宮內(nèi)是不能行得那么深的,太監(jiān)說是陛下恩典,想著岑硯剛養(yǎng)好身體。 得到了岑硯的婉拒,在該停的地方,強(qiáng)行下了車,一路步行進(jìn)寢殿。 “陛下近來身體如何?” 進(jìn)殿前,岑硯終于問了一句。 太監(jiān)擠出一個笑來,苦笑,“太醫(yī)說好些了,但王爺您是知道的,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淑妃去了,廢太子也讓陛下為難著,縱使身子骨好些了,這心里,始終是難過的?!?/br> 岑硯點了點頭。 他當(dāng)然知道,如若不是陛下不想處置廢太子,便也就沒有老三參他一事,來轉(zhuǎn)移朝堂眾臣的視線了。 進(jìn)得內(nèi)殿,便聞到一股極重的藥味,有熏香掩蓋,但并不能完全蓋住,兩者一齊,混合成了一種古怪的氣味。 寢殿這兩年間都是如此,岑硯早已習(xí)慣。 入得內(nèi)殿,見到一身明黃靠坐在軟榻上,手持折子,頭戴暖帽一頂,膝上也搭了保暖的薄毯。 如今已然入夏,還穿戴得如此齊整,可見身體之虛弱。 岑硯跪下行禮。 他動作快,盛武帝還沒喊出免禮兩字,大禮已然過半。 “平身吧?!毙卸Y完,盛武帝嘆氣道。 “阿硯你也是大病初愈,實在不必如此拘束。” 老年人聲音嘶啞,飄忽,久病的緣故,每個字聽起來都很是吃力。 岑硯起身,垂目只道,“謝陛下體恤,然則禮不可廢?!?/br> 盛武帝端詳他一陣,賜了座。 等岑硯坐定,盛武帝也坐了起來,咳了兩聲,問道:“阿硯可是在怪朕?” “臣不敢?!?/br> 不軟不硬的回答,聽得盛武帝又嘆了口氣。 須臾,宣道,“傳太醫(yī)吧,朕且瞧瞧你身子如何了?!?/br> 頓了頓,似是悲憫道,“還好你挺了過來,若是你有個什么萬一,叫朕日后如何有顏面去見你父王?!?/br> 岑硯只低著頭,不卑不亢。 御醫(yī)到來,把過脈,驗看傷口。 身上的刀傷箭傷都是實打?qū)嵉?,盛武帝瞧著,不置一詞,但是眼神柔和了許多。 等撈起褲腿,看到和淑妃身上極為相似的咬痕,盛武帝瞳孔收縮,起身湊近了些,待得太醫(yī)按壓過,確認(rèn)真實無誤,又輕輕吸了口氣。 盛武帝:“真被咬了?” 劇毒的蟲蛇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此種毒蛇便是體量不大,通體灰黑,瞧著平平無奇,齒痕相進(jìn),一口下去,任是大羅神仙,也難救的。 “是?!贬?,“當(dāng)時只以為必死無疑,不成想挺了過來?!?/br> 盛武帝眼前又浮現(xiàn)了淑妃最后的模樣。 緩緩閉目,“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br> 岑硯:“許是父王在天保佑。” “……是了?!?/br> 太醫(yī)下去后,室內(nèi)良久無言。 片刻后,由盛武帝開口,問起岑硯身體,君臣終是寒暄起來。 互相問候過,話題來到了三皇子身上,盛武帝只勸和道:“他從小就是個混不吝的,你別同他一般計較?!?/br> “臣知曉,不過三皇子從小便看不慣臣,幼時還想強(qiáng)行拖拽著柳七去凈身,說皇宮內(nèi)下人不能有男子,還好陛下開恩,發(fā)了話他才作罷?!?/br> 盛武帝理虧,“……他是個不著邊際的?!?/br> 岑硯:“恐怕也是因著臣之前得罪過他,借此機(jī)會報復(fù)回來?!?/br> 盛武帝示意岑硯說下去。 岑硯:“辦舞弊案的時候,左御史有些懈怠,罪狀判錯了人,臣給糾正了一番,聽聞那段時間左御史同三皇子走得近,臣惶恐?!?/br> 盛武帝不說話了。 岑硯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言。 事情確實有,就是御史臺遲遲不圈莊興昌一事,簡單查探過,那段時間太子黨羽落馬無數(shù),剩下的幾位皇子私底下都有些小動作,想趁機(jī)施恩拉攏些可用之人,恰好莊興昌這個不起眼的就成了替罪羊,左御史想用他換另一位官員出來,被岑硯給打斷了。 這件事在皇帝跟前也過過明路。 但岑硯一向不站隊,好幾位官員立身不正,背后的皇子勢力,他一個都沒提過。 當(dāng)然,盛武帝也未必不知他們背后都有誰。 但聽他篤定地再復(fù)述一遍,想來又是另一種感受。 盛武帝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年輕的時候便把持著軍隊,手握大權(quán),到了晚年,年老體衰之際,更是看重手中權(quán)柄,舍不得下放分毫。 故而,結(jié)黨營私之事,在盛武帝心中是大忌。 廢太子之所以被廢,同他黨羽遍布朝堂的做派,很難說沒有關(guān)系。 盛武帝輕聲道,“朕知曉了。” 又轉(zhuǎn)了話頭,“成兒處置一事,朝堂天天都在議,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如何看?” 心知三皇子的事盛武帝聽進(jìn)去了,岑硯也不再提,沉吟片刻,徐徐道,“此事既是國事,又是家事?!?/br> 盛武帝口中的成兒便是李成,廢太子。 “若是以國事論,當(dāng)以內(nèi)閣的建議為準(zhǔn)?!碧幩?。 “若是以家事論,那就單看陛下是如何想的了?!?/br> 說來說去,是半點自己的建議也不給。 盛武帝便懂了,岑硯這是不愿插手。 靜默片刻,盛武帝緩緩提道,“毒解了的事,給封地去了消息嗎,別讓你母妃擔(dān)憂?!?/br> “準(zhǔn)備待大好了,再報往封地?!?/br> 盛武帝卻道:“可你母妃已經(jīng)知曉了?!?/br> 岑硯微微擰眉,便聽得盛武帝一派慈藹道:“前兩日你母妃上書,說遠(yuǎn)在封地,無法看顧,終日憂心,便尋思著,想請朕為你挑選一王妃,身邊也好有人照顧?!?/br> 岑硯只恭敬低著頭。 盛武帝:“哦對,還是兩份折子,你母妃寫了一份,你三弟的生母,陶太妃也寫了一份,希望你能早日成親,為王府開枝散葉?!?/br> 聞言,岑硯緩緩抬眼。 “阿硯以為呢?”盛武帝笑問。 岑硯也笑,“有勞母妃和太妃掛念,是臣的不是?!?/br> 笑意卻不及眼底。 “這么些年了,也是朕耽誤了你,說起來,阿硯可有中意的女子?” 慢了半拍,岑硯才緩緩開口,作答。 * 岑硯走了沒多久,封地的傳信便進(jìn)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