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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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聲音又太大,已經(jīng)往回走了的岑硯與柳七皆是頓步,一道看了過來。 莊冬卿:“……” 莊冬卿:“那個,我能與柳主管單獨講兩句話嗎?” 岑硯視線在兩人間逡巡一遍,“可以?!?/br> * 將柳七留下,岑硯先回了西廂。 待柳七回來,在書房內(nèi),岑硯才問他:“莊冬卿同你說了什么?” 柳七不做聲。 岑硯抬眼。 這一眼的感覺,柳七很難形容,但意思領(lǐng)會到了,是命令的眼神,必須說。 莊冬卿在的時候岑硯還裝一下,現(xiàn)在人走了,倒是徹底放任自流了。 柳七:“……也沒什么,就是擔(dān)心主子你?!?/br> 確實沒什么,甚至剛開始柳七都沒領(lǐng)會到莊冬卿想表達什么,只感覺面面相覷,莊冬卿很是為難了一陣,然后問他。 柳七:“小少爺問我,主子您這樣,一般幾天能消氣?!?/br> 說完便感覺岑硯神色緩和了幾分,“你怎么答的?!?/br> 柳七默了默,“如實說的,我說我也不知道?!?/br> “還有嗎?” 柳七:“沒了,就問了這么一句?!鳖D了頓,補充道,“總覺得莊少爺還想問點別的,許是問了也沒用?索性不提了?” 柳七不確定道,“總之,就這么幾句話?!?/br> 岑硯點頭,著柳七點燈,看會兒公務(wù)。 知道岑硯心情不好就喜歡做事,柳七依言,燈盞次第被點燃,岑硯一本又一本的冊子拿了看,看過批閱。 刻漏滴答,等再放下公務(wù),外界天色已然黑透了去。 岑硯靜坐休息,腦子里卻過著莊冬卿今晚的言行舉止,驀的有什么劃過,眉頭一皺,問柳七:“莊冬卿與你說話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正常問話?” 那倒不是,柳七覺得莊冬卿有些局促,又有些尷尬。 岑硯臉色一沉,站了起來,吩咐讓柳七拿一盞燈出來。 柳七拿了盞燈跟到院子里,岑硯打眼一瞧,徹底冷了神情。 柳七還搞不懂自己在干嘛,便聽得岑硯道:“去東廂?!?/br> * 用過宵夜,這個時間點莊冬卿已經(jīng)洗過了澡,絞干了頭發(fā)。 在內(nèi)間將長發(fā)徹底晾干,人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哈欠,困了。 六福剛將洗好帕子掛上,內(nèi)里莊冬卿喊了他一聲,六福高聲應(yīng)道:“馬上來,少爺。” 一轉(zhuǎn)身,又愣住。 “王、王爺?!?/br> 看著不知何時到來的岑硯與柳七,六福語窒。 岑硯問他,“莊冬卿呢?在干嘛?” 六福指了指主屋,“內(nèi)間,馬上要歇下了,我正準(zhǔn)備去給少爺拉被子呢。” 岑硯點了點頭,看了柳七一眼,大步進了門。 六福不解,下意識想跟,被柳七攔住了。 岑硯進屋的時候,莊冬卿正是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六福遲遲不來,他決定先摸上床再等,實在不行他先睡,反而六福來了,總是有辦法把他收拾好的。 半個身子連著一只腿已經(jīng)爬上了床,莊冬卿打著哈欠,正準(zhǔn)備把另一只腿也挪上去,肩膀驀的被扣住。 “?” 莊冬卿嘟囔,“不是吧,你沒來我都不能上床了?六福福,我真的困得不行……” 話沒說完便被人扣著肩給轉(zhuǎn)了過去。 “了……” 最后一個字,連同眼前岑硯的臉,一齊變得清晰。 莊冬卿:“?” 莊冬卿第一反應(yīng)便是要退,岑硯卻不讓,困得迷迷糊糊的哪來什么力氣,下一刻便見岑硯的臉再度放大,湊到了他跟前。 下意識的,莊冬卿皺了皺鼻子。 岑硯便什么都明了。 四目相對,莊冬卿眨巴眨巴眼睛,心虛道:“干、干嘛?” 岑硯面無表情:“我香吧?” “……” 啊哦,被發(fā)現(xiàn)了。 是的,岑硯在莊冬卿這兒,又變香了。 晚上離開的時候,一陣夜風(fēng)吹來,莊冬卿聞到了,所以叫了那么一聲。 岑硯今日心情不愉,本來沒想那么多,偏生莊冬卿走前要和柳七單獨說話,問的還是不太合常理的話,閑下來前后一串,又在院子里用燈看過風(fēng)向,便也意識到了癥結(jié)所在。 再把兩次發(fā)作的時間間隔,在心中過上一遍,也能對得上…… 這才來了。 一試,莊冬卿就漏了馬腳。 莊冬卿眼神飄忽,有點尷尬,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轉(zhuǎn)不動的腦子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挺香的?!?/br> “……” 岑硯不做聲,冷著一張臉。 兩個人靠得極近,那股氣味就往莊冬卿鼻尖里鉆。 被看得久一些,困意也散了不少,莊冬卿后知后覺岑硯狀態(tài)不太對。 瞧著……似是生氣了。 生他的氣? 眸光閃動,遲鈍地回想了下今日情形,莊冬卿覺得,恐怕是的。 晚間那般的不愉快,岑硯都沒有對他發(fā)過絲毫脾氣,他本就不是個會找人撒氣的,既然生氣了,又表露了出來,那必然是因著他而生出的火氣。 莊冬卿:“不是有意要瞞著……” “還是接受不了我的親近?” 岑硯竟是同時開口。 莊冬卿愣愣。 片刻后,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俊?/br> 岑硯直直看著他,那雙淺色的眼睛內(nèi)燭光浮動,好似要看進他心里去。 “我知道,你很抵觸這種解毒方式?!?/br> 細(xì)節(jié)有很多,讓人想忽略都不能。 意亂情迷的時候,能扒著他不放,整個兒都往他身上湊。 但稍有理智,便很不同,若有似無的,總是想躲。 親吻的時候,靠近時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仰頭就是側(cè)臉,意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碰到哪兒,小動作都喜歡往后縮,幅度不大,但還瞞不過他的眼睛…… 乃至…… 岑硯垂目,直白道,“所以是不愿意?” “哪怕發(fā)覺了不對勁,還是想自己忍耐著?” 頓了頓,再度看向莊冬卿,“這么不情愿同我親近嗎?” 言語直白、犀利,像是一把刀,劃出一條楚河漢界,容不得丁點的含混。 神情是冷的,眼底卻像是有什么在燒,隱秘而炙熱。 莊冬卿被問得一時失語,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才愣愣否定道,“沒有,不是……” 說了幾個字,卻不見岑硯神色有任何變化。 莊冬卿驀的意識到,岑硯不信。 他…… 莊冬卿伸手,拽住了岑硯的領(lǐng)子,力氣其實不大,但岑硯順應(yīng)了他的力道。 眼睫顫動,莊冬卿在岑硯唇上親了一下。 腦子是糊的,怕不夠,順勢在對方臉頰又親了下,才放開。 “沒有,沒有不情愿的?!?/br> “不情愿便不會有第一次,我也沒有那么不知好歹?!?/br> “不說是因為……” 莊冬卿呼了口氣,“我過去是想關(guān)心下你的?!?/br> “不是要把你當(dāng)解藥?!?/br> “而且當(dāng)時你心情還那么差……” “那種時候,你讓我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