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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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無非四個字,強求不來。 緣法強求不來。 人亦如此。 住持雙手合十,佛珠扣于手心,誦道:“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br> * 岑硯最后還是拒絕了起卦。 無他, 岑硯:“先留著吧,如果我有需要的那一日,自會來找住持大師?!?/br> 住持應諾。 答應郡主的找人超度,岑硯同住持說定了,準備后續(xù)在大慈寺內悄悄將法事辦了。 講完,又道:“郡主說不會放過我,我怕帶上什么回家,能否請寺內大師幫我驅邪,清理掉一些不好的東西,免得回家沖撞了家里人?!?/br> 住持看過,卻道:“王爺放心,老衲并未見有魂魄跟隨于您?!?/br> 岑硯:“許是在入寺的時候躲起來了呢?” 住持語窒。 片刻后,“若是王爺擔憂,找人念一念咒,清理一番,也是無妨。” “至于不干不凈的東西,王爺長佩的佛珠,最是驅邪避兇,大可不必擔憂?!?/br> 岑硯這才摸了摸左手腕,緩緩點了點頭。 “最后一樣,我想為人求一保平安的吊墜,住持覺得呢?” “若是為異星所求,他命格不同于常人,怕是需要王爺將人帶來,老衲看過,才好定奪?!?/br> 岑硯應了。 * 一來一去,便耽誤到了午時。 怕沖撞神靈,岑硯還是沒有讓王府眾人進寺門,只讓柳七打了齋飯,送出去。 下午回程,打頭的幾人身上都掛了驅邪的符咒。 快馬加鞭,進京前與從袁府撤離的郝三一行人接上了頭。 郝三行禮,“都辦妥了,主子?!?/br> 岑硯:“該回營的回營,剩余的人,同我進宮復命?!?/br> 眾人應諾。 在城門驗過腰牌,騎馬進京,到了宮墻外下馬,馮公公早已等候多時,岑硯同他打過招呼,隊伍再次分撥,只郝三柳七跟隨岑硯,由馮公公領著入內。 過了一日,卻是又在寢殿接見岑硯了。 入殿前,馮公公私下同岑硯道,“昨夜聲勢浩大,今早就有消息進了京,早朝時,證據確鑿下,不少臣子仍為袁家呼冤……陛下大怒,動了肝火,當庭罷黜了幾位大臣,并命刑部徹查他們與袁家的聯(lián)系。” 話頭頓了頓,馮公公:“午間便咳疾復發(fā),再度臥床了?!?/br> “這段時間王爺知曉的,先是淑妃娘娘去了,后廢太子又……” 岑硯聽音知意,“多謝公公提點?!?/br> 馮公公笑了笑,“王爺哪里的話,什么提點不提點的。” “袁家,自前朝就是龐然大物,陛下繼位以來,也得小心安撫……朝堂上的糊涂人也就罷了,王爺向來簡在帝心,當是知道如何應對?!?/br> 岑硯:“只是做好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 得了提點,進了寢殿,岑硯只匯報袁家情況,果然抄出了些不得了的。 雖并不是出自主支房屋,但也能作為憑據。 盛武帝聞言長吐一口氣,精神大振,“朕就知曉,袁家狼子野心……” 岑硯垂目靜立,只聽著便是。 絮絮叨一陣,盛武帝開懷了,說岑硯辛苦,賞了王府好些東西。 岑硯也只應著。 臨走前,盛武帝這才同他道:“朕身子骨這兩年一直不好,眼瞅著萬壽節(jié)也要來了,聽聞你長姐有了身孕,前段時日你又中了毒,你母妃請旨進京,意圖給朕祝壽的同時,也想來看看你長姐與你?!?/br> 岑硯眼睫微動。 盛武帝:“她本是宗室女,嫁給你父王后,確實多年未回京城了,朕又強留了你這么些年,她在封地寡居,膝下也沒有兒女照料,是朕的不是了?!?/br> 岑硯:“陛下言重了,為君分憂,是臣子本分?!?/br> 盛武帝擺手,一派和樂地笑起來,“朕允了?!?/br> 岑硯默了默,謝恩。 盛武帝又道:“我近來常常夢見你父王,當年征戰(zhàn)辛苦,若無他的勇猛追隨,又怎來如今的天下安定,封了王之后,我連他最后一面,竟是也未曾見到,想為他做些什么,早些年該追封的,卻已都追封過了?!?/br> “思來想去,” “陶太妃好似還無誥命。” 岑硯抬眼。 “他生前就一正妃一側妃,子女三人,朕便想著,不如給陶太妃一個誥命,也不枉他愛重一場?!?/br> “阿硯你覺得呢?” 自古以來,只有正妃可以封誥命,側妃得了誥命,確實是天大的殊榮。 岑硯心里無有喜意,面上卻配合著笑了出來。 推拒幾遭,確認盛武帝心意已定,岑硯謝恩。 * “啊?” “啊?!” 出了皇宮,回府的路上,郝三一驚一乍的。 徐四愣愣,咽了口口水,“這恩榮給得也太扎眼了吧?” 岑硯平靜:“打一棍子給一甜棗,不是向來如此?” “再者,長姐有孕了?” 柳七:“沒來報過,不過京城里頭都講究三個月后再宣布,恐怕之前只單獨給太妃去了消息。” 岑硯輕出口氣,“母妃想來看看長姐,也是人之常情?!?/br> 柳七卻想到別的,“封誥命是不是需要……” “嗯,需要親來上京加封,所以她們都會前來?!?/br> 柳七頭皮發(fā)麻。 岑硯卻無所謂,“陶太妃向來寡言少語,在封地兩人也住在不同的府邸里,這么些年不見了,你把院落安排得遠一些便可,不會生出什么亂子?!?/br> 柳七卻道,“但莊少爺……” 岑硯心里早已有計較,卻也不說透,只道:“先看看呢?!?/br> “陛下向來忌憚宗族,母妃待不長久的。” “至于陶太妃……”沉默片刻,岑硯只道,“她向來不理事,來了應當也只會縮在院子里,不妨事的?!?/br> 柳七卻擔心,“封誥命一事,會不會讓太妃不悅?” 岑硯嗤笑一聲,“那就是母妃與陛下之間的事了?!?/br> 瞧見岑硯的態(tài)度,柳七與徐四交換了一個眼神,徐四小心翼翼提到:“封誥命這個……” 岑硯:“陛下喜歡,那就當是恩賜吧?!?/br> 兩人懂了。 岑硯對這件事無所謂。 哪怕陛下的本意是想封他的生母,意圖在賞賜于他。 柳七又想了下王府格局,地盤倒是夠用,好好規(guī)劃下,兩尊大佛來了,各自安置一處,倒是也還好。 岑硯繼承爵位已久,在王府里早就是說一不二的掌權者。 當初兩位太妃分府住,就是岑硯一意決定的。 有主子鎮(zhèn)著,應當出不了什么問題。 如此一路回府,岑硯卻沒有去東廂,難得在西廂換洗一遭,辦差熬了個通宵,準備補補覺。 剛躺下,柳七卻說莊冬卿來了。 想了想,岑硯:“讓他進來吧?!?/br> * 步入岑硯西廂的屋子,門扉緊閉,陷入暗處,莊冬卿腳步一頓。 “打擾你了嗎?”莊冬卿惴惴。 “沒有,過來吧?!?/br> 床上傳來溫和的應答,岑硯對莊冬卿伸手。 “哦哦?!?/br> 走到床邊,稍稍適應了光線,看到岑硯,莊冬卿又愣了下。 “怎么了?”岑硯問。 莊冬卿搖頭,只道,“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不會,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