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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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還想學些什么?什么讓你這樣覺得的?” 岑硯反問。 莊冬卿也不瞞他,直言道:“你關(guān)在宮里的時候, 我感覺自己特別沒用,有時候會想, 是不是學一點東西, 有一點自己的事情干, 會好些……” “就,哪怕派不上用場,也有點事轉(zhuǎn)移注意力?” 岑硯認真想了想,緩緩道:“我瞧著你會一些醫(yī)理,你……生了之后,想跟著趙爺學一些相關(guān)嗎?” 這個莊冬卿倒是沒想過。 “可以嗎,趙爺會不會嫌棄我啊?你知道我的,學得慢?!?/br> 岑硯卻果斷:“沒問題,學得慢就慢慢來,趙爺?shù)膸讉€藥童也小有所成,前期他們帶你也是夠使的,況且趙爺癡迷醫(yī)術(shù),你往往能提出一些不同的觀點,他肯定求之不得?!?/br> 哦,他身上的現(xiàn)代醫(yī)學常識。 莊冬卿點頭。 覺得可以。 這些常識交給趙爺,若是能幫上些忙,也是好的。 有關(guān)李央請旨一事,莊冬卿也有所耳聞,問岑硯,岑硯也不瞞他,直言道。 “對那把椅子動心了吧?!?/br> “也不怪他,前面的經(jīng)歷確實……會讓人改變一些想法?!?/br> “在宮內(nèi)的時候,我瞧著他行事也穩(wěn)健多了,本來想堵我,看見老三來了,又偷偷躲了起來,我不喊還不出來,挺能沉住氣了現(xiàn)在?!?/br> 莊冬卿:“他找你干嘛?” 岑硯:“忘了,只記得是一個一聽就比較離譜的事,我拒絕了,但他很適合陪我巡鹽,反正剛好,他想要建樹,想做出一些成就,我呢,定西王府煊赫至此,是不敢居功的,若是要巡鹽,必定隨行還得找個攬功抗事的。” 而如今滿朝能比岑硯還金貴的人物,那必定得是皇室血脈了。 故而,李央正正好。 “反正我問他愿不愿意,他當時只說考慮一下,現(xiàn)在看來,想得挺清楚的?!?/br> 莊冬卿欲言又止。 岑硯留意到他神色,“怎么了?” 莊冬卿垂目須臾,小聲道:“你覺得,李央如何?” “哪方面?” “就……坐那把椅子……” 岑硯默然。 說完莊冬卿也是忐忑,“如果不好回答,你就當……” “他會嗎?” 岑硯反問。 超綱了。 莊冬卿:“……” 莊冬卿避過岑硯視線,小心翼翼道,“我覺得,有很大可能?” 眨了眨眼,岑硯心中明白了什么。 這才回答莊冬卿的第一個問題道:“我覺得,還需要歷練一番?!?/br> “但你若是要論起性格,那確實挺適合的。” 岑硯:“陛下雖然不至于是開國皇帝,但從當年的混亂里,一統(tǒng)天下,其實也差不多了,治下嚴苛,極有手腕。” “這樣論,往下的君主其實只需要守成便可,從這個角度出發(fā),他倒是比老三老四合適?!?/br> “老三像陛下,但是陛下年輕時候的優(yōu)點沒學到多少,不好的,倒是學了個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br> “老四太迂了,有點像廢太子,至于有多少區(qū)別,只有日后再看了?!?/br> 莊冬卿:“哦。” 岑硯意識到什么,“怎么,我這一通分析得不對?” 莊冬卿:“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想說的是……” 岑硯示意莊冬卿繼續(xù)。 莊冬卿這才小聲道:“我覺得李央運氣沒那么好,巡鹽的時候,他的事就丟給他處理吧,你能松手的,就都交給他,自己會輕松些?!?/br> 岑硯愣了愣,繼而眼眸含笑瞧著莊冬卿。 瞧得莊冬卿有些奇怪了,這才牽起莊冬卿的手握住。 “哦,原是我理解錯了,小少爺是在擔心我?!?/br> “怪我,還以為真說李央呢?!?/br> “……” 莊冬卿和岑硯對視片刻,厚著臉皮點頭,“對,關(guān)心你!” “所以,你記好了,若是李央那邊出了什么問題,能他自己解決的,你最好讓他自己解決,本……本就是跟著你歷練,可不能只歷練你?!?/br> 李央的運氣莊冬卿親自感受過,哪怕知道岑硯打趣,但也不得不再次提醒。 眼中浮動的關(guān)懷真切,岑硯靜靜瞧了半晌,露出一個淺笑來。 “怎么了?” 話剛說完,莊冬卿卻被抱住。 被岑硯用下頜蹭了蹭額角,聽得他道:“沒什么,覺得真好?!?/br> “真好,我有我們小少爺擔憂著呢!” “是別人沒有的福分?!?/br> 莊冬卿:“……” 心里想著,這算是什么福分,他又……不是什么人物。 行動上,只默默伸了手,回抱住岑硯,不要臉的應了一聲:“嗯?!?/br> * 小半個月一晃而過,圣旨下來的那天,莊冬卿有妊已有五月半。 若是按照流程,隨著岑硯赴任,那在上京還要留一段日子不說,岑硯帶來的王府親兵也要盡數(shù)跟著他們走,和軍營溝通,整合親兵,也尚且需要些時日。 岑硯與下屬們幾番商議,最后決定,讓莊冬卿先跟著行李走。 走水路,快速,人也不受罪。 留岑硯在上京把剩下的按規(guī)章一一搞好,在后面與李央慢慢地過去,這樣莊冬卿不受罪,生產(chǎn)前也還能有時間適應一下江南的水土,免得所有事兒都趕到一處,到時候顧不過來。 知道是最好的決定,莊冬卿卻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和岑硯分開。 其實兩個人滿打滿算,相處也就四個來月。 許是在王府吃得太好,又許是日子過得太舒心,想到之后怕得一兩個月見不到,莊冬卿說不上來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也知道,岑硯被外放其實全都是因著自己的緣故,他不能不識好歹。 “真的可以嗎?” 出發(fā)前的頭一天晚上,東西柳七和六福全都收拾好了,明日莊冬卿只需要人跟著走便是,睡前,岑硯再度詢問莊冬卿。 “可以的?!鼻f冬卿有模有樣回答,“柳七跟著我走,趙爺也是,還有那么多的親衛(wèi),肯定沒事的?!?/br> 岑硯:“若是半路上……” 莊冬卿:“知道,半路上有不舒服,不要硬撐,讓船靠岸歇息?!?/br> 岑硯都說過好多回了。 岑硯摸了摸莊冬卿的臉,意識到這些叮囑莊冬卿已滾瓜爛熟,便再不念叨。 忽道:“要分開這么久,小少爺會想我嗎?” “……” 莊冬卿拿喬:“我高興的時候,想想你。” 岑硯笑了起來,捏了捏莊冬卿的臉頰rou,笑道:“行,你心大就好,睡吧?!?/br> 莊冬卿其實想說不是這樣的,奈何身上還帶著一個人,本來還有點情緒,被岑硯這么一打岔,一哄,困意一下子泛了上來。 等再睜開眼,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起身就沒見岑硯,說是在查看隨行的親衛(wèi),一個一個的,若是誰這幾天出了問題,還能趕著出發(fā)前,換出來。 知道都是為了他,莊冬卿也不好再說想見岑硯的話。 這么一忍,就到了馬車上。 岑硯今日也沒有用馬車,騎馬出了京,確認一路穩(wěn)穩(wěn)妥妥,才上來與莊冬卿同乘的。 說了一會兒話,便到了江邊。 船已經(jīng)??吭诎哆吜?,為著舒適,是條大船,為了給莊冬卿打掩護,護送的東西也多,從家具擺件,再到衣物配飾,應有盡有,大小收了二十多個箱子出來,莊冬卿不懂,但是瞧著,覺得先送行李的借口,已然很有說服力。 渡口人來人往,也不好太親密,拉著手說了幾句話,岑硯便讓莊冬卿上船了。 走到一半,回頭,只見岑硯揮手,讓他快走。 等真上了船,在甲板上看著岑硯他們在馬上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的時候,莊冬卿啪嘰一下,把下巴擱在了護欄上。 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 就…… 還是舍不得吧。 沒走前,不愿意理會岑硯的打趣,真分開了,莊冬卿又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