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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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硯抬眼,淺色的眼底燭火跳動,仿佛是李卓的野心在燒灼。 四目相對,岑硯聲音很輕,“所以我說,如你所愿,陛下既能按照大家的期待,多吃幾顆仙丹,走得快一些,對八皇子的調(diào)查也在開展中,一切都是最好的情形?!?/br> 落在李卓耳朵里,卻如雷霆萬鈞,只這句話在耳朵腦子里回旋,周遭其他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李卓的神情很慌亂。 岑硯的卻是游刃有余。 甚至在慌亂中,李卓還能抽出一絲心神來,察覺到岑硯視線在打量著他,極具玩味。 “我……” 有一瞬間,李卓想找補,想遮掩。 岑硯沒給他這個機會,發(fā)問道:“所以去鹽場的時候,你已經(jīng)知道那座山上有什么了?” 哪怕已經(jīng)被看了個透徹,李卓卻竭力想找回些氣勢:“不然呢?” 聲音帶著輕微抖動,聽得岑硯揚了揚唇角。 李卓被刺激得多說了句,“那個時候在杭州已經(jīng)待了段時間了。” 岑硯點頭:“所以你頭天先走,就是怕被私兵包了,對吧?” “還帶著知州,因為知道知州是老八的人?” “哦,同時也在賭是不是,賭李央和我的價值更大,他們不會單為了你一個,就有所異動,打草驚蛇?!?/br> 李卓胸膛起伏:“不該嗎?” 岑硯倒是平靜,眼睫下覆,沒什么波瀾道:“是我在問你?!?/br> “你不是都猜出來了?” “哦,是真的。” 李卓額頭青筋跳了跳,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岑硯卻轉(zhuǎn)而又問起,“我還好奇另一件事,都說到了這兒,你便一并為我解惑了吧?!?/br> 李卓指節(jié)收緊,“什么?” “獵場兵變的時候,你也是提前知道了風(fēng)聲,故意摔了腿下山的吧?!?/br> 李卓手指又松開了來。 還以為要問什么,卻是這件陳年舊事。 李卓:“你不早就猜到了?!?/br> “總還是想確認(rèn)一下的?!?/br> 李卓:“呵,確認(rèn)什么,我的情報網(wǎng)?那我可以告訴你,確實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你要是站隊,不選我這邊的話……” 岑硯抬眼,“如何?” 李卓哽了下,硬著頭皮撐道:“我必定會讓你很難受?!?/br> 岑硯靜靜看了他一會,驀的笑將起來。 動作更放松了的同時,往后靠坐在椅子上,似是閑話家常般,回憶道:“說起這個,你讓我難受的時候可不少?!?/br> “初入京城,阿爹一直教導(dǎo)我不要太拔尖,當(dāng)伴讀要有當(dāng)伴讀的模樣,當(dāng)時偏生你不愿意讓太子好受,次次挑釁于我,想逼我露一手給太子難堪,那個時候,我就記住了你的名字。” “后面仗著自己是皇子,反正也打殺不了,陛下又護短,次次你都以身犯險,擾得我頭疼?!?/br> 李卓也想了起來,放松了姿態(tài),抬下巴道:“你先不讓我好過的?!?/br> “是不讓你好過,還是沒有遂了你的意?給你想要的局面?” “都一樣?!?/br> 岑硯若有所思:“如此?!?/br> 忽然口風(fēng)一轉(zhuǎn),又道:“其實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回光返照的病人,怎么樣才能最大程度地受刺激,讓他情緒起伏?!?/br> “剛開始的時候,我想等服下丹藥,開始縮短天數(shù)了,曝出八皇子養(yǎng)私兵一事?!?/br> 李卓眼睛一亮,岑硯知道,對方這是對這個提議動心了。 果然,李卓道:“如果你有需要,我這兒還有些老八在上京私下不干凈的證據(jù),都是父皇深惡的……” 卻被岑硯抬手打斷道:“但我覺得不夠?!?/br> “陛下一輩子戎馬倥傯,什么樣的戰(zhàn)亂危急沒見過,什么樣的仗沒打過,自然,從宗室變成皇帝,背叛也見了不少。” “只不過這一次,是從宗室背叛,換成兒子?!?/br> “換湯不換藥,實在沒什么意思。” 李卓擰了擰眉,“所以呢?你有了更好的辦法?” 岑硯又笑:“剛還在罵我放肆,眼下就和我商議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三皇子可真是陛下的好兒子?!?/br> 李卓:“……” 李卓也笑了起來,“有什么沖突嗎?我敬他,也盼著父皇有個好收場?!?/br> “史筆如刀,這么幾年大盛已經(jīng)元氣大傷,再多幾年留在史書上,更沒什么好話,父皇一輩子愛譽,現(xiàn)在老了,糊涂了,換他年輕的時候,說不定會感激我呢?!?/br> 岑硯鼓掌,響亮得李卓表情有些沒繃住。 “精彩!論厚顏無恥,實屬精彩!” 李卓不愿意和岑硯多兜圈子,再問:“眼下你有了更好的辦法?” 如果能刺激一下,說不定……到時候趁亂…… 剛好,老八還沒回京,老四又一度被父皇忌憚,防范得甚嚴(yán),他便好…… 看著李卓眼中掩飾不住的精芒,岑硯輕聲道:“想到了。剛想到的?!?/br> 話頭一轉(zhuǎn),“你知道嗎,我一直很討厭你。” “十四歲的時候,你硬拽著柳七,要給他凈身,鬧了一場,陛下只打了你一頓?!?/br> “十五那年,硬要拉著郝三陪練,仗著郝三不敢下死手,故意露出弱處,打得他鼻青臉腫的,無法發(fā)作。” “十七歲,好不易我得了個機會,回封地給母妃慶生,借此可以回家一段時間,卻被你瞧出了歡喜,硬生生用借口,讓陛下留住了我……” 等十八再回封地,一切就不一樣了…… 李卓卻不屑道:“不過都是些下人。” “你太滑手,我傷不到你,只能找你侍從發(fā)泄下,這也不是什么值得提的?!?/br> 從內(nèi)心而言,李卓并不覺得這種方式報復(fù)到了岑硯。 他總是看不出岑硯的喜怒,誰知道岑硯是真在乎,還是裝出來的。 “不過最后這條,倒是可以好好說道說道,我當(dāng)時確實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絕妙主意,你現(xiàn)在說起,我仍是覺著辦得漂亮?!?/br> 岑硯觀察李卓神色道:“你很得意?!?/br> 李卓揚了揚眉,幾乎克制不住自傲道,“還行?!?/br> 岑硯點頭。 又道:“用卿卿來威脅我的,你是第二個?!?/br> 李卓反應(yīng)了下,才意識到卿卿是誰。 李卓的臉幾乎是扭曲了下,才嫌惡道:“這稱呼,你也不嫌惡心!” “很可愛啊,和他的人一樣。” 李卓臉部真的皺了起來,“你不會現(xiàn)在想同我講,你和你的男`寵有多恩愛吧?” “不,我只想讓你知道原由?!?/br> “?” 岑硯兀自又轉(zhuǎn)回話頭道:“陛下很護短,所以,如果死一個兒子,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了?!?/br> “他不太在乎你們個體,卻在乎自己的兒女,廢太子都是圈禁后叛亂才賜死的。” 李卓居然還思考了下,問道:“所以,你選了誰?” 岑硯笑起來,直直看著李卓。 李卓腦子轉(zhuǎn)過來的瞬間,汗如雨下。 “你瘋了?!” “別開這種玩笑?!?/br> “我是說話不好聽,但你不過是個異姓王,憑什么處處壓我們皇子一頭!” 岑硯提醒:“你聲音在發(fā)抖。” 不止聲音,其實李卓的手也在抖,但是被他掩蓋住了。 岑硯:“因為你知道我辦得到?!?/br> “甚至還該感謝你,如此隱蔽地請我相見,方便我行事。” “至于瘋不瘋的,我只能說,你讓我難受的威脅,其實已經(jīng)落實得很成功了?!?/br> “原本我只想晾著你,讓你抓心撓肝一段時間,磨磨你?!?/br> “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 “最后,再說一遍:” “他有名字,叫莊冬卿?!?/br> 話落,岑硯笑容消失。 李卓瞬間起身,張嘴欲大聲叫人。 * 啪嗒。 守在門外的郝三聽見了椅子摔倒的細(xì)碎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