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guī)蚺芑貋砹?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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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硯笑笑,只道:“應當的。” 轉而問起,“陛下目前……?” 馮公公看了岑硯一眼,又極快覷了李央一眼,再度低頭道:“還是如前兩日一般?!?/br> 這話是說給岑硯聽的,知道岑硯在宮里有眼線,對宮內情況門清兒。 停頓片刻,才與李央解釋起來,“圣上醒了過來,眼珠能動,但神智尚不清醒。” 李央默然。 很一陣,才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知曉。 等三人進了殿,真正見到盛武帝,情況一如馮公公所言,但是還有口信顧及不到的部分,比如,盛武帝實在是瘦削得厲害。 馮公公一見便落下了淚來,一邊心疼,一邊低低咒罵著照顧的人。 罵的是照顧的,字字句句卻都暗指李德用心不純,妄圖蓄意害死盛武帝。 盛武帝被哭醒了,見到馮公公倒是松了口氣,想說些什么,試了幾次,沒發(fā)出聲音來,馮公公趕忙道:“圣上您歇會兒,不急著這一時的,六皇子和王爺都來了,龍體為重,先養(yǎng)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br> 盛武帝又試了試,這么幾息間,轉瞬額頭便出了層冷汗,模樣瞧著病得委實厲害。 李央與岑硯依次到盛武帝面前行了禮,說了幾句場面話。 瞧見盛武帝額際冷汗,李央讓內侍拿熱巾子來,親手替盛武帝擦拭干凈。 盛武帝泛黃的眼珠轉動,目光凝視李央面龐,李央低低喚了句,“父皇。” 不知想到了什么,盛武帝閉目,混濁的眼淚溢出眼眶。 見面至此,傳了太醫(yī),眾人退到了外間。 太醫(yī)看過,說是盛武帝情緒起伏過大,今日不宜再見人,覲見便順勢打住。 馮公公轉頭去清理主殿的宮女太監(jiān)。 李央則同岑硯在一旁商議,說著盛武帝的身體情況。 岑硯:“趙爺已經在研究補藥了,到時候會將調理方子和藥丸都給你?!?/br> “按著方子吃,能調理起來最好,若是不能,只有服食藥丸了?!?/br> 李央眉目微動,“是什么藥丸?” 岑硯平靜:“南疆秘藥,藥材名貴,藥效也大,平日不輕易使用……” 李央心頭一突,“為何?” “吊命藥,須每日服食,若是斷藥的時候病根還沒去,神仙難救?!?/br> 盛武帝身體衰敗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壓根不是毒素外傷從而導致的吊命救治,去病根更是無稽之談。 李央:“若是能不斷……” 岑硯笑了下,給出殘忍的回答,“這是南疆圣女為示南疆與封地交好所贈,攏共只得一瓶,除去王府自留自用的,剩余只五顆……” 五顆…… 也就是五天的量。 李央瞳孔收縮。 岑硯笑著說完,“六皇子慎用?!?/br> 第112章 事易 沒見到盛武帝, 莊冬卿面上裝作一副很遺憾的模樣,關切地詢問了幾句龍體安康,背過臉來長出一口氣, 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太好了, 不用見老皇帝。 倒不是害怕。 就覺得, 沒必要。 在惡心自己這件事上,莊冬卿向來不喜歡鍛煉自己不必要的承受能力,主打一個隨心舒適,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卿卿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br> 一家人別過馮公公與李央, 出了偏殿, 往宮外走的路上, 岑硯湊過來, 冷不丁來了一句。 莊冬卿:“……” 輕咳一聲,莊冬卿義正嚴詞:“哪有!” 岑硯笑了起來, 也不接話,笑得莊冬卿不由摸了摸鼻子,眼神發(fā)飄。 岑硯伸手。 意識到對方是想來牽自己, 莊冬卿垂目片刻, 繼而比岑硯預計中快得多的,握住了他的手。 岑硯微怔,側臉瞧去, 莊冬卿對他也露出了個笑。 這個笑容涵蓋了所有,一切彷佛也不需要言語再言明。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 走了幾步,岑硯:“晚上想吃些什么?” 莊冬卿:“才回府, 能趕得及做嗎?” 冷鍋冷灶, 什么都沒準備, 能吃上飯就不錯了,還想點菜,莊冬卿覺得自己在想屁吃。 岑硯拇指與食指摩拭他的手掌,緩緩道:“來不及做就去外間用餐,我瞧著安安對上京很是好奇?!?/br> 說完兩人一同看向小崽子,岑安安等了一下午,小孩子哪里等得住那么久,眼下已經趴在了六福背上,呼呼睡去,被背著往外走,六福腳步穩(wěn)當,一路也不曾醒過。 莊冬卿與岑硯同時無奈笑了下,岑硯:“看來安安給不出建議了,卿卿呢,想去外間嗎?” 想,肯定是想的。 京城的酒樓較之江南的還是不一樣,有幾家在孕期吃熟了的味道,岑硯這么一提,莊冬卿兩年沒嘗到了,還有些饞起來。 莊冬卿小聲:“可以嗎?會不會不好?” 盛武帝大病,他們一回來就去酒樓用餐,未免太過張揚。 岑硯:“可以啊,有什么不好,陛下醒來本是喜事,沒什么需要避諱的?!?/br> 這個角度倒也有幾分道理。 躊躇不過片刻,莊冬卿點頭,決定道:“那今晚出去吃吧,府上就讓他們收拾著便是,也少給大家添點活計?!?/br> “想去鳳舞樓,或者云京館……其實去膳閣也不錯,清雅素凈……” 岑硯笑容擴大,捏了捏莊冬卿的手,“你到底想去哪家?” “別吵,我在思考……” 岑硯:“嗯,好好想想。” 去一處用飯還好,要是逛幾處再回府,盛武帝還未完全康復,御史臺明日該上折子參他了…… 轉念一想,岑硯又覺得不打緊,現在宮里的情形,折子能寫,也遞不到盛武帝跟前。 岑硯放寬了標準,“不行選兩家,一家吃主餐,一家當帶安安去嘗個味道,也算是增加了見識。” “那可太好了,我再挑挑……” 領他們出宮門的小太監(jiān),馮公公的徒弟,一路護送,看著岑硯牽起了莊冬卿的手,然后兩道人影在夕陽下越湊越近,臨到出宮門的時候,幾乎因為耳語的緣故,貼靠到了一起。 道別過,小太監(jiān)行了一禮,目送著兩人離開。 看見岑硯對著莊冬卿笑的時候,小太監(jiān)下意識想揉眼睛,什么情況,這是不茍言笑的定西王? 好怪,再看一眼,嗯,笑容還掛在臉上,是不曾見過的和煦。 小太監(jiān):“……” 神游般回了正殿,馮公公剛清理干凈了不熟悉的人手,得知有些人已經被懲處廢了的消息,也來不及感傷,極快又召了太醫(yī),問起食物藥材,得知盛武帝這幾日一直喝的白粥,連點rou沫都沒加,馮公公低聲咒罵。 等正殿被料理過一番,歇息的時候,小徒弟也回來了,稟報了岑硯出宮的消息后,欲言又止。 “說?!瘪T公公有些不耐煩。 小太監(jiān)又低了低頭,斟酌著道:“我就是覺著,定西王挺喜歡這位少爺的,今天跟了一路,瞧著這位少爺與世子相處得也極好,覺著稀奇,往日沒見過定西王這般。” 馮公公還以為是什么,聽見這茬,放松了下來,扶額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就多留心些,別怠慢了,仔細王爺扒了你們的皮?!?/br> 頓了頓,主動透露口風道:“若是陛下還能好轉,定西王會向陛下請封正妃,若是……你也瞧見了,六皇子是定西王護送回來的,總之,總是有封妃的一日,這位少爺性格單純,你同正殿的人都打好招呼,日后切莫疏忽了。” “好的,師傅?!?/br> 馮公公也是閑著,多問了句,“他們出了宮就回府嗎?” 今日所有人都剛入京,一般是這個章程。 卻聞得徒弟否認道,“不曾,那位少爺似是想去上京酒樓用餐,半路上與王爺商議著……” 馮公公覺得哪里沒對,“王爺答應了?” 小徒弟轉述道,“王爺讓他最多去兩家酒樓,別在外間多做停留?!?/br> “……” 馮公公心梗。 小徒弟嘀咕:“所以我才會覺著王爺上心,瞧著不似往日那般萬事不過心?!?/br> 想著盛武帝現今的模樣,深知人走茶涼的道理,馮公公也懶得多說,既然岑硯不做面子活兒,他也當不知便是,反正,也沒什么所謂的。 “知道了,下去交代吧……” 小徒弟應了。 馮公公腦子里卻盤旋著小徒弟的話語,總覺得哪里不對,開始并沒多想,但若隱若現總是會記起,等洗漱干凈,又得了空,這才好好思索了一番。 是不對勁,岑硯從來對陛下沒有過這種逾越的行為。 哪怕是送六皇子上京…… 查了一半的三皇子案,中途擱置了下來,但千絲萬縷的線索一串聯(lián),馮公公驀的思考起來另一個問題……對了,王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自己的主意的…… 答案浮出的那瞬,馮公公背心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