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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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有十魔,陛下聽聞鬼鼓聲,正是最高魔境魔,無定力幻境見神仙者。陛下念生慧光,脫離欲界,因此方遇天魔驗心,正所謂‘無魔不成道’,修為愈高,其魔境則愈險,種種業(yè)障,惑心擾念,請陛下入定靜心,止息雜念,觀想內(nèi)丹,唯見于空,證圣成真,則有望金丹大成,白日升天!” 元自虛聽到?jīng)_霄引經(jīng)據(jù)典,一一驗證,果然那鼓聲虛幻縹緲,震懾心魂,果然心定了幾分,只見沖霄命內(nèi)侍道:“再將金丹拿來呈陛下服一丸下去,趁此大好時機,借助金丹之力,內(nèi)外兼修,以陛下清靜之功,立身之德,定能大成!” 只見一旁小內(nèi)侍連忙從丹匣里捧了托盤過來,上面一枚紅丹滴溜溜如丹霞也似,暗香襲人,神秘又透著吸引力。 另外一名內(nèi)侍則捧了服丹用的薔薇甜露過來,元自虛盯著那枚丹丸,太陽xue突突跳著,鼓聲仿佛越來越大,越來越讓他不安,他伸手拈起那枚丹藥,凝目而視。 一陣風(fēng)忽然在殿內(nèi)穿過,吹得燭火搖搖晃晃,幔帳也隨之搖搖擺擺,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大殿幔帳外響起:“恭賀父皇修仙有成,大道在望。” 元自虛霍然抬頭,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誰!” 有人將兩邊幔帳卷起,寢殿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弋陽公主軟甲下是鮮紅裙裾,款款步入殿堂內(nèi),牛皮靴踩在柔軟厚重的紅毯上,姿態(tài)隨性閑散,仿佛漫步在御花園內(nèi),他這個女兒其實容貌更像自己,太子則更似沈后一些。元自虛從前一直非常疼愛這個長女,也曾經(jīng)喜愛她這種無論何時都仿佛不動聲色的鎮(zhèn)定。 然而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靖北好好做著靖北王妃的長女,出現(xiàn)在這里,可不是什么好信號。 弋陽公主身后緊跟著的毫不意外是太子,他的嫡長子,一身玄黑軟甲,腰間佩著長刀,刀鞘拍在盔甲上,傳出了冷硬的金屬撞擊聲。 他的嫡長子冷峻漆黑的雙眸和他目光對撞,并不退避,他只站在了弋陽公主身后,沒有動,卻自有雷霆萬鈞的氣場。 元自虛看著自己最優(yōu)秀的兒女在這深夜里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自己寢殿里,卻并沒有感覺到意外,甚至隱隱覺得仿佛早就該有這一天。 他用盡心術(shù)施展手段打壓、摧折、侮辱、逼迫這一雙兒女,女兒像自己剛烈,太子像沈后柔中帶剛,他們終究長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怕是在人群中,佼佼如龍鳳。 他聽到自己平靜地問:“靖北王妃和太子不詔而入,領(lǐng)兵甲刀刃,意欲何為?外邊的禁衛(wèi)呢?都殺了?朕沒有聽到動靜,難道是都投了敵?于寰呢?” 弋陽公主含笑:“太子仁義,未殺一人,所有禁衛(wèi)皆懾吾弟慈愛臣民之心,盡皆拜服,束手就擒。父皇修道有成,我與弟弟特來相送,父皇該高興才是?!?/br> 元自虛看了眼手里拈著的金丹,血液里仍然鼓噪著,鼓聲越來越激昂,金丹對他充滿了吸引力,只要服下去,打坐入定,便能忘卻一切煩惱,通過魔考。 亦或者,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魔帝給自己的考驗? 他將金丹放回一側(cè),看一旁沖霄道長和李東福,以及兩個小內(nèi)侍都深深低著頭,竭盡全力縮小著存在感,笑了聲,問道:“若是朕不愿升仙呢?難道你們要行弒君逆?zhèn)愔???/br> 弋陽公主含笑道:“父皇一心修行,大道將成,正是重要時刻,兒女豈能不為父皇分憂?請父皇寫下禪位詔書,則今后,太上皇能專心修道,國家也有圣君治理,則國泰民安,兩全其美?!?/br> 元自虛又笑了一聲,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元鈞,問道:“朕禪位,是禪位于太子,還是禪位于靖北王?” 他以為說完這句話,元鈞至少會面上有些表情,然而他卻始終面目淡漠,漫不經(jīng)心看了他一眼,卻有著那種獨屬于帝王的脾睨眾生,他執(zhí)掌乾坤多年,此刻卻感覺到被兒子的氣勢給壓住。 只有弋陽公主又笑了聲:“父皇這個時候還真不忘帝王心術(shù),自然是禪位給太子弟弟了?!?/br> 元自虛道:“朕只是想提醒太子,是要自己做皇帝,還是做皇帝的小舅子。天下是我元家的天下,如今公主遠道而來,帶著精兵強將,則究竟是為丈夫爭奪帝位,還是為弟弟爭奪帝位呢?畢竟,做駙馬,和做皇帝,一樣也是兩回事。吾女是想做王妃,還是做長公主?靖北王又同意嗎?” 弋陽公主微微一笑,看向元鈞:“陛下是信不過太子有能力獨掌乾坤嗎?” 元自虛看向元鈞:“哦?朕只怕禪位后,元氏天下,維持不了多少,太子不過是個過橋的木偶——靖北王狼子野心,元氏這么多年,難道終究要讓給郭氏了嗎?” 元鈞看向元自虛,臉色平靜冷漠,冷靜得仿佛無懼一切,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于寰不會來了,他今夜為升職宴請同僚,醉倒在營房。京營則有定國公坐鎮(zhèn),不會擅自出兵,五軍兵馬司駱世明剛剛卸任,此刻人心渙散,并未覺察宮中動靜。” 元自虛眉毛微微一挑,神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元鈞淡道:“請父皇禪位,兒臣請傳內(nèi)閣學(xué)士,為父皇草詔。” 元自虛問道:“內(nèi)閣今夜值夜奉詔是哪位?!?/br> 元鈞道:“太傅葛承宣坐鎮(zhèn),鄭長淵為值守學(xué)士,探花才華橫溢,學(xué)富五車,正可為父皇草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