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成老師在期末考試的動員會上，對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共勉！”

    “人生只有一次，你要拼盡全力激流勇進？還是要隨波逐流享受生活？”

    穿著紀梵希t恤衫，黑色破洞牛仔褲，打扮的像棒國明星的付遠卓站在臺上，站在聚光燈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謝大家！謝謝我的人生導師成默同學！”

    ……

    注1：黑天鵝事件（英文：black swa）指非常難以預測，且不尋常的事件，通常會引起市場連鎖負面反應甚至顛覆。

    一般來說，“黑天鵝”事件是指滿足以下三個特點的事件：它具有意外性；它產生重大影響；雖然它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們在事后為它的發(fā)生編造理由，并且或多或少認為它是可解釋和可預測的。

    黑天鵝存在于各個領域，無論金融市場、商業(yè)、經濟還是個人生活，都逃不過它的控制。

    第196章 反派的尊嚴

    不管臺下的長雅學生們如何想，既然老師們都承認了這次成績真實有效，那他們還能怎么樣？再多的質疑都無濟于事。

    杜冷看著臺上神采飛揚的付遠卓，面容沉了下來，如果成默以為他綁上了付遠卓，就能高枕無憂那他會讓他明白那絕對是一種錯覺，他絕對不會允許明目張膽和他作對的人還能若無其事的在暗中嘲笑他。

    剛才去打探消息的于俊山回到了杜冷身邊，“我剛才問了莫老師，凡是高一（9）班參與了成默開辦的補習班的，成績上漲幅度都特別大，就連孫大勇都從五百多名跳到了三百多名，老師們都看了成默給這些補習的人選的題庫和劃的重點，準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以說只要認真學了，要考一個好名次并不會很難……雖然付遠卓考第二名有些不可思議，但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再說他們調了考試時的監(jiān)控，兩個人坐的很遠，沒有可能作弊……”

    “那第一名是誰？不會是顏亦童吧？”

    于俊山神色復雜的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誰？”杜冷轉頭有些驚訝的看著于俊山問道。

    恰好此時吳磊宣布到了高一期末考試的第一名，杜冷立刻回頭看著臺上的校長吳磊，這一次校長并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shù)男迹跋旅婀几咭荒昙壍钠谀┛荚嚨谝幻?，全科滿分，高一（2）班宋希哲！”

    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的表情上都寫著“宋希哲是什么鬼？怎么竟然不是成默！”

    接著，整個禮堂炸了鍋。

    ……

    典禮結束之后，學生會的全體成員以及參與過設置賭局的一些人都來到了學生會辦公室，辦公室并不大，容納不下二三十個人坐著，于是只有幾個正在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人坐在電腦前面，至于其他人則全部站著，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小黑板上懸掛著國旗和校徽，窗臺上擺著好幾盆君子蘭，一旁的飲水機還在咕嚕嚕的翻著水泡，空調嗡嗡作響，但似乎沒什么作用，空氣還是十分的悶熱。

    杜冷背著手站在工作人員的背后看著他們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整理出這場賭局的收益。

    整個辦公室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誰都在期待著最后的結果出爐，希望事情不至于過于糟糕，甚至期待著宋希哲考第一真的只是一次“黑天鵝事件”，而不是某人的陰謀。

    沈夢潔眼睛都還有些腫，看著窗戶外的陽光都覺得是慘白的，雖然成默依照諾言考了零分，但她還是無比的憎恨成默，甚至希望杜冷會冷酷無情的將成默打入地獄。

    對于她來說學生會的分贓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說杜冷按照承諾將盈利的大部分按貢獻比例分掉，那么她應該能償還掉債務……

    此時此刻沈夢潔的手都有些顫抖！

    “結果出來了，這次我們收到的總賭資是七十九萬二千七百三十學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曹杰有些沮喪的說道：“但我們需要賠付的是六十八萬八千四百五十學點……盈余是十萬四千二百八十學點……扣掉付給成默的五萬塊錢，盈余還有五萬四千二百八十學點……”

    “六十八萬主要是被誰贏走了？”于俊山直奔重點。

    “其中卓爾不群、童言無忌還有奔跑的胖子，這三個賬戶就需要賠付六十六萬，剛好每個二十二萬學點……”

    這三個id的主人很明顯了，第一個是付遠卓，第二個是顏亦童，第三個是成默，辦公室里頓時喧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

    “艸！這個小雜種，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庇诳∩教吡艘荒_辦公桌，難聽的摩擦聲在嘈雜的辦公室里刺的人耳朵發(fā)疼。

    立刻整個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

    曹杰苦笑了一聲道：“他們并沒有掩飾想要渾水摸魚的企圖，但并不能因此認定成默和宋希哲有串聯(lián)，因為成默他們下注下的很散，比如1賠40的沈夢潔、x、x和1賠15的沈夢潔、錢小嘉、x他們都各自下了三千學點……總而言之，從下注上看，他們下了很多種組合，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管挑不挑的出毛病，也不可能把這些錢全部賠付給他們，我們辛辛苦苦半天就是給他們做嫁衣的么？”一個學生會干部忿忿不平的說道。

    “對！要不我們在找找老師，看能不能想辦法取消付遠卓的成績……我不相信付遠卓沒有作弊……只要改變了這個結果，他們贏不走多少錢……”另一名學生會干部附和道。

    曹杰又一次苦笑道：“我們因為過于自信，為了吸引大家投注，所以設置的賠率有些高，因此即使取消了付遠卓的成績，成默他們依舊可以拿走不少錢……當然，這樣的話，我們的損失會少一半?！?/br>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沈夢潔有些激動的大聲說，“那個宋希哲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怎么可能考全科滿分？一定是成默在搞鬼！還有付遠卓，參與了幾次補習就能考到年級第二名，這種事情你們信嗎？這兩個人絕對是成默安排好的！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個宋希哲上臺的時候，表情就不是很自然，這種事情必須告訴學校，讓這次考試成績作廢，然后重考！”

    沈夢潔越說越激動，說到后面原本漂亮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沈夢潔的話語點燃了有些人的憤怒，但絕大多數(shù)理智的人還是沒有出聲，看著杜冷，等待他發(fā)話，重考這種事情肯定不可能發(fā)生，但讓成默將他利用“不正當”手段得到的學點吐出來是可以的。

    “重考不要提，但不可能讓成默就這樣把學點賺走，他如果有自知之明就別提這件事情，如果他敢慫恿付遠卓來要學點，我會叫他好看……田斌哪里不是還有轉賬給他五萬的證據(jù)嗎？絕對夠他被開除的了……”于俊山冷笑。

    聽道于俊山的話眾人的心都安定了些，忙活大半天，花了那么多心思，原本該大家一起分的學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交給成默，于是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到底該如何懲戒成默，或者該如何“合理”的賴掉這六十六萬的賠付。

    然而杜冷只是站在辦公桌的前面看著顯示器上的數(shù)據(jù)沉默著，見杜冷不說話，學生會的成員們討論的更加激烈了，簡單的來說就是大多數(shù)人認可黑吃黑的行為，覺得這六十六萬不該賠付。

    杜冷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東西，找了一個塑料袋，魔方、鋼筆、筆記本、ipod等等一些零碎的玩意放了進去，看到杜冷的動作，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于俊山喊道：“會長！”

    “我已經不是會長了……”杜冷淡淡的說道。

    “會長……”這下所有人都開口喊道。

    “我已經畢業(yè)了，不在是你們的會長了?！倍爬涮嶂芰洗鼫蕚鋽D出去，卻被于俊山抓住了胳膊，接著又被一眾人攔在了前面。

    “會長……不管你有沒有畢業(yè)，你都是我們的會長……我們不會就這樣散的，我們不是還有龍血會嗎？”于俊山其實不理解杜冷為什么突然生氣想要離開。

    被眾人攔住的杜冷，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么你們有認真聽我說過的話嗎？”

    眾人默然無語，一時之間都不想不起來杜冷究竟是指的什么，辦公室里陷入死寂。

    “我剛才才說了，失敗這種事情，其實并不可怕，只要我們還能站起來，看看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個個氣急敗壞，明明是我們的工作不夠細致，明明是我們麻痹大意還不夠警惕，明明是我們失敗了還在找著各種借口……”

    “別人全部都是按照游戲規(guī)則來的，如果你們認為成默作弊，那么就找出他作弊的證據(jù)，讓老師取消宋希哲和付遠卓的成績……然而你們現(xiàn)在卻只想著如何賴掉這六十六萬的賠付……”

    “你們還有一點身為強者的尊嚴嗎？”杜冷環(huán)顧四周語氣失望的說道。

    眾人全部低下了頭。

    于俊山咬著嘴唇目光有些閃爍，他感覺眼前的這個杜冷還以前的杜冷有些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的杜冷只是親和力強，善于交際，懂得籠絡人心，那么現(xiàn)在的杜冷有種上位者的氣場，雖然還說不上霸氣，但確實能隱約感到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那我們該怎么辦？把學點就這樣乖乖的賠付給他們？”曹杰小聲問道。

    “拖一拖，先把學點兌換華夏幣的匯率打下去……”杜冷淡淡的說道。

    沈夢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這對于她來說是雪上加霜，要知道她借的可是華夏幣，借的不是學點……她自己還有2000學點在手上，這下等于又要損失好幾百，可是她能說什么？

    “只是這樣就算了？”有參與的成員忍不住低聲問。

    “接下來封鎖學點兌換華夏幣的渠道，逼迫他們只能低價出學點，這樣可以挽回不少損失……”

    “是的！會長！”

    眾人松了一口氣，覺得杜冷這樣處理才是王道，既保住了節(jié)cao，又挽回了部分顏面和損失，氣氛似乎變的輕快起來，然而這時杜冷卻道：“田斌，你去找成默，就說我想見他。”

    第197章 天臺上的太極龍與銜尾蛇（上）

    田斌從學生會辦公室去高一（9）班教室的時候，沈幼乙正在一個個表揚這次考的好的同學，一般來說，大考過后高一（9）班的氣氛都會很沉重，表面上看（9）班的對成績不是那么在乎，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迫不得已的自我安慰。

    對于學生來說，學習成績誰又能真的不在乎呢？

    而且這一次不僅僅是付遠卓一個人出了風頭，除了付遠卓考了年紀第二之外，有十多名參與了成默補習班的同學進步了三、四十名之多，尤其是孫大勇，僅次于付遠卓，進步了兩百多名。

    在貼紅榜的時候，高一（9）班還榮獲了學校特意頒發(fā)的集體進步獎，讓原本因為成默考零分被批評的有些郁悶的沈幼乙十分的開心，站在講臺上面抿著清淺的笑靨，用恬淡的聲音對這個學期做總結。

    于是，整個班級都沉浸在沈老師如水的溫柔里。

    總結完之后，沈幼乙提議放假之后組織一次集體活動，畢竟下個學期分班之后不見得大家還在一個班，作為一個集體最后聚一聚，去ktv唱歌或者去爬山什么的。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轟然叫好，相對來說在乎成績的，因為花錢參加了成默的補習班，都考的不錯，而考的不好的本身也就不那么在乎成績，自然情緒都放的比較開。

    當然也有不太高興的，比如丁嘉燁，常年霸占高一（9）班第一名頭銜的他，這一次淪落到了十名開外，這讓丁嘉燁格外的喪氣，有些后悔當初因為那兩三百塊錢沒有加入成默的補習班。

    特別高興的當屬孫大勇，雖然他在賭局上輸了一些錢，但這完全不影響他的心情，他爸可是說，如果這次期末考考的好的話，視進步幅度會獎勵他一至兩萬塊錢，還會獎勵他一臺外星人筆記本。

    如今他考了全班第三，全校第三百九十四名，這兩萬塊和外星人筆記本不是板上釘釘？

    其實孫大勇之所以考的這么好，并不全是因為補習的原因，而是作了弊，考試之前成默叫他買了一塊智能手表，并要他下載了一款藍牙軟件，因為藍牙頻率在2.4ghz故不在屏蔽儀屏蔽范圍，成默在提前交卷之后，就會去教室外面?zhèn)鞑糠诸}目的正確答案到手表上。

    參與到作弊的只有極少數(shù)幾個人，其他進步幅度沒有那么大的，都是自己考的。

    孫大勇確定付遠卓也作了弊，雖然他不知道成默和付遠卓是如何cao作的，但他肯定付遠卓沒有用智能手表傳答案這種做法，因為有好幾次付遠卓比成默還先交卷……

    田斌開始還問過孫大勇關于考試的細節(jié)，但這種懷疑孫大勇是打死都不會說的，畢竟他也是受益者，因此他不僅沒有說，還替成默說了不少好話……

    此刻班級里如火如荼的討論著集體活動該干什么，一片喧鬧聲中田斌站到了高一（9）班的前門喊了：“報告！”

    站在講臺上的沈幼乙轉頭看見一個陌生的學生，有些疑惑的問：“有事嗎？”

    “沈老師，我是學生會體育部部長田斌，我們學生會有點事情想要找成默了解一下，所以想請成默去我們學生會辦公室一趟……”

    沈幼乙不疑有他，朝著成默揮了揮手，“成默，學生會的人找你，要你過去一下……”

    雖然成默又考了零分，可他為（9）班做了巨大的貢獻，即便其他老師依舊對成默很有意見，包括他選擇文科班的事情，但沈幼乙還是十分堅定的站在成默這邊的。

    本來學校準備給成默更嚴厲的處罰，故意考零分雖然是成默的權利，但也是他對學校權威的蔑視，沈幼乙自然不能同意，和校長還有唐水生據(jù)理力爭，并說出了成默的一些個人情況，說了他主動給其他學生補課，最后學校還是同意淡化處理，不過也責令了沈幼乙做通成默的思想工作。

    這些事情成默并不清楚，沈幼乙也不打算告訴他，但還是想等下跟他溝通一下，希望他能從封閉中走出來……

    沈幼乙的召喚讓教室里短暫的安靜了下來，今時不同往日，成默可是班級里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凡是參加了補習班的同學如今都是堅定的“成黨”，見忽然學生會的人來找成默都有些好奇的看著。

    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清楚為什么學生會會找上成默，但付遠卓和孫大勇是知道的。

    孫大勇隱約替成默有些擔心，可又不好說什么，雖然他原來一直站在杜冷那邊，并期待成為龍血會的一員，但這一次他還是希望成默不要和杜冷發(fā)生正面沖突。

    成默看了看站在教室門口的田斌略作思考就站了起來，付遠卓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抓住成默的胳膊道：“我和你一起去……”

    成默回頭低聲道：“不要緊，既然杜冷派人來班上找我，就說明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大，如果你去了反而不好，會讓他認為我是倚仗著你，故意要和他作對……雖然我們確實是故意的，但不能讓他在心理上這樣覺得……”

    聽到成默的話，付遠卓猶豫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杜冷真要算計成默，確實憑借他很難阻止，但他必須得站出來和成默一起面對杜冷，“可是……”

    成默搖了搖頭，“沒什么可是的，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的，這是必須要過的一關，主動退一半錢，稍微認點慫，做出一些妥協(xié)，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所謂斗爭，就是彼此不斷的抗爭和妥協(xié)……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魚死網(wǎng)破的?！?/br>
    “那行，有什么情況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付遠卓還是被成默給說服了。

    成默點頭，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下走出了教室，付遠卓坐下之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可他出面確實于事無補，這個學校要說誰能成為成默的護身符，那么非謝旻韞莫屬了，于是付遠卓給謝旻韞發(fā)了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