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廷扭頭看了成默一眼，“看來你昨天的事情挺嚴(yán)重的??！惹的小進現(xiàn)在還在生你的氣?！?/br>
    成默實在也不知道在女生心目中被看見身體會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只能默不作聲，雖然他能夠理解謝旻韞的不滿，但他覺的女生還是太矯情和麻煩了。

    門被打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謝旻韞站在了房間門口，她瞟了成默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李叔叔，今天起這么早？”

    雖然語氣很正常，但成默從謝旻韞那深深的一眼中，成默又一次感覺到了殺氣，顯然她以為自己告了狀，所以李濟廷才過來，成默知道事情正在變的更糟糕。

    李濟廷微笑著說道：“我的作息沒個定數(shù)，倒是你，怎么把成默趕到大堂去睡覺去了？”

    “我趕他？”謝旻韞馬上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我沒有趕他?。∈撬约阂笏酱髲d里去的，他說男女授受不親……我看成默這么有風(fēng)度，要求的又這么堅決，所以就成全他了??！”接著謝旻韞又看著成默淡淡的說道：“你說是不是……成默？”

    “是！李叔叔，是我自己主動要求的?！背赡敛华q豫的配合了謝旻韞，用實際行動來爭取寬大處理。

    “我說小進??！教育男朋友的手段有很多種，千萬不要相信網(wǎng)上的，什么跪搓衣板?。」蜴I盤?。≮s出家門?。]收錢包??！那都是要不得的，你看你媽怎么管你爸的，講究的是……”

    李濟廷還沒有講完，就聽見謝旻韞怒氣沖沖的說道：“誰是他女朋友！”然后“呯”的一聲把門給狠狠的關(guān)上了。

    李濟廷沒想到謝旻韞火氣這么大，瞪著面無表情的成默片刻，他才咳嗽了一聲，小聲說道：“看來你昨天實在把小進給得罪狠了，狠到我開個玩笑她都要翻臉的程度……”

    成默心道：“我就不小心看了你的身體一眼，至于嗎？”他一臉無奈的搖著頭說道：“戀愛會有趣嗎？如果增長智力，要面對這樣的女生，我覺得還是不要增長的好?！?/br>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昨天為了給保安一個合理睡在大廳的理由，編造的那番話全部被謝旻韞知道了，謝旻韞才會反應(yīng)如此之大。

    李濟廷看了眼經(jīng)閉的房門，拍了拍成默的肩膀笑著說道：“我說成默??！你對女性還是有所誤解，作為一個走過數(shù)十個國家，體驗過各國美女風(fēng)情的過來人，李叔叔可以告訴你，每一個國家的女性都是不一樣的……網(wǎng)上一般喜歡說什么泰國女人?。∪諌税?！其實那些國家女人真不算什么，哪里最多只能算是放縱的天堂，色情業(yè)合法化的國家多了去了，甚至土耳其這種國家都有合法的紅燈區(qū)，這要到了南美或中美洲加勒比海的島國，民風(fēng)更加開放，那里可是不管男人女人，不啪啪啪都活不下去的那種，去那些國家和地區(qū)，只要你會說話，能交流，連錢都可以省了，單從這方面來說泰國女性、日夲女性可謂弱爆了。”

    “真正讓我們男人倍感幸福的是越南女人和俄羅斯女人……在越南和俄羅斯這種國家，由于男女比例失調(diào)，我們男人絕對可以享受到國寶級待遇，越南的國家口號就是‘犧牲一代婦女，開創(chuàng)國家未來’，名義上一夫一妻只有部分官員遵守，平民都是三妻四妾，而且還是讓老婆養(yǎng)活的，當(dāng)然我并不認同這種行為，但這就是越南的現(xiàn)狀?！?/br>
    “越南有句名言：‘喝咖啡聊是非’就是形容越南男人的一生，早上十點多鐘起床，去咖啡廳喝一杯價值人民幣6元的咖啡，一直聊到一點多老婆把午飯做好菜回家吃飯，下午睡覺到晚上，直接去酒館喝酒一直到后半夜，一覺睡到十點多繼續(xù)新的一個輪回。所有的開支都是老婆支付，并且隔一段時間換一個老婆養(yǎng)著自己，讓這種喝咖啡聊是非的生活貫穿越南男人的整個生命。生孩子女方想生幾個就生幾個，反正當(dāng)父親的這輩子也不掙錢，生多少個都是女方養(yǎng)……你說這樣的生活幸福不幸福？這也是無數(shù)越南女人想要嫁到我們?nèi)A夏來的原因，想比之下，我們?nèi)A夏男人實在是太偉大了……不僅賺錢養(yǎng)家，還對女人百依百順，你說那個國家的女人會有我們?nèi)A夏女人幸福？”

    “當(dāng)然越南女人普遍長相比較一般，但是俄羅斯女性長的漂亮??！俄羅斯雖沒有越南過分，但男人一個個也都是寶，即使結(jié)婚了也是在外面繼續(xù)過著和單身一樣的生活，俄羅斯女性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般來說俄羅斯女人對男人的要求就是不要酗酒，不要家暴……男人從來不需要賺錢養(yǎng)家，都是在外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可能發(fā)生被趕出家門這種事情……你看俄羅斯姑娘一個個膚白貌美氣質(zhì)佳，又知道疼老公，又聽老公的話，你既然懂俄語，溝通沒有障礙，有沒有考慮找一個俄羅斯姑娘談下戀愛……千萬不要因為在小進這里受到了打擊，所以對全世界的女生都失去了信心，像小進這種只是極端案例……”

    李濟廷正唾液橫飛的點評世界各地的女性，忽然間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開門的速度相當(dāng)之快，還刮起了一陣風(fēng)。

    面帶寒霜的謝旻韞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門口，她看著李濟廷語帶嘲諷的說道：“李叔叔，麻煩你別站在我的房門口說這些歪理邪說，你嚴(yán)重的影響到我休息了……”

    李濟廷被謝旻韞嗆的十分尷尬，摸了摸鼻子，頗有些窘迫的說道：“好，好……我不在你門口說了……”接著李濟廷轉(zhuǎn)頭看向成默，“成默我們……”

    謝旻韞立刻打斷李濟廷的話，面無表情盯著成默冷冷的說道：“你……給我進來，洗臉?biāo)⒀老丛钃Q衣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后準(zhǔn)備出門，去紅場……”

    第053章 謎

    李濟廷并沒有和成默還有謝旻韞前往紅場游覽，隨便找了個昨天夜里玩的太累，白天必須要休息的理由，打發(fā)了成默和謝旻韞兩個人單獨去體驗這座偉大城市的不朽。

    對于李濟廷的不負責(zé)任，謝旻韞和成默也早就習(xí)慣，推辭了李濟廷叫車的安排，出發(fā)前往紅場。

    兩人走出酒店，夏天是莫斯科最美的季節(jié)，天空澄凈的就像是酒瓶里的伏特加，英俊的俄國少年和美麗驚人的東斯拉夫姑娘隨處可見，華麗宮殿式的樓宇擠滿了半面天空，滿是綠蔭的街道邊鑲嵌著童話中的建筑——東正教堂。

    只是莫斯科的美，怎么看都帶著一點無言的憂傷。

    就像偉大的俄羅斯古典樂，無論是柴可夫斯基還是拉赫瑪尼諾夫，他們的旋律自由且寬廣，又有一種獨有的蒼涼和遼闊，而在這蒼涼遼闊中又濃烈地綻放著一股浪漫主義美感，就像一只麋鹿飛奔過無際的雪原，就像暗夜里曇花綻放到爆裂，鮮艷而又蒼白，永恒而又短暫。

    俄羅斯和任何外國人想象中的都會些不一樣，這個生猛的國家其實相當(dāng)?shù)募毮伜腿彳洝?/br>
    成默和謝旻韞并沒有打車去目的地，而是選擇了乘坐地鐵。

    莫斯科的地鐵是公認的風(fēng)景，被譽為全世界最漂亮的地鐵，并且因為冷戰(zhàn)的原因，地鐵修的特別深，電梯雖然很快，但依舊要坐很久，不過依舊值得一看，因為這里有無數(shù)精美的壁畫和浮雕。

    因為路線錯綜復(fù)雜，就連很多俄羅斯人都搞不太清楚，成默和謝旻韞進到地鐵站之后拿著谷歌地圖問人，居然還能得到好幾個截然不同的答案，成默能清楚的看見這些熱心腸的俄國人表情里的遲疑，有個身材壯碩的大媽甚至拿出手機專門詢問了一個地鐵乘務(wù)員朋友，然后嘰里呱啦講了一大段。

    只是成默依舊一頭霧水，但為了不耽誤對方的時間，只能假裝聽懂了，然后鞠躬，滿心誠懇的說道：“斯巴西巴……”（俄語謝謝）說完成默就帶了謝旻韞去買地鐵票。

    “你聽明白了？”謝旻韞狐疑的問，兩個人的俄語都屬于能夠交流，查字典能夠磕磕絆絆的閱讀名著的水平，過于復(fù)雜和口語化對話還是有點難度的，剛才那個大媽說的又快又急，謝旻韞都沒有聽明白，成默的俄語比她還要差一點，她不信成默聽明白了。

    “沒有。”成默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對越是熱情的人，成默就越想保持距離，所以剛才成默并沒有繼續(xù)打擾好心的俄羅斯大媽。

    “那你知道怎么買票？”在這種時刻謝旻韞不介意不恥下問，對于她來說迷宮一樣的地鐵站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了，假設(shè)是她一個人沒有人帶領(lǐng)她的情況下，她能在地鐵站里迷一整天，這還是星城那種路況并不算錯綜復(fù)雜的小地鐵站，如果是在京城或者莫斯科這種路線錯綜復(fù)雜的地鐵站里，估計她能住上個把月。

    “俄羅斯地鐵是一票制……所以買什么票都無所謂！”成默指了指遠處的售票窗口上掛的牌子說道。

    謝旻韞順著成默的手才看到像是咖啡館一般的售票處，那里離進口和自動售票機的距離相當(dāng)遠，規(guī)劃上來說，實在有些不科學(xué)，再加上玻璃窗口上紅色的ticket office字樣小的幾乎看不見，讓謝旻韞完全忽略了它。

    當(dāng)然，她如果對這些細節(jié)敏感的話，也就不是路癡了。

    謝旻韞無言的跟著成默走了過去，然后排隊買了票，一張紅色的卡，因為害怕麻煩，成默還特意買了可以乘坐20次的通票，接著成默又稍微詢問了一下售票員，便開始研究旁邊巨大的如同蛛網(wǎng)一般的地鐵線路圖。

    可惜本體不如載體有那樣強大的記憶力和運算能力，成默看了好半天，才明白了如何正確的乘坐莫斯科地鐵，至于謝旻韞同學(xué)，她能看懂上面標(biāo)注的大部分俄文站名，而那些縱橫交錯的紅綠線條，則讓她頭暈眼花。

    成默總算知道如何換乘之后，轉(zhuǎn)頭對謝旻韞說道：“好了，走吧！”說完他就朝著進站口走去。

    謝旻韞趕緊跟上，但語氣一點也不客氣，“喂！你別一副看的懂地圖就洋洋得意的樣子，你可是有犯罪記錄在我手上，最好對受害者尊重一點……”

    “我不介意你把我罪行公之于眾！”成默在檢票機上拍了一下地鐵票，然后走了進去。

    謝旻韞在星城乘坐的地圖都是藍色圓形塑料片，是投入式的，但剛才成默買了票，卻沒有給她票，于是謝旻韞有些懵逼了，望著已經(jīng)彈開的攔截門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成默回頭看見謝旻韞為難的樣子，心情愉快了一些，假裝一無所知的說道：“進來??！我買的是情侶票，一次可以進兩個人……”實際上這不叫情侶票，只是多次票而已，可以供多個人使用的票，進來幾個人刷幾次就行，成默剛才刷了兩次，謝旻韞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謝旻韞立刻走了進來，惡狠狠的瞥了成默一眼，“誰要和你買情侶票……”

    “劃算一些?！背赡恼f道，之所以說是情侶票，純粹只是想惡心一下謝旻韞，因為她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太惡劣了，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下她的身體，居然三番四次的戲弄他，在房間里都不說話，他不報復(fù)一下真是不痛快。

    “請注意你的態(tài)度……你怎么能犯了錯誤，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謝旻韞微微豎了豎了眉毛。

    “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再說我昨天夜里也按照你的吩咐睡在大廳里了，你還要怎么樣？”成默覺得謝旻韞有些過于計較了，不滿的說道。

    “是么？這就是你對保安和前臺說我是女朋友，說我兇惡，說我打人，還說我不給你飯吃的理由？”謝旻韞冷笑道。

    成默沒想到謝旻韞這都知道，表情一下凝固了，就像偷東西被抓了現(xiàn)場，有些無言以對的窘迫，只能低頭不語。

    “不說話了？知道做錯了？”謝旻韞繼續(xù)冷嘲熱諷。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你讓我在大廳坐一夜，我起碼得給工作人員一個合適的理由吧？”成默有氣無力的解釋道，他知道這下他惹的麻煩可大了。

    “你這么聰明怎么會沒辦法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還買情侶票？你就這么想要我做你女朋友？有種你跟我表白??！我保證不拒絕你……”謝旻韞好整以暇面帶譏諷的說。

    “不好意思，學(xué)姐，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下次不會了?！背赡瑹o奈的說。

    “下次？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你先把這次該怎么辦，跟我好好解決吧！”

    成默并不是那種被抓了現(xiàn)行還要抵賴的人，于是只能說道：“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行，這可是你說的??！接下來這些天，你必須全程聽我的命令的行事?！?/br>
    “太過分的恕我不能從命?！?/br>
    “你覺得我會有你過分？”

    面對謝旻韞的無情威壓，成默實在有些難以應(yīng)付，幸好這個時候地鐵來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先上車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地鐵，謝旻韞像驕傲的女王，成默則有些垂頭喪氣。

    地鐵比較空，成默坐在了長椅的邊緣，謝旻韞沒有坐，抓著扶手站在了他旁邊，看著地鐵門上閃爍的路線圖問道：“你是怎么能清楚怎么乘坐地鐵的？”已經(jīng)占到了上風(fēng)，她沒有繼續(xù)嘲弄成默。

    成默輕輕解釋道：“莫斯科的地鐵和華夏的不一樣，他們不以站和左右來標(biāo)明方向，而是以1號站臺和2號站臺來區(qū)分左右不同的方向。另外一點就是莫斯科地鐵之所以復(fù)雜，是因為同一個站、不同線路會有不同的站名，剛才之所以我們問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答案，是因為馬雅可夫斯基站是4線換乘，因此就有4個站名，所以連俄羅斯人自己都搞不太清楚……因此我們?nèi)A夏人就更搞不清楚了……”

    地鐵朝著前方隆隆的前進，謝旻韞沒有揪著成默犯錯誤的事情去說，反而和成默聊起了其他的東西，讓成默暫時放松了下來，但成默知道事情不會就這樣輕易結(jié)束。

    其實和謝旻韞旅行這件事情，成默痛并快樂著，快樂是有個談的來漂亮姑娘陪同自然是人生一大幸事，痛苦的是謝旻韞的性格實在讓成默有些敬謝不敏。

    當(dāng)然，說是“痛苦”，不過只是一種夸張修辭，實際上遠沒有那么糟糕。

    這么多天和謝旻韞相處，成默覺得總的來說，謝旻韞是個非常不錯的女生，只是兩個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完全不同，讓成默覺得自己有些時候能很清楚的看懂她，有些時候又如同霧里看花，叫他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幫陌生人追一個吉普賽小偷，然而在抓到那個小孩子之后，只是把陌生人錢包要回來，卻給了他更多的錢，讓他去買東西吃，明明那個吉普賽小孩就是說的一些身世凄慘可憐的謊話來欺騙她，她還要上當(dāng)，這就是她要學(xué)微表情的理由嗎？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在薩爾茨堡，謝旻韞會一定要求李濟廷驅(qū)車數(shù)小時，去那個叫做anif的小鎮(zhèn)，然后帶著他們?nèi)チ艘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教堂。

    那一天，她刻意的穿上了一身嚴(yán)肅的黑，甚至帶上了黑色的頭紗，表情肅穆的去給卡拉揚那冷冰冰的墓碑獻花。在成默看來死亡是無需用那些刻意虛偽的儀式來祭奠的，真要喜歡，記在心里，多聽他的音樂就好。

    他甚至滿懷惡意的想，也許謝旻韞之所以喜歡卡拉揚，是因為卡拉揚表達的是那些富人和優(yōu)雅的知識分子生命終了時的感受，優(yōu)雅浪漫到無懈可擊。而不像穆拉文斯基，表達的是窮人和戰(zhàn)士們生命終了時的感受，粗獷中蘊藏著巨大的張力。

    他更加不明白，她為什么在自己的百般摧殘下，還能堅持和自己下棋，甚至每次下完都會心無旁騖回味被虐的過程，坐在沙發(fā)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復(fù)局。在他看來圍棋與謝旻韞而言，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游戲而已，她從中并不能收獲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苦苦堅持攀登她完全攀登不上的高峰，一點自知自明都沒有。

    也不全是不能理解，謝旻韞在他心里也有很多可愛的時候。

    比如兩個人在翡冷翠吃意大利餐的時候，因為被宰，她據(jù)理力爭錙銖必較，完全不像一個紅二代；在維也納街頭幫助一個無人聆聽的胡子花白的藝人演奏《死神與少女》，引得無數(shù)人圍觀的時候便功成身退，還留了不少錢在小提琴盒子里；甚至在醫(yī)院，謝旻韞任由自己握著她的手，趴在床邊上睡了一夜……

    對于成默來說，謝旻韞像一個半知半解的謎團。

    未知，就意味著危險。

    當(dāng)然，也是誘惑。

    第054章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6）

    就在成默和謝旻韞在紅場觀賞偉大的歷史遺跡的時候，毗鄰紅場的莫斯科麗思卡爾頓酒店頂層的行政酒廊中，拿破侖七世正在和一個梳著棕色長辮留著唏噓胡渣的瘦高男子用餐。

    兩人身側(cè)的落地窗外是俄羅斯的政權(quán)核心，大氣宏偉的克里姆林宮，里面坐落著眾多教堂和博物館，為人們講述沙皇統(tǒng)治時期的無數(shù)歷史故事。

    拿破侖七世穿著脫離了維多利亞繁瑣風(fēng)格的黑白灰三色經(jīng)典搭配董事套裝，目光專注而優(yōu)雅，坐在窗邊如同電視劇里的男演員，“拉斯普京先生，這瓶紅酒怎么樣？是我自己位于波爾多左岸格拉夫產(chǎn)區(qū)的酒莊自釀的，這一瓶產(chǎn)自2000年，由釀酒大師米歇爾·羅蘭先生和車庫酒鼻祖讓·呂克·圖內(nèi)文先生監(jiān)制出品，使用50％赤霞珠和50％梅洛混釀而成，如今快要被喝光了，只剩下兩箱我全部帶來了莫斯科……”

    被叫做拉斯普京，扎著低馬尾如同一個藝術(shù)家的男子，搖晃著紅酒杯充滿贊嘆的說道：“真是好酒，今天我才深刻體會到為什么貴族們總說八大名莊不代表波爾多，帕克滿分也不代表波爾多，只有這種產(chǎn)量極低、市面罕見，不向市場低頭的好酒才能代表波爾多的魂魄?！?/br>
    “要是覺得不錯的話，歡迎您去我的酒莊做客，我那里的酒從不對外出售，只送給合適的人……”拿破侖七世舉起杯子和拉斯普京觸碰了一下。

    “親王閣下，只要你不要在稱呼我為拉斯普京先生，叫我格里高利，我一定會去法國感受您的熱情?！崩蛊站ひ晾麃啞じ窭锔呃e起杯子微笑著說道。

    “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指令，親愛的格里高利?！彪m然說話的語氣很謙和，但拿破侖七世并沒有請對方稱呼他為克里斯托夫的意思。

    “您的意志我也會轉(zhuǎn)達給我的父親，如今我們已經(jīng)守住了莫斯科所有的出入口，包括機場，只要找到希爾科夫，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但您知道，找我父親的并不只是有親王閣下您，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我不能給您保證，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您一定會得到消息……”拉斯普京品嘗了一口紅酒之后放下了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的水晶酒杯誠懇的說道。

    “這個我明白，如果貴幫能找回十字蜂，價高者得，我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是希望能有參與競爭的機會，但我想其他人不會在意希爾科夫的生死……可我不一樣……不管我的父親和我有什么矛盾，他終究是我的父親，身為一個貴族，守護家族的每一個成員是我的責(zé)任……”

    拿破侖七世停頓了片刻，手握著laguiole（拉吉奧樂，法國國刀）刻有小蜜蜂的琥珀刀柄，用鋒利的大馬士革鋼材鍛造的刀身狠狠的切開了餐桌上厚實的戰(zhàn)斧牛排，帶著紅色汁液的rou質(zhì)纖維頓時被切割開來，像是綻放的花朵，拿破侖七世用叉子叉住泛著油脂和血色的牛rou，淡淡的說道：“所以，請務(wù)必留他一個活口?！?/br>
    拉斯普京一直靜靜的注視著拿破侖七世的動作，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拿破侖七世一舉一動都有一股魔力，讓他敬仰的魔力，“親王閣下，您的責(zé)任感讓我敬佩，您放心，如果希爾科夫落在我們戰(zhàn)斧幫手中，我一定幫您留住他的性命?！?/br>
    “十分感謝你的幫助，另外我還有一點小小的心意送給您的教父托克塔霍諾夫先生，稍后麻煩您幫忙帶到?！蹦闷苼銎呤牢⑿χf道。

    “你實在是太客氣了，親王閣下。”拉斯普京稍稍低頭。

    觥籌交錯交杯換盞的午餐結(jié)束之后，拉斯普京帶著拿破侖贈送的一個不大的黑皮箱離開，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把巨大的黃金左輪手槍，那是送給托克塔霍諾夫的禮品。至于送給拉斯普京的，則是一箱紅酒，當(dāng)然，紅酒箱子里還塞滿了現(xiàn)金，足足有十萬美金，實際上價值比那把黃金左輪還貴重。

    巴斯蒂安代替拿破侖七世送他離開，站在拿破侖七世身邊的莫里斯看著長辮子的拉斯普京走進出了酒廊，不解的問道：“親王殿下，您為什么要找格里高利，還送他那么多錢？他只是阿里姆堅·托克塔霍諾夫（注解1）的教子而已，在戰(zhàn)斧幫實力并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