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朝奇特方向發(fā)展的命運（1）

    整個上午都被三個人鬧的雞飛狗跳，從臥室到客廳到洗手間，顏亦童抓著成默的手臂問他昨天自己是不是說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話，她的表情難過的都快哭出來了。

    成默自然搖頭說沒有，說她昨天很正常，顏亦童完全不記得昨天的事情，反而讓成默覺得慶幸。

    顏亦童也松了口氣，取掉了套了一晚上的假發(fā)，難為情的對成默說剛才在床上說的那些話，只是在為拍攝抖音預演一下，要他不要當真，便飛也是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付遠卓則洗了一上午的澡，用了整整一瓶沐浴露，還用了精油、香氛、香皂、洗發(fā)水、洗衣液、香皂……

    總而言之，他能想到能用來洗澡的東西全用上了，如果不是潔廁凈的味道太難聞，成默猜測付遠卓會連潔廁凈都用上。

    宋希哲到很是淡定，洗了個澡就開始玩電腦，雖說他身上也粘上了不少自己的嘔吐物，但好歹是自己吐的。

    不過付遠卓洗了這么多遍澡依舊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每看宋希哲一眼表情就十分怪異，似乎就會有惡心反胃的生理反應。

    這讓宋希哲忍不住吐槽道：“我有這么難看嗎？現(xiàn)在你看見我就想吐？”

    “拜托！是你早上睜開眼睛看見我就吐了……艸，吐就算了，你沒看見他那表情，他已經(jīng)吐了我一身，我剛睜開眼睛，慶幸還好沒噴我臉上，然后這貨看了我一眼……就噴我一臉，老子身上的都還沒抹干凈，又被吐一臉……我當時真的想死……那幽怨的眼神我永遠忘不掉……你知道這讓我心理陰影多大嗎？”說完付遠卓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早晨的畫面，那些還沒有消化干凈的食物被胃酸包裹著，涂滿他的臉，這讓付遠卓鼻腔里似乎再一次充滿了那帶著酒味的酸臭。

    付遠卓干嘔了兩下，低著頭朝著洗手間沖了過去。

    付遠卓的狼狽樣子讓顏亦童坐在沙發(fā)上笑的前仰后合，抱著肚子在沙發(fā)上打滾，那夸張的笑聲快把屋頂給戳穿了。

    宋希哲也在笑，但笑的很壓抑，畢竟他是罪魁禍首，笑的太夸張對付遠卓造成三次傷害就不太好了。

    成默坐在屋子里看書，這些雜亂吵鬧的聲音充盈整個房間，卻沒讓他覺得煩心，雖然他時長因此而走神，但這歡快的笑聲卻讓成默覺得自己活在平凡的人間。

    中午的時候沈老師熬了粥，喊成默他們過去吃，無比虛弱的付遠卓沒去，他覺得這幾天他都沒有辦法正常的吃東西了，只有成默和顏亦童還有宋希哲過去吃了一點。

    看到沈幼乙的房間，另外兩個人都被滿書柜的書給震了一下，不過他們兩個的感觸自然不像成默那么深，只是感嘆了幾句，沈幼乙也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喝粥的時候幾個人幾乎沒怎么聊天，不像昨天晚上那么歡快，顏亦童和宋希哲都還沒有從酒醉中緩過來，兩個人都只吃了一小碗白米粥，還有一些清爽的酸蘿卜和泡菜。

    成默表現(xiàn)的最正常，吃東西也數(shù)他吃的最多，了解成默的都知道他平時的胃口并沒有這么大，純粹是因為這是沈幼乙做的，為了不讓沈幼乙覺得白做了這么多，才可疑多吃的。

    沈幼乙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沒有跟成默又什么交流。等喝完粥，沈幼乙又特意交代了幾人昨天晚上她也參與了喝酒的事情千萬不要跟別人說。

    眾人自然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沈幼乙沒有留，三個人也沒有多呆，就回了他們自己那邊。

    成默剛回屋，就收到了一條微信，他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是沈老師發(fā)給他的，“成默，你有空的時候到我這邊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看……”

    剛才沒有把他留下來，特意在他們離開之后發(fā)微信，成默自然明白沈幼乙是不想被別人知道。

    成默沒有多想，站在門口快速的回了一個：“好的，晚上八點見。”下午他答應了和顏亦童、付遠卓還有宋希哲一起去逛街，幫付遠卓買女裝，另外，他還要順道去音顏，白秀秀跟他辦好的有過使用記錄和通訊名單的電話卡在馮露晚那邊，成默要買個手機，還要恢復林之諾的身份。

    成默不知道此刻的沈幼乙心中忐忑的要命，背靠著門，拿著手機面紅耳赤，成默回的消息讓沈幼乙覺得怪怪的，兩個人背地里溝通本就有些曖昧，如果成默要在“好的”后面加個“西姐”就不會加劇這種感覺，這讓沈幼乙覺得自己在和某人偷偷的約會一樣。

    沈幼乙撫了撫高高聳起的胸口，深深的吐了兩口氣，覺得是因為要把自己的作品交給自己的學生看，所以產(chǎn)生了不應該的聯(lián)想，畢竟她寫的小說除了有三篇郵寄給編輯看過之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這還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尋求別人的評價，并且這個人還是平時被她批改作文的學生，沈幼乙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昨天實在喝的有點多，才做了這么愚蠢的決定。

    可她抬頭看了看現(xiàn)在滴滴答答旋轉(zhuǎn)的鐘表，離八點還有六個半小時，她的心里既失落又期待，這種心情讓沈幼乙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煎熬，即便是在等待高考成績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的緊張過。

    沈幼乙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打開衣柜從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里面裝滿了裝訂好的a4稿紙，沈幼乙將稿紙從里面一本一本的拿出來，找了五本自己覺得最滿意的，放在床上，開始翻看了起來，看完之后又覺得有兩本不合心意，里面的內(nèi)容似乎和她的身份形象反差實在太大了，于是又精挑細選了另外兩本。

    選完之后，沈幼乙將箱子重新鎖好，將五本稿紙拿到了客廳的茶幾上放好之后，沈幼乙就開始收拾桌子，收完桌子她本打算安安靜靜的看一會書，不知為何卻有些坐立不安，只能轉(zhuǎn)頭去修改教案……

    晚上沈幼乙也沒有做飯，將就著中午剩下的粥和小菜，熱了熱，便特意洗了個澡，在臥室里挑選了很久，換了身衣服，心神不寧的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八點鐘。

    夜幕漸晚，窗外的燈火漸亮，時鐘轉(zhuǎn)到八點還差一分鐘的時候，沈幼乙家的門就被熟悉的節(jié)奏敲響……

    第107章 朝奇特方向發(fā)展的命運（2）

    今晚的夜空特別清澈，能看見淡淡的云在不遠處靜靜的漂，天空仿佛觸手可及，成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城市的夜幕在彌漫，吞噬著每一個等待的人。

    他舉起手，用指節(jié)輕輕的敲響了沈幼乙家的門，于是輕盈的“咚咚咚”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蕩著，像是大提琴在撥動著琴弦……

    片刻之后，深棕色的防盜門“吱呀”的一聲輕輕打開了，成默看見了一片光，屋子里面明亮的燈光從門縫里傾瀉出來，晃的成默有些目眩神迷。

    （bgm——《the afternoon of rainy day》言葉之庭，柏大輔）

    接著沈老師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成默看見她穿著一條系著天藍色領(lǐng)結(jié)的白色蕾絲襯衣，修長筆直的腿上裹著一條深藍色的包臀裙，曲線曼妙的讓人根本無法挪開視線，她一只手抓著門把手，一只手扶著門框，簡單的姿態(tài)卻透著優(yōu)雅，又帶著一絲絲拘謹。

    “來了……快進來！”沈幼乙稍稍有些緊張的說道，接著將成默迅速的從門外扯了進來。

    成默意義不明的“嗯”了一聲，他沒有想到一向不溫不火的沈老師，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有些緊張。

    成默彎腰脫鞋，沈幼乙也剛好彎腰給成默拿拖鞋，這一刻成默離沈老師很近，她的頭發(fā)剛剛洗過，筆直而柔順，服帖的沿著臉頰順流而下，在燈光像錦緞一樣垂在肩頭，沈幼乙弓著身子的時候，白色蕾絲襯衣朝下墜出了兩抹下弦月的弧形，飽滿又充實，蕾絲襯衫并不厚實，在耀眼的燈光下透著隱約的紫色文胸，色調(diào)誘人的無與倫比。

    讓成默不由的想起了金色的陽光下，碩果累累的葡萄園……

    成默不敢多看，低頭拖鞋，他想起了中午，沈幼乙都沒好意思把他的專屬拖鞋拿出來，三個人赤著腳進的屋。

    沈幼乙將小熊拖鞋擺在成默的腳邊，起身的時候恰好和不敢看沈幼乙的成默撞在了一起，兩個人同時輕叫了一聲“哎呦！”

    還處在金雞獨立姿勢的成默沒有能站穩(wěn)，朝著門的方向倒了過去，沈幼乙手疾眼快，下意識的就一把抱住了成默，將他摟在了懷里，頓時成默看見蕾絲襯衣下面被紫色文胸托著的一片白膩，接著他就感覺到了一陣撲面而來的櫻花香氣，不是香水味，而是肌膚上透出來的帶著溫熱的好聞味道。

    這淡淡的香，一點都不濃烈像是水果牛奶，清爽、澄凈，那是一種強烈的，想讓人一飲而盡的純凈魅惑。

    “不好意思……成默，剛才沒注意！”沈幼乙舒了口氣，將成默扶正，隨后說道。

    成默畢竟還是個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少男，心跳陡然一下變的快了起來，在這一刻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覺得沈老師的懷抱溫暖又柔軟，比謝旻韞的還要暖和，不過這樣想似乎不對，成默連忙扶住門框說道：“沒事……”

    沈幼乙勉強笑了一下，快速的向沙發(fā)走了過去，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單獨相處了，每次都很自然，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尷尬。

    成默換好他的拖鞋走到沙發(fā)邊的時候，沈幼乙已經(jīng)坐在了單獨的沙發(fā)上，成默記得往常沈幼乙都是和他坐同一條長沙發(fā)的，長沙發(fā)坐三四個人沒什么問題，單沙發(fā)拐了一個角，還隔著茶幾……

    在心理學上，這是表示關(guān)系比較疏遠，成默覺得沈老師今天有些怪怪的，看來她真的很在意把作品給自己看。

    成默坐在了長沙發(fā)的中間偏向沈幼乙的位置，掃了一眼碼在桌子上一疊并不算厚的稿紙上面，指了指看著沈幼乙說道：“是這個吧？那……我現(xiàn)在開始？”

    沈幼乙又連忙站了起來，微微紅著臉，有些局促的說道：“你先看一下，我去給你泡杯枸杞紅棗茶……這個是推理小說，所以……稍微有那么一點點血腥暴力……你應該不會忌諱或者對這方面的有什么不適吧？”

    成默心道：我經(jīng)歷過的事情絕對比你的小說殘忍一百倍一萬倍，并且我似乎對血腥和暴力完全沒有感覺。

    不過成默當然不會這么說，只是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道：“我看過的血腥暴力的書挺多的，實際上有些紀實文學才真的很殘忍……遠遠不是小說可以企及的，比如《丁戊奇荒》、比如《利奧波德國王的鬼魂》，又比如《盧旺達危機：大屠殺史》，看過了這些真實的歷史，什么驚悚、恐怖、血腥、暴力都是小兒科了……”

    見成默神色如常，對此毫不驚起，并沒有覺得她為什么會寫這樣的書，沈幼乙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也是多此一問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書我都沒有看過欸，等下我們交換一下書單，我去當當網(wǎng)下訂單……”

    成默點了點頭，又道：“但有些書估計你在網(wǎng)上買不到，比如《盧旺達危機：大屠殺史》，這個是我爸爸單位里的發(fā)的供他們研究的材料……《丁戊奇荒》和《利奧波德國王的鬼魂》網(wǎng)上到是有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完整版本，您要只是看看，不收藏的話，我可以從家里拿給你……不過我覺得您要是方向是推理小說的話，看這個作用并不那么大，不過能夠拓寬視野，重新構(gòu)建歷史觀和世界觀……”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成默。”

    “一點都不麻煩，帶幾本書而已，況且我吃了您那么多頓飯，這是理所當然的?！闭f完成默就伸手從黑色的大理石茶幾上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稿紙。

    沈幼乙扭過頭，臉上又騰起了紅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等下看完了……不要只說客氣話，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和意見……”

    成默回了句“好的”，沈幼乙便飛快的向廚房走了過去。

    成默沒有抬頭去看沈幼乙，而是直接便翻開了第一頁，空白的a四紙正中央豎著“黑白羽翼”四個瘦金體大字，字非常漂亮，像是印刷上去的，但成默知道這是沈幼乙手寫的，因為這筆跡和沈幼乙的粉筆字有點像……

    成默翻開第二頁，頂上寫了“第一章秘島”，下面是整整齊齊的一行一行黑體鋼筆字，光看這些手寫的鋼筆字真是相當?shù)馁p心悅目，比印刷出來的還有感覺，不過這也是因為沈幼乙的字好看又工整，行與行，字與字之間的間距像是用尺子量過了一般。

    在這個一切都使用計算機的年代，用這種復古的方式記錄自己的文字，還是在寫小說的情況下，沒有一點耐心，不夠執(zhí)著和專注的人，是完成不了如此繁瑣的工作的。

    成默認真的從第一行開始看起：“我坐在海岸邊的長椅上眺望遠方，海浪和防波提相撞所產(chǎn)生的細碎水花飛濺，像雨點一樣撲面而來，但在我眼睛里，這些微不可見的水珠都是紅色的……”

    成默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書，沈幼乙在廚房里燒著開水，一切闃無聲息。

    他沒有注意到沈幼乙什么時候回到的客廳，也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杯漂浮著枸杞和紅棗的湯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成默在看沈幼乙寫的書，沈幼乙微紅著臉頰在看成默看她寫的書。

    成默心無旁騖的樣子讓沈幼乙想起了自己大學時代，她踩著布鞋穿過紅磚砌成的教學樓，穿過灰色鐘塔一般的文學院大門，繼而走過英語角，水泥路兩邊的花壇里種著低矮的灌木，綠的灰蒙蒙的，一點都不好看。

    一側(cè)的食堂像是工廠的廠房，沒到飯點的時候這里總是空蕩蕩的，踩著自行車的學生經(jīng)過她時會回頭沖她吹口哨，路過的三五成群的男生也會對她指指點點，有情侶因為男生多看了她幾眼而吵架……

    沈幼乙其實很討厭走這段路，不過為了去到圖書館，她不得不走過這一段連空氣都顯得稀薄的道路，在過于擁擠的人群中她會覺得有些窒息，直到看見巍峨聳立的圖書館，她的心才會重新充滿平靜和情思。

    雖說學校那棟老舊的圖書館乏善可陳，和“巍峨”兩個字也全然沒有關(guān)系，但她卻覺得那高高的紅色木門框，以及那些深邃的磨痕是歲月留下的感嘆，那放滿各種書籍的高大書架，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光芒，她抬頭就能看見塵埃在中間漂浮，一行行字變幻成鴿子，她抽出一本自己感興趣的，坐在書架的下面，翻開書的瞬間，似乎能聞到海的氣息。

    沈幼乙在這一刻，似乎回到了自己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一個去圖書館看書的日子，對她來說圖書館是一個屬于她自己的秘密世界，走進那道門，她可以去往任何想要去的世界。

    并不是逃避，而是書里的人和世界比現(xiàn)實實在有趣多了，她在現(xiàn)實中哪里去碰到書中這些有趣的人呢？她認識的同齡人大多數(shù)都空洞而乏味，他們忙著玩游戲、忙著約會、忙著賺錢，忙著只與身體有關(guān)而與靈魂無關(guān)的事。

    沈幼乙不喜歡這樣。

    她只覺得一個人在圖書館里從早上坐到天黑，真是妙不可言的享受。

    就像此刻。

    時光像汨汨的水一樣在房間里堆積，浸沒了兩個人的腳踝，漸漸的向上蔓延，慢慢的沙發(fā)漂浮了起來，茶幾漂浮了起來，沈幼乙的書架也跟著漂浮了起來，那些各式各樣封面的書籍在泛著白色燈光的水面飄著，像是五彩的魚群。

    成默安然的坐在沙發(fā)上面，像是坐在一塊在洋流中向前的冰塊上。

    也許，去成默的圖書館工作，真會是件快樂的事情，沈幼乙心想。

    沈幼乙看著成默安靜的側(cè)臉，他的睫毛在空氣中顫動，嘴唇抿的很緊，她忍不住要細細的觀察成默，想從他的表情中揣摩出一些情緒……

    當成默翻完了一正本，將稿紙合上的時候，沈幼乙連忙將自己的眼神從成默的臉頰上移開，看了這么久，沈幼乙卻沒能讀出任何情緒，雖然成默一貫面無表情，讓人有些看不透，但沈幼乙還是覺得忐忑不安。

    沈幼乙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去看成默，“怎么樣？是不是很糟糕？”

    成默此刻還在思考，并沒有立刻回答，他剛剛看完還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路。

    沈幼乙覺得自己長這么大，沒有這么丟臉過，居然讓自己的學生點評自己的小說，實在是太羞恥了，她悄悄抬頭看了成默一眼，見他皺著眉頭，便小聲說道：“我就知道我沒什么寫小說的天賦……我其實一直都是當成在練字的……”

    成默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中的手稿，輕聲說道：“西姐，其實我覺得你很有天賦?！?/br>
    沈幼乙揮了一下手，窘迫的笑了一下說道：“不要安慰我啦！我讀書的時候也有上傳一兩篇到網(wǎng)上去，然而并沒有人看?！?/br>
    “你的文字比較適合出實體，網(wǎng)絡(luò)上的文字要么注重信息量，需要把一切濃縮起來；要么注重快，節(jié)奏快，情節(jié)快，更新快……像你這樣用細膩的筆觸去描寫世界的，其實不太適合網(wǎng)絡(luò)吧！”成默認真的說道。

    “真……真的嗎？”沈幼乙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fā)燙，從老師轉(zhuǎn)變成學生的感覺實在太難為情了。

    “你的長處很明顯，短處也很明顯……長處是文筆細膩，筆觸精巧，能讓人身臨其境，但是對于一本本格派的推理小說來說這些東西并不那么重要啊！重要的是詭計，要注重邏輯推演，讀者和偵探站在一個平面上，擁有相同數(shù)量的線索，以解密、破案為主線，以耐人尋味的詭計令讀者拍案叫絕……可你寫著寫著，會深入到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然而其實人心是最復雜，最不好寫，你應該更加的關(guān)注情節(jié)，用情節(jié)來表現(xiàn)性格，然后讓讀者自己去腦補……還有你這樣的篇幅占的太多，所以讓你的推理小說變的沒什么主線……有些主次不分……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雖然邏輯還算嚴密……但戲劇沖突不夠，反轉(zhuǎn)不夠，不夠震撼……畢竟你投稿的地方是專門發(fā)推理小說的地方，不合格是正常的?！?/br>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可能我還是沒什么想象力吧？說到底還是不適合當一個作家……”沈幼乙的聲音有些失落。

    “那也不一定啊……我覺得你應該嘗試一下寫散文和游記……這個以你的筆力來說，寫起來會很輕松，我保證會有很多人喜歡，另外寫書評，影評什么的，我覺得西姐也會很棒……作者并不是只有推理小說作者才是作者……”成默淡淡的說道。

    沈幼乙還是沒有勇氣看成默一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紅著臉盯著窗戶外面的夜幕，輕聲說道：“可我更想要寫小說??！”

    成默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沈老師你談過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