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需鮮花插滿頭，襯這年少急景（3）

    什么是最高的浪漫？是行為得體，以及對于他人和生活的不完美的體諒，是對自身理性理解的升華，是毫不利己的自我犧牲。所以，成默骨子里是個極端浪漫的人。不過他的浪漫被隱藏在了理性和冷漠的外表之下，旁人很難觸及?！仔阈?/br>
    ……

    這突然的轉(zhuǎn)折，讓臺下的眾人莫名驚詫，就像一部都市設(shè)定小說在大結(jié)局的時候陡然之間轉(zhuǎn)變了畫風(fēng)變成了科幻設(shè)定小說，絕大多數(shù)人的心里都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完全不明白為什么事情忽然間牽扯到了高三（3）班的班主任黃仁安身上。

    實際上準(zhǔn)確的說成默主導(dǎo)的這場荒誕懸疑喜劇臨到末尾，引爆了一個巨大的炸彈，原本大家期待的是壞人受到懲罰，好人得到圓滿的結(jié)局，然而在最終幕的最高潮，臺下的觀眾們正睜大眼睛興致勃勃的看著壞人即將受到懲罰，結(jié)果壞人卻莫名其妙指著臺下一個正在看戲的毫不相干的人說他才是主謀……

    這種行為就好比推理劇的結(jié)尾強(qiáng)行反正，讓一個從來沒有在前面出現(xiàn)過的路人成為了兇手那么不可思議，這樣的劇情，實在太不符合邏輯了。

    但。

    這并不妨礙人們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射向了站在最禮堂后面的黃仁安。

    就在此時此刻，學(xué)生們先是面面相覷，互相詢問著發(fā)生了什么，然后看了看臺上面容平靜的成默，接著回頭望向了滿頭大汗的黃仁安……

    面對著無數(shù)目光的黃仁安，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句話的意思——他人即地獄。

    若干年前，他曾經(jīng)站在地獄的邊緣，有人把他拉了回來，然而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就在他把那件事漸漸忘卻，以為那不過是件全然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之時，有人用指尖輕輕的便把他捅下了地獄。

    如果讓黃仁安形容他當(dāng)下的感受，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煎熬”，更加可怕與可悲的是他被所謂的“圍觀群眾”的目光所奴役，根本沒有辦法逃跑，甚至掙扎，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感受著那些視線如同滾油一般一遍又一遍往他的身上淋，讓他皮開rou綻，體無完膚。

    黃仁安完全沒有勇氣去和那些人對視，他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脫離了身體，只剩下了軀殼還留在原地，世界在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模糊的，周遭的聲音也忽遠(yuǎn)忽近，讓他覺得暈眩。

    黃仁安想要奪路而逃，渾身上下卻沒有力氣，如果他是站在高樓的邊緣，這一秒他會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去。

    就在這一秒他似乎體會到了當(dāng)年羅佳怡自殺時的絕望……

    他人就是地獄。

    ……

    成默站在聚光燈下面，強(qiáng)烈的光線把他的影子濃縮成腳下一小團(tuán)黑色，在滿布磨痕的棕色地板上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光與暗是不可分割的，光越強(qiáng)，所投射出來的黑暗就越濃。

    如果說光是“道德”，那么它照射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都會產(chǎn)生“污點”，除了圣人，誰都不能免俗。因此，用道德審判他人，那么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罪。

    尤其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天上的衛(wèi)星、地上的監(jiān)控、手中的手機(jī)，這些東西都是看不見的眼睛，對于世界而言，我們每個人都沒有秘密可言。

    于是當(dāng)你因為某事被他人注意，被放在聚光燈之下，增加犯過的小錯，那些無心之失，就會被成倍的放大，那些污點就會成倍的變深，一直到成為吞噬你的黑洞。

    互聯(lián)網(wǎng)擴(kuò)大了普通人的發(fā)聲渠道，讓每個人都獲得了發(fā)聲的權(quán)利，每個人都獲得了評判他人的權(quán)利，擁有了成為道德法官的資格。尤其是當(dāng)某一事件上升為公眾事件的時候，那就是全民的狂歡，我們每個人都站在道德制高點，把人性當(dāng)做罪惡來審判。

    這種審判，甚至?xí)槍κ芎φ摺?/br>
    如果受害者不是完美受害者，是一個道德上有瑕疵的人，那么她就會反轉(zhuǎn)成為大眾嘴里的人血饅頭。

    我們用“道德”的尺度衡量著每一個被擺在聚光燈下的人，但事實上我們凡人每個人都有影子，站在法官的角度吹毛求疵是件非常有快感的事情，因為我們完全不需要對我們所說的話負(fù)責(zé)，站在道德的層面?zhèn)λ?，讓我們能夠發(fā)泄在現(xiàn)實中必須小心翼翼做人的憋屈。

    正因為如此，道德審判能夠激發(fā)起民眾更瘋狂的熱情，這是堂而皇之對他人施加暴力而不會被追究的光明時刻，哪怕你站在樓底下面對著一個因為絕望要跳樓的人高喊“別耽誤時間，有本事就快點跳下來”，你都是無罪的。

    而這種“無罪”，讓更多“吃瓜群眾”在無形中成為了地獄。

    道德這種東西自然是抑惡揚(yáng)善的無形力量，但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局限性，當(dāng)我們每個人都能成為審判他人的法官時，視角有限，善惡難辨的我們就成為了惡性的力量。

    所以，必須謹(jǐn)記，道德是用來約束自己，而并不是用來審判他人的。

    成默在心里對自己這樣說。

    于是，他以一種悲憫的心情垂著眼簾看著黃仁安，他知道黃仁安并沒有犯太大的錯誤，他知道錯的是時代，但他不能審判那個時代，只能給予這其中罪孽最深重的人，與受害者遭遇相似的懲戒。

    他并沒有像沈道一計劃的那樣把黃仁安和音樂老師傅老師偷情的視頻，上傳到網(wǎng)絡(luò)，或者交給校長，這對傅老師不公平，對黃仁安也不公平。

    而是選擇了一種自爆的方式強(qiáng)行將黃仁安拖下了水。

    在成默看來，這是最合適的做法。

    他看著大禮堂里人就如沸騰的開水，慢慢的將黃仁安吞沒，轉(zhuǎn)身向著一旁的吳校長走去，在舞臺的邊緣將話筒遞給了吳校長，并輕聲的說道：“吳校長，謝謝?！?/br>
    吳磊看著成默的眼神，完全就不像是看著一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相當(dāng)?shù)暮吞@可親，臉上還掛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仿佛對剛才成默說的話，做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一般，他拍了拍成默的肩膀的同時關(guān)掉了話筒，“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了，什么時候想回來上課，打聲招呼就是，長雅隨時歡迎你……你可不許像謝旻韞一樣，說一聲就跑了！”

    成默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眼沈幼乙的方向，“吳校長，還有……有些事情就不要告訴沈老師了，另外，把她調(diào)整成任課老師吧，別讓她當(dāng)班主任……”

    “沒問題，這是小事一樁?！眳抢谶B忙答應(yīng)，絲毫沒有因為成默一個學(xué)生對他發(fā)號施令而不滿。

    成默再次說了“謝謝”便走進(jìn)了后臺，吳磊看著成默的身影消失在幕布的陰影中，才收斂了微笑，拿著話筒一臉嚴(yán)肅的走向了舞臺中央，他清了清嗓子，才打開話筒淡淡的說道：“下面公布對成默的處罰……無限期停學(xué)……”

    頓了一下，吳磊又義正辭嚴(yán)的說道：“請大家不要在傳播任何關(guān)于沈老師的謠言……自覺刪除朋友圈和微博上的不實發(fā)言……最后經(jīng)過校長辦公室研究，將暫停黃仁安老師的教學(xué)任務(wù)，請黃仁安老師留下來……下面散會?！?/br>
    聽到吳磊最終的總結(jié)陳詞，黃仁安臉色已經(jīng)一片灰敗，他沒有想到吳磊這個老狐貍居然一點機(jī)會都不給他，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公布了對他的處罰，這幾乎就是坐實了他師生戀的罪名，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讓他將來在教育界不可能再有任何立錐之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萬分痛苦的低下了頭，鼓起最后的一點力氣踉踉蹌蹌的向著禮堂的后門走去，他背后是潮水般的議論。

    聽到吳磊宣布對成默的處罰，站在舞臺右側(cè)幕布后面的沈幼乙卻有些恍惚，當(dāng)她聽到吳校長說到“暫停黃仁安的教學(xué)任務(wù)”，沈幼乙覺得莫名的快意，她看著黃仁安畏縮的背影，覺得自己一定忘記和忽略什么，可她怎么回憶都回憶不起來。

    不過沈幼乙瞬間就想起了此刻不是回憶黃仁安的事情的時候，而是弄清楚為什么她最喜歡的學(xué)生居然是侮辱她并陷害她的元兇，沈幼乙知道成默一定有苦衷，她必須弄清楚，然后找校長撤回對成默的處罰。

    沈幼乙放下幕布，心急火燎的向后臺走，后臺是一長溜化妝間，這里空無一人，只有豎在鏡子旁邊的昏黃燈光亮著，上面印著一個一個沈幼乙自己的鏡像，她看見了自己有些浮腫的眼睛，稍微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濕潤，快步的朝著左側(cè)走去，然而卻只看到吳磊扒了扒所剩無幾的頭發(fā)，將話筒遞給了管大禮堂的工作人員，然后走下了樓梯……

    沈幼乙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立刻打電話給成默的想法，追上了已經(jīng)走到了舞臺下方的吳校長，有些急切的喊道：“校長，不好意思，耽誤您一點時間，我有點問題想要問一下！”

    吳磊轉(zhuǎn)頭看著沈幼乙，滿是油光的臉上泛起了真誠的微笑，“沈老師……真是讓你受委屈了，有什么事情盡管問……”

    沈幼乙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切┦虑椤媸浅赡龅膯?？?/br>
    吳磊點了點頭，“成默向我和警察交代了所有的作案手法，說出了他是如何制造粉筆畫和涂鴉的，并交代了他是在哪里購買的作案工具，還出示了購買作案工具的微信轉(zhuǎn)賬……”

    即便有所準(zhǔn)備，沈幼乙的心跳還是快到不行，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成默做的，沈幼乙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吳校長……其實我并不在乎是誰在黑板上畫那些映射我的畫，再者成默的表現(xiàn)一直以來都很好，能不能減輕一些對他的處罰，至少不要停他的課……”

    吳磊搖了搖頭，“處罰是必須的，要不然校紀(jì)校規(guī)何在？不過學(xué)校會本著治病救人的態(tài)度，不會一棍子把成默同學(xué)打死……等他反省反省，就會讓他回來讀書的！”

    “可是……”

    “沈老師，我為你的大度和善良感到高興，但是這件事不僅是對你的傷害，也是對我們長雅的傷害，成默同學(xué)必須接受一定的懲罰，這一點成默同學(xué)也是心悅誠服的。”

    ……

    成默站在舞臺的下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正在振動的烏洛波洛斯，表面上彈出了一條綠色光點組成的提示光幕，那是一個豎條的表格圖，七個綠色的柱狀下面是“七罪宗”，在第五個名為“貪婪”的綠色柱狀圖里浮著紅色的光點，上面顯示著完成度百分之十，而在第七個顯示為“yin欲”的綠色柱狀圖里顯示著完成度百分之三十。

    原本顯示在上方的距離七罪宗任務(wù)完成還差6900點罪惡值，數(shù)字飛快的減少到了6600點……

    然后在“黃色”的柱狀條上跳出了一個任務(wù)評價：s ，金色的s 的字母迅速的就消失掉了，成默稍稍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天天在街上尋找做好人好事的機(jī)會，沒能遇到，不過無心之舉卻完成了一部分任務(wù)。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從這件事上獲得好處。

    至于獲得s 的評價，也讓他警醒，看來審判者并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這時成默聽見了樓梯那邊傳來了沈幼乙叫吳校長的聲音，他放下了手腕，抬頭看著禮堂里的學(xué)生們在喧鬧中向著禮堂的幾個出口走去，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喧鬧的像是被悶在蓋子下滴進(jìn)了水的油鍋。

    成默并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沈幼乙，他稍作猶豫便從舞臺的側(cè)面走了出去，想悄無聲息的混進(jìn)人流，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不過顯然他的想法過于理想化了一點，此刻的他想要低調(diào)都沒有辦法低調(diào)。

    就在他即將走進(jìn)人群的時候，周圍立刻空缺了一大塊，所有人都以一種鄙視的目光瞧著他，大家看著他在交頭接耳，那些目光像利箭一般射向了他。

    對于議論他，這些人似乎毫不顧忌，“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真惡心，據(jù)說他畫的那些粉筆畫全是些色情畫！”

    “不會吧？謝旻韞怎么會喜歡他？”

    成默面無表情的向著側(cè)門走去，這群學(xué)生立刻讓開了一條通道，成默在不齒的眼神中走過側(cè)門，剛轉(zhuǎn)進(jìn)禮堂外側(cè)的長廊，就從后面沖過來了一個人，他揪住了成默領(lǐng)子問道：“成默！你怎么能這么無恥，沈老師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用這種方式侮辱她……”

    成默抬眼看了一下，是丁嘉燁，他淡淡的說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情……”

    丁嘉燁揮起了拳頭，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個王……”

    這個時候顏亦童也沖了過來，她用力的推開丁嘉燁，大聲的說道：“放開他，成默絕對不會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第160章 不需鮮花插滿頭，襯這年少急景（4）

    寬敞的禮堂過道里響起了一陣驚叫，原本擠在一起，正在朝外面走的學(xué)生們迅速的散開，像是躲避突然飛濺過來的水花一般閃身避讓，頓時走廊里圍繞著成默和顏亦童空出一大塊。

    猝不及防的丁嘉燁被顏亦童推的后退了幾步，“咚”的一聲靠在了貼著木紋裝飾材料的墻壁上，金色的復(fù)古金屬眼鏡都歪到一側(cè)。

    然而丁嘉燁就像沒有看見顏亦童一般，他盯著成默，將眼鏡扶正，立刻又調(diào)整了姿態(tài)向著成默沖了過來，向他揮拳。

    站在成默身側(cè)的顏亦童，立刻挪了一步，張開雙手，像在玩老鷹捉小雞一般把成默護(hù)在了身后。

    幸好這個時候付遠(yuǎn)卓和孫大勇也趕了過來，兩個人身后全都是跟著高二（9）班的人，付遠(yuǎn)卓和孫大勇高喊著“讓一下”擠出了人群，一左一右迅速的抓住了情緒有些失控的丁嘉燁，勸說道：“別打架！別打架！”

    “md，成默你有種別躲在女生的背后！我們兩個單挑……”被付遠(yuǎn)卓和孫大勇兩個比他強(qiáng)壯的多的人夾住的丁嘉燁，根本掙扎不動，只能喘著氣對成默叫到。

    成默拍了拍顏亦童的肩膀，示意她讓開，顏亦童回頭看了眼一臉平靜的成默，仿佛丁嘉燁憤怒的視線，圍觀人群看笑話的表情，以及后面過來的同班同學(xué)不解的眼神，這一切完全不存在一般。

    成默如此淡定讓顏亦童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她倒不是懷疑成默，而是害怕成默因為他人的誤解而受到傷害，至始至終顏亦童都不認(rèn)為成默是陷害沈老師的人。

    顏亦童側(cè)過身子，站到了成默的身后，讓成默得以和丁嘉燁面對面。

    這個時候整個過道里像被人按下了消音鍵，只有各種各樣的色彩在流動，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成默那頗為瘦弱的身上。

    成默并沒有看其他人，只是從容不迫的對丁嘉燁說道：“丁嘉燁，你這樣做只會讓沈老師更為難，如果你真的有腦子，就少給沈老師添麻煩……”

    成默的話，讓正用鄙視的目光瞧著他的丁嘉燁，稍稍楞了一下，他咬了咬牙，須臾之后，問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對于成默來說這是一個他無法回避的問題，如果要掩蓋住沈道一存在的事實，他必須給自己一個動機(jī)，讓別人相信，他確實有充分的理由去做這些事情。

    于是成默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其實很喜歡沈老師，但我更好奇一個善良和美好的靈魂是否能應(yīng)對人心的丑陋，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被道德和規(guī)則所奴役，所以我就設(shè)計了這個社會實驗……用它來檢驗?zāi)銈冞@些平庸的人是不是會輕易的被cao縱?！?/br>
    成默的說法，讓不少人覺得莫名其妙，這比剛才他在臺上做的檢討還無厘頭，讓不少人都在笑，覺得成默一定是在信口胡言，只有高二（9）班，以及一些了解付遠(yuǎn)卓競選真相的人才知道成默所說的并不算奇怪。

    成默攤了一下手，“你們實在無需大驚小怪，這個過程真的很有意思，讓我發(fā)現(xiàn)無論是在學(xué)校，還是在社會中，高知名度的人物都是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即便你們沒有受到委托，也會基于自以為是的道德觀和好奇心，監(jiān)視著他們，當(dāng)發(fā)現(xiàn)對方有一點點道德上的瑕疵時，你們就會用語言、用微博、用微信、用轉(zhuǎn)發(fā)等等方式給以對方懲罰，這好比日以繼夜地進(jìn)行史丹佛監(jiān)獄實驗……大家明明沒有那個義務(wù)，卻受到使命感和道德感的驅(qū)使，變得更具攻擊性更容易被cao縱……這說明了學(xué)校并沒有賦予你們獨(dú)立思考的能力，你們完美的證明了這一點……”

    這下成默的話引起了一片嘩然，毫無疑問，這是公開群嘲了！

    人群開始sao動起來，不過沒有人打斷成默的講話。

    成默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個世界上，有著許多對人性深處充滿好奇之心的人，因此，我對自身所做的實驗，并不感到懊悔和沮喪。如果你們問我：做這些事情是否值得？我的答案只有某種遺憾之情。”

    成默的回答讓丁嘉燁有些震驚，那些了解成默的人則在沉默，其他不太了解成默的吃瓜群眾，則用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著成默。

    站在孫大勇身邊的馬博士不愧是最佳捧哏，睜大眼睛，萬分驚愕的說道：“所以……成默你是故意考零分，就是為了到九班來完成你的計劃的咯？”

    成默對馬博士天馬行空的自動腦補(bǔ)能力感到佩服，瞥了馬博士一眼，繼續(xù)說道：“很抱歉讓沈老師成為了犧牲品，不過，我已經(jīng)修正了我的錯誤，并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你們這些在一旁把一切當(dāng)做笑話來談?wù)摰挠贡娪指冻隽耸裁茨?？……確實我制造了謠言，可擴(kuò)散這些謠言，把給沈老師的傷害成倍放大，讓她遭受了本不該遭受的傷害的……究竟是我？還是你們這些看客呢？”

    “這些是需要你們?nèi)シ词〉摹闭f完這些話，成默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轉(zhuǎn)身向著大禮堂的出口走去，所到之處，那些已經(jīng)完全茫然了的學(xué)生們自覺的讓開，對成默行注目禮，片刻之后這些人才反應(yīng)過來，不論成默的所作所為是什么動機(jī)，他們都是被愚弄的對象，這讓絕大多數(shù)人更加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