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346節(jié)
這幅畫其實畫的很不寫實,但配色很好看,讓人很容易就不視線聚焦在畫上的紅沙發(fā)、白褲管以及黑色的高跟鞋上,看起來很有一些現(xiàn)代畫的藝術感。 白秀秀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自己,也記起了那個場景,大概就是成默第一次在音顏看見自己的那次。她站在門口沒有立刻掏出鑰匙開門,也沒有接過畫的意思,只是看著畫波瀾不驚的說道:“本來是什么意思?” “你安排這頓飯是什么意思?”成默沒有回答,反問道。 白秀秀看著成默,平靜的說道:“你不是喜歡比較成熟又知性的女性嗎?我覺得文夕挺適合你的,恰好你這種也是她的菜……你不是還是處男嗎?我想你應該體驗一下和女性身體的交流是一種什么感覺了……” “這就是你身為上位者的做法?”成默面無表情的說。 白秀秀同樣也面無表情,“怎么?不滿意?” 成默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將手中的油畫點燃,騰的一下火焰就從油畫的底端一角燃燒了起來,橙色的火苗開始吞噬被涂成藍色的畫布,飛快的沿著邊緣蠶食著那好看的顏色,黑色的細灰燃著一點亮色如流螢一樣向下墜落。 成默手中的火越來越大,白秀秀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其他的表示,成默突然將油畫舉了起來,靠近了消防噴頭的位置,遇到明火玻璃球體瞬間炸裂。 于是成默和白秀秀的頭頂就飛出了漫天的水花,像是無休止的眼淚。 第097章 雨霖鈴 繽紛的水珠瞬間就澆滅了油畫上的火苗,在橙色廊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微茫的光亮飛濺在成默和白秀秀的頭頂,很快就將兩個人淋濕,十二月湘省的天氣寒冷,兩個人都穿的很是單薄,在冰涼的水幕中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成默舉著畫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此刻這幅畫已經(jīng)燒了一半,半邊畫框如同焦炭,像是隨時都會斷裂,附在畫框里的半塊畫布,卷曲的邊緣被燒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線條斜在一半焦黑的畫框里。 成默看著白秀秀被臉頰,水滴順著她的漆黑的發(fā)線和銳利的下頜朝下流,濕透了的白色圓領絲綢衛(wèi)衣緊緊的貼在修長的脖頸下面,清楚的顯現(xiàn)出了鎖骨曼妙的輪廓,浸濕了的衣料像水一般自然下墜,直到下方高而圓的胸脯,甚至連匈罩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但成默的視線并沒有向下探尋一分,他只是看著白秀秀貼著凌亂發(fā)絲的臉,覺得她此刻的樣子少了高高在上的冷漠,平添了幾分脆弱…… 就在白秀秀準備開口說話之際,成默搶先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畫油畫,上一次畫畫應該是幫沈老師完成那副巨大的涂鴉,不過那一次只是按照沈老師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好的圖形去填充顏色,我曾經(jīng)以為畫畫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多少那一次經(jīng)歷給了我一些信心,讓我能有勇氣拿起畫筆……” 成默清淡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狹窄的門廊處回蕩,穿過絲絲點點的水線,叫人覺得有些透明模糊,就像是這塊畫布上那道帶著毛刺的白色毛邊。 “在調(diào)好顏料,站在畫布前的瞬間,我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第一次見你時的畫面,你的那只漆皮高跟鞋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冷峻又驕傲,在節(jié)奏明快的鼓點中穿梭,每一下都敲擊著我的心臟……以前我不太理解我?guī)煾禐槭裁聪矚g給漂亮的姑娘送畫,但現(xiàn)在我能夠理解了,在構思這幅畫的時候,我覺得很愉快,不管什么樣的杰作都是從一片純白中誕生的。反過來說,一副杰作早已隱藏在這片畫布之中。想到我能把第一次見你的畫面具現(xiàn)在畫布上,我腦海里就有一種緊張和敬意交織在一起的復雜感覺?!?/br> 頓了一下成默輕聲說道:“這種感覺其實不壞……” “不過對于我這種從來沒有畫過畫的小白來說,繪畫過程中,最讓我煎熬的就是如何在畫布上落下第一筆,我面前的這塊畫布擁有億萬種可能,這一刻我和歷史上的所有著名畫家都是平等的,然而,我看著畫布卻遲遲不能落筆,我有些害怕自己并不能在這個畫布上表達出我想要的效果,不能展現(xiàn)出你在我腦海里最深刻的模樣?!?/br> “我想了很久,現(xiàn)在中間描畫出你的輪廓,沒錯,用白色的顏料在白色的畫布上先描出你的輪廓,雖然這樣的開頭有些無厘頭,我記憶中的關于你的畫面也在開始畫畫的瞬間變的模糊起來,那些細節(jié)若隱若現(xiàn),讓我捉摸不透,我勉強的畫著,腦海里又閃回著你端起酒杯的樣子,不知怎么的越畫,記憶里的你就鮮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生中那一段時光,佇立在你的身后……” 這時成默的聲音卻越來越激動,就像那副燃燒的畫一樣,剛開始不過只是一簇微小的火苗,到了后面儼然變成了一束灼熱的火炬。 成默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他只是想說兩句煽情的話語,然而越說心里的一點無法痊愈的隱痛就陡然間開始破裂,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往外面流,不管他如今得到了多少的補償,他都無法釋懷自己被迫成為一個信仰哲學的虛無主義者(注解1)。 那些炙熱的話語不曾停歇,成默幾乎不用思考就能脫口而出,然而成默的思緒卻飄到了初中時一個下著暴雨的傍晚。 日子大概也是如此寒冷的冬天,教學樓外面鋪天蓋地雨幕讓不遠處的校門都瞧不清楚,雨點敲擊著附著在大地上的一切,發(fā)出密密麻麻接連不斷的聲響,將原本喧鬧的世界清洗的安靜下來,其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說話聲、汽車喇叭聲、商店里的流行音樂…… 只剩下綿綿不絕的雨聲。 成默站在教學樓的雨棚下面,看著其他人的家長來接自己的孩子,有的家長開著車,有的家長披著雨衣,有的家長打著傘,成默看著黃依依扶著她mama的胳膊換上雨鞋,她mama長的也很漂亮,頭發(fā)長長的,臉蛋很圓潤,笑容很親切。換完雨鞋,黃依依的母親將她的小皮鞋放進塑料袋,掛在傘把上摟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傾盆大雨之中,豆大的雨點砸在柔軟的傘布上,響著溫柔的聲音,成默退進了教學樓的里面,父親去國外參加研討會,他不會有人來接,不如站在教學樓的里面避避風,等這雨停下來。 他看著教學樓的燈光全部熄滅,看著所有的同學都已經(jīng)離去,看著天色慢慢變暗而雨勢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心道:只能走到校門口的商店去買把傘了。 他走進大雨,慢慢的向前走,冰冷的雨滴瞬間將他全身都打的濕透,他卻不能奔跑的快一點,哲學在這一時刻溫暖不了他顫抖的身體,哲學拉近不了教學樓與商店之間的距離,那平時被埋起來的傷疤,立刻被這瓢潑大雨沖刷的鮮血淋漓,這是屬于成默無法言說的痛苦,縱使多漫長的時間都無法使他痊愈的痛苦。 成默覺得自己能夠理解mama放棄自己,他聽爸爸說過,mama其實也很難過,他真的很理解。只是在這一刻,mama這個對他生疏的詞匯,他強烈的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成默心想不知道m(xù)ama會不會想到,有一天,在一場滂沱大雨中,她放棄的兒子,會站在冷雨中想起了她。 他走到了校門口的商店里買了一把最大的雨傘,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棉衣里沉甸甸的全是水,內(nèi)衣和褲子貼在皮膚上,又涼又難受,他打著傘走到馬路上,車輛飛馳,燈光在綿密的大雨顯得格外遙遠。 他打著哆嗦慢慢的走回家,感覺已經(jīng)耗盡了一身的力氣,趕快脫了衣服,洗了一個熱水澡,躺進冰冷的被窩。 成默蜷縮著身體心想:“如果有個溫暖的懷抱那該多幸福。” 記憶和眼前的場景混淆在了一起,讓成默身體上所感受的冷意更加徹骨,他的聲音從炙熱開始降溫,在飄飛的水幕中變的寂冷起來。 “也許你能看出來,我這幅畫有模仿梵高的痕跡,對我這樣的新手來說,模仿并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我其實很樂于用我喜歡的畫家的繪畫方式來展現(xiàn)我渴望的女人,當然,我做不到梵高那樣,把生活中的痛苦磨難轉化成了畫布上激情洋溢的美。即便我這種門外漢也知道,痛苦用繪畫表達很容易,但如何糅合熱情與痛苦來表現(xiàn)人世間的激情、喜悅、壯麗卻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與我而言,你也是這樣,充滿了痛苦、激情、喜悅、壯麗……或許你就像我人生中的第一幅油畫,先是簡單的白色線條,再是一層又一層涂抹上去的底色,那明麗的顏色在白色的畫布上越壓越深,可你終究只能被我呈現(xiàn)在畫布上,而我這張白紙,不論被如何添的加顏色,始終都只是枚能夠被拋棄的棋子。” 成默將那被燒的剩下的半幅畫扔在白秀秀的腳下,“我絕對不會讓別人的期望來規(guī)劃我命運的路線,就算我沒有辦法改變我的命運,但我可以挑戰(zhàn)它……” 說完成默轉身走進了安全樓梯,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秀秀低頭看著被火燒過又被水澆過的油畫,丙烯顏料上流動著清透的水珠,經(jīng)過折射,這幅畫散發(fā)著時光流逝的味道。 成默說過的話還在白秀秀的耳邊回蕩,看到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半的畫,她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這讓她想起了得知自己丈夫死訊的那天,一種無助的茫然的感覺在她心里復蘇。 這時消防噴頭終于被關閉掉,水幕消失,白秀秀彎腰伸手拾起那副畫,輕輕拭去上面的積水,她仿佛聽見了顏料涂抹在畫布上的聲音…… …… 注解1:虛無主義—作為哲學意義認為世界,特別是人類的存在沒有意義、目的以及可理解的真相及最本質價值。與其說它是一個人公開表示的立場,不如說它是提出的一種針鋒相對的意見。許多評論者認為達達主義(dada),解構主義(destru),朋克(punk)這些運動都是虛無主義性質的,虛無主義也被定義為某些時代的特征。如:鮑德里亞(baudrillard)稱后現(xiàn)代是虛無主義時代。虛無主義者被稱為nihilist(什么都沒有)。 第098章 青玉案 成默站在安全樓梯間心亂如麻的聆聽著樓上的聲音,聲控燈亮了一會就突然熄滅,整個樓梯間頓時陷入了黑暗,淅淅瀝瀝的水聲還在繼續(xù),如同雨夜。成默感覺到透徹心扉的冷,這讓他仿佛回到了那個下著大雨的傍晚,渾身滴著冰雨趟過無人的長街,整個城市被浸泡在無邊無際的大雨中,身邊游來游去的汽車像是深海里的燈籠魚,遠處的高層建筑如同漂浮在空氣中的海市蜃樓…… 那種縹緲虛無就像活在他記憶中的母親,永遠都只是父親所描敘的模糊形象,知性、美麗、有時任性有時溫柔…… 大概這就是他只畫了白秀秀的背影的緣故,不是因為筆力有限,而是因為他所向往的溫柔是模糊的。 成默站在樓梯間聽見水聲消失,白秀秀打開了門,然后又關上了門,成默知道保安不會來,白秀秀家門口的保安系統(tǒng)是獨立的,他輕輕的走下樓梯,濕漉漉的鞋底和臺階發(fā)出了黏糊糊的聲音。 他一步一個腳印走下樓,打開門,又悄悄的關上門,一如那天,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隨后躺進依然冰冷的被窩,他看著天花板心想自己今天有些過頭了。 說的那些話,不是不夠好,而是太好了,好到出賣了自己的弱點;也不是不夠真,而是太真了,真到連自己都不得不相信。 成默相信白秀秀能夠感覺的到自己的隱藏起來的痛苦,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要白秀秀的同情。 成默看著天花板胡思亂想,就在這時放在床頭柜上到手機亮了一下,他伸手拿過來,打開便看到白秀秀發(fā)了三條微信給他,第一條是二十多分鐘前發(fā)的,內(nèi)容是:“洗個熱水澡,不要感冒了。” 第二條是十多分鐘前發(fā)的,內(nèi)容是:“花我不喜歡,已經(jīng)扔了。但是畫我很喜歡,可惜被你燒了,不過還是謝謝你?!?/br> 第三條是剛剛發(fā)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晚安”。 成默沒有回復,只是關掉手機屏幕,閉上眼睛,可卻怎么也睡不著,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房間里明亮的吸頂燈,將屋子照的亮如白晝,他穿好睡衣,去到了書房,開了電腦上網(wǎng)開始搜起了油畫網(wǎng)課,選了一個之后,認真的看了起來…… 成默并不覺得自己想要學油畫是受到了李濟廷的影響,他只是忽然之間對油畫感興趣了而已。 至于原因,也許是因為謝旻韞對油畫很喜愛,她也有繪畫功底;也許是沈老師的事件;也許是因為今天他嘗試過畫畫之后覺得很有意思…… …… 2018年12月30日。 上午九點。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 這幾天白秀秀并沒有和他聯(lián)系,直到今天是他和井醒去蓬萊山的日子,馮露晚才上了門。 此刻成默化身林之諾,在房間里收拾好東西,裝進箱子里,馮露晚從灰色的毛呢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的盒子遞給成默說道:“這里面是最新版本的屏蔽戒指,你只要將它套在銜尾蛇指環(huán)上,就能切斷你與銜尾蛇系統(tǒng)的聯(lián)系,不過在使用屏蔽戒指之后你將無法使用任何技能和輔助系統(tǒng)。” 成默接過銀色的盒子,上面雕刻著太極龍的標志,他打開盒子,黑色的軟襯上躺著一枚透明的圓環(huán),圓環(huán)里面鑲嵌著金色的像是電路一般的細紋,圓環(huán)看上去十分的柔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成的,成默抬頭看著馮露晚問道:“那是不是我想要使用技能的話,取下戒指就行?” 馮露晚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為使用戒指的期間,你的載體不會被銜尾蛇系統(tǒng)檢測到,所以你可以一直保持載體狀態(tài),但取下戒指,在你與銜尾蛇系統(tǒng)建立連接的時候,會因為載體上的時間停滯,與系統(tǒng)的時間不一致,被判定為bug,導致立刻返回本體……所以脫掉戒指的時候,一定要在百分之百安全的情況下,要不然很容易造成載體被擊殺……” 成默輕輕的捏起戒指,看上去柔軟的戒指比他想象的要硬,在陽光下如同水晶一般閃耀著明亮的光芒,成默說道:“這個似乎有點太醒目了。” “你先將戒指設定為隱形,在把屏蔽戒指套在銜尾蛇戒指的位置,那么屏蔽戒指也會跟著隱形,任何檢測儀都檢測不到……” 成默“哦”了一聲,將銀色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將屏蔽戒指套進了左手無名指的指根處,果然屏蔽戒指在接觸銜尾蛇戒指的時候,消失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成默原本打開著的三d地圖和其他輔助系統(tǒng),成默試圖打開信息列表,系統(tǒng)完全沒反應。 這一個瞬間,他就從無所不能的天選者變成了一個只是比凡人強悍的人類。 成默拉起箱子,對馮露晚說道:“那我的本體就交給馮小姐了。” 馮露晚點頭,淡淡的說道:“放心,這幾天我會住在這里,不會有任何問題的?!?/br> 成默說了聲“謝謝”,拖著銀色的登記箱走出了臥室,馮露晚也跟著成默走出了臥室,送他到了門口,“注意安全,如果能弄清楚蓬萊山的位置最好不過,發(fā)現(xiàn)不了也不要強求,不要讓井泉起疑心,這個人非常的狡詐,一定要小心應付他?!?/br> “我明白?!背赡氐溃S后走進開了門的電梯,按了一樓,接著他按住開門鍵,看著站在門口的馮露晚說道:“那就辛苦您了,馮秘書。” 也許電梯間讓馮露晚想起了什么,原本態(tài)度還算正常的她忽然間冷冷的說道:“沒必要這么客氣,這是我的工作,你別讓白姐失望就好,她為了幫你拿到那個三a級的攻擊技能,下了軍令狀,如果你在這次臥底黑死病的行動中一無所獲的話,她就會把她的‘時間裂隙’技能交還給組織,你或許不知道這個技能對于白姐意味著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十個三a級技能都換不來超強技能……” 成默自然知道“時間裂隙”對白秀秀意味著什么,不僅僅是他丈夫留下來的技能,還是她賴以進入百強榜單的主要技能,成默有些不相信,微微張了下嘴,想要反駁,這樣的賭注對于白秀秀來說實在太不合理,可他從馮露晚的表情中判斷出她沒有撒謊,這讓成默很有些震驚,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微表情,成默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沉默。 馮露晚冷笑道:“本來我也懶得跟你說這些,可你那天晚上你怎么對白姐的?說的自己多可憐……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管什么事情白姐都盡量去考慮你的感受了,甚至還跟上面爭取過,說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希望取消你臥底黑死病的計劃,讓你進入太極龍亢龍組,但是被上面拒絕了,我猜就是你那個色鬼師傅給拒絕的……” 成默按著開門鍵久久沒有松開,直到電梯的蜂鳴器響了起來,他才低下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您馮秘書。” 馮露晚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房間。 成默松開開門鍵,不銹鋼電梯門快速的關上,將他和馮露晚隔絕開來,成默看著金色的鏡面不銹鋼里自己的影子,覺得人真是矛盾,渴望愛,又懼怕責任。 目的達到了,成默卻覺得自己無路可退…… …… 成默到達星城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離星城飛往吉隆坡的飛機起飛只有一個多小時了,井醒十分有誠意的在國際出發(fā)廳的門口等著,見成默下了出租車,連忙迎了過來,十分熱情的主動去幫成默拉箱子,“就等你了,其他人都到齊了!” 成默沒有把箱子給井醒,說了句“很輕,不用了”,然后問道:“除了我們兩個還有誰?” 井醒沖著成默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的笑著說道:“當然還有作陪的姑娘,保證是個big surprise!” 成默心有疑問,猜測井醒是不是叫了高月美,但仔細一想應該不是,去見井老大這么秘密的事情,井醒不可能叫高月美,成默心里稍微沉了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讓他稍稍有些不安,但表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的跟著井醒向機場里面走。 因為是頭等艙,手續(xù)辦起來很快,兩個人過了安檢,徑直去了vip廳,進入vip候機廳的時候,成默遠遠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熟人,更巧的是另外兩個他也認識…… 第099章 蓬萊山(1) vip候機室里的燈光溫柔又明亮,掛在墻上的六十五寸液晶電視正在播放電視劇,貴賓廳的陳設也不算奢華,米色的單人沙發(fā)擺滿了大半候機廳,每兩張或者每四張圍著一個小圓幾。 此刻vip候機室的位置大半都是空著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人,凡是男性都會時不時抬一下頭,假裝不經(jīng)意的瞄一眼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的三位漂亮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