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沈道一沒有追究的意思，頓了一下說道，“來，幫我一下?！?/br>
    “幫什么？”成默只能轉(zhuǎn)頭問。

    沈道一拾起放在窗臺上的那雙小皮鞋，在成默的面前搖晃了一下，巧笑倩兮的說道：“幫我穿鞋??！”

    成默睜大眼睛，看著沈道一一臉的莫名其妙，雖然他并沒有說話，但卻用眼神清楚的傳達(dá)了“你是不是有病”這個意思。

    沈道一沖著成默翻了個白眼，又扁了下嘴說道：“喂！這是你的榮幸好不好？再說了給女孩子穿鞋很丟臉嗎？”

    “你自己又不是不能穿，再說了你是我老師！”

    沈道一依舊提著她那雙小皮鞋在成默面前搖晃，“老師怎么了？現(xiàn)在不是講孝道，電視網(wǎng)絡(luò)上一表孝心不就是孩子跟父母洗腳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給父母洗腳可以，給父母穿鞋就不可以？”

    面對這種歪理邪說你能講道理？真要和沈道一……不對，真要和女生講道理，那就是找痛快。成默深知這一點，掉頭就想走。

    沈道一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成默的胳膊，不滿的說道：“唉……這么久沒見還是一樣的沒有紳士風(fēng)度，還是一樣的不解風(fēng)情，還是一樣的沒有幽默感……本來以為你這么久音訊都沒有，是在那邊找了個女朋友樂不思蜀，看來我想錯了，你這樣的木魚腦袋，估計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沈道一這一連串暗示明顯的排比句砸下來，要換成別的單身狗，肯定身子都酥麻了，可成默卻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里可是學(xué)校，你難道不知道沈老師和我最近都有麻煩嗎？”

    “你可不像是在乎這些的人?！鄙虻酪恍ξ恼f。

    “我是無所謂，可我不想連累到沈老師，沈老師和我不一樣，她有家人有親戚有朋友有同事，而我什么都沒有……所以無關(guān)緊要?！背赡﹂_沈道一抓著他胳膊的手，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沈道一說。

    沈道一和成默無言對視了須臾，還是沈道一先退讓，她閉上了一下眼簾，睜開眼睛之后，松開抓著成默胳膊的手，聳了聳肩膀，若無其事的說道：“那肩膀借我扶一下總行吧？”

    成默淡淡的說道：“你可以扶墻?！?/br>
    成默的話剛落音，沈道一就差點笑出聲，但強行憋住了，但忍著忍著，臉上的僵硬就越來越繃不住，最終還是抓著成默的肩膀笑的花枝亂顫，“我收回剛才的話，看來你還是有點幽默細(xì)胞的?！?/br>
    成默很是無語，低聲說道：“我是認(rèn)真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麻煩你把手從我的肩膀上拿開，被人看到了不好?！?/br>
    沈道一沒有理會成默，將小皮鞋扔在水磨石地面上，空曠悠長的走廊里響起了清脆的回聲，她扶著成默的肩膀，稍稍半曲著腿，伸手脫掉咖啡色的船襪，露出白皙精巧的纖足，隨后將那只宛若藝術(shù)品般的玉足套進(jìn)了小皮鞋里。

    成默也沒辦法逃開，只好屏息凝神左顧右盼留意四周的動靜，隨時準(zhǔn)備躲起來。萬一被人看見，這可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空氣香甜又靜謐，只有沈道一輕微的動作發(fā)出撩人的音符刺激著成默的感官，要不是成默同學(xué)打小就意志堅定，常年修習(xí)馬概x選，說不定就會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甚至這對于他人來說是享受曖昧的美好時光，于成默而言卻是一種懲罰。幸好等沈道一把兩只鞋都穿好，也沒有像九流言情小說一樣發(fā)生什么意外，這讓成默稍稍松了口氣。

    穿好鞋子的沈道一將襪子在窗戶外面抖了兩下，團成一團隨意的塞進(jìn)西裝口袋里，然后拍了拍手對成默說道：“走，我請你吃飯，為了祝賀你拿到清華的保送名額！”

    成默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用了?！?/br>
    沈道一伸手又扭了一下成默的臉頰，輕笑著說道：“欸？老師的話要服從。不乖的話，老師就會生氣哦！老師一生氣，不小心又做出什么聳人聽聞的事情，就不要怪老師了哦！”

    看著沈道一的笑容，成默頓時覺得頭大如斗，他沒辦法用正常人的邏輯去判斷沈道一的行為，又不能放任她不管，成默別無他法，猶豫了一下說道：“先說好去哪里？人多的地方我不去。”

    沈道一得意的笑了，揉了揉成默的臉頰，“跟著走就行，老師又不是妖怪，不會把你吃掉。”

    “你先去開車，在教育學(xué)院那邊等我，我自己走出去。”知道拿沈道一無能為力成默也不糾結(jié)，說完就快速轉(zhuǎn)身朝著出口走去。

    沈道一楞了一下，在背后喊道：“喂！有必要這么小心嗎？我們又不是偷情？”

    聽到沈道一的呼喚，成默走的更快了，馬上跑了起來，瞬間消失在門口，沖進(jìn)了橙色的夕陽中。

    沈道一站在窗口，看著成默提著書包笨拙奔跑的樣子笑的如癡如醉，她看著成默的背影，撫著自己的微紅臉輕聲呢喃道：“怎么辦？實在太可愛了啊！要想辦法據(jù)為己有才行啊！”

    ……

    成默跑到教學(xué)樓通往校門口的主干道上，都還沒有聽見引擎聲，便放慢了腳步，將書包掛在肩膀上向校外走去，周末的傍晚街上的路人比平時要多，大都是朝地鐵站和公交站的方向準(zhǔn)備去市中心的大學(xué)生。成默逆著人流朝著教育學(xué)院走，這個方向要經(jīng)過師大體育館與長雅中間的巷子，那條狹窄的巷道里全都是各種小商店，其中就有搬遷過來的網(wǎng)紅奶茶店。

    挪了位置的奶茶店因為和成默回家以及去基地的方向不同，這些天他完全沒機會路過。回來這么多天，成默也沒有特意去奶茶店喝一杯奶茶，今天選擇了教育學(xué)院那里等沈道一，就不可避免的路過那間滿載著回憶的奶茶店。

    在經(jīng)過巷口的時候，成默終究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藍(lán)胖子還佇立在店門口，只是色澤不如以前那么鮮艷；藍(lán)胖子手里舉著的熒光粉筆畫版上亮著店主推薦的奶茶名字，一眼掃過去已經(jīng)沒了以前熟悉的那些名稱，應(yīng)該是換了菜單；店里面亮著黃色的燈光，墻壁上貼滿了拍了得照片，可惜距離太遠(yuǎn)，每一張都那么相似，成默看不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張。

    成默并沒有故地重游的打算，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往前走。晚霞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暗淡，路燈、車燈和樓宇的燈光漸亮，須臾之間黑夜之中就長出了一片龐大的燈火森林。

    成默走到了教育學(xué)院的門口，這邊靠近沿江大道，除了川流不息的車輛，基本沒有什么行人，他站在馬路牙子上安靜的等待，看著流光溢彩的車燈流淌成穿越水泥叢林的河流。

    片刻之后彩色的迷你像是一艘擺渡的小舟，停泊在了他的身邊，成默打開車門上了車，沈道一注視前方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系好安全帶……”

    成默回憶起沈道一開摩托車那隨時都可能車毀人亡的場景，免不了又是一陣心跳加速，連忙把安全帶系上，剛打算抓緊窗戶上方的把手，就聽見迷你嬌小的身軀里響起了嘶吼，瞬間推背感就將他壓在了座椅上，迷你在稀疏的車流里開始狂飆突進(jìn)。

    成默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前方，隨時準(zhǔn)備激活載體救自己和沈道一的命。

    一跑飛馳過長長的沿江路，上了猴子石大橋的匝道，沈道一cao縱車輛甩尾，在高架橋的匝道上彎出了一道輕盈紅色的弧線，整個車身都朝著成默的那一側(cè)傾斜了過去，在如此驚險的時刻，沈道一居然還有閑情逸致轉(zhuǎn)頭觀察成默的表情，在車輛過了彎之后，沈道一回過頭，繼續(xù)看著前方夸贊道：“小伙子不錯?。【尤粵]有害怕的叫我慢點。”

    “就算我叫你慢點，你也不會慢下來，我又何必開口。”成默回答。

    沈道一眨了眨眼睛，“也不一定哦，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我會特殊對待。”

    “無所謂了，比這更快的車我不是沒有坐過?！背赡肫鹆死顫?，不過李濟廷開車雖然快，卻一點也不險，坐著也平穩(wěn)，也許是因為李濟廷極少踩剎車的緣故。但沈道一不一樣，沈道一不僅開的快，還險象環(huán)生，要時刻警惕隨時會到來的急剎。

    “你這是挑釁哦……成默同學(xué)！”沈道一將油門踩的更深，嘶吼著的迷你再次發(fā)出了一聲咆哮，車輛像脫韁的野馬向著夜幕深處沖去……

    第021章 開往夏天的列車（3）

    嬌小的迷你在車流里化身成了兇猛的鯊魚，那囂張的引擎尖嘯和不可一世的氣勢讓前面的車紛紛提前避讓，當(dāng)迷你飛掠過一輛奔馳敞篷車時，車上的人按著喇叭大聲叫罵，“神經(jīng)病，會不會開車”的怒吼穿越了引擎的轟鳴，抵達(dá)了沈道一和成默的耳邊。

    沈道一看了后視鏡一眼，喊道：“沒錯?。∥揖褪巧窠?jīng)??！殺人都不犯法的……”

    淡定如成默聽到這句話都有點汗流浹背，這才意識到沈道一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膽子夜探劉東強的辦公室了，旁邊坐著的這個外表溫柔嫻靜的女人遠(yuǎn)比他想象的瘋狂，成默覺得自己應(yīng)該盡快把沈老師的病治好，要不然天知道沈道一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喂！精神病這件事很值得驕傲么？還要喊出來？”成默輕蔑的說。

    “欸？喂什么喂？懂不懂尊師重道，叫我老師?！?/br>
    成默淡淡的說道：“西姐才是我的老師，你又不是，憑什么讓我叫你老師?！?/br>
    沈道一冷笑，“你剛才都在喊我老師，現(xiàn)在就不認(rèn)了？”

    “剛才還沒有認(rèn)識到你和老師的區(qū)別，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人?！背赡f。

    沈道一將車拐下猴子石大橋，這次她沒有暴力過彎，踩了剎車減速，讓迷你平滑的駛過匝道急促的鈍角彎，進(jìn)入湘江中路的時候沈道一開口說道：“我們既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人本身就是充滿矛盾的生物，就像你不會知道人心的真摯里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蘊藏著多少卑鄙，有或者說，即使在邪惡里也找得著美德……所以沈幼乙的身體里還有我，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br>
    “我沒覺得不正常，這個世界上有雙重人格的又不止你一個，我只是覺得沈老師是沈老師，你是你而已。”成默假裝不以為意的說，頓了頓他又問道：“只是……你有自己的人生么？”

    沈道一沒有回答，她重新把車開得飛快，將一輛又一輛車甩在身后，原本溫柔的風(fēng)變得狂躁起來，兇猛的從車窗里擠進(jìn)來，吹得沈道一的發(fā)絲亂飛。

    眨眼之間，迷你就到了坡度陡峭的湘江中路高架，沈道一毫無凝滯的駕駛迷你沖上了彩虹一般的拱橋，瞬間迷你就到達(dá)了拱橋的頂點，像躍出海面一般，整個湘江、橘子洲以及遠(yuǎn)處的岳麓山都展現(xiàn)在了兩個人的眼前，像是浮在空中的海市蜃樓。

    然而也不過只是瞬間，車輛就開始下坡，跟著地心引力加速下墜。

    “南姐，我知道你非常憎恨你的父親，同時又非常崇拜他。你不知道人為什么能夠那么矛盾，為什么父親能寫出感人肺腑的文字，寫出無私的愛和深刻的道理，卻做出了令你感到不齒的事情，你為此撕裂成了兩半至今還不能痊愈，可不管怎么說，羅佳怡的事情算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算你不能原諒，就不能暫時放下嗎？”成默低聲說。

    沈道一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不言不語的開著車，成默也沒有再開口詢問，直到迷你駛到湘江邊的一片郁郁蔥蔥的花園前面，沈道一熄火，俯身從后座拿起自己的手袋，推開車門時看了巍然不動的成默一眼，平靜的說道：“想了解我的人生么？下來吧……我們繼續(xù)上次沒有結(jié)束的游戲?！?/br>
    “上次沒有結(jié)束的游戲？”

    “對，上次我們在學(xué)校里玩的真心話大冒險……不過這次只有真心話這個選項，沒有大冒險的選項，怎么樣，敢不敢玩？”沈道一半轉(zhuǎn)著身子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成默。

    成默聳了聳肩膀淡淡的說道：“有什么不敢的?！?/br>
    沈道一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讓成默心頭感覺有些莫名的異樣，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又或者上了什么當(dāng)。

    見沈道一下車，成默一邊思考，一邊跟著下了車。

    此刻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成默抬頭就看見一座像是天文臺的建筑掩映在高大的樟樹林里，它有一個圓形的玻璃屋頂，灰色的磚墻四周爬滿了各種翠綠色的植物，建筑的四周沒有彩燈，也沒有招牌，只有玻璃屋頂和四周的窗戶里有昏黃的燈光透出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隱藏在森林中的童話屋。

    在城市的中心，湘江的邊上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家餐廳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沈道一一邊向前走，一邊介紹道：“這家咖啡廳叫做方寸之間，不僅有咖啡、甜點和西餐還有中餐和雞尾酒，實際上是它更多的像是一座私人會所，是小美的嫂子的產(chǎn)業(yè)，環(huán)境很好，也很幽靜……”

    成默聽到“私人會所”就猜到了這是白秀秀的地盤，整個星城也只有白秀秀有這個品味，更有這個實力在這樣一個地方造一座這樣的咖啡廳，成默感覺到自己太陽xue發(fā)燙，似乎上面的青筋都在跳，似乎有種偷情隨時會被抓包的感覺，為什么會是這種感覺，成默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他和兩個女人都沒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

    成默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碰到什么狗血的事情，在這里和白秀秀不期而遇，這時沈道一回頭看著成默說道：“怎么不說話？不滿意嗎？”

    成默強行淡定的說道：“沒有不滿意，并不是個挑剔的人，只要人少就行……最好要有包廂，我不想我們兩個被人看見，畢竟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到處都有我們兩個的照片。”

    沈道一停住腳步，等成默走上來，伸手挽住成默的胳膊，輕笑著說道：“當(dāng)然有包廂，這里的私密性沒得說……”稍作停頓，沈道一貼近成默的耳朵，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輕輕說：“真心話只是針對你，如果你贏了，想和我玩大冒險，我也是會同意的哦！”

    成默抖開沈道一的手，沒好氣的說道：“南姐，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好不好??？”

    沈道一抓著成默的胳膊楚楚可憐的說：“怎么無聊了？我覺得很有意思??！難道你不喜歡南姐？”

    沈道一撒嬌的樣子真是秒殺任何男性，就連成默這種禁欲系超人都覺得骨頭有點酥，如果不是成默真把沈幼乙當(dāng)家人看，恐怕也很難把持得住內(nèi)心的洪荒之力。

    “謝謝，不喜歡?！背赡桓肄D(zhuǎn)頭去看沈道一，硬著脖子看著遠(yuǎn)處的燈光說。

    沈道一又?jǐn)Q了擰成默的臉頰，輕笑著說：“小默默??！等下玩游戲的時候我還會問你這個問題，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時候……”

    成默覺得情況有點不妙，他已經(jīng)開始考慮撒謊這件事了。

    沈道一轉(zhuǎn)頭看著成默玩笑般的說道：“欸？不要試圖說假話哦！你要是說假話，我保證明天就在全網(wǎng)上傳我們兩個的親密照！”

    這不擺明了逼他說喜歡嗎？成默頭疼欲裂，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沈道一給玩壞了。

    第022章 開往夏天的列車（4）

    圓柱形的咖啡館有四個入口，沈道一帶著成默從南口進(jìn)入，里面出人意料的靜謐，只能聽到舒緩輕柔的節(jié)奏布魯斯在封閉的空間內(nèi)漂浮，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一絲雜音。

    穿著襯衣系著咖啡色圍裙的服務(wù)員說話也細(xì)聲細(xì)氣，像是害怕驚擾到什么一樣，等沈道一從手袋里拿出一張卡之后，服務(wù)員就帶著沈道一和成默從側(cè)面的樓梯上了三樓，接著給兩人安排了一個靠窗戶的包廂。

    包廂面積并不算大，裝修也不繁復(fù)，但勝在240度的美妙景致。

    臨江一側(cè)是落地的玻璃幕墻，頭頂是透明的玻璃穹頂，因此完全不像是包廂，反而像是一個封閉的露臺，房間里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餐桌，只有半圈淺藍(lán)色的天鵝絨沙發(fā)和一個長方形的大理石茶幾，坐在沙發(fā)上能夠眺望湘江美景。

    這樣的配置成默其實并不陌生，白秀秀的家的陽臺感覺與此處如出一轍，只不過這個包間內(nèi)并沒有綠色的植株環(huán)繞，只是增添了一些想象力驚人的現(xiàn)代雕塑，盡管沒有什么裝飾，但并不顯得單調(diào)，因為窗外有整片綠色的灌木花園，還有橘子洲頭絢爛的燈火，以及著名的巖石偉人像。

    服務(wù)員沒有多停留，菜單是擺在大理石茶幾上的蘋果ipad，方寸之間幾乎沒有熱菜，全都是冷盤，沈道一亂七八糟點了一些冷盤和點心，沈道一拿著ipad抬頭看著成默問：“喂！現(xiàn)在能喝酒了嗎？”

    成默猶豫了一下說：“能喝點?！?/br>
    沈道一沖著成默曖昧的笑著說：“能喝酒就說明長大了哦！”

    成默搖頭，“不，只是說明我的病好了。”成默又想長大和能不能喝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原本他覺得沒有，仔細(xì)思考又覺得有，至少很多國家沒有到達(dá)一定的年齡是不能買酒精飲料的。

    沈道一眨了眨眼睛，“那今天更要好好慶祝啦！”

    “已經(jīng)慶祝過了?！?/br>
    “那是和小西，和我可還沒有，這可是雙份的快樂，快樂這種事情……是不能拒絕的哦！”沈道一用手指點著嘴唇擺出了任君采擷的姿態(tài)。

    成默閉上了眼睛，無奈的說道：“南姐，能不能矜持一點？你這樣豪放我會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