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461節(jié)
第116章 歐羅巴之夢(7) 丹麥?zhǔn)瞧皆暥雀?,風(fēng)很大,三個人走在凜冬的夜里,更能感受到北歐那寒冷的風(fēng)情。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兩個人,謝旻韞因為本體機(jī)能遠(yuǎn)比成默和白秀秀強(qiáng)大,就像武俠小說中的絕頂高手不食五谷吸風(fēng)飲露不畏寒暑這般境界,因此并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 好不容易繞了遠(yuǎn)路走到了希爾頓酒店,拖著兩個箱子的成默感覺自己的手已經(jīng)快凍僵了,進(jìn)了酒店大堂都還沒有能緩過來,成默將護(hù)照交給白秀秀,就將兩只手套脫下來哈氣暖手。謝旻韞見狀立刻靠近了成默,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將成默的手夾在了胳膊和兩肋之間,頓時成默就感到了像是暖爐般的溫暖。 正在辦理入住手續(xù)的白秀秀回頭看見了這一幕,故意問道:“你們兩個是開一間房還是……” 謝旻韞轉(zhuǎn)頭看了白秀秀一眼淡淡的說道:“一間房就可以了?!?/br> 白秀秀沒想到謝旻韞如此坦然,完全不像她所了解的那個傲嬌的謝旻韞,稍稍有些意外,不過表情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笑著說道:“行,也是節(jié)省經(jīng)費了?!?/br> 成默此時腦袋都不敢偏一下,面色坦蕩的看著謝旻韞,自己的老婆如此聰明,稍有不慎就是大海里翻船的結(jié)局,而他作為舵手必須理性的駕駛這艘愛情的小舟。身為一個半吊子的哲學(xué)家,成默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行為,思考自己的愛情。而所有的哲學(xué)家都很牛逼的地方就是渣也能渣出理論高度,對于成默來說,只要找個合適的機(jī)會做出一番恰到好處的陳述,就能讓其他人明白自己的行為邏輯。 等白秀秀辦好入住手續(xù),謝旻韞才松開夾著成默的手,柔聲問道:“暖和了沒有?” 成默點頭,他也沒有當(dāng)著白秀秀的面說什么rou麻的話,只是稍稍握了一下謝旻韞的手,低聲說道:“很暖啦!比電爐子還好用……” 謝旻韞沒好氣的拍了成默一下,“換個比喻,我才不要當(dāng)電暖爐呢!” 成默笑了一下:“那把你比喻成我的太陽?” “太陽?那你是什么?地球么!”輕哼了一聲謝旻韞說:“那你豈不是要離我149,597,870,700米?” 這時白秀秀將成默和謝旻韞的護(hù)照以及房卡遞了過來,見兩人在打情罵俏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那可不止是距離問題,地球還只是排行第三的備胎呢!” 成默立刻說道:“不能這樣說,太陽的光對于其他星球來說毫無意義,唯獨對有生命的地球來說才有意義,其他任何星球都能離開太陽,唯獨地球不能……” “不是地球不能,而是人類不能?!卑仔阈慵m正道。 “人類既是地球,如果沒有人類,地球這個概念不會存在。”成默答到。 白秀秀不置可否的笑著說道:“這種說法還真是唯心?!?/br> 成默不疾不徐的辯解:“不要急著否定唯心主義,上升一個維度來看,唯心主義是我們看待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具體到存在主義,人是世界上唯一的實在,是萬物的尺度,即便存在主義是非理性的,但自我確實先于本質(zhì)?!保ㄟ@句話的意思是先有人,才有對世間萬物的認(rèn)知,你怎么看待世間萬物,取決于你個人,而不取決于某事或某物,而存在主義在尼采這里則上升到了唯意志論,只要你有強(qiáng)力的意志,你就是超人) 謝旻韞將護(hù)照放進(jìn)了包里,注視著白秀秀淡然的說道:“白教官,千萬不要和成默一般見識,他這個人,你要認(rèn)真和他探討某一事物,他一定能找出一套合理自恰的邏輯,讓你就算不能接受他的觀點,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br> 白秀秀握住了箱子的拉桿,嘲笑道:“我看出來了,成默是有點杠精的潛質(zhì)?!?/br> 成默一臉無語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如果表達(dá)自己的看法也是杠精的話,那我就是杠精吧!” 謝旻韞牽住了成默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杠精,是靈魂辯手?!?/br> 白秀秀見曾經(jīng)那個傲嬌又冰冷的謝旻韞變得柔軟起來,內(nèi)心嘆息愛情的魔力,表面卻若無其事的說了句“走吧!”就帶頭向電梯走了過去。 謝旻韞拉著成默跟了上去,三人約好了明天出發(fā)的時間就各自去了房間,謝旻韞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白秀秀替他們兩個開的是一間雙人間,皺著眉頭眉頭低聲問道:“白教官對你有意見是不是因為沈老師的事情?” 成默苦笑也不知道怎么說,只能模棱兩可的說道:“也許吧!” 謝旻韞越想越覺得合理,開口說道:“高校醫(yī)是白教官的小姑子……” “嗯,我知道。”想到白秀秀、高校醫(yī)還有沈幼乙三個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成默也有點亂,這復(fù)雜的情況他也不知道如何跟謝旻韞解釋,只能先擱置一旁,順其自然。成默將行李箱立在一旁,又走到了書桌旁將電腦包放下。 謝旻韞脫掉羽絨服掛好,對著成默淡淡的說道:“但這也不是白教官干涉我們家事的理由,明天我跟白教官說一下吧?!?/br> 成默怎么能讓謝旻韞去說,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自己來說?!?/br> 謝旻韞“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先去洗澡了?!?/br> 成默道了聲“好”就拿出筆記本電腦,先按照慣例看了看沈幼乙的狀況,此時正是華夏的清晨,沈老師正在準(zhǔn)備早餐,不過并不是在她租的房子里,而是在學(xué)校里,成默看著沈幼乙系著圍巾在微寒的清晨忙上忙下,幫學(xué)生們準(zhǔn)備早餐很有些心疼。 上次跟沈老師寄了信,沈老師也還沒有回,據(jù)保鏢說沈幼乙寫了又扔,扔了又寫,就是一直沒有寄。成默想了想打算明天去買張安徒生童話的明信片在丹麥郵寄給沈老師。 關(guān)了視頻成默就開始處理蓬萊島的事務(wù),這時候就看見了井醒發(fā)來的郵件,成默看著只有一句話的郵件遲遲沒有叉掉,西園寺紅丸在精神病院堅持了差不多兩年,在這樣一個時間節(jié)點突然想通了難道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是什么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成默陷入了沉思。 謝旻韞洗完澡出來,用浴巾搓揉著濕潤的長發(fā),偏頭就看見成默坐在窗戶邊在長考,就像他在下圍棋遇到了難以抉擇的時刻,謝旻韞問道:“怎么了?表情這么嚴(yán)肅?” 成默抬頭看向了謝旻韞蹙著眉頭說道:“井醒那邊來了消息,說西園寺紅丸答應(yīng)合作,想要和我談?wù)?,可我覺得這個時機(jī)選擇的太微妙了,如果我不去的話,西園寺紅丸就能確定我是太極龍的人,并且是參加這次阿斯加德攻略的人……” 謝旻韞偏了偏頭不解的問道:“他怎么能得到這么多信息?” 成默一邊打開天選者論壇一邊說道:“三年前歐宇因為‘上帝基因’的事情和太極龍鬧的并不愉快,按道理來說沒有理由將沒有上報給圓桌議會的阿斯加德遺跡之地開放給太極龍,因此這背后一定有利益交換,既然歐宇連關(guān)系最差的太極龍都選擇了合作,那就說明圓桌會議的其他組織同樣也參與了進(jìn)來,這樣的話西園寺紅丸通過神風(fēng)的人知道阿斯加德的事情就不足為奇了……” 還有關(guān)于“阿斯加德是個陷阱”的陰謀論的判斷成默并沒有說給謝旻韞聽,因為這個實在太不近人情太驚世駭俗,成默估計太極龍的高層將謝旻韞排除在外,未嘗沒有不讓她接觸陰暗面的想法。 成默也不想,他寧愿謝旻韞活的能夠稍微純粹一點,而不用為這些殘酷的真相而痛苦。 “你不是把他關(guān)在精神病院切斷了一切和外部的聯(lián)系嗎?” “這就是我目前想不明白的地方,井醒沒有理由,也不敢背叛我,更何況井醒并不笨,西園寺紅丸這種什么合作者都出賣的人,誰都不可能會選擇和他合作?。 背赡贿厼g覽天選者論壇一邊說,很快他就找到了迦絺吉夜和太極龍新人來歐洲拉練的消息。 看到這兩則消息成默的心稍微沉了一下,這也離“阿斯加德就是個陷阱”的判斷更近了一步,他將電腦轉(zhuǎn)向了謝旻韞的方向:“你看天竺人也來了,這就說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謝旻韞停止擦頭發(fā),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電腦屏幕,須臾之后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對我來說這也是好機(jī)會。崔澤賢的視網(wǎng)膜和指紋都在我這里,西園寺紅丸怎么都不可能繞過我……”頓了一下成默也略有些遺憾的說道:“只是我不能去到吉隆坡和西園寺紅丸面談,讓他能夠判斷出我的大致身份對我來說有點不利……” 謝旻韞知道成默這么說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不想尋求太極龍的幫助。 如果成默要從歐洲去吉隆坡,必須讓太極龍在他重新入境的時候再弄一份“天選者入境許可”,這勢必就要向太極龍申請,沒有合適的理由太極龍肯定就不會接受成默去吉隆坡的請求,并且還會引起懷疑,成默選擇了不去吉隆坡,也就意味著成默不愿意讓這件事被太極龍知道。 謝旻韞也能理解成默的選擇,畢竟如此龐大的一筆金錢和六塊烏洛波洛斯,任何人都很難不心動,于是她說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說,在這件事上,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br> 成默點頭,想了下說道:“先晾他幾天再回復(fù)……不管怎么說,主動權(quán)都在我手上?!?/br> …… 在歐洲激活載體要謹(jǐn)慎,畢竟歐洲的治安比較差,潛行者也多,因此成默和謝旻韞也沒耽誤很久就上床睡覺了,蓋上被子的時候成默還覺得白秀秀實在有點過分,居然還特意跟他和謝旻韞開的雙人間,以至于為了不影響睡眠,他們兩個各自睡的一張床。 只是稍稍怨念了一下成默就快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連續(xù)坐了兩天飛機(jī)實在是舟車勞頓。第二天醒來成默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謝旻韞正在床上打坐冥想。他將手從被窩里伸出來,看下了表,這一覺睡的算比較久,足足睡了七個小時,已經(jīng)是丹麥時間的早上七點。成默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面一片漆黑,北歐的冬季夜晚漫長,縱使已經(jīng)七點卻絲毫看不見光亮,只能看見一些隱約的紅色屋頂和一叢又一叢光禿禿的樹枝。 成默走到洗手間去洗漱,洗漱完畢回到房間恰好謝旻韞也在有節(jié)奏吐納吸氣,人漂浮在半空中維持了兩三分鐘,才落在床上,這種不可思議的漂浮術(shù)大概需要反重力技能或者電磁系技能才能做到。成默也沒有打擾謝旻韞修煉,打開電腦又瀏覽了一下天選者論壇,聯(lián)系了兩個消息販子花重金再次求購了“阿斯加德”以及“歐宇”的各種消息便和收功的謝旻韞一道去吃了早飯。 吃過早餐三人通過酒店租了輛大切諾基,又去附近的商店購買了一些水和食物便準(zhǔn)備出發(fā)去克里斯欽費爾德。即將動身的時候被白秀秀趕到后座的成默說道:“走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br> 第117章 童話大師、哲學(xué)大師與愛 八點的哥本哈根天色依舊暗淡,進(jìn)入城區(qū)之后,老建筑漸漸增多,斑駁的墻磚不是灰色就是紅色,而屋頂則大都鋪著紅色的西瓦,在陰霾的天氣里建筑出了古典的夢,只是生在房屋間的樹木早已抖盡了殘葉,只剩下一樹寒枝,顯得寂寥又蕭瑟。 謝旻韞按照導(dǎo)航慢慢的在哥本哈根的街頭行駛,這座古老的城市宮堡林立,雕塑與石碑隨處可見,舉目就能看見文物般的建筑,似乎就是安徒生筆下的童話王國,一種美好又憂郁的氣息貫穿了這座城市,寂靜的海港邊美人魚的銅像長滿了銅綠,而英俊的王子早已經(jīng)成為了枯骨。暗淡的晨曦溫暖不了古舊的街道,道路兩側(cè)的行人稀少,他們裹著大衣戴著毛線帽子在寒風(fēng)中疾走,經(jīng)過一座又一座色彩斑斕的磚石閣樓。 成默隔著窗戶安靜的看著歷史在自己的眼前流淌,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種宏大的靜謐。 坐在前排的白秀秀一改昨天的尖酸,優(yōu)雅的坐在副駕駛閉目養(yǎng)神,直到謝旻韞開車開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問成默“還有多久才能到”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 一般來說不管白秀秀在什么地方什么場合都是別人主動找她講話,然而今天成默和謝旻韞居然都沒有和她說話,但也不是冷落她,謝旻韞專心致志的開車,成默一邊指路一邊看著街景,兩個人也沒有閑聊,這讓白秀秀夾在兩人和諧的安靜中有些尷尬。 要換成以往或者坐在車?yán)锏氖橇硗鈨蓚€人,白秀秀肯定能夠氣定神閑的自處,然而這兩天來月事,脾氣就不如平日那么平和,尤其是在面對成默的時候就更有些刻薄。 當(dāng)然,白秀秀的刻薄實際上也很收斂,只是相較她自己一向舉重若輕的言談舉止略有些不符而已。 此刻白秀秀坐在座位上就竭力的壓抑著自己想開口說話的沖動,剛才假寐了半個多小時實在忍不住了才尋了個機(jī)會裝成醒來,聽見成默說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白秀秀便輕蹙眉頭,看著后視鏡里的成默一副長輩的口吻的說道:“沒事干嘛非要去參觀墓園?對于我們?nèi)A夏人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們?nèi)A夏人不是有句話叫做入鄉(xiāng)隨俗嗎?畢竟在歐洲墓園都毗鄰街區(qū),很多甚至就在市中心,而且在歐洲恰好和華夏相反,墓地旁建造的房屋往往會賣得很貴,因為西方人認(rèn)為這會帶來好運?!背赡f。 “我可不覺得有必要因為這樣的理由浪費幾個小時去參觀墓園?!卑仔阈惚M量口氣淡然的說,讓自己的語調(diào)不像昨天那么高高在上。 “當(dāng)然不,我想去阿瑟斯頓墓園主要是想祭奠一個人。”成默說。 “你要去看誰?安徒生?”白秀秀本就是不是對成默想要參觀墓園有什么意見,只是想要挑起話題打破沉默,于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成默并沒有立刻否認(rèn),而是開口說道:“說起來安徒生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物,他和我要祭奠的人物命運同樣有著悲劇色彩,但又截然相反,當(dāng)真印證了一句話‘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卻有各自的不幸’……” 作為路癡的謝旻韞深怕錯過路口,一直在認(rèn)真凝重的盯著前方的路,但這個時候卻忍不住插嘴說道:“你是想去祭奠克爾愷郭爾?” 成默“嗯”了一聲說道:“安徒生和克爾愷郭爾是十九世紀(jì)丹麥最偉大文化的先驅(qū),一個是文學(xué)家的大師,一個是哲學(xué)界的大師。一個向左,給孩子和大人寫下暗黑永恒的童話,一個向右,開創(chuàng)了存在主義,用整個人生把愛情上升到了宗教的高度……” 安徒生白秀秀當(dāng)然知道,雖然她只在小時候看過《安徒生童話》的插畫集,但并不妨礙她知道安徒生實際上還寫了數(shù)量不少的小說、游記、詩歌、戲劇,并且造詣都很高,只是遺憾的是絕大多數(shù)人只記得他寫的童話。 記得《丑小鴨》記得《豌豆公主》記得《海的女兒》記得《拇指姑娘》記得《賣火柴的小女孩》,當(dāng)然也會記得文學(xué)史上最出名的皇帝——那個不穿衣服的蠢皇帝。 但沒有幾個人能讀懂安徒生童話里那寬廣、冷酷、對生存絕望的意識。 白秀秀不喜歡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就是因為安徒生的童話實際一點也不童話。至于克爾愷郭爾,白秀秀連這個名字都算不上熟悉,聽到謝旻韞直接就說出了成默想要祭奠的人,這種默契讓白秀秀又不想說話了,就算成默拋了一個讓她萬分好奇的?!翱藸枑鸸鶢栍谜麄€人生把愛情上升到了宗教的高度”,白秀秀也只是看著擋風(fēng)玻璃外的街景呡嘴不語。 沒有人接茬成默也沒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下去,于是大切諾基里又陷入了微妙的寂靜,一直到謝旻韞把車開到了阿瑟斯頓國家公墓停車場。 熄火之后白秀秀懶洋洋的說道:“要去參觀的話你們兩口子去就行了,我這個‘太陽’還是距離你們兩個遠(yuǎn)點,不去礙事了?!?/br> 正準(zhǔn)備下車的成默停止了開門的動作,回頭看向了白秀秀說道:“白董事長,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br> 白秀秀雙手抱胸淡淡的說道:“我既不相信童話,也不愛好哲學(xué),就算了?!?/br> 成默表情誠懇的勸說道:“但安徒生和克爾愷郭爾的人生真的很有意思,當(dāng)聽故事了解一下也是不錯的!” 白秀秀正待再次拒絕,這時謝旻韞則直接熄了火,接著抽出了鑰匙轉(zhuǎn)頭對白秀秀說道:“白教官,一個人坐在車上也會很無聊,不如一起走走,聽聽成默要跟你安利一個什么樣的故事也好?!?/br> 顯然謝旻韞知道成默想要說什么,可謝旻韞的臉上依舊寫著期待,這讓白秀秀剛才按下去的好奇心又膨脹了起來,正在猶豫的時候,謝旻韞又小聲說道:“例假的時候在公園里散個步,會讓您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br> 白秀秀沒想到謝旻韞這都能看出來,便不再多說,笑了一下,將擱在副駕駛裝飾板上的圍巾拿了起來,圍好之后,拿起大衣拉開車門下了車。 謝旻韞下車鎖了車門,三人便漫步向著公墓里面走,歐美的墓園和華夏墓園完全不一樣,華夏墓園講究的風(fēng)水和規(guī)格,而歐美的喪葬習(xí)俗源自基督教,墓地布置的跟公園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不少名人的骨灰就直接存放在教堂里面,大名鼎鼎如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又或者是小地方的市中心主教堂,就連地板都是石棺鋪就,這對于華夏人來說就是bug,然而想要不踩到死人的地盤,根本就沒有辦法參觀教堂。 不光是地板不忌諱,教堂里經(jīng)常還存放著先哲的石棺,可以說教堂里沒有一兩具歷史名人的遺體,根本就稱不上什么知名大教堂。 至于墓園更是旅游觀光的必到之地,例如巴黎著名的三大公墓:拉雪茲公墓、蒙馬特公墓與蒙帕納斯公墓,不僅風(fēng)景如畫,還聳立著數(shù)不清的精美雕塑,且埋葬了無數(shù)名人的曲折離奇的人生。去游覽這些公墓,其實并不是為了祭奠,而是為了感受露天博物館,因為這里沉淀著歐洲的歷史。 阿瑟斯頓公墓遠(yuǎn)不如巴黎三大公墓出名,但環(huán)境其實更美,主干道在一條修剪整齊的白楊樹下鋪展開,隆冬季節(jié)高大干枯的枝丫直指陰霾的天空,宛如凋謝的火炬,平添了無數(shù)莊嚴(yán)與肅穆。 成默在入園口買了兩束花和一張明信片,又拿了張免費的園區(qū)地圖就帶著白秀秀和謝旻韞朝里面走,安徒生和克爾愷郭爾的墓地都在北橋區(qū)的墓園,三個人就沿著主干道一直向前走,四周都是敞開的露天墓碑,兩側(cè)的草地之間種滿了櫻花樹和其他綠色植株,雖然這個季節(jié)看不到鮮花盛開的美景,但蒼翠的松柏,墓碑旁聳立的金色小天使,綠葉凋敝殆盡的樹枝上掛著風(fēng)燈、洋娃娃還有燭臺、筆記本一些可愛的小裝飾物,讓人覺得陰冷的天氣都溫暖了起來。 冬季的游人稀少,三個人漫步在墓園之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種放空的寧靜。走了一小會成默才開口說道:“白董事長愿意聽我說看看安徒生的故事嗎?” 白秀秀當(dāng)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成默來阿瑟斯頓公墓就是幌子,成默的目的應(yīng)該是想要安撫她的不滿,白秀秀當(dāng)然不覺得成默憑借三言兩語就能讓她消氣,不置可否的回應(yīng)道:“說?!?/br> 成默沉吟了一聲緩緩說道:“安徒生出生在歐登塞一個貧窮的家庭,是家中獨子,父親是鞋匠,母親是洗衣工,雖然生活困難但安徒生的父親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獨生兒子身上。在安徒生小時候他的父親就對他說:‘我的命苦,沒有撈到念書的機(jī)會,你一定要有志氣,要爭取學(xué)些文化,使自己成為有知識的人’。因此安徒生的父親在貧困的生活環(huán)境中沒有忘掉對兒子的啟蒙教育。不僅花錢給他布置了一個充滿藝術(shù)氛圍的家,在墻上掛了許多圖畫和裝飾品,框子上擺了不少玩具,還時常為他朗誦丹麥著名喜劇作家路維·郝爾拜的劇本,朗誦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章節(jié)……” 幽靜的墓園里回蕩著成默平淡的敘述,結(jié)合此情此景,謝旻韞和白秀秀像是行走在一部記錄片的場景里,聆聽著第三人稱的旁白。成默聲音沒有太多感情,但卻把安徒生的成長軌跡抽絲剝繭的描繪的栩栩如生。 講完安徒生的成長,謝旻韞將原本走在最右側(cè)的成默拉到了中間,將他夾在了自己和白秀秀之間,成默嗅著清幽的草木香氣,望著遼闊的天空,接著又說了安徒生的愛情故事。 大多數(shù)人評價安徒生說他將一生都獻(xiàn)給了童話故事,但實際上并非如此,安徒生就屬于向往愛情但是求而不得的人,他終生未婚不是因為不想結(jié)婚,而是無人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