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再次叩首，挺起身子之后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聲道：“我的靈魂寄望于您，祈求您的庇佑，遵從您的指引，阿門?！?/br>
    成默并沒有叫尼古拉斯起來，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烏洛波洛斯，遞給尼古拉斯說道：“現(xiàn)在我與你分享神的恩寵，這塊表叫做烏洛波洛斯，乃是圣約柜中出產(chǎn)的圣物，在你激活它之后，就可以獲得來自神的力量，希望你堅定本心，對基督的信仰和對性質(zhì)變化后的圣體的領(lǐng)受，得以從墮落且將要滅亡的人性當(dāng)中得著神圣化的救贖，讓你能過成為更像主的樣式。”

    血泊中的井醒一邊戰(zhàn)栗一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成默，他簡直不敢相信成默這個大忽悠竟然會裝成神棍把一塊價值不菲的烏洛波洛斯給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笨笨的俄國佬。

    尼古拉斯看著成默手中的烏洛波洛斯，有些茫然的問道：“神使大人您說的太晦澀了，我不太明白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這塊表，能給你神一樣的力量……”

    ……

    成默簡單的告訴了尼古拉斯烏洛波洛斯的使用方法，就讓激動不已的尼古拉斯送井醒去醫(yī)院。成默之所以在井醒面前給尼古拉斯一塊烏洛波洛斯，是為了讓井醒相信自己并不一定會為了一塊烏洛波洛斯殺掉他。

    當(dāng)然，給尼古拉斯烏洛波洛斯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想好的事情。到了歐羅巴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讓成默忙的焦頭爛額，偏偏他又沒有可靠的幫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得親力親為，就算有二十四個小時使用，成默都有點應(yīng)接不暇。再加上如今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有大量的貢獻點數(shù)，貢獻點數(shù)想要靠自身累積，實在過于困難，這讓成默萌生了建立自己組織的念頭。

    雖然說尼古拉斯不夠聰明，學(xué)歷也跟不上，但比較實誠。這種人往往就是領(lǐng)導(dǎo)喜歡的人，對自己沒有威脅，還足夠聽話。對于成默這樣根基不深的人來說，把烏洛波洛斯賜給他，確實收益不會高，不過也是足夠放心的選擇。

    成默不是墨跡的人，做了決定，就直接給了尼古拉斯烏洛波洛斯。

    只是高月美和井泉的事情叫成默稍稍有些頭疼，如今井泉不敢和成默見面，也不敢放高月美走，兩個人僵持住了，成默也沒有過分逼迫井泉的意思。

    一是井泉對高月美挺好的，不僅沒有傷害她，還給了她充分的自由，只是這個傻妞為了見自己，跑都不跑；二是井泉的妻子老婆都在他手上。至于國內(nèi)的叔叔一家和沈老師，成默并不擔(dān)心，已經(jīng)失去黑死病和高云兩大助力的井泉根本就夠不上威脅。

    至于如何對付井泉，成默心中早有了計劃，只等井醒的手術(shù)失敗，斷掉的右手接不上去，他就會想辦法利用井醒去殺了井泉。有了剛才的鋪墊，加上自己對人心的把握，成默覺得這件事難度不算很大。

    只是在看見陽光透過車窗傾瀉在謝旻韞臉上的一瞬，成默有些內(nèi)疚自己的所作所為并不符合謝旻韞的期望。

    成默慢慢的走過并不寬闊的街道，上了寶馬x5，謝旻韞問道：“可以走了？”

    “嗯！”成默點頭，坐上座位系好安全帶。

    “回去了我教你開車，快點幫你拿個駕照。”謝旻韞按動啟動按鈕的時候說。

    “其實我也可以自己打車?！背赡÷曊f。

    謝旻韞橫了成默一眼，淡淡的說道：“麻煩你以后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br>
    “我怎么了？”

    “我沒有嫌棄你。”謝旻韞輕輕的踩油門，寶馬x5在燦爛的陽光中開始滑行，“只是想……以后我們就能自駕去很遠的地方了……”

    “哦！”成默推了下眼鏡，心想自己還是得盡快解決井泉這個隱患，等歐羅巴的事情了結(jié)，再把自己已經(jīng)進入黑死病管理層的事情告訴白秀秀，就能徹底的洗白。接下來他就老老實實做個好人，和謝旻韞結(jié)婚生子，為社會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關(guān)于《律法之書》，甚至《人類起源》還有父親的死因，成默決定暫時放下，他覺得他沒有能夠拿到《律法之書》就是一個啟示。他知道父親只要自己過的幸福就好，不會希望他去報仇血恨。

    成默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圣馬丁河，汽車和波光粼粼的流水并駕齊驅(qū)波光，有好幾艘正破開幽碧的河水朝著塞納河駛?cè)?，金色的光暈中，游艇上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觥籌交錯的歡歌燕舞，一派盛世的和平景象。

    成默心想：人類的大腦總是趨向去做讓自己能夠放松的事情，這一點就連他也不能避免。

    所以人類的一生，其實就是在和自己戰(zhàn)斗的一生，這還真沒有錯。

    又過了一會寶馬x5轉(zhuǎn)上了貞德大道，此時街道中擠滿了車輛，不少人正打開車窗拿著手機拍攝，塞納河邊全是沉默著向凱旋門前進的白人，馬路兩側(cè)荷槍實彈的士兵舉著透明的防爆盾嚴陣以待。

    “怎么又上街散步了？”成默自言自語的問。

    “資本主義國家上街散步不是常事嗎？尤其是法蘭西……沒什么好奇怪的……”寶馬x5被堵在車河中間動彈不得，謝旻韞轉(zhuǎn)頭看向了路邊手挽著手默默前進的人流說。

    成默搖了搖頭，低聲說：“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看人群似乎以白人和年輕人為主，他們還舉著勒龐的畫像。”

    謝旻韞看著一頭金發(fā)微笑著的勒龐海報皺了皺眉頭，這位號稱是法蘭西氣質(zhì)代表的女人是一位極端右翼組織國民陣線的候選人，她和去年在英格蘭上臺的小金毛秉持著相同的理念——強調(diào)脫歐，并遏制移民，這還是她不那么極端的發(fā)言，總而言之，勒龐是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

    這時舉著海報和藍底標(biāo)語的青年從寶馬x5旁邊魚貫而過，海報都是勒龐的畫像，標(biāo)語上則印著一排排粗體字“the youth with marine”（青年與勒龐在一起）。

    整個隊伍悄然無聲，靜默著向前，卻給人一種氣勢磅礴的感覺。

    當(dāng)一隊五個披著法蘭西國旗的男子經(jīng)過時，他們敲響了謝旻韞那一側(cè)的窗戶，謝旻韞搖下了車窗，對方看到一張亞裔的臉孔，稍稍有些驚訝，但并沒有說話，只是遞了一張傳單進來，上面印著的也是勒龐的畫像，風(fēng)吹著傳單，讓書寫在上面像是吶喊的字變得時斷時續(xù)。

    謝旻韞展開了傳單，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阻止內(nèi)戰(zhàn)！100％“國民陣線”！0％移民！對于謝旻韞和成默這種亞裔來說，這行字像是從一種昏聵的日色中冷不丁地冒出來一般，落筆急促而尖利。

    “并不是針對您，我們只是針對難民和非法滯留者?！苯鸢l(fā)平頭注意到了謝旻蘊抵觸的眼神，低聲說道。

    謝旻蘊抬頭看了男青年一眼，他身著厚重的深色棉服，鼻頭和眼眶在十二月的朔風(fēng)中被刮得通紅，“只要您是合法的法蘭西人，我們同樣會護衛(wèi)您，所以請支持國會兩院彈劾xxx……”見謝旻韞面無表情，男青年微笑了一下說，“不打擾您了。”

    男青年繼續(xù)拿著傳單向前走，微笑著跟每一輛車上的人發(fā)傳單，態(tài)度和藹，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位極右翼的支持者。

    謝旻韞關(guān)上窗戶，拿著手機掃了一眼推特的成默說：“德意志的斯圖加特發(fā)生了暴亂，來自敘國的難民當(dāng)街手持長刀斬殺了收留過他們的德意志人，死了不少人，還有小女孩，去年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但只有一起，但今天同一時間發(fā)生了多起，是一場有預(yù)謀的恐怖襲擊……他們在襲擊之前還于社交媒體上發(fā)表了大量極端言論，德意志那邊也亂成一團……現(xiàn)在那邊正在忙著刪帖，平息事態(tài)……”

    “極端份子只是少部分人，不該這樣的……這還真是糟糕，希望德意志能妥善處理。”謝旻韞深深的嘆了口氣說。

    成默注視著洶涌的人流向著凱旋門進發(fā)，成默想起了他購買的畫報的封面照片——s35重型坦克駛過貞德大道，像極了此刻的景象。法蘭西人手挽著手，肩并著肩，不言不語，只有洪流般隆隆的腳步聲在響，他仿佛看見了人們在走向戰(zhàn)爭。

    成默敏銳的察覺到，此時此刻，于所有人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對末日來臨前的毀滅快感。

    ……

    圣誕越來越近，歐羅巴卻越來越不平靜，到處都是示威游行，沖突隨處都在爆發(fā)。巴黎尤其糟糕，不僅電視上時時刻刻在打嘴仗，大街小巷也都是不同陣營的人在干架，平時人流如織的香榭麗舍大道都變的冷清無比，奢侈品商店全都輕車熟路的關(guān)上了閘門，阻止暴亂份子伺機搶劫。

    成默躲在房間里研究了幾天從旺夫門書市弄來的三本書，里面的內(nèi)容，尤其是《撒旦黑書》里面的黑魔法，讓成默不得不想起在蓬萊山上碰到過的詭異魔法陣，因為里面有一章節(jié)就是介紹如何召喚“派蒙”的，其中要用到的器具、法陣以及要舉辦的儀式和成默在鹿臺看見的一模一樣。

    成默并不覺得能進到鹿臺的人會是傻瓜，那么他們舉辦召喚派蒙的儀式是為了什么就很耐人尋味了。并且成默在《日內(nèi)瓦圣經(jīng)》中發(fā)現(xiàn)了非常有意思的段落，比如在17章中就提到了如何得享神的神性（diviure），讓凡人被圣化（deification）……

    雖然寫的語焉不詳，可叫人不得不聯(lián)想到烏洛波洛斯甚至上帝基因。還有《撒旦黑書》里的一些東西，讓成默覺得就像是在教人如何不通過烏洛波洛斯來召喚載體。

    成默越研究越覺得這兩本書和載體的聯(lián)系很緊密，唯獨另一本寫著他看不懂文字的古舊書籍茫無頭緒，成默給謝旻韞看了，謝旻韞也說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只有等回國了找語言專家研究。

    又過了兩天，白秀秀叫成默和謝旻韞收拾東西，他們將一起前往克里斯欽菲爾德與大部隊匯合，準(zhǔn)備進入“阿斯加德遺跡之地”，展開對“歌唱者號角”的爭奪……

    第246章 阿斯加德與智慧之書（15）

    車隊行駛在a1公路上，出了巴黎沿途都是田園風(fēng)景，只是可惜時節(jié)不對，成片的薰衣草原野、向日葵田地以及彩虹花圃都是一片泛黃的雜草地，紅頂房如同麥田里的守望者，孤獨的佇立在荒蕪而蕭瑟的原野之上。

    這樣的景色與畫家筆下的法蘭西絕不相襯，看久了十分乏味，于是成默準(zhǔn)備拿出kindle開始看書。從巴黎到哥本哈根大約1200公里，開車需要十二個小時。本來乘坐飛機是最快捷的方式，但鑒于如今歐羅巴糟糕的局勢，太極龍的天選者都被要求盡量不要乘坐飛機，以免遭遇“被墜機”的情況。

    幸好丹麥和法蘭西距離不遠，坐火車也是不錯的選擇，然而成默對于坐火車相當(dāng)?shù)牟桓忻?，于是偏愛成默的白秀秀就選擇了開車前往丹麥。

    此時姜軍開車，白秀秀坐副駕駛，成默和謝旻韞坐后座，車廂里沒有人聊天，氣氛稍顯沉悶，只有對講機里時不時傳來前車和后車的情況匯報。

    于是成默的耳畔偶爾會響起白秀秀發(fā)布指令的聲音，這聲音如春天的微風(fēng)，驅(qū)散了凜冽的寒冬，頓時恬靜而優(yōu)雅的氣息便在空氣中低徊。

    而謝旻韞則坐在他身旁安靜的看書，她低垂著眉眼，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印著無數(shù)黑色字母的紙頁上，神情專注，絲毫不為外物所干擾。

    成默喜歡這樣的感覺，如果說沒有天選者之間的爭斗，甚至沒有天選者系統(tǒng)就好了。其實他一直只是想做一個普通人，沒有心臟病也不要有載體的普通人，然而沒有這些，似乎他也不太可能和謝旻韞還有白姐發(fā)生這么多故事，甚至都不會和沈老師產(chǎn)生無法割舍的羈絆。

    這讓成默更加的相信宿命。

    成默打開背包準(zhǔn)備拿出kindle時，私人手機在背包里閃了一下，對于成默而言，平時最大的煩惱就是要帶著三臺手機。成默翻了一下，是裝有本體和林之諾手機卡的雙卡雙待華為手機，于是成默便拿起來看了一眼，竟然是好久沒怎么和他聯(lián)系的顏亦童。

    自從那天晚上在望京小腰吃完燒烤之后，顏亦童便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每天都給他發(fā)sao擾微信，只是偶爾發(fā)牢sao說他和付遠卓現(xiàn)在太愛學(xué)習(xí)了，出來玩的時間都沒。成默一般都會回一個滴汗的表情，接著顏亦童就會甩一大堆可愛的表情過來，嘲笑成默還在使用小黃臉表情，然后就沒了下文……

    這一次成默同樣打算回個表情完事，打開微信，看到了顏亦童發(fā)來的微信，一個戴著蝴蝶結(jié)拿著菜刀的粉色小胖豬抖動著小手在戳屏幕，隨后吐出了一個氣泡對話框，里面寫著：“你在干嘛？”

    成默猶豫了一下打了兩個字：“看書?！?/br>
    “歐羅巴現(xiàn)在幾點？沒打擾到你和那個誰甜蜜吧！”文字后面還跟了個可憐兮兮玩豬蹄子的小豬。

    “現(xiàn)在是法蘭西時間上午10點37分，看書的好時候，所以我和她都在看書?！背赡诤竺娓藗€黃色的笑臉，他從來不用別的表情，太難翻。

    “怎么你和付遠卓一起去的歐羅巴，卻沒有和他在一起？你們還真是過分誒！去了歐羅巴都不幫忙代個購……”

    “我天文系的，和他又不是一個系，不在一起很正常?。≈劣诖彙娌灰肓?，巴黎的商店全關(guān)門了?！?/br>
    “誒？發(fā)生什么了？國內(nèi)沒報道……”

    “法蘭西人民上街散步要求xxx下臺?！背赡夂喲择?shù)幕卮穑共皇撬室鈱︻佉嗤涞?，而是這就是他一向聊天的風(fēng)格。

    “哦！有件事想問你！”

    成默回了個拉著問號的小黃臉。

    “那個，高達景老師希望我出演他的新電影《剩下的盛夏》，你覺得我該答應(yīng)嗎？”

    “為什么不？”

    “主要是我有點擔(dān)心，我才上了半年學(xué)，怕自己演技不過關(guān)被群嘲，你又不是不清楚現(xiàn)在大家對流量比較反感……”

    “??？”

    “啊什么?。俊?/br>
    “你也算流量？……當(dāng)然也許是我不太了解流量這個詞的定義?！?/br>
    “靠！本小姐好歹也有六七十萬粉絲……”頓了一下顏亦童又發(fā)來了語音，“實打?qū)嵉恼娣?，我可沒出錢買過?！?/br>
    “你不買，渣浪也會跟你加的……”

    “那怪我咯？”

    “好吧！我覺得這件事你沒啥好在意的，你得相信高達景這樣的腕不會認為區(qū)區(qū)六十萬關(guān)注度的小網(wǎng)紅算流量，他看中你肯定是因為你適合他的電影，所以你演或者不演，只在于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未來。如果你覺得你喜歡演戲，喜歡電影，我覺得應(yīng)該試看看，因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如果你并不喜歡演戲，也不喜歡電影，那就沒必要勉強自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種笨妞沒啥追求，最大心愿就是跟小埋一樣天天躺在家里吃快樂肥宅片，喝快樂肥宅水，玩玩游戲，看看漫畫就滿足了。當(dāng)初還想當(dāng)個動物園管理員，后面我哥說累成狗不說每天要曬太陽還要被蚊子咬還得幫忙鏟屎，河馬拉粑粑跟噴泉一樣足夠把我淹死……我就怕了……哎！我還真是沒出息……”

    “那就拒絕吧！拍戲也挺累的?！?/br>
    “可高老師給的片酬很高吖！我又挺想賺小錢錢的，這樣就可以亂花錢了……哈哈！想到發(fā)片酬可以請你們吃大餐我還是挺開心的……”

    “我想賺錢這種事情不用太在意，你哥應(yīng)該挺有錢的?！?/br>
    “不，不，不，他的錢他自己留著娶媳婦，我才不要他的呢！”

    “所以你是怕挨罵，怕累，又還想賺錢？”成默接了個滴汗的表情。

    “嘻嘻！我想了下還是答應(yīng)吧！要不然等你正式辦婚禮的時候別塞不了大紅包，這可就太丟臉了?！?/br>
    “這個真沒關(guān)系?！?/br>
    “怎么會沒關(guān)系？京城房價這么貴，不贊助你一點，你拿命去買??！學(xué)姐是有錢，可你也不會用她的吧？”

    “我不介意吃軟飯?！?/br>
    “成默?。?！男子漢大丈夫，你可不許這么沒出息！”顏亦童還發(fā)了個一只小豬打另一只小豬屁股的表情，“不說了，我下課了，回來一起玩游戲?。『镁脹]有打擼啊擼了！”

    “嗯?！?/br>
    “記得從歐羅巴給我?guī)フQ禮物……”顏亦童最后發(fā)了一個小豬親嘴的表情，那個戴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小胖豬，將粉嫩粉嫩的鼻子慢慢的湊向了屏幕，隨著“啵”的對話框像個氣泡一樣彈了出來，屏幕上顯示出無數(shù)的裂紋，就像屏幕碎掉了一樣。

    成默將手機放回了書包，拿起了kindle，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車窗外，荒蕪的原野在飛速的倒退，如同時光。成默知道顏亦童其實早就做了決定，只是找個借口和他聊天罷了。其實成默覺得顏亦童喜歡的生活很好，只是顏亦童能選，但他沒得選。他點亮了kindle，將注意力投放到永無休止的學(xué)習(xí)中。

    ……

    車隊在穿過了比利時、荷蘭還有德意志以后進入了丹麥，路上加了一次油，休息了兩次。終于在午夜一點趕到了克里斯欽菲爾德。成默記得上個月到這座古老的城鎮(zhèn)時，午夜一點鐘這里早就靜謐無聲，尖塔堡壘和紅磚房屋都沉浸于氤氳的黑暗中，只有路燈照亮油滑的石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