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566節(jié)
…… 白秀秀通過女媧發(fā)布了命令便直接去了四樓作戰(zhàn)會議室,成默之所以沒有直接發(fā)布命令是因為在“遺跡之地”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只有在入口處才能接收到微弱的信號,因此通常都會在入口處設(shè)置一個聯(lián)絡(luò)員和“遺跡之地”內(nèi)的人溝通。 剛才白秀秀收到了位于西斯都教堂的聯(lián)絡(luò)員發(fā)來的成默的要求,想了下,還是將簽發(fā)命令的名字將成默的換成了自己的。接著白秀秀就收到了謝廣令的信息,叫她馬上來作戰(zhàn)會議室。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白秀秀稍稍吸了口氣,又稍稍整理了下制服。這些天都是載體本體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的忙,不要說做保養(yǎng)了,連洗臉的時間都緊湊,她猜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好,可不能讓謝廣令以為自己受不起批評就尷尬了。 于是白秀秀舉起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臉,然后對著空氣微笑了下,接著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咚、咚、咚!”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蕩了起來,須臾過后會議室里傳來一聲沙啞而沉悶回應(yīng),“進來?!?/br> 白秀秀按下把手推開門,出乎意料會議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戶那邊有依稀的光。“嘭!”遠處傳來了煙花爆炸的聲音,一抹光亮在被風吹起的窗簾上搖曳,謝廣令粗獷的側(cè)臉也在煙火的明滅中時隱時現(xiàn)。 “組長。我來了?!卑仔阈阏驹陂T口說。 謝廣令回頭看了白秀秀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組長,要開燈嗎?”白秀秀舉起手按在了門邊的開關(guān)上,低聲問。 謝廣令搖了搖頭說:“不用,米國人在放煙火,這樣欣賞,色彩飽和度會比較高?!?/br> 白秀秀“哦!”了一聲,放下手朝著窗戶邊走了過去,走近時白秀秀才發(fā)現(xiàn)謝廣令將整扇窗戶全拉開了,裹挾著雪花和細雨的冷風颼颼的往房間里灌,此刻猩紅的絨布窗簾已經(jīng)濕了大半,謝廣令的身上和臉上也沾了不少雨水,難怪煙花炸開的瞬間,他的臉上會映上煙火的顏色。 見白秀秀走了過來,謝廣令便將窗戶拉上,把凄風冷雨關(guān)在外面,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做了個從褲子口袋里掏東西的動作,立刻又停了下來。 白秀秀的視線在謝廣令的手腕上落了一瞬,立刻說道:“組長,抽吧!我不介意?!?/br> “算了!忍一忍!”謝廣令淡淡的說,他將手從褲袋子里拿了出來,背在身后,轉(zhuǎn)身注視著白秀秀,“怎么?都這個時候還打算替成默扛鍋?” 白秀秀回看著謝廣令萬年不變苦大仇深的白巖松式面孔,露出一個十分專業(yè)的微笑,說道:“算不上扛鍋,本來他就是我負責的人,也是我推薦的,主動站出來是應(yīng)該的?!?/br> “其實這個鍋不用你扛,給老李扛就行,你沒必要蹚渾水?!鳖D了一下,謝廣令又說,“你為他承擔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仁至義盡。” 白秀秀沉默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隔著朦朧雨幕的煙花,淡然的說道:“也不全是為他背鍋,雖說大家都不覺得他能創(chuàng)造什么奇跡,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這個萬一……我想賭一把,要是贏了,說不定還能立個三等功什么的,輸了,我也沒什么可失去的,反正‘時間裂隙’很難保住了……” 謝廣令輕輕搖了搖頭,怒其不爭的低聲說道:“你這樣和下屬相處的模式不對,當你和下屬建立了太多私人感情的時候,就很容易互相失望。只要一出事,他就會覺得為什么你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不支持他,而你也會心里埋怨他在關(guān)鍵時候為什么表現(xiàn)的不盡人意。作為一個領(lǐng)導必須和下屬保持恰當?shù)木嚯x,這都是我多年以來的經(jīng)驗,完全是作為平靜第三方時的觀察,并不是智商上的優(yōu)越?!?/br> 白秀秀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相處模式,并不能一概而論,也許絕大多數(shù)人適用您的做法,但成默并不是,他這個人非常敏感,誰真的對他好,誰只是想要利用他,所以對他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謝廣令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又下意識的做了個掏煙的動作,再次半途而廢之后,謝廣令稍稍低頭在偶爾閃過的煙火中注視著白秀秀,隔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想的。那時候的我沒有一點架子,滿腔熱血一心只想報國,看了些書便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找到了團結(jié)同志的正確方法。確實,我和我的同僚們處的非常好,各個都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們才會為了我違抗命令,然后才會有發(fā)生在安南的事情?!?/br> 說道這里謝廣令轉(zhuǎn)身望向了窗外,沒有繼續(xù)欣賞白秀秀那令人會心生憐愛與沖動的臉龐,而是眼神沉郁的盯著星門基地升起的煙花,低聲說道:“實際上,事后我也沒有太后悔,院長找我訓話的時候,我還覺得我的確有錯,但我的錯是在沒有計劃的更好,而不是錯在自以為是的違抗命令,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院長又問我,你替犧牲的同僚考慮過沒有?我回答大丈夫為國犧牲馬革裹尸,應(yīng)當如是,如果是我死在戰(zhàn)場上,我不會后悔。直到回國,有天我接到電話,當時我還在停職,連烏洛波洛斯都被沒收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于是我找了些關(guān)系,認了錯求了些情,最后基于宣傳考慮,組織還是把處罰改成了嘉獎,院長叫我過去拿烏洛波洛斯,我還慶幸自己能夠繼續(xù)留在研究所,興沖沖的趕緊騎著自行車就往所里趕。然后就在研究所門口看到好多人,我這個人一向不愛湊熱鬧,只是瞄了眼就準備進去,然而卻看見中間幾個在大聲哭泣的阿姨抱的都是同僚的骨灰盒。我像被電在那里走不動??吹剿齻儜牙锏墓腔液猩线€貼著黑白照片,她們的兒子,我的戰(zhàn)友的燦爛笑容,我瞬間被擊潰,眼淚鼻涕一起下,忍不住渾身發(fā)抖。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殘忍的錯誤?!?/br> “可……這和我怎么對待下屬沒有關(guān)系吧?”白秀秀隱晦的質(zhì)疑道。 謝廣令長嘆了口氣,說:“知道我為什么結(jié)婚嗎?” 白秀秀心想難道不是因為“愛”?但她說出口的卻是:“不知道?!?/br> “我覺得有了家庭,會讓我感受到愛,能提高我的責任感,讓我會更加慎重的處理每一個命令。事實也的確如此,我變得不那么自以為是,學會了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晌覅s發(fā)現(xiàn),當你身處某一個時代,犧牲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因為愛與責任,于是我更加的痛苦。這時我才想起李濟廷在我結(jié)婚時對我說的話?!?/br> “李組長說了什么?” “他說他真佩服我有勇氣結(jié)婚?!敝x廣令難得咧嘴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格外的無情也格外的苦澀,“結(jié)婚那會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后面才懂得恐懼同樣來自于愛與責任?!闭f完這句話,謝廣令轉(zhuǎn)頭看著白秀秀,淡淡的說:“如果對下屬投入太多感情,不僅會促使你做出錯誤的決定,還會讓你因為恐懼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不論是哪種后果都是災(zāi)難性的,懊悔和痛苦會跟著你一輩子,讓你只要想起來就會痛入骨髓。其實作為上位者,并不是想把下屬當做工具或者數(shù)字,而是你只能選擇這樣做……” 謝廣令的推心置腹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白秀秀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但是這一刻,她腦子一片空白,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想起當年推薦高旭臥底黑死病就是謝廣令。 謝廣令也沒有等待白秀秀說什么的意思,表情嚴肅的說道:“叫你來,并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些,實際上也和阿斯加德的任務(wù)關(guān)系不大,只是通知你,隨時做好撤離克里斯欽菲爾德的準備,也許明天,也許后天,不管阿斯加德的任務(wù)完成的怎么樣,只要我下達命令,所有人都聽從女媧的指示立刻撤離,車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也許到時候我會留下斷后,如果我沒能跟上,你就要承擔起組織撤退的任務(wù)!” “怎么了?”聽謝廣令這樣說白秀秀有些震驚,問句脫口而出。 “發(fā)生什么了并不重要,按命令行事就好?!敝x廣令面無表情的說。 “是!”白秀秀立正敬禮。 “撤退路線到時候女媧會安排,你一定要保證學員的安全,尤其是小進?!?/br> “是!”白秀秀再次鄭重的回答。 “去吧!這件事目前屬于紅色機密,只有你和我知道,所以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一點信息?!?/br> “是!”白秀秀放下手,轉(zhuǎn)身向作戰(zhàn)會議室的門口走去。 謝廣令在白秀秀身后凝望著她背影,他黑色眼瞳里倒映著的煙火和白秀秀的窈窕曲線混成熾烈的顏色,他情不自禁的開口喊道:“秀秀……” 白秀秀愣了一下,這是謝廣令第一次叫她的名,而不是稱呼她為“白隊長”,她腳步凝滯了一霎,才回身說道:“謝組長,還有什么事情?” 謝廣令聽到白秀秀叫他“謝組長”,終于從口袋里掏出了拿包已經(jīng)略微有些潮濕的香煙,他點燃了香煙,重新推開了窗戶,低聲道:“沒什么事,你去吧!” …… 2020年12月24日,晚上11:30。 阿斯加德遺跡之地,千年之森。 全速前進的太陽花旗幟和太極龍成員們已經(jīng)能看清楚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尖頂,此刻位于千年之森邊緣的圓錐形圣山的盤山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火把,遠遠的望過去,這座山就像點亮了無數(shù)彩燈的巨型圣誕樹,在漆黑的天幕之下壯觀異常。 付遠卓踩在搖晃的針葉林樹梢尖,用手搭了個涼棚望向了吉斯菲爾德修道院。這個夜晚十分詭異,陰云密布,像沉沉的黑色棉被壓在頭頂,付遠卓自我解嘲的說道:“平安夜在遺跡之地過也算不錯,至少表世界是不可能看到這么大的圣誕樹的!” 一旁的湯小勺翻了個白眼說:“嗯!是看不到,也看不到火燒女巫的圣誕大戲,想到這些女人全都會被燒死,我就覺得惡心……什么狗屁遺跡之地,真是惡心慘了!要是真有這款游戲,老娘一定去把這個公司給炸了!” 付遠卓苦笑了一下說道:“至于嗎?都是些npc而已……而且歷史上也發(fā)生過差不多的事情,中世紀的女巫比這慘多了,火刑可以算是比較仁慈的死法了,有些女巫因為不承認自己是女巫,要經(jīng)歷嚴酷的刑罰,像什么跟她們的肚子里灌圣水,灌到胃爆裂,還有什么剝光衣服然后……”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下流,盡研究些下三濫的東西!”湯小勺鄙視的瞥了付遠卓一眼,惡狠狠的打斷了付遠卓。 付遠卓無語,本來只是想顯擺一下從成默那里學來的二手知識,沒想到卻被湯小勺說成了下流,這種鍋付遠卓可不想背,反正成默在學員中的名聲已經(jīng)夠差了,也不在乎差這點,于是付遠卓一臉委屈的說道:“這是成默說的,他對這個有研究,我只是復述而已?!?/br> “成默?”湯小勺“哈哈”一笑,“原來是‘放屁虱子’說的?” 付遠卓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頭看著“哈哈”大笑的湯小勺問:“放屁獅子?什么玩意?” 湯小勺擺了擺手,一邊笑一邊說:“別介意?。〔皇俏艺f的,這是一些喜歡謝學姐的男生和女生跟成默起的外號,意思就是一吹牛就像放屁一樣會蹦的老高的‘虱子’……” “???” 湯小勺沖著付遠卓眨了眨眼睛說:“這個‘虱子’是‘跳蚤’的‘虱子’,和‘獅子’獅子王辛巴的那個獅子同音,也是諷刺來著……你別告訴成領(lǐng)隊別人這么說他?。 ?/br> 付遠卓做了個抬頭望天的無奈動作,說:“告訴他估計他也不會在意,他這個人啊!其實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br> “是嗎?”湯小勺摸了摸下巴,“那謝學姐難道也不在乎嗎?” “這兩個人天生一對,都是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奇葩。” “我覺得吧!有實力才叫不在乎,沒實力的話,想在乎也沒辦法在乎啊!謝學姐實力毋庸置疑,但成領(lǐng)隊目前來說,挺配不上謝學姐的。好多女生都替謝學姐覺得委屈……” “哈哈!其實成默已經(jīng)很厲害了,好歹別人兩年半就成了天選者?。〕靶λ娜俗约翰哦嗌偌??”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呃!只是我們都沒看見成領(lǐng)隊表現(xiàn)出什么實力?。∧憧瓷洗伪贿_尼爾·金和上尉狙擊,成領(lǐng)隊人都沒有露個面……” 付遠卓還想替成默辯解,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快看!” 兩人停止了說話,回頭就看見了圣山的山頂,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內(nèi)部射出一管粗大的金色光柱,光柱直戳云霄,整片天空的云層都像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氤氳的水氣以rou眼可見的霧狀翻涌。須臾之后,金色的光柱消失,濃厚的陰云被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銀色的月光如水般從云之井傾瀉下來,照耀著高聳巍峨的圣山。 “發(fā)生什么了?是不是星門的人完成了儀式?”有人自言自語般的詢問。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了。 一只無比巨大的金色蛇頭從云層所形成的圓形井口中探出頭,說它是蛇似乎又不準確,它的頭上長著一對尖利的羊角,金色的鱗片比黃金巨蟒還要閃耀,僅僅是從云之井探出來的頭部,目測就比人類目前最大的身長八十多米的a225運輸機還要龐大,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種體型上的碾壓感。 這個無與倫比的巨大怪物像是趴在云層上面,用猙獰而威嚴的雙瞳,從光柱形成的云之井里探頭俯瞰著圣山頂端的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它低聲咆哮,整個云層便如活火山里的巖漿翻騰了起來,接著雷鳴般的聲音讓整個世界為之震顫,肆虐的風像奔騰的野馬群,以它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狂吹,整個千年之森都為之傾倒,針葉林發(fā)出了“嘩!嘩!”的回響。 狂風吹的湯小勺的長發(fā)如同鯉魚旗一樣向后飄了起來,而付遠卓根本無法在樹梢立足,在掉下去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大喊:“靠!這是龍吧?” 第277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15) (bgm——《godzila》alexander desplat) 阿斯加德,千年之森。 從云之井中探出頭來的龐然大物在張嘴咆哮。 這聲音完全不像是某種動物發(fā)出的怒吼,而是像暮鼓晨鐘般的金鐵交鳴之聲,波濤般的聲浪再次席卷了整個千年之森,驚起了無數(shù)的飛鳥,驚動了無數(shù)的走獸,頓時整個天空都被黑壓壓的鳥群給遮蔽,林間和荒原全都是四散而逃的動物。 仰頭倒下去的付遠卓在空中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惡魔阿爾康,完全忘記了一切,當他落地的時候才意識到危險,但想要調(diào)整姿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打算硬抗一下,對于載體來說這樣程度的撞擊也不算事。 然而付遠卓卻沒有感覺到堅硬的泥土,反而下墜的身形頓了一下,像是落在了一個有著彈簧的軟墊上,付遠卓下意識的叫了聲“哎呦”,身下傳來了一聲“嗷嗚”怒吼。 付遠卓剛想看清楚身下的玩意是什么,就被抖落在堆著積雪的硬草茬地里。他扭頭一看,一只肥大的棕熊正甩著粗壯身體上的毛,沖他咧著嘴,顫抖著黏著口水的嘴唇,發(fā)出了“嗚、嗚、嗚”警告的氣聲。棕熊尖利的牙齒近在咫尺,腥臭的呼吸撲面而來,讓付遠卓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這一秒他忘記了自己處在載體狀態(tài),雙手撐在刺人的草茬里盯著棕熊的舌頭,吞咽了一口唾液,不由自主的說道:“靠!我不是故意的啊!熊大哥哥!” 然而付遠卓誠摯的歉意并沒有獲得熊大哥哥的諒解,它揚起頭,正想咬住付遠卓,未曾料到又是“哎呦”一聲,熊大哥哥高昂的腦袋再次被一個嬌小的身子給砸到了積雪里,印出了一個大馬趴的熊印。 “什么東西?毛絨絨的?” “流氓!”揮手就給了付遠卓一記熱熔射線。 付遠卓憑借條件反射偏頭躲過了這一記熱熔射線,立刻指著雪地里棕熊跳了起來大聲說道:“熊大熊二的熊!” 湯小勺低頭,就看見自己被一只齜牙咧嘴的棕熊給頂了起來,她“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熊大啊!” 不堪忍受胯下之辱的熊大立起了身子,想要把湯小勺給甩下來,結(jié)果轉(zhuǎn)了一個圈,身上的湯小勺夾著它的脖子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著,熊大撲倒在地,又一次怒吼,隨后立了起來。然而湯小勺不忍欺負可憐的熊大,凌空從熊大的肩膀上翻了下來,站在了付遠卓的旁邊。 仍然無法原諒湯小勺的熊大吼叫了一聲,揮舞著蒲扇大的熊掌拍向了湯小勺,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了一聲悠長的金屬震顫,熊大停住了動作,靈性十足的看向了天空中的怪物,又低頭看了看做防守動作的湯小勺,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湯小勺,轉(zhuǎn)身繼續(xù)不要命的向前狂奔。 付遠卓看著棕熊扭著碩大的屁股逃跑,旁邊是鹿群在從林間飛奔,鹿群的腳下則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白灰色的野兔,棕紅色的狐貍,還有黑灰色的狼群,樹梢上的松鼠們像是極限跑酷運動員在樓宇間跳躍那樣矯健,放眼望去全是動物在林間逃竄。他稍稍抬頭,望向了天空,可此時千年之森的上空飛鳥鋪天蓋地,遮蔽了大半視野,付遠卓沒有能瞧見龍頭的惡魔阿爾康,卻眼睜睜的看著一坨東西落在自己的額頭上……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額頭上濕乎乎的東西,擺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坨鳥屎,付遠卓還情不自禁的湊近聞了一下,才低罵出聲:“靠……” “嘢?。。?!”一旁的湯小勺捏著鼻子發(fā)出了嫌棄的聲音。 付遠卓尷尬的笑了下,彎腰撈起一捧雪,搓了搓手,說:“天糞,好兆頭……” “鳥屎就鳥屎,還天糞!冰雹才叫天糞?!睖∩渍f。 “冰雹叫天糞?那下雪是老太爺拉???下雨是老天爺拉尿?”付遠卓“嘿嘿”一笑,說出口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似乎離曾經(jīng)苦心經(jīng)營的冷酷偶像人設(shè)道路越來越遠,很有變成諧星的趨勢! “這么說好像沒錯!刮風就是老天爺在放屁……”湯小勺說。 湯小勺的話音還沒有落,奔涌的狂風再次席卷而來,樹上覆蓋的積雪被吹的飄飛,像是整個千年之森又下起了大雪,還有些剛才已經(jīng)斷裂了的針葉樹,終于不堪重負,嘩啦啦的倒了下來,砸的正在奔跑的動物雞飛狗跳。 當然,除了這些疲于奔命的動物,太極龍和太陽花旗幟的成員們也身形狼狽的躲避著傾倒的針葉樹,一邊大喊大叫,一邊盯著天空中的巨獸惡魔阿爾康。 付遠卓在隨風飛揚的雪沫中仰頭望著已經(jīng)飛鳥絕跡的天空,那只“龍”形怪物在圣山的上方眨著像是探照燈般的黃金眼,每次金色的眼瞼合上一下,都會翻出黑色貓眼石般的瞳孔。它的額頭中間還長的有像是鬃毛般的金色骨刺,猙獰到威嚴,他張開嘴噴出一道藍色電光時,將兩排牙齒照耀的閃亮奪目,這牙齒根本不像是動物的牙齒,而是像兩排嚴絲合縫的尖利鉆石,璀璨的令人詫異,直到電光遠離口腔的時候,牙齒的光芒才暗淡下去。 那道照亮了整個天地的電光直奔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塔尖,這時吉斯菲爾德的上空浮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盾,電弧擊打在白色光盾上,閃出無數(shù)細小的蚯蚓般的電光,隨后湮滅于無形,宛若傳說中飛升現(xiàn)場。 吉斯菲爾德修道院里升起了無數(shù)射線,還有人騰空而起,看樣子,星門和惡魔阿爾康的戰(zhàn)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