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干嘛？”

    “換上吧！大家都穿了。你一個人不穿，多突兀……”

    成默搖頭，“沒必要?！?/br>
    “換上吧！不要太脫離群眾，要與民同樂……”

    “懶得換?！?/br>
    “換上吧！這樣不合群，是不會有朋友的……”

    ……

    付遠卓換了無數(shù)個花樣苦口婆心的勸成默換上，成默就是不答應(yīng)，兩個人就這樣重復(fù)著無意義的對白。

    外面陽光明晃晃的，但實際上氣溫還是很低，穿過窗戶照在兩個進行無聊對話的人身上并沒有什么暖意。西三環(huán)的車流像是擁擠的熱帶魚群，速度別說八十邁了，就連二十邁都不到。一路走走停停，從圓明園到紫竹橋竟花了快一個小時。

    付遠卓的耐心終究還是比不上成默，半個小時前他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到了要轉(zhuǎn)彎的紫竹橋，付遠卓瞅了眼比ipad還要大的中控顯示屏，發(fā)現(xiàn)通往大褲衩的北二環(huán)一路飄紅，堵車的跡象明顯萬分，不由的哀嘆道：“幸好接你接的早，要還遲點，指不定就趕不上了……”

    話音剛落音響里就傳來志玲jiejie那嗲嗲的讓人酥到骨子里的聲線，“距離目的地還有18.7公里，五個紅綠燈，前方道路擁堵，預(yù)計通行時間一小時三十分鐘……”

    “一小時三十分？這都夠我們坐飛機回星城吃一頓蘇記啦！結(jié)果在京城他媽的現(xiàn)在還沒能走出海淀區(qū)……”付遠卓又瞧了眼電量表，下降的速度飛快，頓時有點上頭，吐槽道，“艸，這哪里是電動車，簡直是電動爹，每天不是提心吊膽，就是在提心吊膽的路上……”

    成默這才問道：“不像你的風(fēng)格?。吭趺促I了輛新能源車？”

    “京城居，大不易啊！一塊油車牌都tm要三十多萬了，我當(dāng)時想，就買個車偶爾代下步，我又不泡妞，又不出去嘚瑟，沒必要買好車。三十萬省下來，再加上買車的錢，都能買些貢獻點數(shù)了……”付遠卓嘆了口氣，“講真，這烏洛波洛斯真不是一般家庭能玩的起的，你說我吧，有組織的資源傾斜，技能一般來說不用自己買，每個月還有貢獻點數(shù)和幾十萬補助。可想要升級，想要改裝部件，想要變強，那錢還是跟流水一樣的在用，雖然我爸媽沒說啥，但我覺得他們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如果說烏洛波洛斯是我自己的，那其實還無所謂，你投資的錢，完全能收得回來，但無論烏洛波洛斯還是技能都不是我們自己的，這就是純虧。倒是可以拿貢獻點數(shù)和經(jīng)驗值去變現(xiàn)，然而那就是血虧，除非你不想要變強了……”

    “這一點確實不合理?！?/br>
    “天選者真是氪金氪到你懷疑人生，md，我真懷疑設(shè)計者是不是鵝廠出來的……又或者說是小馬哥就是學(xué)的天選者系統(tǒng)的？”付遠卓很是感同身受的說道：“所以我挺體諒關(guān)關(guān)學(xué)長的……他也是沒辦法啊！”

    成默轉(zhuǎn)頭問：“所以現(xiàn)在很多人想要烏洛波洛斯私有化嗎？”

    “倒是有傳言說可能會放開烏洛波洛斯的管制。私有化還真沒聽說過。真要私有化了，那肯定所有人都舉雙手雙腳贊成，現(xiàn)在‘圣約柜’看不到復(fù)產(chǎn)的跡象，烏洛波洛斯基本已經(jīng)成為非賣品了，隨便黑市出一個拍賣都是天價，還得靠搶……如果真能私有化，像我們這種有主的烏洛波洛斯，價格不會那么高，但又是能當(dāng)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的硬通貨，那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成默搖了搖頭說：“那也不一定，萬一科技有所突破，不需要烏洛波洛斯就能成為天選者呢？”

    付遠卓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言之鑿鑿的說道：“不可能！你瞧一個電動爹都還沒能整明白，怎么可能把天選者系統(tǒng)整明白，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成默也不覺得付遠卓見識淺，畢竟他能接觸到的資料遠比自己少很多，做出這樣的結(jié)論并不奇怪，不過眼下也不能告訴他黑死病對“上帝基因”的研究突破在即，再說對付遠卓而言，這樣的消息也沒有什么意義。他又不是能夠囤積“烏洛波洛斯”的超級土豪，想要幫他的話不如來點更實際的。

    于是成默問道：“所以現(xiàn)在經(jīng)濟壓力有點大？”

    “其實也還好。”付遠卓笑了下說，“等我晉級成為天選者，畢業(yè)以后正式開始工作，工資和補助就會提高很多，那個時候就不用太擔(dān)心錢了。如果每年完成的任務(wù)夠多，可以快點把徽章等級升上去，或者說能在天榜進入前五百，那待遇就能好很多，尤其是能進天榜前五百，那收入可就爆炸了……”

    成默倒是知道太極龍的待遇和徽章等級直接掛鉤，但還不清楚上天榜前五百還有怎么樣的補助，便好奇的問道：“天榜前五百什么待遇？”

    “天榜前五百，每月貢獻點數(shù)獎勵一百點，補助每月一千萬……還是美金?！鳖D了一下，付遠卓像是想起什么來一樣驚嘆道，“要是你老婆換成華夏國籍，就憑這天榜第一的戰(zhàn)績，進入太極龍的話，每個月貢獻點數(shù)可以拿到一千，補助可以拿到一個億美金……”

    “對她來說，錢沒什么意義了。她更看重的是科研環(huán)境?！?/br>
    付遠卓笑了下說：“也是，奧納西斯家族的家主怎么可能差錢？”

    “也不是完全不差錢……”成默想到自己想要推動華非鐵路建設(shè)的夢想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不過錢總會有的……倒是你打算什么時候升級成天選者？”

    “正在準(zhǔn)備，打算明年上半學(xué)期等關(guān)關(guān)學(xué)長去通天塔的時候，我就跟著去試試，看能不能過，不能過的話，就只能再回打過的遺跡之地好好練練了……”付遠卓盯著前面遙遠的紅綠燈說，“主要是我之前的遺跡之地評價不夠高，如果通天塔拿不到s的話，就還是晉級不了……”

    “到時候看情況的話，我可以讓雅典娜帶你。”

    付遠卓搖了搖頭說，“別，教我點角斗技巧就很好了。讓雅典娜直接帶我過，固然很爽，但我會覺得完全沒有成就感。更何況也不能啥事都靠你幫忙??！要不然我怎么進步？”

    成默點頭說道：“也好。”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當(dāng)電量只剩下百分之四十的時候，付遠卓不得不關(guān)掉空調(diào)，在車里和成默兩個人像是人間冰棍一樣的挨凍。當(dāng)車開到三元橋時，他們已經(jīng)能夠遠眺到模糊的褲衩子模樣的央視大樓。

    剛下了立交橋沒多久，車子還在慢悠悠的龜爬，顏亦童的電話就call了過來，心急火燎的大聲說道：“我說副作用，你在哪兒??？怎么還沒到，我都等的快急死啦！”

    “快了，快了……下三元橋了?！?/br>
    “啊?。〔畔氯獦?？那你們還得快點啊，現(xiàn)在蕾蕾和凱文正在到處找我，說是晚上要和幾個明星一起和春晚導(dǎo)演吃個飯。好煩??！說什么吃飯就相當(dāng)于工作，干飯算個毛線工作啊，我特生氣，懟了凱文一頓，我說老娘都還是個寶寶，還在喝奶，吃不了飯的！只能吃火鍋……”

    “怎么？你春晚節(jié)目還沒有搞定??？”

    “沒呢，這大褲衩子的屁事最多，都快要兜不住了。節(jié)目要審七次不說，還有三次彩排，就算過了審，三次彩排也隨時有可能被涮，要不是小黃人……哦！不對，高達景老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我來了幾次直擊靈魂的懇談，我他媽的才不上春晚呢，像個沙雕一樣在舞臺上面對口型，可不是我顏亦童的風(fēng)格！”

    “小黃人？”

    “就是那個黃色的圓臉表情，像張餅的那個……”

    “嘿！你現(xiàn)在膽子大?。∵€敢暗諷高達景老師大餅?zāi)?？?/br>
    “又不是我起的外號，我顏亦童當(dāng)然是乖巧girl，純情少女，新一代玉女掌門人……”顏亦童頓了一下，狐疑的問道，“你沒有在車上開免提吧？”

    “開了?！备哆h卓老老實實的說。

    “那……那……成……成默在不在你車上？”顏亦童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像是正在接受電擊療法的網(wǎng)癮少女。

    “在。”付遠卓毫不猶豫的回答。

    “啊～～～～～～～～～！副作用，你害死我啦！?。?！”顏亦童尖叫一聲掛斷了電話。

    但沒隔兩秒顏亦童馬上就又打了過來，屏幕上再次跳出了染著粉毛cos了薩勒芬妮的顏亦童那清純到惹人憐愛的頭像。付遠卓抬手按了接聽，顏亦童一改剛才輕快明麗的聲音，刻意用一種沉郁的聲線，模仿慵懶的御姐音說道：“hi！成默，剛才那個不是平時的我，嗯哼，現(xiàn)在這個才是……真正的顏亦童……”

    聽到顏亦童那做作的聲音，付遠卓抱著方向盤“哈哈”大笑，“別搞啊！顏亦童，你要這樣捏著嗓子說話，我今天火鍋都會吃不下……”

    “副作用～??！你吃不下，就不要吃嘛！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反正你吃不吃也沒有人在意，坐在座位上都顯得有點多余。”顏亦童依舊用婊里婊氣的聲音說道。

    付遠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最近……最近是在……在演清宮戲嗎？怎么……怎么感覺你……你說話……這么像……是《還珠格格》里的容……容嬤嬤？”

    顏亦童終于忍不住沒好氣的大聲說：“容你個大頭鬼啦！本姑娘打死都不會演清宮戲，最討厭宮斗什么的了！還有半個禿瓢的阿哥……”

    “你上次不也是說打死不演偶像劇里的傻白甜的嘛？那你怎么接啦？”

    顏亦童很是郁悶的說道：“靠！他們實在給的太多了！”

    成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成默的笑聲，顏亦童再次矜持了起來，矯揉造作的說道：“成默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不記得你那可鹽可甜的宇宙無敵美少女顏亦童童鞋了嗎？”

    成默笑了下，“記得?！彼趴樟艘幌锣须s的電波，輕聲說，“怎么可能忘記……”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下去，須臾之后傳來顏亦童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剛才還喧鬧的像是二人轉(zhuǎn)舞臺的車廂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遙遠的斷續(xù)的眼淚下墜的聲響。再次相聚所掀起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涌，它們沖刷著心臟，用各自的酸甜苦辣擊打著柔軟的頑石。

    付遠卓轉(zhuǎn)頭看了成默一眼，露出百感交集的表情，他抬手推了下成默，示意他趕緊安慰一下顏亦童。

    成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正在心頭醞釀字句，便聽到顏亦童抽了兩下鼻子，故作搞怪的說道：“吶吶（那個那個），哇嘎里馬斯闊樂四該（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拋棄我，轟多尼（真的），沒想到成默桑麻（大人）是這么溫暖的人，約嘎達（太好了），原來即使是這么八嘎（笨蛋）的瓦塔西（我），也一定有著存在的意義吧！瓦塔西（我）一定會守護好，鍋修金桑麻（主人最喜歡）大思k的二次元，雅酷索西得吶（約定好了喲）！”

    這番日中文夾雜的中二臺詞，將那如霧氣般朦朧的傷感一下沖淡了，將那許久未見的陌生感消弭殆盡，也再次讓成默和付遠卓發(fā)出了輕松的笑聲。

    成默雖然還沒有看見童童，腦海里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顏亦童那張清醇淡雅如小白花的少女面容，他想起了顏亦童那很是治愈的笑容，想起她就連氣鼓鼓的時候都有一種安慰人心的美感，而且她的個性是那么的單純可愛又帶著惹人憐愛的懵懂。也難怪高達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重了她，千方百計的讓她出演女一號，雖然成默向來偏愛的都是御姐，也不得不承認顏亦童的確是萬千少男心目中的理想型。

    笑過之后，成默和顏亦童寒暄了幾句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這時顏亦童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完了，完了，他們找過來了。你們到哪里了？”

    “到燕莎了，靠，今天特別堵?！备哆h卓回答道。

    “那還要多久??？”顏亦童急切的說。

    “大概還要十多二十分鐘吧……”

    “等不了了，等不了了，我衣服穿的也不多，在地下車庫會凍死?！?/br>
    “那怎么辦？貌似沒有通行證也開不進大褲衩的車庫??？”

    “你們天選者不是能上天入地嗎？！你怎么不飛過來？直闖大褲衩子，營救被囚禁的公主？”

    付遠卓苦笑：“你真以為我們天選者無所不能無法無天??？連大褲衩都敢闖，明天我就會上新聞，然后被送進監(jiān)察部……”

    “哪怎么辦？”顏亦童的聲音立刻彷徨憂郁了起來。

    “這樣，我叫成默騎我的自行車先去把你接出來，這樣我們能省不少時間。剛好我的車也快沒電了，能節(jié)約一點算一點……”

    “好，好，我在北門的地下停車場一層?！鳖佉嗤f。

    付遠卓左顧右盼了一下，尋了個空檔，將車在燕莎商場邊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了成默說：“這下只能靠你了?！?/br>
    成默很是奇怪的問：“你怎么會把自行車帶在車上？”

    付遠卓攤了下手，無奈的說道：“你不能這樣懷疑兄弟啊！成默，我是那種坑你的人嗎？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已婚男。自行車真不是我故意帶的，這輛自行車是買的時候送的，估計設(shè)計這車的人也想著實在沒電了，還能騎自行車跑路?。∧銊e說，想的還挺周到的……”

    成默只能搖了搖頭，打開車門跳下車去。

    付遠卓先是打開了尾門，接著按下了車窗，他將頭探出車窗，在冷風(fēng)中打了個哆嗦，才笑嘻嘻的說道：“喂！要是你能開車的話，你來開車也可以的呀！”

    成默已經(jīng)走到了車尾，將那輛白色的印著“volvo cars”的白色自行車取了下來，應(yīng)了聲：“算了，沒駕照?！?/br>
    說完成默便跨上了自行車，站著踩了兩下，像是條漏網(wǎng)之魚從燕莎前門寬闊的廣場上向著遠處的大褲衩滑了過去。自行車的速度算不上快，但和身側(cè)緩慢挪動的車流比起來，又確實快了很多。只是寒風(fēng)凜冽，刮在臉上不是那么好受，萬幸成默經(jīng)過體質(zhì)強化和長久鍛煉，完全無懼這種程度的寒冷，才能將自行車騎的風(fēng)生水起。

    下午的冬日太陽很耀眼，曬到身上卻冷冰冰的，成默沿著長街快速騎行，遠處的央視總部，像是佇立在幽靜藍天下的高大天之門。頂著京城一月如刀的朔風(fēng)成默抵達了央視大樓的下面，單腳撐著地從褲子里掏出手機，先是通過了顏亦童的好友申請，接著顏亦童和他共享了位置，告訴了成默她在一輛牌照是京xxxxx的寶馬x5的后面。成默看了眼地圖上的路線，便向著北門進發(fā)。

    到達北門之后，成默下了自行車，弓著身子推著自行車小心翼翼躲過了崗?fù)だ锏谋０驳淖⒁猓盗镞M了地下停車場，隨后跳上了自行車向著停車場靠里面的隱秘角落騎了過去。

    這時距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年關(guān)時節(jié)又是央視最忙的時間段，停車場并沒有什么車來車往，安靜異常。成默沒有受到干擾，沒多久就找到了那輛x5，顏亦童也看見了她，躲在兩輛車的中間沖著成默揮手緊張兮兮的小聲喊：“這里，這里……”

    成默快踩了幾圈，將車騎到了顏亦童面前，她披了件風(fēng)衣，里面穿了件淺紫色的露臍短款毛衣，不過里面很心機的搭配了件長袖蕾絲長袖t恤，繡著繁復(fù)黑色花紋的蕾絲t恤在短款毛衣的下面束進了破洞牛仔褲中，襯托的那纖細腰不堪盈盈一握。顏亦童一米六九，個子并不算矮，那雙腿又直又長，被淡藍色牛仔褲勒的像是圓規(guī)，和那恰到好處腰臀共同勾勒出了苗條修長的身線。

    整個人看上去少女氣息十足又帶著幾絲嫵媚嬌俏，時尚洋氣極了。給人一種，要不就是偶像明星，要不就是穿搭博主的感覺。眼下有些可惜的是，她不僅頭發(fā)用絲巾圍起來，還戴著一副大框架墨鏡，讓人完全看不清楚長相，瞧上去像是信仰圣羅蘭教的女人……

    顏亦童推了下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鬼鬼祟祟的從兩輛車的夾縫中走了出來，偏著身子坐上了自行車后座，抓住了成默的腰，急不可耐的說道：“快走，快走……別人我的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給抓住了，被抓住了，我可就跑不掉了……”

    成默也不廢話，在自行車上站了起來，狠狠的蹬了幾圈，將速度提了上來，才坐在座位上，說道：“沒辦法好好說？”

    顏亦童笑嘻嘻的說道：“你不知道，她們有多煩人，你說的過她們，她們就求你，你冷著臉不理她們，她們就哭，說你一個人不能任性啊！整個團隊都在圍繞你運作，公司投了那么多錢給你搞宣傳，虧本了大家都還不起房貸，吃不起飯……哎呀，總之，就是欺負本姑娘面慈心善……”

    “剛才你說現(xiàn)在是你的節(jié)目的第幾次審查？不會耽誤你上春晚吧？”成默嚴肅的問。

    “第五次，還得審兩次，就算七次過了，也還不一定能上，萬一彩排的時候，哪個領(lǐng)導(dǎo)說你這節(jié)目不喜慶??！你這節(jié)目不夠出彩啊！照樣要刷下來……其實啦！還是得看背后的關(guān)系，所以沒必要慌……反正我是無所謂，能上就上，不能上就不上唄！我又不是接不到戲，現(xiàn)在上了春晚，片酬也不會漲很多……”

    說話間成默已經(jīng)載著顏亦童騎到了地庫出口，一旁橫過來岔路暴起了一聲很是尖銳的男生呼叫：“童童？童童！”

    顏亦童立刻將臉藏在成默的背后，縮成了一團，小聲說道：“快點！快點！被我的經(jīng)濟人發(fā)現(xiàn)啦！”

    成默在百忙之中轉(zhuǎn)頭看了側(cè)面一眼，只見一個穿著長款皮草大衣捆著橙色愛馬仕皮帶畫著黑色眼線的男子正加速朝著他們跑了過來，那兩只小手在空中搖的異常妖嬈，加上那內(nèi)八的腿型，瞬間就能判斷出，他肯定不喜歡女人。

    見成默已經(jīng)將車騎上了坡，顏亦童的經(jīng)濟人聲嘶力竭的喊道：“童童！你別跑??！我的天，你怎么能坐著自行車跑啊？還是坐在的一個男的自行車？萬一被拍到了怎么辦？會掉粉的??！”

    顏亦童回頭沖奮力追逐的經(jīng)紀(jì)人做了個鬼臉，“掉粉就掉粉。反正今天誰也不能阻止我去吃火鍋……”

    追到出口的經(jīng)紀(jì)人氣喘吁吁的喊道：“我的……姑奶奶，不讓……你和導(dǎo)演去吃飯了好不好？不阻止你了……好不好？你快下來，你快下來，我們……坐保姆車去！”

    “我不要，我就要坐自行車！”顏亦童得意洋洋的喊道，還將那兩條大長腿翹了起來，右手抓著成默的腰間的衣服，一只手舉起來比了個“v”。

    眼見成默和顏亦童就要從擋車桿和墻壁間的空隙沖出地庫，爬坡爬到一半的經(jīng)紀(jì)人，尖著嗓子沖好奇圍觀的保安大喊道：“快！快！攔住他們……”

    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表情很茫然，動作也很糾結(jié)，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