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也沒有特別失望，笑了下說道：“沒關系，我在想想別的辦法?！?/br>
    “別急啊！小子！”蘇格拉底·奧納西斯轉身的同時看了成默一眼說，“跟我來?！?/br>
    成默和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并肩沿著大理石鋪就的寬闊道路走向了白玉宮殿，身后兩個穿著白紗的機器人女仆亦步亦趨。

    “怎么樣？我的房子比阿列克謝那個破落戶的房子好看多了吧？說實話我真受不了阿列克謝那鄉(xiāng)巴佬一樣的品味，他以為現(xiàn)在還是十九世紀呢？凈整些花里胡哨的裝飾，還全是搭配些叫人睜不開眼睛的配色……”

    在老丈人一路的吐槽中，兩人邁上了臺階，從佇立著兩根大理石圓柱支撐著的白色尖頂屋檐進入，走過大門，就是一個庭院，12根白色大理石柱矗立在此處，撐起一片四四方方的天井。成默知道這個庭院，是標準的古西臘建筑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沿著中軸線，到了客廳，整個客廳除了屋頂?shù)葌€別結構外，其余大部分都由美輪美奐的大理石砌成。尤其是地面的大理石，光澤晶瑩宛若玉石，四面墻壁上的天然花紋也如同壁畫，給人一種神秘感。至于家具全部是古樸的木質家具，典雅而不失沉穩(wěn)。

    大廳的進口正對著的是一排木門，打開之后正對著“天鵝湖”，而兩側是綠意盎然的森林，午后的陽光撒在清透的湖面，一片金色的波光，綠濤也在微風中搖晃，真是如詩如畫。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先是吩咐機器人女仆去端茶準備點心，隨后跟成默說了聲在客廳里稍等，就去了別的房間。

    很快機器人女仆就端來了甜點和紅茶，成默在客廳里欣賞了一下裝修繁復的客廳，又欣賞了一會風景，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就回到了客廳。

    “怎么樣，成，我這里是不是比皇宮好多了？”

    “那是當然。”成默由衷的感嘆道：“這里讓我想起了凱里洛斯別院，甚至還要美，如果要我選的話，我肯定是愿意住這里的。雖然說皇宮的馬桶都是金子做的……”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嗤之以鼻，“只知道穿短褲秀肌rou的阿列克謝，有什么品味可言？”

    老丈人再次提起保羅十四世，成默才想起德羅芙娜王后的裹胸還在自己房間里，于是小聲說道：“蘇格拉底叔叔，你還有件東西落在我哪里了，您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的時候去取一下?！?/br>
    “我？”蘇格拉底·奧納西斯不解的問，“什么東西?！?/br>
    成默也不沒好意思明說，低聲解釋：“德羅芙娜王后的東西?！?/br>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恍然大悟，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竟然連這么重要的東西都忘記了。等有空了，我就過去拿?！?/br>
    成默點頭，“好的。”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話鋒一轉，說起了成默最關心的事情，“關于你想要進‘黑夢’的事情，雖然我?guī)筒涣四悖悄阏赡改锟梢??！?/br>
    成默愣了一下，驚道：“丈母娘？”

    “是的。”蘇格拉底·奧納西斯說，“在人工智能這方面你丈母娘可是專家，理想國的機器人的深度學習算法可都是她弄的。最開始‘黑夢’的機器人也是她幫忙修理的，但是后面‘黑夢’的發(fā)展越來越離譜，她就沒有去過了。不過她肯定是能帶你進去的?！?/br>
    “那我該怎么樣聯(lián)系上德洛姆女士？”

    “我已經幫你打了電話?！碧K格拉底·奧納西斯歪了下頭，自我解嘲的說道，“雖說我上不了她的島，但是她還不至于不接我的電話?！?/br>
    成默笑了下說道：“上次我去見保羅十四世，聽他自己說的，他被德洛姆女士給踢下了湖?！?/br>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哈哈”大笑，“這是我這個月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值得晚上喝兩杯，怎么樣，成，等你見了丈母娘，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吃個飯？”

    成默沒有立刻回答。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又說：“你丈母娘可是不會給你安排晚飯的?！?/br>
    “好的，蘇格拉底叔叔，我很樂意節(jié)約一頓飯錢，只是我這個人很無趣，并不擅長聊天?！?/br>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笑道：“我擅長就好了。就我女兒那德性，也不可能找個像我這樣能言善道善解人意的人。”

    成默笑了笑，“那我現(xiàn)在去找德洛姆女士？”

    蘇格拉底·奧納西斯點頭，“我讓我的管家?guī)闳ゴa頭，你坐我的船過去吧！”

    成默微微鞠躬，誠心誠意的說道：“真是謝謝您，蘇格拉底叔叔?！?/br>
    “不，不……孩子，可不要這么客氣。”蘇格拉底·奧納西斯再次拍了拍成默的肩膀，“我們可是一家人?！?/br>
    ……

    片刻之后，成默跟著穿著燕尾服的機器人管家沿著天鵝湖邊的石板路走到了一個簡易碼頭邊，碼頭僅僅只有一座木板修筑的短橋，短橋的兩側佇立著刷著白漆的青銅路燈，平添了幾縷地中海的氣息。橋邊停著一艘不大的白色游艇和一艘快艇。

    外表是個英俊中年人的機器人管家問成默需要乘坐快艇還是游艇，成默選擇了速度比較快的快艇，機器人管家便請成默先上船，等成默在座位上坐定，機器人管家才解開了繩索，跳上了船，掏出鑰匙啟動了快艇。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白色的快艇拉出了一道水痕，向著湖中央郁郁蔥蔥的島嶼駛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成默漸漸能看到島中央有光芒在閃爍，他在潮濕泠冽的湖風中瞇起眼睛，視線穿過茂密的枝葉縫隙，看到了一座返照著陽光的玻璃房子，他想起了雅典娜給他說過的小時候生活中的島嶼，他猜測這座玻璃房子也許跟島上那座一樣……

    成默眺望了沒多久，快艇就到達了島嶼的碼頭，島嶼的碼頭也很簡陋，同樣只有一座木板橋，并且只有一座指引?？康臒羲鸵凰铱焱?，燈塔上還掛著“私人島嶼，非請勿入”的不銹鋼牌子。機器人管家將快艇靠了岸，跟成默說會在這里等他，成默就上了岸，沿著石子路向著島嶼中央的玻璃房子走了過去。

    島上的森林繁茂，各種樹的長勢極好，陽光幾乎穿不過nongnong的綠蔭。成默花了十多分鐘才穿過了森林，走到了島中央，這里又是一個小湖，那座玻璃房子就在湖的中間。成默掃視了一下，沒有通向玻璃房子的橋，也沒有船，只是在石子路的盡頭有根不銹鋼樁子。

    成默走到不銹鋼樁子前，發(fā)現(xiàn)上面有個不銹鋼按鈕和蜂巢式的孔，看上去像是通話裝置，他按了下不銹鋼按鈕，一個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問成默有沒有預約，當成默回答有之后，又過了好一會，一座銀色的不銹鋼橋就從湖水之下浮了起來，在嘩嘩的水聲中直直的橫在湖上。

    等橋完全靜止，成默才抓著欄桿，向著湖中間的玻璃房子走去……

    第八十七章 理想國（8）

    也不知道這座橋是什么材質做成的，沉在水下卻絲毫沒有被侵蝕的樣子，在陽光下鮮亮如新，閃耀著斑駁的光芒。好幾只因為意外被托起來的胖魚，在滿是圓孔的橋身上亂蹦，緩慢但是堅定的向著橋的邊緣挪動。

    成默原本沒有多瞧這些為了生存拼命掙扎的渺小魚類，然而走過第一條在橋上亂蹦的黑色怪魚時，它竟然拼命的弓起了身子，彈的老高，張開了橫過頭部的大嘴，亮出了滿嘴尖銳的牙齒，向著成默的膝蓋咬了過去。

    雖然有點猝不及防，但成默還是敏捷的向前邁了一步，讓那只比ipad略大的黑色怪魚咬了個空。成默回頭看了眼那只黑色的怪魚，覺得它有點像是南美洲的“異形魚”，又有點像是“清道夫”，世界上兩萬六千多種魚，成默也不是各個都認識，成默沒有多看，繼續(xù)向前走去，不過這下比較注意湖里那些游來游去的奇怪玩意了。

    仔細瞧，竟幾乎全是他不認識的奇怪魚類，有大有小，大的體型堪比鯊魚，慢慢的深水里游動。小的如同手機，成群結隊的四處亂竄。這些魚一看就知道生命力戰(zhàn)斗力超級強悍的魚類。不像是錦鯉這種觀賞魚類。

    成默懷疑人要想在湖里游泳，會不會被這些魚群起而攻，啃成骨架。想到這里，成默打了個寒顫，暗忖丈母娘和雅典娜一樣不好打交道，也許都是一言不合就要將人喂魚的主。

    走過橋，透明的玻璃屋子的全貌已經呈現(xiàn)在成默的眼前，相比老丈人宮殿的豪華，丈母娘的地盤簡約的令人發(fā)指。屋子里幾乎沒有燈，更不要說什么水晶燈和古董了，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塑料材質和不銹鋼的，最大的特征是，隨處都有黑板，以及貼滿各種表格和寫著亂七八糟文字的白紙。

    遠遠的成默就看見一頭金發(fā)的丈母娘坐在一張桌子上正在飛快的寫著什么。成默走到了玻璃屋子的入口，門關著的，上面還掛著一塊白板，上面寫著日程表，還有備忘錄一樣的提示。

    成默抬手在白板的上方敲了敲，背對著他坐著的丈母娘頭也不抬的說道：“進來。”

    玻璃門自動滑開，他腳步輕盈的走了進去，玻璃房子的通風做的很好，陽光鋪滿了整個房間也不覺得憋悶。反而能感受的到微微的風在流動。丈母娘克洛伊·德洛姆正坐在一面巨大的顯示器前面，顯示器上面顯示著某個機械零件的參數(shù)和圖形，而她的桌子本身就是一塊白板，上面寫滿了各種數(shù)據(jù)和公式。成默稍稍低頭，就能看見丈母娘克洛伊·德洛姆穿著實驗室白大褂，正在一張白紙上畫電流流量進程表格，上面還有“數(shù)據(jù)處理”和“響應速度”等標注，成默無法判斷這是一個什么部件，卻能猜到這玩意，也許機器人乃至半機械人都能夠使用。

    看到丈母娘俯首計算的認真，成默清楚這種時候不應該打擾對方，于是就站在旁邊沒有動。他也不好窺探丈母娘的研究成果，便百無聊賴的四下張望了一會。但玻璃屋子里的東西真的乏善可陳，最后成默的視線還是只能落在丈母娘面前的顯示器上。

    成默正研究顯示器上的到底是個什么部件，忽然顯示器進入了休眠模式，變成了一片漆黑，陽光照射著屏幕上，倒映出了丈母娘克洛伊·德洛姆的面容。因為這張臉孔和老婆雅典娜有幾分相似，成默不由自己的被吸引住了。

    心中也暗自比較了一下異同，母女都是一般的清冷，但雅典娜比較東方，像是精致的混血洋娃娃。而丈母娘就屬于典型的歐式美人了，那眼角眉梢唇角輪廓都透著一股成熟性感的風韻。讓人一眼就會想起《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莫妮卡·貝魯奇飾演的瑪蓮娜。

    單就容貌上來說，雅典娜當然是青出于藍，不過氣質上雅典娜就單薄了一些。說實話，在成默看來這種典雅又妖嬈的氣質，大概只有白秀秀能與之相較了。

    成默又把丈母娘和白秀秀比較了一番，一個是東方的成熟之美，一個是西方的成熟之美。兩人都是一舉一動引人矚目、勾人遐想，一顰一笑叫男人心醉、女人羨妒。白秀秀的更婉約含蓄一些，而丈母娘的更奔放熱烈一些。

    不過這一切都是從外表判斷，成默并不清楚丈母娘是個怎么樣的人。

    “你叫成默？”

    丈母娘克洛伊·德洛姆突然出聲將成默嚇了一跳，他將注意力從顯示器上收了回來，看向了克洛伊·德洛姆那張風情萬種卻冷漠異常的臉頰，微笑了一下說道：“您好，德洛姆女士，我是成默?！?/br>
    克洛伊·德洛姆先是撇了眼顯示器，幸好這時顯示器已經重新激活，沒了克洛伊·德洛姆的倒影，只有零部件的圖形和參數(shù)?？赡苁且詾閯偛懦赡荚趯Ｗ⒌难芯窟@個零件，于是克洛伊·德洛姆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

    成默暗中慶幸沒讓丈母娘知道自己剛才實際是在觀察她，要不然就尷尬了，嘴上說道：“不，我不太清楚，不過看上去像是協(xié)助處理聲音的部件?！?/br>
    克洛伊·德洛姆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轉了一下椅子，就像是教訓學生的老師，面無表情的說道：“蘇格拉底說你是雅典娜的丈夫？”

    “是的，德洛姆女士?！背赡卮鸬?。

    克洛伊·德洛姆爺沒有像蘇格拉底·奧納西斯盤問和質疑成默，只是思考的了一下，就像是漠不關心的問：“你想進入‘黑夢’？為什么？”

    成默遲疑了一下說道：“德洛姆女士，我知道您在雅典娜七歲的時候就失蹤了，她一直在試著找到您，難道您不關心她嗎？”

    克洛伊·德洛姆很意外的瞥了成默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她的能力，相信她自己就能過的很好?！?/br>
    “我覺得不是?！背赡瑩u頭，“我覺得失去您，對她的影響非常大，我認為如果您在的話，她一定能成為一個正常的多的女孩的?！?/br>
    克洛伊·德洛姆皺了下眉頭，“你過來到底是為了進‘黑夢’，還是為了討論雅典娜？”

    成默毫不猶豫的說道：“把雅典娜的狀況傳達給您，是我作為丈夫的責任。當然，‘黑夢’我也必須要進……”

    克洛伊·德洛姆冷聲說道：“我的時間有限，只能幫你完成一件事?，F(xiàn)在我知道你真的是雅典娜的丈夫了，如果你還要和我討論雅典娜，就不要想我再幫你進入‘黑夢’……”

    按道理來說成默肯定應該選擇后者，畢竟眼下進入“黑夢”要重要的多，母女倆的事情，以后還多的是時間說，可成默卻想起了自己，腦子一熱，就平靜的說道：“德洛姆女士，不管你幫不幫我進入‘黑夢’，我還是希望您知道，雅典娜至今都對您最后為她做的檸檬慕斯念念不忘，她清楚的記得生活在您的實驗室，我知道就和您的這個實驗室一樣，是一個島，一個島中之島，她說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那里除了您就只有不懂英文和法語的工作人員，他們每天就只是做些雜活，也不敢和她說話。您也不怎么和她說話，您不是在做實驗，就是在準備做實驗，甚至難得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在做實驗，她清楚的記得您把各種儀器的電極片貼在她的身上，然后收集數(shù)據(jù)，類似的事情她也對我做過。她還記得您對她說過最多的一個單詞就是‘完美’，可直到今天，她也不覺得‘完美’是一種夸獎。她記得她小時候沒有朋友可交，也沒有游戲可玩。沒有積木，沒有布偶，也沒有其他小朋友，她每天能做的只有智力測試題，后來等她長大一點就變成了數(shù)學題，也沒有人給她上課，您總是很忙，每天只抽一兩個小時教她，而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靠自學，您只是給我布置任務，考察我的進度……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還是想找到小時候居住的那座島，那座囚禁她的島嶼，其實她現(xiàn)在和您很像，喜歡穿實驗室白大褂，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喜歡數(shù)學，喜歡實驗，這一切都是以為您……”

    克洛伊·德洛姆閉了下眼睛，依舊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還有別的嗎？”

    “還有。”成默說，“她后悔在您把她交給蘇格拉底叔叔的時候離開了您，就連一句為什么都沒有問，她被長久的懊惱所圍困，并沒有能從中走出來……雖然是您在基因里就調低了她的腎上腺素、多巴胺和五羥色胺的分泌閾值，讓她完美無瑕?？赡啦恢?，一直以來她都很期待您的夸獎，還更喜歡和您一起吃飯的那種滿足感……”

    克洛伊·德洛姆稍稍挪了下電腦椅，從顯示器前站了起來，“時間到了?！彼龑⑹植暹M了白大褂的口袋向著門口走去，平底鞋的鞋跟敲擊著不銹鋼地板，發(fā)出時鐘般精準清脆的響聲，她頭也不回的說，“你可以走了?！?/br>
    成默凝視著克洛伊·德洛姆搖曳生姿的背影，那瀑布般的金色發(fā)絲在眼前晃出一片迷離的七彩光華，他壓抑住對丈母娘克洛伊·德洛姆態(tài)度的憤怒，只是稍稍放大了音量說道：“你不能對我說不。”

    克洛伊·德洛姆沒有理會成默的意思，她腳步沒有停下，此時她已經走到門邊，玻璃門已經滑向了一側。

    就在克洛伊·德洛姆即將邁出實驗室的時候，成默低聲說道：“我是瘟疫之主?！?/br>
    克洛伊·德洛姆的身形像是凝固了一樣，被定格在了出口，隔了好一會她才體態(tài)僵硬的轉過身，盯著成默，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你是瘟疫之主？”

    成默稍稍揚起了頭，“是的，我是瘟疫之主。”

    克洛伊·德洛姆遲疑了一下，還是低下了頭，隨即單膝跪地，顫聲說道：“主人，德洛姆家族，永遠是您忠實的仆人……”

    這轉變實在來的有點莫名其妙，成默也很意外，他連忙沖了過去，雙手將丈母娘扶了起來，“德洛姆女士，別這樣，要被雅典娜知道，我怕是會被丟進湖里喂魚，上次她已經喂過一次了?！?/br>
    克洛伊·德洛姆在成默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的表情仍然一以貫之的冷淡，但卻恭敬了不少，她語調慚愧的說道：“是我教育的不好。”

    成默松開手，推了下眼鏡，笑著說道：“不，千萬別這么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br>
    克洛伊·德洛姆低聲說道：“主人，不用替雅典娜掩飾，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br>
    成默擺手，“別叫我主人了，叫我成默，真的承受不起，您……您可是我的丈母娘啊！”

    克洛伊·德洛姆蹙著眉頭說道：“祖訓和禮儀怎么能廢除？一定是雅典娜那個丫頭太無理了！”

    成默直冒汗，他沒想到丈母娘這么古板，苦笑道：“雅典娜真的很好……”

    “先不說這個?！笨寺逡痢さ侣迥氛溃骸爸魅?，想要進入黑夢嗎？”

    “嗯。”成默點頭。

    “為什么想去哪里？”

    聽出了克洛伊·德洛姆語調中的疑惑，成默以為丈母娘也是認為那里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服務所以不解，成默自然不想丈母娘認為自己是那種人，立刻解釋道：“我想去‘黑夢’并不是為了里面可以提供那種服務，而是為了見一個人……”

    克洛伊·德洛姆搖了下頭說道：“不，您誤會了，我之所以詢問，是因為‘黑夢’的一切只是表象，實際上‘黑夢’是整個理想國除了‘宇宙思考花園’之外最重要的地方……”

    第八十八章 理想國（9）

    克洛伊·德洛姆說到“最重要的地方”就戛然而止，在最關鍵的地方卡殼，成默也不心急，只是淡定的注視著克洛伊·德洛姆。說實話，看著如此年輕貌美的丈母娘也是一種享受，就像是在評鑒一尊純正的古羅馬維納斯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