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得及嗎？”馮露晚憂心忡忡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征三天了，還有三天，陳康神將率領(lǐng)的艦隊就會進入星門的指定海域，我們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成默思考了一下說，“既然我們明面上答應(yīng)了星門的請求，就說明暫時還不會撕破臉，只要伊甸園沒有被發(fā)現(xiàn)，這一仗暫時就應(yīng)該打不起來，星門也不會想要引發(fā)全面戰(zhàn)爭，所以目前都還是在暗斗階段……”

    “希望如此吧！”馮露晚愈發(fā)面色凝重，“那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白部長？”

    成默搖了搖頭，“暫時不要，誰有知道白部長有沒有被監(jiān)控？”

    馮露晚強笑了一下說：“那應(yīng)該不至于……誰敢監(jiān)控……”

    成默冷笑著打斷了馮露晚，“當(dāng)然有人敢?！?/br>
    馮露晚的俏臉?biāo)查g變得蒼白，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你……你……不會……是懷疑……”她雙目失神，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星門給出的背叛的籌碼夠高，再加上他們在國內(nèi)被打壓的實在太厲害，獲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地位，那么背叛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麥克斯說過，一有適當(dāng)?shù)睦麧櫍Y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只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就會活潑起來；有50％，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成默冷聲說，“更何況作為內(nèi)應(yīng)站在星門一方，幾乎能確保百分之百的勝率，為什么不可能？”

    馮露晚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可能能在暗中找到證據(jù)，找不到證據(jù)，我們說什么都不會有人信……”

    成默低聲說道：“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

    詢問了一下馮露晚有關(guān)作戰(zhàn)會議的事情，兩人又討論了有關(guān)叛徒的事情，更是憂心忡忡。但此時他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飛機降落。

    心事重重的馮露晚叫成默和雅典娜去休息一會，成默也不矯情，拉著雅典娜去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張大床還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成默先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雅典娜已經(jīng)蓋著薄被躺在了床上了。

    成默也上了床，和雅典娜并肩靠著靠背，凝望著寬大舷窗外如雪原般的漫漫云層。

    雅典娜轉(zhuǎn)頭問：“我mama還好嗎？”

    成默抓住了雅典娜有些冰涼的手，點了點頭說：“她很好，還因為在‘睡眠艙’里度過了十多二十年，身體的代謝維持的很好，看起來非常年輕，說是你jiejie都不過分。”

    雅典娜點了點頭。

    成默笑了下，“我有幫你問，你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哦！”

    “那……”雅典娜稍稍低下了頭，“那她怎么說的？”

    成默點了點嘴唇說：“你得親我一下我才告訴你?！?/br>
    雅典娜淡淡的說道：“我還沒有追究阿米迪歐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呢?！?/br>
    成默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咳嗽了一聲說道：“當(dāng)時mama也是迫于無奈，但是歐宇和教廷發(fā)現(xiàn)了‘黑死病遺跡之地’，也就是‘阿斯加德遺跡之地’，因此得知了你們家族的存在，還知道《天使之書》在你們家族的手中，于是便展開了對你們家族的調(diào)查和追捕。而尼布甲尼撒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馬上通知了你母親，你母親立刻藏好了《天使之書》，并把你送去了爸爸那里，可她還是沒有能逃過追捕，被歐宇和教廷的人給抓了起來，送去了冬宮，這一關(guān)就差不多二十年……”

    雅典娜冷冷的說：“歐宇……和教廷？”

    成默心里替歐宇和教廷祈禱了一下，握著雅典娜纖長潤滑的手撫摸了幾下，說：“報仇的事情先緩緩，mama告訴我說，藏《天使之書》的地方你知道，她在巴黎的時候帶你去過?！?/br>
    雅典娜思索了一下說道：“難道是旺夫門的舊書市場？”

    成默心中一驚，“不會這么巧吧？”他看著雅典娜說道，“是不是個像倉庫一樣的舊書市場，那個攤位在進門的右上角……”

    雅典娜點頭，也沒有問成默怎么會知道。

    “這也太奇妙了。”成默拍了下額頭低聲驚呼，“那本書現(xiàn)在在我手上?！?/br>
    雅典娜卻一點也不震驚，甚至也沒有開口問成默為什么會在你手上的意思。

    成默凝視著表情淡然的雅典娜，滿臉不可思議的問：“你不好奇為什么那本書為什么會在我手上嗎？”

    “在你手上不就好了嗎？”雅典娜說。

    成默回憶起在巴黎發(fā)現(xiàn)那三本書的經(jīng)過，便想起了謝旻韞，略過了一些細(xì)節(jié)，他將書怎么到他手中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隨后感嘆了一聲說道：“我原本真不太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種話，現(xiàn)在不得不相信了。你mama將書藏在了‘旺夫門的舊書市場’，我爸爸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它，然后多年以后我又在那里拿走了它們。接著我進入了黑死病遺跡之地，拿到了‘瘟疫之主’，還在里面又看見了那本《天使之書》。后來我被你抓住，可因為那本克勞利的《律法之書》，我悟出了如何用本體獲取能量，得以從海德拉大廈逃出來，還遇到了你。結(jié)果你卻把自己的烏洛波洛斯給扔了，我又把《律法之書》傳授給了你……”他再次感嘆道，“實在是太神奇了。”

    雅典娜卻搖了搖頭，她輕聲說：“就算沒有發(fā)生這么些事情，我還是會喜歡上你的?！?/br>
    “是嗎？”成默心中甜蜜，微笑著問，“為什么？”

    雅典娜淡淡的說：“我不知道為什么，可我就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fā)生?！?/br>
    “總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發(fā)生吧？一定需要某種契機和原因吧？”

    “不需要，它肯定會發(fā)生?！?/br>
    成默笑道：“你說它會發(fā)生就一定會發(fā)生啊？”

    雅典娜認(rèn)真的說道：“我說它會發(fā)生就一定會發(fā)生。”

    成默目不轉(zhuǎn)睛的凝望著雅典娜如星璇般令人沉溺的瞳孔，緩緩的吻了上去。雅典娜沒有抗拒，兩人在休息室里無聲纏綿直到月光如水般涌上了窗戶……

    ……

    許久未見，成默又帶回來雅典娜最渴望知道的消息，因此雅典娜比往常顯得要溫柔許多，如果不是擔(dān)心無法讓實力完全復(fù)原，兩個人也就順勢把該做的事情給做了，雅典娜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雖然沒有真的走到最后一步，但除了最后的那一點事情沒有發(fā)生之外，其他的能做的實際上都做了，享受了出格服務(wù)的成默分外神清氣爽，就連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也短暫的忘卻掉了。

    一起洗了澡以后，都睡不著覺，成默便拉著雅典娜坐在床上說他在“理想國”的種種經(jīng)歷，尤其是關(guān)于零號的爺爺阿諾德·弗拉基米爾和“宇宙思考花園”的一些事情說的特別詳細(xì)。

    雅典娜對這些也挺的興致盎然，還萌發(fā)了去“冬宮”玩一玩的想法。

    成默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誤，連忙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別的事情上去了。聊著聊著，雅典娜便問起了為什么太極龍前途如此光明的組織也會有叛徒。

    成默解釋問題一般會從根源上去說，他思考了片刻，才開口說：“一般來說，除開普羅列塔利亞特，資本階級，地主階級，封建貴族和軍閥雖然都有反動性和剝削屬性，但至少他們會在保證本階級的統(tǒng)治地位和剝削特權(quán)后，會維護國家利益。唯一例外的就是買辦階級。所有買辦的生存就是靠出賣國家民族利益給外國人，自己抽成，因此買辦階級不做叛徒就無法生存。對于買辦階級來說，本國越強大，買辦就越恐懼。在利益和恐懼感的驅(qū)使下，他們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太極龍當(dāng)初為了崛起，忍氣吞聲的出讓了太多的利益給星門，這就導(dǎo)致了產(chǎn)生了大量的買辦，他們雖然身在東方，卻心在西方。對這些人而言，能成為“神風(fēng)”那種可以世襲罔替繼承“烏洛波洛斯”的天選者，就是最好的選項，而不是真的進入“烏洛波洛斯”必須交由組織分配的xxxxxx模式?！?/br>
    雅典娜不解的問：“那把這些人殺掉不就行了？”

    成默知道雅典娜一向只喜歡直來直去簡單粗暴的方式，于是笑了下說道：“哪里這么容易。”

    雅典娜“哦”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成默也陷入了思索，并不想顏復(fù)寧說的是真的，也不希望自己的推測準(zhǔn)確，在他看來，一切卻如顏復(fù)寧所說，眼下這種情況太極龍勝利的機會實在很渺茫。

    即便星門的實力這些年來在持續(xù)衰弱，卻還只是剛剛開始走下坡路。如果說時間充裕，或者說“黑死病”沒有開發(fā)出什么“上帝基因”，那么由于“圣約柜”已經(jīng)無法產(chǎn)出“烏洛波洛斯”，也許“太極龍”遲早有一天能夠超過星門，逼迫“星門”接受現(xiàn)實。

    但“黑死病”給了“星門”一次逃離慢性死亡的機會。

    當(dāng)然，也是給了太極龍一次一擊致命的機會。

    眼見飛機就要降落，成默從舷窗里眺望著高樓鱗次櫛比的香江，低聲自言自語：“只是不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

    雅典娜若無其事的說道：“想那么多干什么，都?xì)⑼瓴痪托辛?。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殺戮不能解決的?！?/br>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背叛者的鎮(zhèn)魂曲（4）

    夜幕低垂，斑駁的燈火棲息于高低錯落的樓宇之間，黑鏡般的海水倒映著輝煌的霓虹，霓虹之后有能看見隱約的山影。

    灣流750飛過了夜色靡靡的都市，緩緩降落在午夜兩點的香江國際機場。飛機停穩(wěn)之后，成默跟著馮露晚走出機艙門，溫?zé)岬耐盹L(fēng)吹來，揚起了他的頭發(fā)，星星點點的燈光將寂靜的香江國際機場點綴的意興闌珊，給人一種蠢蠢欲動的孤獨感。

    三人依次走下舷梯，不遠處的黑色g63越野車上跳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破洞牛仔褲lv牛仔夾克的紅發(fā)女郎，風(fēng)一樣的越過了馮露晚，吹進了成默的懷中，一把摟住了成默的脖子，歡快的大叫道：“好久不見！老板～我可想死你了！”

    香風(fēng)撲面，成默卻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不是想死我了，是想我死……”

    也許是注意到了背后雅典娜那威壓感十足的注視，紅發(fā)女郎松開手，眨了眨媚態(tài)十足的大眼睛，笑著問道：“老板娘，可不可以允許我親老板一口，我從來沒有見過從冬宮活著出來的男人，今天看到了，好想開下洋葷……”

    雅典娜面無表情的說道：“希施，你的中文進步的很快，就是不知道你的角斗水平有沒有進步？”

    成默在香江二十多度的天氣里也渾身自冒冷汗，立刻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了這甜美的誘惑，嚴(yán)肅的斥責(zé)道：“什么叫開洋葷？希施，我花錢請你，可不是讓你來開這種無聊玩笑的?！?/br>
    希施也不怕雅典娜，雙手抱胸，冷哼一聲說道：“老板娘，我一直辛辛苦苦的為你們工作，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收到一分錢工資！這么大一個公司沒讓你們cao一毛錢的心，這些天公司股票還漲了！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工作時間了，可是希施的休息時間。老板失陷在冬宮的日子，我可是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時高強度的工作，雖然最終結(jié)果與我無關(guān)，我也算是盡心盡力吧？我已經(jīng)整整半年沒有出去喝過一次酒，做過一次sap，談過一次純純的戀愛了，結(jié)果你們夫妻倆連一個吻都舍不得給……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沒收到工資？”雅典娜轉(zhuǎn)頭問成默，“希施一年的工資多少？”

    成默回答道：“基礎(chǔ)工資答應(yīng)她的是一年一億！提成和股票分紅得看工作業(yè)績和工作強度?！?/br>
    “那就得好幾億？不是能買好多麥當(dāng)勞店鋪了？”雅典娜思索了一下說道：“親一下還是可以。希施你親吧！親了扣你一年的工資?！?/br>
    “一年工資？”希施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年工資夠我包養(yǎng)好多個比老板帥得多的小狼狗了，不劃算，不劃算，半個月工資還差不多……”

    雅典娜淡淡的說道：“親不親都得扣?！?/br>
    “艸！”希施罵了聲國罵，雙手按住成默的臉頰，“?！币宦暎诔赡淖齑缴虾莺莸挠H了一下，接著朝雅典娜豎了下中指，轉(zhuǎn)身便扭著細(xì)腰向著g63走了過去，搖晃著鑰匙，嘴里還唱著“恭喜發(fā)財”的粵語歌。

    馮露晚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目不斜視的走向了g65。

    成默先是無語，接著抬手無奈的擦了擦唇上的口紅，哭笑不得的小聲說：“你逗她干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人來瘋……”

    “沒逗她。”雅典娜說，“只是看樣子剛才開價開少了……”

    “??？”成默滿腔幽怨的說道：“怎么能這樣？我怎么感覺我這老公，在你這里變成了貨物了呢？”

    “我經(jīng)歷過打工生涯之后，覺得賺錢不容易，能省則省?！毖诺淠绕沉顺赡谎?，又淡然的說，“況且，你也不是那種很有原則的人，你看你才在冬宮待多久……”

    成默連忙擺手，“我的錯，我的錯。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彼麎旱土寺曇簦坝行┦虑槲乙遣蛔?，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爆發(fā)世界大戰(zhàn)了。”

    “世界大戰(zhàn)？”雅典娜問，“不會那兩枚核彈與你有關(guān)吧？”

    成默頭皮發(fā)麻，按開了口袋里的屏蔽器點了點頭說：“剛才在飛機上有些事情不太好說，等下我還是慢慢說給你聽吧！”

    見成默承認(rèn)，雅典娜也沒有太驚訝，依舊平靜的說，“沒想到我老公還是紅顏禍水笑傾人國的曠世奇男子！這要寫下來不是現(xiàn)代的烽火戲諸侯？”

    成默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一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于是苦笑道：“娘子在典故這一塊真是拿捏的死死的，為夫甘拜下風(fēng)?！?/br>
    雅典娜又問：“為你發(fā)射核彈的是顏亦童？那個明星？”

    成默點頭，“她有極其強大的特殊體質(zhì)。如果不是她，我這次還不好從冬宮逃出來。”看了眼已經(jīng)上車的馮露晚和希施，“先走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在詳細(xì)跟你說?！?/br>
    雅典娜閉了下眼簾，撩了下長發(fā)，在夜風(fēng)中輕輕說道：“核彈啊，有意思。”

    ……

    “沙利文”無論是作為表世界的調(diào)查公司，還是里世界的資訊買賣組織，在香江這樣重要的間諜之城不僅有分公司，還有數(shù)量不少的安全屋。成默、雅典娜和馮露晚三人都改了身份入境，并且沒有通報太極龍，自然不會去住酒店。

    安全屋是在一座位于北角的高檔公寓二十六層，依山傍海，直面維港，夜景無敵。房屋的裝修屬于比較現(xiàn)代的居家風(fēng)格，大量使用米色和白色，穿插了少量的黑色家具，姿態(tài)精簡，有種避世的禪意，但拉開窗簾，就是雍容華美又喧囂的塵世。

    成默掃了一眼一百多平方的客廳，又透過落地窗看到不夜城的絕美景致，說道：“作為安全屋，這也太奢侈了點?！?/br>
    希施甩掉腳上的紅底鞋，躺在沙發(fā)上說道：“才買沒多久，我想老板是夏國人，我可能要常駐香江，于是就自己掏錢購買這座公寓，作為落腳點……花了好幾千萬，老板年薪?jīng)]了，這個可得給我報銷啊！”

    成默笑了笑說道：“這個事情你可以跟老板娘商量?！?/br>
    希施翻了個白眼說：“別以為我不知道，老板娘從不管錢。”

    成默說：“從今天開始管了?！?/br>
    希施“呵呵”一笑，甩了甩手說道：“那就等哪天你和老板娘離婚了再說吧！你記著你在這里養(yǎng)個小三……”

    聽到“小三”這兩個字，成默真覺得希施完美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敢看雅典娜，故作嚴(yán)肅的說道：“說正事，我讓你調(diào)查陳家，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只能說太極龍的信息保密做的太到位了，我能查到的東西不多?！?/br>
    “先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