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了很久的nf之海水紋圖，在距離大陸六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做悉杜礁的淺水區(qū)域……”沈敬峰指向了nf之海上華旸基地與大陸中間的一片區(qū)域，沙盤放大，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島礁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在這里存在一片淺灘，水紋也比較溫和，應(yīng)該可以?？看罅看弧３讼ざ沤?，附近還有一個鉆井平臺，可以作為支點。當然要架設(shè)電磁火炮，能不能穩(wěn)定發(fā)射，不僅得看天氣，還得看專家們能不能想出辦法對船只或者電磁炮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br>
    “這個想法很有想象力，如果說我們要進行的是飽和攻擊，對精度的要求沒有那么高的話，并不是不可行?！钡谝慌炾犠罡咧笓]官關(guān)立凡說道，“問題是如果只針對一個神將，動這么大的陣仗劃算不劃算？當然，要是能提高精度，讓我們的電磁火炮陣地能威脅到星門艦隊，那就劃算?！?/br>
    周召點頭說：“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就是真要實施起來困難很多，先不說其他的，征用民船，各種船只大小不一，無論是改造還是駕駛，我們?nèi)藛T都不夠。”

    劉玉憂心忡忡的補充道：“這樣做最大的問題是時間和安全問題……時間實在過于倉促，按照目前的形勢，我們還沒有把船隊組織起來，nf之海的戰(zhàn)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另外，只弄幾只船沒有意義，弄得多，肯定需要征調(diào)普通民眾，這樣的話無論紀律還是保密性都成問題。貨運海船連成一片，幾乎沒有任何防護能力，衛(wèi)星一下就能看到。只要出事，那就是真是火燒赤壁了。船燒了也就燒了，但電磁火炮可是我們看家的玩意，要是電磁火炮全沒了，整個陸基防線就門戶洞開，星門的神將和航母就可以站在岸邊拉屎，騎臉沖著我們輸出?！?/br>
    周召又點頭，認可了劉玉的說法，“這樣做確實非常冒險?！鳖D了一下他又肯定的說，“非常冒險?！?/br>
    劉玉搖著頭，沉聲說道：“不只是冒險，這是在賭！拿最后的底牌梭哈在賭！”

    戰(zhàn)備室又一次沉入了深海，氣氛令人絕望而窒息。

    謝繼禮站在所有將官的注視中，俯瞰著三維全息沙盤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瞳孔在燈光下收縮徘徊，甚至?xí)腥藫乃囊庾R是否還存在軀殼中。

    在緊張的靜默中所有人都在運轉(zhuǎn)大腦，思考這樣做的利弊得失，成功的可能性與失敗的可能性。

    “我們最后的底牌不是電磁火炮，而是核威懾！”謝繼禮忽然大聲的說，他猛的拍了下桌子，抬起頭來，堅決的說道：“既然有可行性，那任何困難都要克服，現(xiàn)在，馬上讓第二集團軍進行演練，其他所有單位都要行動起來，為電磁火炮上船做好準備，只要第二集團軍能行，我們就立刻大規(guī)模鋪開。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前往楚亭，展開總動員，發(fā)動群眾，相信群眾，這是我們太極龍擅長的領(lǐng)域，我相信偉大的xx人民一定能完成任何不可能的任務(wù)！我們絕不能放棄太極龍歷史的完整性。我們不能夠背叛我們祖先的記憶，不能讓我們的后代詛咒因為我們的怯懦，而丟失掉不該丟失的東西。我將義無反顧的承擔起這一歷史責任，而不是把解決問題的麻煩扔給后代。星門的霸權(quán)統(tǒng)治必將被我們終結(jié)！也必須被我們終結(jié)！這事關(guān)全人類的福祉！要記住，你們不僅為自己而戰(zhàn)！為后代而戰(zhàn)！也為全人類而戰(zhàn)！”他環(huán)顧了一圈，“‘把我們的血rou，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也許這句話的意思，除了在二戰(zhàn)中死亡人數(shù)接近三千萬，已經(jīng)解體三十年的swa以外，這個地球上，只剩下我們自己能理解了。”

    ……

    謝繼禮一錘定音，立刻散會，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都必須展開行動。

    白寧跟隨著謝繼禮快步走出戰(zhàn)備室，向著負二層的地鐵站臺走，他追在謝繼禮的身旁說：“校長，您真打算上去楚亭？沒必要。我認為您必須得留在京城。您要不在京城……”他壓低聲音憂心忡忡的說，“誰知道那群人會弄什么幺蛾子？”

    謝繼禮沒有回應(yīng)白寧苦口婆心的勸解，自顧自的發(fā)布著命令：“現(xiàn)在叫所有天選者來總部集合，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給我去到楚亭準備好前往一線?！?/br>
    徐長恩回答道：“天選者基本沒有了，只有一些像是周院長這樣年紀比較大的，還有一些負責安保工作的天選者了，加起來一共才八十九個，其他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在一線了。剩下的全是角斗士，主要都是一些學(xué)生。”

    謝繼禮沉吟了一聲說：“建立海上電磁火炮平臺的事情不能在動一線的天選者了，他們本來人手就捉襟見肘，把剩下的人包括學(xué)生也組織起來，去到楚亭，在保證他們安全的前提下，安排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br>
    “是?！毙扉L恩見白寧不斷的對他使眼色，滾動了一下喉嚨說，“校長，我覺得白……”

    謝繼禮揮手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轉(zhuǎn)頭看了白寧和徐長恩，“這些天我總在想一些事情。想再過十年，又或者再過二十年，我們這片土地在世界的哪一個生態(tài)位上。看看現(xiàn)在的孩子，各個出去找工作不是研究生啊！就是博士！學(xué)術(shù)頭銜一大堆的只能去做高中老師。房價高，消費高，年輕人怨聲載道。貧富分化、地方債務(wù)、老齡化、少子化，還沒有享受到發(fā)達國家的命，就得了發(fā)達國家的病。我已經(jīng)快六十了，也許已經(jīng)看不到更遠的地方。但今天，我們必須竭盡全力為子孫后代計，為他們用一場勝利來討取可以持續(xù)發(fā)展的活路。按照星門這種搞亂世界從危機中收割資本的玩法，世界只是恐怖的存量搏殺，是持續(xù)的規(guī)則動蕩，是永久的不得安寧。我不想我們歲月靜好得再混幾年，然后逐漸被收割，變得半死不活。星門的秩序必須被推翻，這不只是為了我們自己，也是為了全世界被吸血的人民和土地。這是一場我們絕對正義的戰(zhàn)斗，沒有道理我們贏不了！”他扭頭看了眼白寧，笑著說，“你把我說的這些話轉(zhuǎn)告給于高遠。這場仗，我謝繼禮沒有半點私心。如果我贏了，我會退下來……如果我輸了，所有責任都可以推在我身上……榮耀歸于集體，錯誤屬于謝繼禮……”

    說完謝繼禮繼續(xù)大步向前走，從幽暗的走廊走向了一片明亮的大廳。

    ……

    基地上空的警報聲響了起來，紅色的警示燈照亮了壕溝。

    宋蘭江拿起了戰(zhàn)斗輔助器，屏幕上出現(xiàn)了星門登陸艦?zāi)：纳硇?，起伏的波濤間還能看到星門最新的兩棲登陸裝甲車acv－7龜殼一樣的凸起，以及那粗短的炮管。果然星門第三艦隊不如第七艦隊有經(jīng)驗，一開始就派出了普通士兵和天選者的混編大隊展開了登陸作戰(zhàn)，而不是先炸彈洗地，再使用無人機和天選者，最后才派遣普通士兵。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認為實在炸的足夠多了。

    “狗日的，來了?！彼翁m江將頭盔拿了起來，大聲喊道：“全體準備按計劃作戰(zhàn)！兩翼的艦艇隱蔽好，我們先把對方讓進來，忍一忍……”

    壕溝里全是急促的聲響，子彈的碰撞聲，頭盔的扣鎖聲，醫(yī)護兵的腳步聲，還有掃地機器人的工作聲雜亂的響著。不管聲音多雜亂，不過十多秒，剛才還散亂坐在壕溝里休息的士兵們就已經(jīng)戴好了頭盔各就各位，將槍、炮對準了海岸的方向。

    宋蘭江看向了姜軍說道：“星門的天選者就拜托你了。”

    姜軍閉了下眼睛，沉聲說：“如果他們的神將出手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應(yīng)該不會這么早，估計得等到天亮上鏡的時候?！?/br>
    宋蘭江惡狠狠的說：“那你就別管他們的神將，想辦法干掉他們的登陸艦。”

    “我盡力而為?！?/br>
    宋蘭江將頭盔扣進了腦袋，“據(jù)說我前面七座基地的指揮官都因為拒絕撤退犧牲了……”

    姜軍點頭說：“是?！?/br>
    “我比他們幸運，不用抗命，這可是污點?！彼翁m江一邊按卡扣一邊說，“而且我還有機會挑戰(zhàn)‘戰(zhàn)斗英雄’?！彼α艘幌?，“這樣的話我女兒高考的時候能夠多加點分，說不定還能有機會保送個大學(xué)……”

    “看來有執(zhí)念??！”姜軍說，“真要是個戰(zhàn)斗英雄，你女兒保送211，我敢打包票絕對沒問題。”

    就在這時，幽深的海平面升起了數(shù)不清的照明彈，月色與繁星再次被遮蔽了，天空被照耀的泛白，“啪、啪、啪”的爆炸聲隨著海風被傳的很遠。

    “那我可信你的了！”宋蘭江握緊了槍靠向了壕溝墻壁，“我們家原來是農(nóng)村的，我爸媽臉朝黃土背朝天當了一輩子農(nóng)民。我小時候不懂事，在鄉(xiāng)下是出了名的搗蛋大王，高中畢業(yè)看不少同學(xué)都上了大學(xué)，原本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和我爹一樣在農(nóng)村里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后來我叔叔叫我去xx，我實在厭倦了鄉(xiāng)下，就屁顛屁顛的報了名。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坐著我爸的拖拉機去搭公交車去火車站，從火車站出來第一次看到省城的場景。那個時候高樓大廈遠沒有現(xiàn)在多，街上的汽車也不如現(xiàn)在密集豪華，但我依舊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當時看到一輛奔馳車，心想我啥時候也能坐上一回。后來我們發(fā)展的實在太快了，快到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忘記老家是什么模樣了，我弟弟告訴我現(xiàn)在從省城開車回家全程高速，就連鄉(xiāng)下的小路都是平整的水泥路，老屋翻新成了兩層小樓，有干凈的衛(wèi)生間和淋浴房。奔馳車也不是什么好車了，就連我弟弟，他高中畢業(yè)了就去省城打工，從泥瓦匠干到裝修公司的包工頭，也能買的起奔馳車了，就是孩子不聽話成績不行。我女兒成績好一點，但考本科有點懸，要是能保送個大學(xué)，我們家能出個大學(xué)生我也死而無憾了……”

    “是??！這些年發(fā)展的太快了。”姜軍也難得笑了下，“不過，為了閨女能上個大學(xué)就說死而無憾，會不會太輕易了？”

    又一輪照明彈搖曳著明麗的尾跡升上了天空，仿佛不過是幾株喜慶的煙花。

    這一輪煙花如同宣戰(zhàn)的信號，遠處的艦船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火紅的炮彈如雨點般向著華旸基地奔襲而來。

    須臾之后，島嶼和大海同時開始搖晃。

    “這還輕易??？像你們這些學(xué)霸天選者大概不明白能上個好大學(xué)對我們這些普通人的重要性，早些年在鄉(xiāng)下可是要張榜告示，進族譜的！”宋蘭江眺望著照明彈下躲藏在波濤下漫無邊際的登陸裝甲車低聲說，“相比之下，生命寶貴？寶貴個jb……”

    照明彈璀璨的光芒之下，照亮了星門登陸艦，像是張開嘴巴的遠古巨獸，要吞掉眼前的島嶼。

    姜軍轉(zhuǎn)頭注視著宋蘭江，有些愧疚的低聲說道：“不，你們的生命很寶貴。所有人的生命都很寶貴。這本是一場不該發(fā)生的戰(zhàn)爭……”

    宋蘭江拉了一下機槍保險，將槍口對準了潮聲涌動的海岸，用絲毫不在意的口吻說道：“別jb跟我說什么大道理！要是真覺得老子的命寶貴的話，記得你打過包票，讓我的女兒保送進211，另外順便幫我把房貸給結(jié)清了！”

    姜軍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太擅長應(yīng)付這種悲傷的玩笑。

    宋蘭江沖姜軍翻了個白眼說道：“艸！小氣鬼！不行的話，就多干死幾個洋鬼子！”

    “我會的。都會做到的。”姜軍點頭說，“就算我也死了，也會委托別人做到！”

    “艸！”宋蘭江大笑，“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袚嵝艚鸬?，足夠覆蓋貸款了。”

    姜軍艱難的回應(yīng)以笑容。

    他凝望著宋蘭江發(fā)自心底的愉快笑容，隱約感覺到了是什么讓宋蘭江能笑對死亡，那不是空洞的理想，也不是迷惑人心的把戲，那是切切實實的對未來的希望。正因為有希望，那些平凡的人，才能于血腥與陰暗的戰(zhàn)爭中，投射出巨大的人性光芒。

    而這光輝，必將照亮一代又一代人的未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諸神的黃昏（34）

    成默沿著日式風情的走廊向前走，鋪著榻榻米的走廊比地毯稍硬比木地板稍軟，踩在上面有微微的回彈感。兩側(cè)蒙著白紙的原木格紋門里似乎透著微光，卻什么聲音都沒有泄露出來，整個長廊里除了成默沙沙的腳步聲，寂靜的如同日式鬼屋。莫名的氣氛有些緊迫和詭秘，像是隨時都會從走廊兩側(cè)的房間里跳出來一些忍者。

    手持長刀、金發(fā)披肩，身著連體塑膠衣的雅典娜就走在成默身側(cè)，那冷傲的面孔一看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造型也像極了漫畫中的死神少女，這畫面搭配日式長廊很有沖擊力。因此成默不僅心中絲毫不慌，內(nèi)心甚至期待能看到一身紅袍柔媚絕倫的瓦沙克魔神破門而出和雅典娜打上一架。光是在腦海中想象，就覺得那場面絕對爆炸好看。

    柏修斯的刀尖在燈光下閃爍，雅典娜一副心情不好想要砍人的模樣，成默一邊欣賞著雅典娜的美，一邊研究懸掛在每個房間門楣下方的木質(zhì)銘牌，這些竹子制作的銘牌上尖下平，拋光的表面寫著龍飛鳳舞的毛筆字，有“玉響”，有“雪見舞”，還有“蟬時雨”等等，都是些很美的日文詞匯。

    雅典娜并不懂日文，于是問道：“這些是日文的漢字？”

    “嗯?！?/br>
    “和中文是一樣的意思嗎？”

    “有些一樣，有些不太一樣?！背赡卮鸬剑聪蛄擞覀?cè)的掛著“婆娑羅”的木質(zhì)銘牌說，“比如這個‘婆娑羅’，就是日文獨有的詞，意思是追求虛華?！彼挚聪蛄俗髠?cè)，“像這邊這個‘晨星落落’，則是引申自中文里‘落落晨星’，就是非常稀少的意思，意喻真心朋友越來越少。”

    “明白了?！毖诺淠赛c頭，她扭頭看向了成默，“你還沒有想好選哪間？”

    成默回看向了雅典娜說：“我一直在想，如果說理性廣場是一場考驗的話，它并不是在考數(shù)學(xué)，而是需要我們遵從理性的邏輯做出正確的推理，就像是下棋，你必須根據(jù)自己所觀察到的細節(jié)和局勢，一步又一步想清楚該怎么走，才能達到彼岸?！背赡烈髁艘宦曊f，“那么我猜……官能劇院考驗的應(yīng)該是……你會不會在各種感官刺激中迷失自己。”

    雅典娜不以為意的“哦”了一聲。

    “我剛才一直在研究這些銘牌，就是覺得這些銘牌上的詞語會和里面考驗的內(nèi)容有關(guān)系?！背赡Ｗ×四_步，指了指“婆娑羅”的銘牌說，“像是‘婆娑羅’應(yīng)該就是‘虛榮’有關(guān)的劇情，也許你將在里面體驗權(quán)力、金錢或者美麗所帶來的浮華感受。而‘晨星落落’大概是有關(guān)友誼的劇情，燃燒、奮斗和成功這些情節(jié)也是極大的快樂……”

    雅典娜看向了“婆娑羅”的銘牌，“就像是電影？”

    “肯定比電影更身臨其境，至少會和夢貘的程度一樣。”成默笑了下說，“我覺得你適合‘婆娑羅’，對你來說權(quán)力啊、金錢啊，還有美貌，這些東西帶來的虛榮感肯定無法讓你沉溺，畢竟你本身就擁有這些?！?/br>
    “無所謂，我就選你旁邊的?！?/br>
    “我知道這種考驗對你來說肯定不難，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最好你還是選你最擅長應(yīng)對的?！?/br>
    “那你打算選什么？”雅典娜問。

    成默向前看去，“那我……就選‘戀路十六夜’好了……”

    “‘戀路十六夜’……”雅典娜問，“什么意思？”

    “天真爛漫的愛情的顏色?！?/br>
    “那會是什么劇情。”

    “肯定是和愛情相關(guān)的劇情?！?/br>
    雅典娜皺了皺眉頭，“為什么要選這個？”

    成默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還用問嗎？對我來說這絕對是最容易的過的考驗?！?/br>
    雅典娜搖頭，“別選這個?！?/br>
    成默有些意外，“你不想我選與愛情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不是。”雅典娜認真的回答道，“你不是說要選自己擅長應(yīng)對的嘛。作為你的妻子，我清楚的知道你并不像你自己想象的那樣能夠理性的處理情感問題。如果你不是娶了我，換一個人做你的妻子，你的人生一定一團糟?！?/br>
    成默無語了片刻，無奈的苦笑道：“好吧?！彼掷^續(xù)向前走，當看到“阿修羅”的銘牌時，他停住了腳步說，“那我選這個好了……”

    雅典娜跟著停下了腳步，凝視著“阿修羅”的竹子銘牌蹙著眉頭說：“阿修羅？這不還是和愛情有關(guān)的嘛？”

    成默也不知道雅典娜從夏國網(wǎng)絡(luò)上吸收了多少兒童不宜的知識，情不自禁的干咳了兩聲，接著馬上搖頭，佯裝不解的說道：“什么跟什么??！‘阿修羅’是佛教用語，指的是一種鬼神?！蘖_道’是六道之一，佛教常說六道輪回，其中修羅道就是一道。不過和其他什么地獄道、人間道、畜生道不一樣的是修羅道散布于其他道中，每一個道中都有修羅道的存在。這些散布于其他道中的阿修羅被稱之為鬼神，之所以說它是鬼神，是因為他們身具天人的威能，卻易怒兇猛好斗，且驕傲嗜殺，所以逐漸從天神墮落成了鬼蜮?！?/br>
    “聽上去修羅族很像蜥蜴人?！?/br>
    成默點頭，“確實很像?！鳖D了一下，又說，“你不說我還沒有想起來，有關(guān)阿修羅族的描述還有他們都生活在海中，雖本性善良，但因其常常帶有嗔恨之心，執(zhí)著與其他眾生的爭斗，所以也不能說其是完全的善類。各道中的男修羅，常常興風做浪，好勇斗狠，在天神道時，他們就攻打天王，以謀奪帝釋天的位置，所以才墮落成了鬼神。至于女修羅貌美，時常迷惑眾生，使修道人難以修行。這么想來，不僅像是蜥蜴人，還和路西法成為墮落天使的情節(jié)有很多相似之處?！?/br>
    雅典娜難得對這些神話故事感興趣，饒有興致的問道：“所以這里面會考驗的是什么？”

    成默思忖了一下說道：“按照佛教的說法阿修羅和帝釋天常年爭斗，大概是與戰(zhàn)爭有關(guān)的內(nèi)容。還有你剛才提示了我，也許與種族也有關(guān)……”他聳了聳肩膀，“反正不會涉及什么情情愛愛。”

    “你想進‘阿修羅’這個房間？”雅典娜問。

    “我覺得我應(yīng)對這樣的情節(jié)應(yīng)該游刃有余?！背赡f，“另外，說不定這里面的情節(jié)會是某種暗示?！?/br>
    雅典娜“哦”了一聲，看向‘阿修羅’旁邊的房間，指著掛在門楣下的銘牌問：“那‘徒花’是什么意思？”

    “直譯是‘只開花不結(jié)果的花’，大概是形容過程絢爛，結(jié)局卻不怎么樣……要我猜測，這個房間里，應(yīng)該是探討過程重要還是結(jié)果重要的內(nèi)容……”成默注視著“徒花”的銘牌說，“感覺也會有點意思……”

    “你進‘阿修羅’這間房的話，我就進‘徒花’這間房?！?/br>
    “好，那我們就事不宜遲?！背赡瑢⒁暰€挪回了自己身側(cè)的“阿修羅”銘牌，看向了拉門上嵌入式的凹槽狀把手，貼在里面的白紙上寫著“無人”。他轉(zhuǎn)身抬手拉開門，里面又是一條走廊，不過兩側(cè)沒有門，全是原木格紋墻壁。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對開的純白色拉門。仔細打量了一下門內(nèi)的情況，成默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他便扭頭看了一旁尚在等待的雅典娜一眼說，“那我進去了。”

    雅典娜點頭，在成默的腦海說道：“我已經(jīng)鎖定了你的腦電波，不管你在哪里都能定位到你，所以只要你覺得危險，給我發(fā)信號，我就會第一時間趕到?！?/br>
    成默自我解嘲的說道：“修羅場里能有什么危險？”

    雅典娜收起手中的長刀，“你不是不明白修羅場的意思嘛?！?/br>
    成默假裝沒有聽見，笑了一下說：“你也小心?！?/br>
    雅典娜沒有再說什么多余的話，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拉開了“徒花”那間房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見雅典娜毫不遲疑的進入了‘徒花’的房間，成默也邁入了“阿修羅”的走廊。剛走兩步，回頭就看見背后的拉門正悄無聲息的自動關(guān)上。只是回看了一眼，他就沿著走廊繼續(xù)向前走，一直走到對開的純白紙門前，他略帶警惕的停下腳步，那扇對開門就自動打開，頓時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典型的日式庭院。

    庭院中風景如畫，天空掛著一輪明月與幾絲曲折的流云，月光將庭院照得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