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再具有藝術(shù)價值，它都只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博物館中，而不是在戰(zhàn)場一線。無論是誰，都會懷疑這種應(yīng)該進博物館的古董級純機械裝甲，是否還能戰(zhàn)斗。

    還有他們，沒有了后勤補給，還能戰(zhàn)斗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這穿云裂石的聲音讓顧非凡想起了古代的軍器——缶，想起了旌旗飄飄濃煙滾滾的戰(zhàn)陣，想起了貫穿了冗長歷史的掙扎與斗爭，想起了沉淪的痛苦與復(fù)興的榮耀……迷茫中他似乎聽到了08年奧運會在鳥巢體育館聽到過的那氣勢恢宏力貫山河的擊缶而歌。

    豪邁又蕭瑟的吟唱在風(fēng)中飄蕩，像是在召喚這個民族古老的魂靈。

    顧非凡莫名其妙的留下了眼淚，在眼淚中他仿佛看見了綿延了五千年的硝煙。

    “……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唱完最后一句，周召院長停止了敲擊，高舉著鐮刀和錘子，在蒼涼的海風(fēng)中聲悲愴的說：“我們有古語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也有古語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兩者都沒有錯，選擇只在一念之間。但我真咽不下去這口氣！他們沖進了我們的家園……明明我們是地球上最愛好和平最遵守規(guī)則的組織，卻要被全世界凌霸。是的，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可講，所有的道德和規(guī)則都是虛偽的表面功夫，那些平時表現(xiàn)得正氣凜然的組織，不過是群道貌岸然的禽獸……盡管早就清楚這些人的真面目，早就知道這種事情幾乎是必然會發(fā)生，可當(dāng)那群鬣狗亮著獠牙流著口水圍過來的時候，背后還有叛徒投出匕首，還是會叫我覺得委屈、沮喪和作嘔！我真的很傷心，然而‘正義’又或者‘氣節(jié)’這些詞匯，根本沒有辦法提供任何安慰，能安慰我的……不過是手中還握著武器，尚且有一戰(zhàn)之力……無論是死戰(zhàn)！還是戰(zhàn)死！都是老朽最后的尊嚴……敢問諸君！可敢與老夫一同向南！”

    平靜的大海再次沸騰，太極龍戰(zhàn)士舉盾如墻，舉槍如林。

    “向南！”

    “向南！”

    “向南！”

    ……

    “全體準備！目標一二三二零！”

    垂死的蒼老怒號貫穿了夕陽染紅的蒼穹，如帶血的旗幟在nf之海的天空迎風(fēng)飛舞。

    ……

    nf之海中部。

    八大組織的聯(lián)軍已經(jīng)匯合，組成了龐大的集群直逼悉杜礁。

    涂著星門logo的末日戰(zhàn)機在重重護衛(wèi)下在霞光中向北飛翔，廣袤的白色云層上一道又一道的陰影掠過，如同坦克集群碾過沃野千里的荒原。

    斯特恩·金看向了一旁如坐針氈的陳少華，微笑著說道：“瞧，你們太極龍不堪一擊。在我們的秩序中，你們安逸了太久，早就忘記了戰(zhàn)爭是多么危險的東西?！?/br>
    陳少華干笑了兩聲，看向了艾爾弗雷德·伊雷內(nèi)·杜邦，滿腔誠摯的說道：“并不是太極龍不堪一擊，而是艾爾弗雷德神將實在太強了?！彼麌@息了一聲，“我們太極龍總是相信人定勝天，但總有窮盡人力勝不了的天……艾爾弗雷德神將就是天?！?/br>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nèi)·杜邦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面色嚴肅的盯著三維沙盤，聽到陳少華隱晦的恭維置若罔聞，就連轉(zhuǎn)頭看陳少華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陳少華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

    斯特恩·金吹了聲口哨打破窘迫了氣氛，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烏洛波洛斯，隨意的拋給了隔著一條走廊的陳少華。

    陳少華拿起了掉落在大腿處的烏洛波洛斯，看了看，滿臉意外的看向了斯特恩·金。

    斯特恩·金微笑，“前段時間將陳大人的烏洛波洛斯收起來，并不是不信任陳大人，而是我們覺得陳大人的情緒還不穩(wěn)定，萬一知道了父母自殺的消息，害怕你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現(xiàn)在還給您，是我們覺得你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能夠幫助我們星門重建秩序。”

    陳少華將烏洛波洛斯緊緊的握住手中，冰冷的手表給他帶來些許的安全感，隨即他又意識到事情絕不會這么容易，“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沒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倒是有幾個好消息?！彼固囟鳌そ鹇柫寺柤绨?，“我們把您在伯爾尼生活的堂姐一家接到了丹佛，還有你在香江的情人……放心我們會把你的家人和情人保護的很好，以避免受到太極龍的迫害?！?/br>
    陳少華有些麻木的回答道：“謝謝斯特恩大人考慮的如此周到?！?/br>
    “自己人，都是應(yīng)該的?！彼固囟鳌そ鹦χf，“太極龍集結(jié)了所有兵力在十九號空域建立起了防線，這是太極龍的最后一戰(zhàn)，如此盛大和輝煌的時刻，當(dāng)然不能少了陳大人。您將作為我們聯(lián)軍的先鋒，加入到這場偉大的戰(zhàn)役之中?！?/br>
    陳少華變了臉色，握緊了拳頭微顫了幾下，很快又松開，苦笑著說道：“我的角斗水平實在不行，恐怕無法擔(dān)任先鋒如此重要的職責(zé)?！?/br>
    “陳大人，這和角斗水平無關(guān)，你作為反抗邪惡太極龍的正義代表，必須出席這場盛宴?！?/br>
    陳少華皺起了眉頭，堅決的說道：“恐怕不行。我認為我出現(xiàn)在談判桌上或者外交場合更合適。這個時候讓我作為先鋒加入戰(zhàn)斗，并不能增強多少星門的戰(zhàn)力，反而為我以后回歸太極龍增加了不必要的阻力，沒有什么意義……”

    一直沒有做聲的艾爾弗雷德·伊雷內(nèi)·杜邦突然站了起來，他轉(zhuǎn)身一腳側(cè)踢將陳少華從沙發(fā)上踢翻在地，他邁了一步，踩著他的頭顱冷冷的說，“你的意義就是我們認為你有什么意義你就有什么意義?！焙谏能娧ピ陉惿偃A的臉色碾了兩下，“你覺得你憑什么能夠和我們討價還價？就憑一個快要全軍覆沒的太極龍？”

    陳少華的臉壓在猩紅柔軟的波斯地毯上，痛感并不強烈，但胸腔里有股氣在膨脹，快要把他撐爆了，“我……我……”

    “做條好狗，就是主人給你布丁你就吃布丁，叫你吃屎你就得去吃屎。”

    陳少華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地毯纖維，腥咸的血從嘴角流了出來，他喘息著說道：“我……我知道了，神將大人?！?/br>
    斯特恩·金站了起來拉住艾爾弗雷德·伊雷內(nèi)·杜邦，假意責(zé)怪道：“艾爾弗雷德，陳大人可是我們的朋友，你沒必要這樣。”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nèi)·杜邦抬起了右腳，冷聲說道：“記住，我們需要的是條聽話的好狗，而不是還會對主人齜牙咧嘴的壞狗。”

    陳少華趴在地毯上壓抑著痛苦的喘息，不發(fā)一言，事已至此他的身后已經(jīng)沒有了路。

    “陳大人，您應(yīng)該感謝艾爾弗雷德神將，是他給予了你參與到這場歷史上最偉大的功績之中?！彼固囟鳌そ饘㈥惿偃A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而艾爾弗雷德大人給了你機會，即便你認為這不是你這種層次的人能夠參與的戰(zhàn)斗，也不要說出來讓他不快。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表現(xiàn)?！?/br>
    陳少華勉強笑了一下，“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讓兩位大人看看我的決心?！?/br>
    ……

    海風(fēng)徐徐，太陽在這一刻，終于墜落成了夕陽。

    一片蜿蜒的白色云朵披上了萬丈霞光，如被推上海岸線的血潮，在南方的天際翻涌成驚濤駭浪。

    nf之海已經(jīng)成為地球上最危險的地方。在這片狹小的海域集齊了全世界最強大的天選者組織，在不久之前，戰(zhàn)爭還曾經(jīng)埋葬了四支艦隊，兩位神將。這是人類歷史繼第二次戰(zhàn)爭以來，最聳人聽聞的消息。光是那些艦隊的沉沒，就足以讓全世界震驚和恐慌。

    但對于身處nf之海的人來說，這一切，也許都還只是恐怖篇章的前奏。

    第三次戰(zhàn)爭不過是起點，人類的毀滅是才是終點。

    空氣潮熱，紅霞漫天，將nf之海渲染成了巨大的熔爐，令人窒息，遠處飄著幾縷硝煙，幽靈般的無人偵察機在云層上投下風(fēng)箏般的黑影。

    白秀秀就像是離群索居的天鵝，攜帶著燃燒的晚風(fēng)，朝著毀滅的終點飛行。耳機里響起了女媧的溫柔的播報，“與星門聯(lián)軍距離還有五百公里，預(yù)計在十五分鐘后，我們將在12320空域遭遇。”

    終于，距離與星門聯(lián)軍的決戰(zhàn)時刻已經(jīng)不遠了。

    白秀秀卻聽而不聞，如銳利的手術(shù)刀風(fēng)馳電掣的劃過云層。在夕陽下，于白色原野的云層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如同劃破蒼穹的傷口。

    “我覺得您應(yīng)該打開通訊頻道?！迸畫z又說，“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對您?！?/br>
    白秀秀蹙緊了眉毛，像是被陽光灼疼了雙眸，被天空壓的胸口沉重。似乎這本該令人欣慰的發(fā)展，反而令她痛心疾首。

    “神將閣下，周召院長第三次請求和您通話。”

    白秀秀遲疑了好一會，才像是和一個朋友聊天般開口說道：“我知道他們會來，我不打開通訊頻道，只是因為我無法正視自己的殘忍。”她幽幽的說，“帶領(lǐng)著戰(zhàn)士送死，這是將領(lǐng)之恥?！?/br>
    女媧的回應(yīng)并沒有如期而至，反而耳機里響起了另一個蒼老而沉穩(wěn)的聲音。

    “不，這不是你的恥辱，如果真讓你孤身應(yīng)戰(zhàn)，才是我們的恥辱，是太極龍的恥辱?！?/br>
    白秀秀愣了一下，這聲音中夾雜著太多熟悉的噪音。她屏息凝神，遠處傳來了瓦釜雷鳴的引擎鳴唱，以及氣流呼嘯的聲響。稍稍回頭，她就看見了遙遠的北方有一片沉沉的鋼鐵烏云如蓋，遮蔽了大片天空。

    為首的飛龍b下方，懸吊的正是周召院長那老舊斑駁的過時戰(zhàn)甲。她猜到了周召會支持她，但她沒有想到快要八十的老師會親自出戰(zhàn)，她詫異的說：“老師？您……怎么來了？”

    “你們年輕人都不怕死，我一個老骨頭已經(jīng)半截入土了的，有什么好怕的？”

    白秀秀清楚自己的決定有些荒謬，甚至不可理喻的瘋狂，也許她將帶給組織一場無法挽回的災(zāi)難，可她仍然愿意去相信那一點遙不可及的希望。實際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陷入愛情中的女人無法理喻，還是她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為此她深感愧疚，“老師，對不起……我知道換一個人當(dāng)這個神將，局勢絕不會至此。”恍惚中，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必須迎戰(zhàn)的理由，“我沒有辦法和那些害死校長的人妥協(xié)，更不想向丑陋可恥的星門屈服。我寧愿戰(zhàn)死……”

    周召嘆息了一聲，“我支持你戰(zhàn)，但不支持你遇到一點挫折就自殺。好不容易成為了神將，哪有如此輕易就放棄的？”頓了一下，他語重心長的說，“再說，活著多美好啊！你還這么年輕，這么漂亮。自從高旭走了以后，你就沒有享受過一天人生，你把自己繃的太緊了，就像是你害死了他，明明這就不是你的責(zé)任，無論是他的死亡，還是罪犯得不到應(yīng)有的懲罰，都不是你的責(zé)任……”

    “不，老師，我知道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如果不是我給了他那么多壓力，他不會那么拼命的想要證明自己?！?/br>
    白秀秀垂下了眼簾，她想自己這個毛病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改過來。后來她也總是對成默寄予了太多的期待，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想他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希望他有堅韌的心智強大的實力，甚至真的對他能消滅黑死病有所奢求，又或者拔苗助長似的催促他成長為太極龍的領(lǐng)導(dǎo)者。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她沒有對成默要求那么高，他就是個普通的潛行者，隨心所欲的生活，他會不會快樂很多？

    “你這個閨女，就是愛鉆牛角尖。我寧愿你把高旭忘記，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br>
    白秀秀覺得奇妙，當(dāng)她聽到“高旭”的名字，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在談?wù)撘粋€無關(guān)緊要的遠房親戚。她為自己內(nèi)心的變化感到驚訝，立即拋開紛雜的思緒，輕聲說：“老師，我已經(jīng)放下了?！彼袷菗?dān)心周召不相信，又像是在絕境之時已無所畏懼，笑著補充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喜歡的人?！?/br>
    “啊～～～”周召驚嘆了一聲，隨即欣慰的說道，“放下了就好，放下了就好。高旭在天有靈，也一定會為你開心的?！?/br>
    白秀秀淺笑了一下，“不管他開心不開心，我都要過我自己的人生啦。”

    “所以……就更要活下去?。∠硎芤幌氯松呢S富和愛情的甜美，你這個孩子……為組織犧牲太多了……”

    “只要能夠活下去，我就一定會努力活下去。我絕不會將自己的生命白白獻上……”白秀秀認真的說，“至少我會讓星門付出足夠的代價?！?/br>
    “總之，千萬不要做傻事?。⌒阈?，我已經(jīng)命令人保護好你的本體了。只要你不做傻事，不會有人能把你怎么樣的?！?/br>
    白秀秀卻不覺得自己有逃避死亡的資格，不過她覺得沒必要就這種事和老師去討論。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辦法，讓她能活著離開nf之海。如果她連去死的勇氣都沒有，就不可能有一絲贏得星門機會。對此她心知肚明，只有她的死亡，才能鼓舞太極龍殘存的斗志，才能依靠“神將”的特性給電磁炮陣掙扎出一點點時間。

    為此，她的內(nèi)心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通過死亡來證明自己的大公無私，證明自己堅貞不二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復(fù)仇之心。

    周召絮絮叨叨又說了一些勸慰的話，白秀秀聽了，但又沒有完全聽。除了勝利，什么也不能瓦解她追求盛大死亡的意志。

    女媧的警告聲毫無預(yù)警的插了進來，“距離12320空域還有一分鐘到達，距離與星門聯(lián)軍相遇還有五分鐘。請做好戰(zhàn)斗準備?！?/br>
    白秀秀看向了南方的天際，夕陽西下，日照依然充足，在她身后的太極龍戰(zhàn)機群開始減速，身著裝甲的太極龍戰(zhàn)士們紛紛躍出了戰(zhàn)機和運輸機。她極目遠眺，還沒有看到敵人的集群。據(jù)女媧的報告，星門糾集的戰(zhàn)機和天選者是歷史之最，高達十萬以上，倘若算上參與戰(zhàn)斗的普通人，這將是千萬人口級別的會戰(zhàn)。只不過普通人的戰(zhàn)場更多的是在后勤、電子戰(zhàn)場、太空、遠程無人機cao作……等等一些遙遠的地方。而戰(zhàn)斗結(jié)果，所波及到的人群，將會是整個人類，地球之上，沒有人可以幸免。

    對結(jié)果會怎么樣，白秀秀既無奢望，也無恐慌，她內(nèi)心無比平靜，哪怕她正走向高高的絞架。

    南方傳來了微微的震顫，她看了眼三維地圖，星門、歐宇、紅獅等七大組織組成的聯(lián)軍還在兩百多公里之外，但這一刻連大氣層都在跟著行進的敵軍顫抖。

    “敵軍進入攻擊范圍還有三分鐘。”

    白秀秀重新打開了全員頻道，高喊道：“全員結(jié)陣。遠程攻擊陣型！”

    周召飛到了她的身邊，舉起了生銹的鐵錘與鐮刀，澎湃的敲擊聲響徹云霄。

    “全員結(jié)陣！”

    “全員結(jié)陣！”

    “全員結(jié)陣！”

    ……

    清脆洪亮的敲擊聲如暮鼓晨鐘，在她身后響起了潮水般的機甲呼嘯，重裝戰(zhàn)士在天空中組成了一面堤壩般高大的墻壁，遠程狙擊手在墻壁的縫隙間架起了長槍。戰(zhàn)機和無人機升入了更高的天空，組成了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天空中被太極龍戰(zhàn)士構(gòu)建出了一座無與倫比的鋼鐵堡壘。

    她高舉起雙手開始匯聚死亡射線，所有的思緒立即消失了。能量源源不斷的從高空涌入她的身體，匯集到雙手之上。她竭盡全力，在頭頂如沸水般翻滾的光讓她自己都寒毛直豎。她感覺到了敵人正在快速接近，準備沖鋒。她也感覺到了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手中的技能，機腹下的導(dǎo)彈，槍膛里的子彈都蓄勢待放……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會戰(zhàn)爆發(fā)。

    “距離敵軍進入攻擊范圍還有一分鐘。”

    “全員預(yù)備！”她說，“這是我們最后的陣地，決不能后退一步?！?/br>
    “全員預(yù)備！絕不后退！”

    “全員預(yù)備！絕不后退！”

    “全員預(yù)備！絕不后退！”

    數(shù)不清的槍尖開始閃爍，如同龐大的激光矩陣。白秀秀手中的“死亡之光”照亮了天際，比落日還要璀璨奪目。

    “進入倒數(shù)計時！10……”

    “9……”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