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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大魔王 第1054節(jié)

    不止是導(dǎo)彈,南方的天際亮起了雜亂的煙火,猛烈的爆炸聲沿著還風(fēng)傳了過來。

    船陣頓時陷入了混亂,浮在海上的陸地在凌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中搖晃起來,搖晃又引起了船與船的碰撞,以及船上吊臂和電磁炮的碰撞。尖銳的摩擦聲,似乎預(yù)示著船陸馬上就要沉沒。

    慕容予思低頭看著在向著周邊船只亂跑的工程人員,每個人都面色倉皇,恐懼如漣漪般的擴散。但訓(xùn)練有素的海士們依然堅守在原地,試圖維持秩序。但船陸上的人實在太多了,只是一小部分人的驚慌都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導(dǎo)致局面走向失控。

    這一切都像是走向滅亡的前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諸神的黃昏(99)

    沖天的火焰照亮了黑暗的大海,彈鏈和激光掃過集裝箱陸地。白秀秀一次又一次揮動元帥劍,每一劍都帶走一個敵人,依然杯水車薪。

    在她的視野中不斷的有人在倒下,在烈焰與硝煙中她看到了一張張帶血的臉龐,肖副院長、老張、龐鵬舉、沈弘俊、霍鯤鵬、齊自敏……還有孔黎……

    白秀秀悚然驚醒,只覺得渾身是汗頭疼欲裂,她以為是神將自爆的后遺癥太大,導(dǎo)致周身無力還暈暈沉沉。半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孔還在眼前栩栩如生,這令她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下意識的她就去摸桌子上的cf-98t,卻摸了個空。她立即清醒了過來,睜開沉沉的眼皮細(xì)看,發(fā)現(xiàn)她并不在四號艦的甲板上,而是在一間全封閉的雙人休息艙中,躺在一張床上。

    這個房間很陌生,不是在四號艦,屋頂亮著微光,床邊的床頭柜有“2601”的數(shù)字標(biāo)識,她一下就看出來了這是一艘警備船,而不是軍艦。此時她的秘書官李蓉瑾,正坐在對面的床上憂心忡忡的看著作戰(zhàn)指示器。

    白秀秀撐著床鋪坐了起來,意識重新回到軀殼,周圍的一切清晰了起來。隔著艙壁,都能聽見導(dǎo)彈的嘯叫和機炮噴吐子彈的聲響,甚至能感覺到水波劇烈的搖蕩,和遠(yuǎn)空引擎的嘯叫。

    “長官……”李蓉瑾連忙走到白秀秀身邊,驚訝的說,“您怎么……您怎么……”

    白秀秀看向了神色緊張的李蓉瑾,嚴(yán)肅的問道:“小賈,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李蓉瑾慌張的說,“怎么回事?”

    “我怎么在這里?”白秀秀皺起了眉頭,“我不是應(yīng)該在甲板上嗎?”

    李蓉瑾稍稍松了口氣,輕聲解釋道:“您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周召院長就命令我們把您移到了這邊?!?/br>
    白秀秀看了眼烏洛波洛斯,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點十一分,抬頭時發(fā)現(xiàn)李蓉瑾眼神迅速從她的手腕上移走,她察覺了異常,立即翻轉(zhuǎn)手腕,看到了微微發(fā)紅的針孔。

    “白……白……教官……”李蓉瑾抽泣著說,“這是周召院長和孫永篰章一致決定的……他們……他們不希望您自殺……不止是周召院長和孫永篰章……所有人都不希望您自殺……所以叫我給您注射了鎮(zhèn)定劑,將您送回去……”

    其實白秀秀看到針孔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撐著床鋪站了起來,腦袋仍然有些暈眩,差點又重新跌坐回床上。

    李蓉瑾趕緊扶住了白秀秀,“您沒事吧?”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白秀秀問。

    “周召院長和孫永篰章在距離悉杜礁二十五公里的地方組織了最后一道防線,為悉杜礁電磁炮陣上的人轉(zhuǎn)移爭取時間。”

    “那我們呢?”

    “我們剛剛越過了悉杜礁十多公里,距離埡州港……”

    白秀秀抬頭看向了李蓉瑾,平靜但不容置疑的說:“去,告訴船長,立即掉頭。”

    李蓉瑾臉色變得煞白,語無倫次的說道:“白神將……要不你躺下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秀秀示意李蓉瑾松開扶著她的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fù)責(zé),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就算你能逃的了一時,但總有一天,它還是會出現(xiàn),那個時候,也許它就不只是你當(dāng)時所要付出的代價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它會變成一個龐然的怪物,擊潰你、吞噬你、毀滅你。所以,要么不要說不要做,要么就言出必行?!彼謸u了搖頭,柔聲說,“你現(xiàn)在還不懂。等下經(jīng)過悉杜礁的時候,你去船陸幫助馮露晚組織撤離吧!”

    李蓉瑾雪白的臉又漲的通紅,她知道白秀秀是給了她離開一線的機會,但她不知道這是她表叔李源凱的死亡換來的,她敬了個禮,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慌慌張張的向門口走去。

    等李蓉瑾離開,白秀秀走到了書桌前,她從抽屜里找出了筆和紙,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一封信寫給馮露晚,一封信寫給成默。都只有寥寥幾句。

    寫完之后她將兩封信都折成了方塊,在背面寫上了名字。隨后她找了個文件袋,把兩封信放進(jìn)去,又脫下了手腕上的烏洛波洛斯塞了進(jìn)去。神將自爆的威力遠(yuǎn)比普通天選者自爆的威力要大,付出的代價也要大的多。168個小時無法使用載體,這塊表對她來說現(xiàn)在就是多余的。

    將文件袋的封口用線纏好,她走到了門邊的穿衣鏡前,先是將散落的長發(fā)綰在腦后,找了一圈沒看到帽子,便抻直了將軍服,仔細(xì)整理好儀容,才拿著文件袋,打開門走出了休息艙。門口站著的兩個穿著海魂衫的海士向她敬禮。

    白秀秀側(cè)頭回禮之際,看到兩張年輕的面孔上并無劫后余生的興奮只有沮喪,便停住了腳步問道:“現(xiàn)在回到戰(zhàn)場會害怕嗎?”

    左邊的海士大聲說:“不害怕!”

    右邊的海士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稍微……稍微有點……緊張!”左邊的海士立即向他使眼色,右邊的海士低下了頭有些靦腆的說,“但我還是想要和我的同僚一起守衛(wèi)海疆。我不怕他們……”

    海風(fēng)吹起了他們帽子后面的藍(lán)色飄帶,白秀秀覺得萬分慚愧,但此時她什么也給予不了他們,只能溫柔的笑了笑,如同天際最后殘余的幾抹霞光。她對兩個年輕的海士輕輕的說:“我也和你們一樣。”

    ……

    (《light and shadow(ft.hiroyuki sawano)》澤野弘之)

    伊甸園,滅絕大廳。

    燈光重新亮起,將寬闊的大廳照得如同白晝?!吨毂犹亟豁懬愤M(jìn)入了尾聲,音符如煙火爆炸后的余燼,在寂靜中飄散。

    剩下的三十三個魔神依舊單膝跪地,他們低垂著頭顱,舉著銀亮的劍尖直指高高穹頂。

    成默感受到了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他閉了下眼睛,雖然距離那種在巴黎感受過的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還差一點點,但作為二十四個小時的本體來說,沒有強悍的buff加成,進(jìn)化成這個樣子,他很知足。

    李濟廷注視著頭戴“荊棘王冠”的成默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腦海中說道:“你可以下達(dá)命令,讓查理帶人乘坐‘黑鴉號’去nf之海?!?/br>
    “那我呢?”

    “你跟著我。我還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做?!?/br>
    成默不懂聲色的看向單膝跪地的查理醫(yī)生,盡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巴爾魔神,請您帶著所有能夠動員的戰(zhàn)士乘坐‘黑鴉號’去nf之海?!?/br>
    “是……”查理醫(yī)生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低下了頭,“……王。”

    成默點頭。

    李濟廷抬手抓住了成默的胳膊,沒等他再說什么,就帶著瞬移到了空曠之處。

    成默低頭,才發(fā)現(xiàn)他和李濟廷站在了神廟之上,形似南美金字塔的神廟頂端是一個正方形的平臺。地面鋪著古老的石塊,石塊上刻著磨損到看不清的壁畫。四邊燃點著火把,火焰在微涼的空氣中跳動,散發(fā)著松木的香氣。他抬頭,此時天際已經(jīng)泛白,地平線的附近隱約能夠看到太陽慘淡的影子,繁茂的星辰變得寥落,只有東方的啟明星還璀璨如鉆石。

    李濟廷松開抓著成默胳膊的手,仰頭看著星空,輕聲說道:“我的人生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只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完成,一個心愿……”他看向成默,笑了一下說,“算了,心愿是沒有機會了?!?/br>
    “什么事情?什么心愿?”成默問。

    李濟廷沒有回答,他張開了羽翼漂浮了起來,懸停在空中俯瞰著成默說:“跟我來!”

    就在李濟廷低頭的剎那,成默發(fā)現(xiàn)李濟廷的面孔似乎有些細(xì)微的變化,原本光潔的額頭生出了抬頭紋。還有肌膚,也不如剛才白皙。他正想仔細(xì)看,李濟廷卻已慢慢的向著天空飛去。

    他心中顫了一下,連忙跟隨著李濟廷向星空飛去。追向李濟廷時,他又留意到李濟廷原本潔白如雪的三對翅膀,像是蒙上了黑色的灰塵,灰敗而陳舊,完全不似在滅絕大廳那般光艷璀璨。他意識到了什么,在凌冽的風(fēng)中,問道:“師傅,你是怎么取下……”

    李濟廷打斷了他的詢問,在他的腦海中說道,“集中精神,試看看能不能跟上我?!闭f著李濟廷忽然加速,如同火箭一樣,筆直的向著啟明星的方向飛去。

    成默不再說話,他震顫光蛇,跟隨著李濟廷拉出的尾跡上升。即便前面有李濟廷破開氣流,但壓力和阻力依然大到難以想象??衫顫⒌乃俣纫苍絹碓娇?,成默看到他周圍的錐形氣流亮起了斑斕的色彩,如七彩火焰在燃燒。他撐開了能量護(hù)盾,體表溫度仍在上升,如果不是他是載體,估計他早已經(jīng)爆開。還有龐大的壓力,四面八方的空氣像是混凝土墻壁,它們擠壓著他,要將他壓的粉身碎骨。

    李濟廷一言不發(fā)只是向上飛翔,似乎要掙脫地心引力,飛入太空。

    成默完全猜不透李濟廷究竟要做什么,他也無暇細(xì)想,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液壓機下的液化氣罐,快要被壓得不成形狀,然后爆成碎片。瀕臨極限的時候,李濟廷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控制你的體內(nèi)的能量,利用高速震顫將它們研磨成顆粒,讓這顆粒在你的胸腔集結(jié)成星體,能量顆粒圍繞著星體運轉(zhuǎn)。就像是宇宙一樣,任由它們形成無與倫比的持續(xù)之美……”

    李濟廷的聲音有些像是紀(jì)錄片解說的聲音,配合著周圍幽暗的天際,讓人昏昏欲睡。成默搖了搖頭集中精神,按照李濟廷告訴他的去做,慢慢的一顆星辰開始在他的胸腔中凝結(jié),它緩緩旋轉(zhuǎn),吸引著其他能量顆粒,形成了星云一樣的東西。隨著星云的運行,他感覺到能量自動在他體外形成了保護(hù)膜,痛苦的灼燒與壓力逐漸減輕。

    而他的速度也跟隨著李濟廷達(dá)到了宇宙第一速度。

    這是何等的自由。

    他的神智重新恢復(fù)清明,此時才看到自己置身與一片虛無之中,周圍是繁茂的星星。他心想不會真到宇宙中來了吧?

    就算是載體想要飛出地球,也是一種幻想。也許只是伊甸園之中的幻境,可剛才承受的那些折磨又告訴他應(yīng)該是真的。在他前面是活了幾百年的“神”,飛出地球又算什么呢?

    成默心中激蕩,情不自禁的低頭向下看,一顆藍(lán)色與白色交錯的星球映入眼簾,它的容顏在緩慢的旋轉(zhuǎn)中變化著,周邊散發(fā)著流動的霞光染出的幽美光暈,在幽寂的黑暗中絢麗極了,美到令人顫栗。

    在凌駕于萬事萬物中,成默短暫的忘記了一切,只是貪婪的注視著腳下那顆美麗的星球。在澎湃的心潮中,他看到了位于中心的撒哈拉沙漠,如同一只黃色的眼睛,靜靜凝視著宇宙。往南,莫桑比克的莫桑比克海峽,如同一個綠色的耳朵,在聆聽來自附近蔚藍(lán)海洋的聲音。還有奧州北部那一片廣袤的原野,曲折的河流穿過紅色丘陵,好似靜脈中的血管,快要噴薄而出。而在晨昏線的令一側(cè),燈火流光溢彩,閃耀的顏色像是鑲嵌在地球上的碎鉆。在燈光密集的大陸上,輝煌的燈光如網(wǎng),像是又金河在其間流淌,于夜晚熠熠生輝。

    風(fēng)聲消失了,只剩下管風(fēng)琴演奏肅穆的宗教音樂時,所發(fā)出的微微余音,在成默的耳中像是地球的呼吸聲,令人心情平靜而又悠揚。這種感覺極為美妙,叫人能夠忘記一切煩惱,如同回到了母體。

    在極度的治愈中,李濟廷停了下來,他屹立于漫天星辰的背景中,像是在等待什么。

    成默停在了李濟廷的身旁,發(fā)現(xiàn)不用多少能量都能懸浮在空中,他確定他們已經(jīng)掙脫了地心引力。

    “很美對吧?”

    李濟廷在他的腦海中低聲詢問,這詢問像是曲折的詠嘆。他向著四周望去,星辰如夜晚海上的粼粼波光,浩渺的在夜晚中橫波。碩大的月球近在咫尺,他能看見每一座面朝他們的環(huán)形山。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到了太陽,震撼襲來,他下意識的倒抽一口涼氣,卻什么都沒有呼吸到,只覺得胸腹間一片灼熱。

    他相信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一天,藍(lán)色的地球,熔巖般的太陽、一望無際群星以及長滿環(huán)形山的月亮,這些永恒的浪漫從不曾消失,可絕大多數(shù)人無暇多看,他們困居于蝸居,在水泥路上遷徙,被求而不得的困苦纏繞一生。

    人類只是如此嗎?

    而他何其有幸,能夠觀賞這一切。

    “是??!真的很美?!彼卮鸬?,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李濟廷,卻看到了一顆淚水從他眼眶里溢出,那顆眼淚頑強的穿過了他稀疏的睫毛,爬上了長著皺紋的臉頰,它球形的水滴中蘊含著沉默的太陽,就像它也是一縷光。

    他看見了那個永遠(yuǎn)年輕的神正步入衰老。

    “師傅……”

    “我并不是在為自己哭泣。我是在為人類哭泣?!崩顫⒄Z調(diào)沉郁清幽,像是穿越了宇宙之風(fēng)的薩克斯,悠揚、婉轉(zhuǎn)、意蘊悠長,“人們說,古老的神明曾在這世間漫步,巍然如山;但現(xiàn)在它們只剩下尸骨與琥珀。連最強大的物種也敵不過時間,看看歲月對你做了什么啊~終有一天,你將消亡;你將和自己的同類一起埋葬在黃土之下;你的夢想都被遺忘,恐懼都被磨滅;你的尸骨將成為塵土,而在塵土之上,一位新的神明將會漫步——不朽之神。因為這個世界不屬于你;也不屬于之前來過的那些人。這里屬于尚未到來的人。”

    “我也很喜歡《西部世界》里的這段臺詞?!?/br>
    “記住它。記住你所看到美麗?!崩顫Ⅳ鈩幼齑剑穷w太陽般的眼淚消失在了他肌膚深邃的褶皺中。

    “你想要完成的事情是來這里再看看?”

    李濟廷搖頭“不。我在等一個遺落在太空中的東西?!彼聪蛄颂柕姆较蜉p聲說,“它來了?!?/br>
    第二百七十七章 諸神的黃昏(100)

    1月1日,晚間10:35。

    2601號向著南方行駛,就像行駛在正在融化的夕陽之中。

    白秀秀站在船頭,海風(fēng)吹了過來,空氣中浮動著混合著硝煙和重油燃燒的味道,向西南方向望去能看到一片聳立在大海上鋼鐵大陸。林立的高聳吊臂映嵌在只剩下一半的殘陽中,數(shù)不清的黑點在guntang的晚霞中飛舞,像是驅(qū)之不散的蚊蟲。光點如雨墜落,還未曾獲得飛行技能的角斗士們在船上縱橫跳躍,保護(hù)著鋼鐵大陸不被擊沉。而那些驚慌的普通人則在向著鋼鐵大陸的周邊逃竄,有人干脆跳入了海中,從船的縫隙中向邊緣游去。

    而在二十多公里處,高大如山的四號堡壘已成為保護(hù)悉杜礁電磁炮陣最后的防線。在哪里發(fā)生著更為慘烈的戰(zhàn)斗,幾艘老舊的艦船冒著滾滾的濃煙,明亮的火焰和倒映在海面上與霞光融在了一起。四號堡壘上子彈和激光縱橫,戰(zhàn)機消耗殆盡,寬闊的甲板再次成為角斗士和武器平臺,一發(fā)又一發(fā)肩抗式導(dǎo)彈拔地而起,直奔人群擁擠的天空。星門聯(lián)軍和太極龍的天選者糾纏在一起,每一秒都有數(shù)不清的dna螺旋在煙塵與火焰中升起。

    能拖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幸虧女媧在她的自爆中,并沒有選擇將炮彈投向她,而是投向了后面的戰(zhàn)機集群。大范圍群攻是少數(shù)天選者才能掌握的技能,并且天選者的大范圍群攻,釋放距離遠(yuǎn)不如戰(zhàn)機。如果不是如此,此刻悉杜礁的電磁炮陣肯定已變成了火海。

    但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近半的太極龍?zhí)爝x者再也無法飛行,他們失去了在天空作戰(zhàn)的能力,并且永遠(yuǎn)無法再成為天選者。

    眼見越靠近悉杜礁,戰(zhàn)事就緊密,鋼鐵大陸和四號堡壘短短的二十多公里海域,完全成為了沸騰之海,子彈和激光的密度并沒有比戰(zhàn)場之上少。

    白秀秀略作思考,走回了指揮室,對2601號的船長說道:“楊君舒,你們?nèi)ル姶排陉嚢?!去協(xié)助撤退……”

    楊君舒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把飛行戰(zhàn)斗服給我,我一個人去四號艦。你們現(xiàn)在去電磁炮陣?!卑仔阈泐D了一下,“執(zhí)行命令吧!”

    楊君舒遲疑了一下,緩緩的抬手向白秀秀敬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