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1056節(jié)
數(shù)萬太極龍?zhí)爝x者悍不畏死的反沖鋒下,龐大的星門陣線被沖擊的激蕩起來。就連第四神將都不得不在連連不斷的爆炸中后退。 如血般鮮紅的火焰從海洋燒到了天際。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br> 但半機械人的人數(shù)對比星門的人數(shù)實在太少。 于是最后的一點無人機也來了,甩出彈鏈鋪天蓋地向著星門聯(lián)軍的陣線飛了過來。接著是還殘余的一些戰(zhàn)機,他們沒有了地方降落,也沒有了彈藥,便向著星門發(fā)起了決死俯沖。 但星門的人數(shù)實在太多了。 加上他們還有兩位神將,瘋狂的反撲只不過是給星門聯(lián)軍造成很大的麻煩,卻不足以讓陣線崩潰。很快星門聯(lián)軍再次占據(jù)了上風(fēng),能夠飛起來的龍標天選者越來越少。 約翰·克里斯·摩根也打出了真火,他磁場全開,在他的磁場范圍內(nèi),金色的光圈旋轉(zhuǎn),成片成片的太極龍?zhí)爝x者被牢牢的束縛,像是麥苗被收割機收割一樣,被他的金色光環(huán)切割成幾截,一時間天空中全是旋轉(zhuǎn)的dna光圈。 這強大令人戰(zhàn)栗,沒有美感,也說不上血腥,機械而快捷,就像他是專為屠殺而生的終極劊子手。 他緩步從天空中向著如山岳一樣的四號堡壘走來,沒有人能夠靠近他,就像專門為他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他周身纏繞著金色雷電,一步一步,霸氣又沉穩(wěn),好似走向王座的皇帝,只為了走上祭壇,取走那頂屬于他的王冠。 白秀秀的頭顱就是他的王冠。 白秀秀不想成為那頂王冠,她撇頭對周召輕聲說:“老師,快,不能再等了?!?/br> “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br> 白發(fā)蒼蒼的周召老淚縱橫,渾濁的眼珠中全是懊悔和自責(zé),他舉起了那把鎏金的cf-98t,指向了白秀秀的太陽xue,“抱歉……我無能……” “真是煩人!”約翰·克里斯·摩根距離尚算遙遠,他的聲音在風(fēng)中飄蕩,如同山谷中的回音。 一枚環(huán)形金光隱入空氣中消失不見,0.3秒之后,它穿過了殘破的座艙蓋,削斷了周召的脖子。周召如綠巨人龐大的身軀向后倒下,手中的cf-98t掉落在了滿是彈殼的甲板上。 “憑誰問……廉頗老矣……” 歌聲戛然而止。 “這次真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瞬移到了白秀秀的面前咧嘴微笑,白牙森森如狼牙,“但對你來,痛苦的刑罰只是剛剛開始。” 第二百七十九章 諸神的黃昏(101續(xù)) 成默和李濟廷一起跟著“上帝之杖”下墜,朝著藍色的星球。 先是北斗七星和啟明星越來越遠,接著是琉璃珠一樣的木星和火星,然后連長滿幾何圖形的月球也逐漸變成了背景。地球越來越大,大到完全占滿你的瞳孔。他凝視著它有種甜美的荒誕感。 成默鳥瞰著它,只覺得在極速中心曠神怡,他完全無法把眼睛從廣袤的風(fēng)景上移開。那一片無垠的綠色是菲州大草原,綠茸茸的草原上漂浮著棉花似的云朵,茫茫的平原還被夏日所籠罩,煥發(fā)著美夢般的顏色。他順著草原向右看,看到了森林的陰影和曲折的河流,森林綿延了不知道多少公里,就像是生物缸里生機勃勃的景觀植被,如同綠野仙蹤。他還看到冷空氣旋在次大陸上空飄蕩,寒冷的風(fēng)吹拂著喜馬拉雅山冰凍的群峰。夜氣如磐,空中沒有一抹雜質(zhì)。除了美麗的自然景觀,還有白天的城市,那些灰色的樓宇就像是方塊瘡疤,生長在地球表面,在薄霧彌漫的天空下,呈現(xiàn)出令人不安的形狀。 隨著地球引力,他們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耳膜轟鳴,眼前的景物開始閃回,就像是一張又一張的幻燈片。 從浮云上掠過一架無人偵查機,拉著長長的航跡線,攝像頭還在旋轉(zhuǎn)中閃爍。一只老鷹飛速撲向草地,抓起了一只野兔直沖天際。汽車在城市里堵塞,嗡嗡的喇叭聲在喧囂。行走在摩天高樓間的男人女人,拿著電話卻只有沙啞斷續(xù)的電流聲。弄堂里穿著拖鞋睡衣的女人,正在追趕自己的孩子,他像是聽到了她的喊叫,仔細聽又消失不見。還有在海上泛舟的戀人,陽光明媚,他們在輕吻。 成默忽然想起了他的家鄉(xiāng),那棟破舊的巢xue式樓房,在那棟房子里有他的情人和女兒,那里是冬天,他希望元旦是個和平安穩(wěn)的節(jié)日。 …… 付遠卓爬上了艦橋,站在入口抓著樓梯扶手看向了顏亦童,有些生氣的喊道:“童童你幫不幫我?” 童童回頭,櫻桃小口張成了“o”型,她抬手指向了北方的天空,大聲的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幾個人一起回頭,便看到了一顆震撼人心的畫面,一顆碩大的火流星,正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著悉杜礁的方向墜落。 “好像是流星吧?”付遠卓喃喃的說。 “你有看見過這樣的流星嗎?”顏復(fù)寧用贊嘆的語氣低吟,“像是普羅米修斯從天上盜來的火種……” …… 戴高樂號。 “大人,斯特恩·金又打來了電話,要求我們立即出動?!?/br> 拿破侖七世松開握著七號的手,嘆了口氣說:“拖到這個時候,好像不去不行了?!彼麖纳嘲l(fā)上站了起來,“也幸虧剛才沒去,要不然我們這次損失會很慘重。” 克洛特·蓋昂不敢去看端坐在沙發(fā)上的假雅典娜,像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苦笑著說:“但也惹來了星門的不滿?!?/br> “下注還是要穩(wěn),我們沒有資本可以跟錯。錯了就是萬劫不復(fù)?!?/br> “您說的對。” “去吧!安排戰(zhàn)機起飛。”拿破侖七世揮了下手。 “那您要去嗎?” 拿破侖七世思考了一下,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還是得去……” 就在這時,七號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邊,出神的眺望著北方。 拿破侖七世有些詫異的回頭,就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砸向了悉杜礁,那顆火球是如此輝煌燦爛,挾帶著令人震顫的威能。 “我的天……這是怎么回事?”拿破侖七世先是震驚,隨即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涌上了心頭,他走到床邊抱緊了七號心跳如雷,他顫抖著眺望著那顆即將名垂青史的星辰,“難道星門和太極龍都要完了嗎?” …… 西園寺紅丸站在出云號的艦橋指揮室里,仰望那顆照亮了nf之海的火球,目眩神迷的說道:“毫無疑問,這將是全世界最美的煙花,也許以后再也不會有如此盛大的元旦煙火慶典了!” 艦橋指揮室里是神風(fēng)天選者全都站到了窗邊,寂然無聲的看著這一幕,先是十多束璀璨的金光落地,接著是煙火墜入悉杜礁,爆發(fā)出遮天蔽日的光芒。 西園寺紅丸抽出了“菊一文字則宗”,環(huán)顧了一圈,“諸君!為陛下建功立業(yè),只在今日!” …… 暮色四合的天空,明亮的光點似驟雨般飄零的花瓣,白秀秀暗中握住了褲袋里的光榮彈,對即將步入死亡她毫無畏懼。 這本來就是她所寫好的命運,在這泛波的nf之海。 最后的一抹夕陽也落入了海平線,世界正跟隨著她步入黑暗,這未嘗不是對她命運的一種暗示。 她閉上眼睛,抹去最后一絲對某個人的思念,將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臨別時的那個吻。這是她絕不允許被剝奪的回憶。 她扣住了拉環(huán)。 但莫名其妙的,被遮蓋的瞳孔卻感覺到了光,這光并不明亮,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光源還很遙遠。然而就算如此之遠,爆炸如煙花的火焰,閃爍似霓虹的激光,以及即將消逝那一縷殘陽,都不及它感受明顯。 “是死亡的感覺嗎?”她想,“可我應(yīng)該還沒有拉動拉環(huán)。” 那光越來越亮,周圍也發(fā)生了sao動,她睜開眼睛,看到約翰·克里斯·摩根整目瞪口呆的望著西北方向,不止是約翰·克里斯·摩根,戰(zhàn)場上的所有人都在抬頭仰望西北方向。 白秀秀側(cè)頭望去,就看見一顆堪比太陽的流星,它是如此的美麗,拖逸著長長的尾焰,周遭還環(huán)繞著十多道璀璨的光柱,光柱中還有兩個白到如啟明星的光點。 它們?nèi)缤瑥挠钪嬷薪德涞陌⒉_之車,抵臨了悉杜礁,重新點燃了將晚的暮色…… 第二百八十章 諸神的黃昏(102) “地球真美?!?/br> 成默又想起了在太空中俯瞰地球時,太空帶給他的純粹的空曠與巨大,這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宇宙是如此的浩瀚無涯。 而當他穿過了云層,看到了廣袤而蔚藍的大海,看到了大海之上天選者們?nèi)绯扇旱娘w蟻在天空中糾纏成一團,那種人類在宇宙中只是螻蟻的感覺又滋生了出來。 “人類真渺小。” 李濟廷聽到了成默腦海中的聲音,回應(yīng)道:“不,恰恰是宇宙的壯闊,才讓人類可以不渺小,存在能夠不虛無。你得抬頭看,看那漫天星光,迢迢銀河,暢想一顆星星的衰亡,時間如光。即便受困于清晨惱人的鬧鐘,傍晚擁擠的地鐵,只要抬頭看,你也能擁有溫馨的懷抱,你會覺得你并不孤獨,因為那里才是我們的故鄉(xiāng),是我們永恒的歸宿。” 成默俯瞰遙遠云層上如螞蟻般飛舞的天選者,想起了小時候蹲在樹下觀察兩撥螞蟻爭奪食物時的場景,“我讀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回伍陵老家,叔叔家的房子離元水的堤岸很近,那時左岸的大堤還沒有做漿砌處理,還是很基礎(chǔ)的土堤,有不少螞蟻窩,我看書看累了就會跑去河堤上看螞蟻。在距離叔叔家大約一公里的堤岸邊有兩個距離比較近的蟻巢。一個在大堤左邊靠陸地的斜坡,一個在大堤右邊靠江的斜坡,一般來說不同種群的螞蟻會因為領(lǐng)地太近而戰(zhàn)斗,但它們可能是各自生活在不同側(cè)面,隔著岸頂黃土路的緣故一直相安無事。直到有一天,我這個凌駕于螞蟻之上的觀察者,非常無聊的在岸頂?shù)狞S土路上丟下了一塊糖果。糖果香甜的氣息很快就引來了尋找食物的工蟻,可能是螞蟻們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甜的東西吧,它們發(fā)了瘋似的跑了過來,先是工蟻想要把糖果搬回自己的巢xue,接著兵蟻打了起來。于是原本和平相處的兩個螞蟻種群開始戰(zhàn)斗,黑色的小點密密麻麻鋪滿了堤岸的黃土路上,那些可憐的螞蟻,為了我扔下的一粒糖果而浴血奮戰(zhàn),留下了滿地的尸體。這個世界明明還有很多很多糖果……”他頓了一下,低聲說,“但可憐的螞蟻們只能看見它們眼前的這一顆啊!” “這是什么?成默的螞蟻寓言?”李濟廷輕笑,“那偉大的成默先知,您將如何拯救這些可憐的螞蟻呢?” “作為人類想要拯救螞蟻很容易。但作為人類想要拯救人類……很難。所以首先得擺脫人類的身份,把人類當做螞蟻來看?!?/br> 李濟廷搖頭,“想成為神?螞蟻永遠沒辦法成為人類。就像人類也永遠沒有辦法成為神。”他的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即便如我這般曾無限接近神祇,卻終究不是。不管多么接近,不是,就是不是。你終究是人?!?/br> “不。”成默也搖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成為神。我也不想成為神。而且人類也不需要一個神!” “不需要嗎?”李濟廷反問。 成默沒有直接回答李濟廷的問題,而是說道:“我小時候還不太明白為什么要把人類比作螞蟻,人類和螞蟻多不同?。≈腔?、力量、理性還有想象力,人類是如此強大……怎么可能是小小的螞蟻能夠比擬的?但我看了父親的書之后——才知道,人類啊,真是和螞蟻沒有什么不同。同樣有著具體的社會化分工,有著超群的溝通技巧,有著無與倫比的協(xié)同合作。有著明顯的金字塔狀社會結(jié)構(gòu),蟻后、雄蟻、工蟻、兵蟻、保育蟻等各種螞蟻分工明確。除了螞蟻,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能展現(xiàn)出和人類社會如此多的共通性。就連蟻xue也像極了人類的城市……而不同螞蟻種群之間的戰(zhàn)爭也是殘酷之極,都是不滅絕對方絕不會停止的戰(zhàn)斗。河堤上兩窩曾經(jīng)和平相處的螞蟻,也像眼前這些天選者一樣打得難分難解……” “《螞蟻的超級社會》?很不錯的書,我也讀過。”李濟廷笑,“你不會又效仿造物主,做了水淹螞蟻這樣殘忍的事情吧?” “沒有。”成默搖頭,“我在左岸的螞蟻種群快輸?shù)臅r候,跑到了快要贏了的右岸螞蟻的巢xue,做了一回螞蟻的神,我用鐵鍬將右岸螞蟻的老窩給挖開,找到了位于蟻xue深處的蟻后宮殿,那只蟻后和其他的螞蟻迥然有別,它白白胖胖像是個蠶寶寶,臥在寬大的宮殿里等候其他兵蟻的護衛(wèi)。我天降神跡,一鐵鍬無情的將它拍死……然后明明快要贏得勝利的右岸螞蟻,立即就潰敗了?!?/br> 李濟廷意味深長的說:“這恰恰不是說明了螞蟻需要神的幫助嗎?” 成默明白李濟廷的言下之意,想到死于“上帝之杖”的謝繼禮,他太陽xue上的青筋跳動,心臟又緊縮了一下,殺戮的欲望幾乎要從胸腔里破體而出。但越是熱血沸騰,他的大腦就越清醒。 “人類社會和螞蟻社會的相似之處還在于——信息素。蟻后都是通過信息素來控制其它螞蟻的行動。放在人類社會信息素是什么?我們不能膚淺的將信息素理解為——溝通的語言。因為信息素涵蓋的內(nèi)容更為廣泛,它還是民族、文化、意識、道德、宗教等等一切的集合體。比如說在以前的歐羅巴大陸,宗教就是信息素,信仰不同宗教的人就是不同種群的螞蟻,他們被相同的信仰聚合在一起,在蟻后的控制下向異教徒發(fā)動戰(zhàn)爭。而到了現(xiàn)在,人類所使用的信息素更為復(fù)雜。比如說促使普通人像是螞蟻一樣辛勤工作的——就是所謂的‘社會價值’的集體認同,當所有人都認為有車有房結(jié)婚生子,又或者升職加薪當上總經(jīng)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是社會價值的體現(xiàn)時,你就不得不成為螞蟻的一員,背上房貸車貸在城市里辛勤的工作。又比如在意識方面,‘自由主義’就是一種強大的信息素,當你受到小說、電影、動漫等等一些文化載體的影響,認同‘自由主義’時,你就成為了一只白螞蟻。而我們?nèi)祟愅褪怯眠@種‘信息素’來控制其他人類,讓他心甘情愿的成為一只螞蟻……” 李濟廷笑了笑,“所以呢?信息素就是某種洗腦程序,當它植入了螞蟻大腦,就會讓它自動服從蟻后的安排?你的想法不會是給每個人的大腦里安裝一個這種程序吧?” “也不是不可能。我們現(xiàn)代人的腦子,一半屬于自己,還有一半屬于手機和網(wǎng)絡(luò)。我們不能直接在人的腦子里植入程序,但在手機和網(wǎng)絡(luò)里植入,卻是輕而易舉的。就像那些針對人類弱點的算法,在你一遍又一遍的點擊和刷新中,它會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讓你愈來愈依賴它,而不是你自己的大腦?!背赡f,“實際上它正在取代你的大腦,代替你思考。” “這和星門的做法沒有太大區(qū)別。”李濟廷搖頭,“先不討論星門干得怎么樣。以一己之力想要控制全世界的網(wǎng)絡(luò),不現(xiàn)實?!?/br> “區(qū)別很大。星門的做法是殺死蟻后,或者利用螞蟻來反抗蟻后,但是沒有蟻后的螞蟻會變得混亂,從而導(dǎo)致失序。但我的想法不一樣,我想要解決的是蟻后,先控制蟻后,反其道而行之。” “這個地球上的蟻后很多。” “無論有多少,我必將他們都更換成遵從于我的意志的蟻后?!?/br> “那你所追求的和星門又有什么不同呢?” “當然不同。星門把人當做生產(chǎn)工具。而我……”成默面無表情的說,“而我把人當做螞蟻。就像我父親曾在書中說過:也許螞蟻的社會形態(tài)就是某種范式的終極形態(tài)。當人工智能介入人類社會之后,就相當于人類擁有了類似于螞蟻信息素這樣高效的多信息集合體。這樣人類才有可能到達真正的彼岸?!?/br> “我記得你父親在書中也說過,如同人類過去那些停滯的文明,比如愛斯基摩人,蒙古人,斯巴達人所創(chuàng)造的文明,由于拋棄多樣性堅持一種僵硬的動物性而走上倒退之路,這些社會性昆蟲也是一樣。這種社會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等級制和專業(yè)化分工?!崩顫⒄f,“所以,你確定你真能抵達真正的左岸嗎?” “或許它通向歧途,但這是我唯一想的到能抵達彼岸的路徑。” 李濟廷頓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說:“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出發(fā)時的目標是好的,可越向前走,秀麗風(fēng)景甜美果實會誘惑你,暴風(fēng)驟雨洪流高山會阻礙你。你越來越老,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緊迫,想要去到的彼岸卻未曾靠近。你疲憊,你懷疑,你被孤立,你被蒙蔽,你被俗世纏身,你迷茫,你舉目四望,身邊又空無一人……然后就變成了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br> “如果……”成默緘默了一會,堅定的說,“如果說,一開始就是惡龍……那就不會再次變成惡龍了,不是嗎?” 李濟廷扭頭看向了成默,隔著如水蕩漾的火焰,那張臉孔如溪水映照的冬日暖陽般沉靜,那火然又寂然的表情讓人相信,他絕不是說說而已,他一定會履行他的諾言。他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后,他沉聲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你憑什么覺得你一定能成功?” 成默又緘默了幾秒,回答道:“當你定下一個宏偉到難以實現(xiàn)的目標時,就不要去考慮后果。如果考慮后果,那就必不可能成功?!?/br> “你這樣的想法很極端,也很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