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1168節(jié)
成默沒有強求,而是轉身背靠著謝旻韞的背坐了下來,他抬頭仰望著星空,幽幽的說:“其實沒必要把愛情當做信仰來追問和找尋。也沒有必要將它當做工具,為它制定標準。任何評判和衡量都會造成對愛情的誤解。真正的愛情和浪漫盛大的儀式無關,和深奧玄妙的哲學以及宗教無關,也和嚴肅莊重的道德倫理無關……” 謝旻韞打斷了成默花言巧語,“成小默別拿這些是是而非的話術來哄我,你就直接說你打算怎么辦吧?!?/br> 成默沒有思考,早有準備的立刻回答道:“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全視之眼’是個裝置,所以它實際上是個導航儀?” 謝旻韞點了下頭,“是?!庇謫枺八砸恋閳@是一艘宇宙飛船?” 成默笑了一下,“所以你最喜歡的科幻小說是《銀河系搭車客指南》?” 謝旻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也沒有開口說話,就是跪坐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言不發(fā),仿佛進入了禪定。 時間如自由落體般下墜,帶著瀕臨死亡的放縱和快感。緊迫的窒息中,成默下定了在他心頭徘徊了很久念頭。 “跟我逃跑吧!”他站了起來,用盡了力氣大聲說。 在謝旻韞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向她伸出了手。在他和她以及雪白山峰的背后,極光掠過山與湖,群星閃耀天幕,風兒唱著催人入眠的歌謠,云在如鏡的冰塊上漂浮,他向她發(fā)出了私奔的邀約,他翕動嘴唇,像是在念誦一首關于太空,關于幸福的詩。 “逃離地球,偷渡銀河,去宇宙那無人的深處?!?/br> …… 距離跨年的鐘聲敲響還有一個小時。 午夜時分的埃菲爾鐵塔和戰(zhàn)神廣場,依舊人山人海金鼓喧闐。在這個全球歡慶的節(jié)日,不止是巴黎,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于此。人們不僅在欣賞這場隆重盛大的跨年晚會,還在等待午夜零點的鐘聲敲響,拿破侖皇帝陛下親手拆開包裹著埃菲爾鐵塔的禮物盒,送給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雅典娜皇后,然后和她像童話故事一樣,與花車一道,走上婚禮的殿堂——凡爾賽宮。 此時此刻,全世界人民不是在現(xiàn)場,就是在網(wǎng)絡上,翹首期盼著零點的到來。 此時此刻,全世界只有一個時區(qū)——那就是巴黎時區(qū)。 帕爾瑪舉著望遠鏡站在落地窗前,在他身旁是一排衣架,上面掛著的大多數(shù)是洛倫·格雷的裙子,那些粉色的、白色的裙子反照著窗外的激光燈,流光溢彩亮麗異常。他躲在絢麗倒影中,遙望著對岸。 由3d巨幕組成的禮物盒佇立在夜空之下,就像是一座珠輝玉麗的超現(xiàn)實主義建筑,一眼就會讓人想起位于拉斯維加斯的巨型熒幕球“msgsphere”。不過“msgsphere”和眼前的禮物盒相比,還是不夠賽博朋克,從規(guī)模上來看也是小巫見大巫,它的高度只有111米,而禮物盒則有333米,不僅尺寸規(guī)模小了很多,裸眼3d和炫彩技術也有差距。顯示屏上飄飛的紅色飄帶栩栩如生,和真實綁在高處的飄帶難分真假。還有橫過禮物盒的卡地亞藍氣球表,就跟真表一模一樣,就像真的在禮物盒的外面綁了一塊巨大的藍氣球。它不僅打破了全球多個吉尼斯世界記錄,最夸張的是,它只存在于今夜,過了零點就會像是真正的禮物盒一樣被拆開,隨后消失。 拿破侖皇帝以法蘭西之力,為雅典娜皇后準備了最奢華的禮物,那就是一場呈現(xiàn)給全世界人們的最美輪美奐的海市蜃樓。 帕爾瑪對拆開禮物盒到?jīng)]有太大的期待,他去過禮物盒的內(nèi)部,里面的新埃菲爾鐵塔和老的鐵塔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他一邊通過望遠鏡和無人機觀察著禮物盒的狀況,一邊心急如焚的盯著本納·尼爾森的直播間,“血月”的直播雖然還在繼續(xù),但本納·尼爾森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 更糟糕的是不管是在巴格達轉播車上的人,還是潛入新巴比倫競技場的本納·尼爾森和洛倫·格雷都已經(jīng)聯(lián)絡不上。他和其他員工不一樣,他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因此無心觀看廣場上精彩的節(jié)目,眼下在他腦海里盤旋著的唯一問題,就是該不該帶著還在巴黎的員工跑路。 要不是本納·尼爾森直播間,圍觀路西法和疑似圣女的東方少女瘋狂撒糖的在線人數(shù),即將突破史無前例的二十億,他早就跑路了。 “可老板賭對了又怎么樣?問題是我們沒有實力上這個賭桌。強行上桌的結果就是連人帶籌碼消失不見?!迸翣柆斪匝宰哉Z隨即苦笑,“也許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br> 他為此左思右想猶豫不決,卻又無法下定決心,直播間快要二十億觀眾了,放棄了會不會太可惜?他又看了眼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終于迎來了歷史性的一刻,突破了二十億,并且還在飛速上漲。 恰好這時路西法和圣女牽著手跑到了山頂,開始羅曼蒂克的手拉手在星空下雪地里轉起了圈,頓時評論炸鍋了。 “太美了!極致的美,我沒有想到圣女會和路西法是一對!更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有如此凄美的愛情故事!真是太感動了!” “?。“?!啊?。∥译u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一對太好嗑了,相比之下,拿破侖皇帝和雅典娜皇后的婚禮真的好庸俗,他們這一對,才真的是天作之合!” “有沒有人有路西法和圣女在火車上的故事的錄播,錯過了沒有聽到,我姐妹都哭了,我要她告訴我,她又說不出來!” “同求!” “求好心人給個錄播!” “這是什么神仙故事?。÷肺鞣ù笕藶榱耸ヅ嵯赂试赋赡?,圣女冕下又為了路西法大人情愿墜入地獄。” “??!感覺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我真希望這場夢不要醒?。。。?!誰以后要說路西法大人是壞人,我一定和他戰(zhàn)斗到底!” “我也不確定,但不妨礙我們繼續(xù)做夢!真的被這一句戳到了。好感人??!想流淚!我看拿破侖和雅典娜那一對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確實他們的婚禮華麗到了極致,而路西法和圣女什么都沒有,只有雪和星空,可真的真的太唯美了。吊打充滿銅臭味的婚禮!” “吊打 1。” “吊打 2。” “吊打 3?!?/br> …… 評論像是滂沱的雪花一樣在飄,全都是贊美和祝福。雖然偶爾也有人痛斥路西法,但眨眼就被如潮的好評給淹沒了。不要說這些吃瓜群眾了,就連見多識廣還看慣了唯美場景的帕爾瑪,都被這一幕一幕比電影還要動人心魄的畫面給吸引住了,舍不得挪開視線,以至于忘記了就在窗外,是拿破侖七世和“雅典娜”的婚禮現(xiàn)場,甚至忘記了他們所面臨的危險狀況。 直到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帕爾瑪打了個激靈,將視線從顯示器上挪開,看向了擱在小桌板上的手機。當發(fā)現(xiàn)竟是本納·尼爾森的頭像在跳動,他才把腦海里路西法和圣女并肩躺在雪地里的圖景拋諸腦后。 他心跳如鼓,飛快的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的果然是本納·尼爾森的聲音,他松了口氣,聲音幾乎哽咽,“老板!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當然沒事,我可是本納·尼爾森,全球最牛逼的網(wǎng)絡紅人、新聞主持、戰(zhàn)地記者。” “您確實……?!啤迸翣柆斠哺f了這個不太懂的意思的中文。 “好了不說廢話,帕爾瑪你那里發(fā)現(xiàn)什么狀況發(fā)生?” “沒有任何狀況,滿城都是人,晚會還在繼續(xù),一切都很正常?!?/br> “蒙帕納斯大廈那邊呢?” “斯蒂芬剛剛才跟我發(fā)了信息,說直播間的在線人數(shù)打破了歷史記錄,目前幾個主流電視臺的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加起來都沒有我們直播間的人數(shù)多,我感覺沒人在看拿破侖皇帝的婚禮!全世界的人都在我們直播間看路西法和圣女發(fā)糖!” “不至于,絕大多數(shù)都是雙開,一邊嫌棄的看拿破侖七世的工業(yè)糖精,一邊在我們的直播嗑真正的糖!這才是愛情??!”本納·尼爾森感嘆道,“實在太美好了,弄的我都想戒了爆炸空間,談一場純純戀愛。” 電話里響起了洛倫·格雷大聲的質(zhì)問,“老板,你還沒有給我解釋,那套豹紋內(nèi)衣和皮鞭是什么意思!” “你聽我說格雷,我那只是為了研究一下技能……” 本納·尼爾森遮住了話筒,片刻之后,他才咳嗽了兩聲,萎靡不振的說道:“算了,還是不要談什么該死的戀愛了,搞錢才是王道。” 帕爾瑪大笑,“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贏麻了!” 本納·尼爾森也大笑,“陽光、海灘、邁阿密的比基尼妞,爆炸空間……全都有!” 帕爾馬瞥了眼屏幕,路西法還和圣女躺在雪地里,他躊躇了一下問道:“看這樣子,今天路西法應該不會來巴黎了吧?我們還需要不需要嚴密監(jiān)視?” “不,路西法大人一定會去巴黎!相信我?!?/br> “可路西法大人不是還在古巴比倫遺跡之地嗎?” “我們的直播有延遲?!彪娫捘沁叺谋炯{·尼爾森停頓了幾秒,才沉聲說,“路西法大人早就離開了?!?/br> “那也不能說明路西法……大人一定會來吧?他不是在和圣女談戀愛?又來這邊,雅典娜又該怎么辦?我的天,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覺得可怕?!?/br> “摩根大人說拿破侖七世的婚禮就是針對路西法大人的陷阱,但路西法大人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定會去。” “摩根大人?約翰·克里斯·摩根?前任的第四神將?” “對!我現(xiàn)在和摩根大人在一起,我們就在超音速客機上,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到巴黎?!?/br> “好吧!”帕爾瑪聳了聳肩膀,“那我就在這里等你過來。” “ok,盯緊那邊,有什么狀況隨時通知我!” “好的……”帕爾瑪在應聲時,下意識的將頭轉向了監(jiān)視器的方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來,“我的天啊?。。?!” “怎么了,帕爾瑪?” “我……我……我……”帕爾瑪結巴了兩下,快速的說道,“我前些天通過地下管道去過埃菲爾鐵塔時,順手在里面留下了幾個監(jiān)控器?!?/br> “所以呢?” “您猜我看到了誰?” “誰?路西法?” “不,不是。”帕爾瑪壓低了聲音,卻難掩激動,“是路西法都沒有這么奇怪?!?/br> “別賣關子了?!北炯{·尼爾森急切的說。 “一個……一個……”帕爾瑪又轉頭看向了正在播放巴黎婚禮現(xiàn)場直播的大熒幕,剛好這時候?qū)Рソo了拿破侖七世一個特寫,“……絕對不應該出現(xiàn)在地下管道的人?!?/br> “fuck!究竟是誰?” 帕爾瑪滾動了一下喉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拿破侖七世皇帝陛下!” 第四十四章 世紀婚禮(11) 公歷二零二九年最后一天的午夜,距離新的一年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包裹著“新·埃菲爾鐵塔”的全顯示屏建筑“禮物盒”,散發(fā)著變幻著色彩的彩虹光暈,將整個巴黎照耀的如同霞光燃燒的黃昏。從戰(zhàn)神廣場到巴黎圣母院,再到杜伊勒里宮和凡爾賽宮全是擁擠的人潮。從高空俯瞰,巴黎城內(nèi)人山人海,越接近市中心人越密集,不僅塞納河都被游船擠滿,能清楚看見游船上密集的人頭,就連每座樓宇的屋頂都能看到烏央烏央的人在舉著望遠鏡遙望埃菲爾鐵塔的方向。 但也有例外,唯獨從埃菲爾鐵塔穿過大橋至特洛卡代羅花園,再到凱旋門途徑香榭麗舍大道最后抵達巴黎圣母院的道路之上空無一人。 這條長達幾十公里的半環(huán)形的道路,也是今夜萬眾聚焦的世紀之路。 此刻在道路起點珠輝玉麗的禮物盒下方,二十匹白色的純血法蘭西馬,頂著高高的額飾,像是閃著圣光的獨角獸,它們排成兩行,拖著一輛純金打造的馬車已準備就緒。在進入耶拿橋的道路兩側,站著身著紅色禮服,頭戴鑲嵌著紅尾的拿破侖帽,手握famas自動步槍,面目威嚴的法蘭西皇家儀仗隊。他們組成了兩道牢不可破的防線,將觀禮的人群攔在身后。 越是臨近午夜零點,人聲就越是鼎沸,所有人都在向著路的盡頭張望,熱切的等待著法蘭西第四帝國的皇帝拿破侖七世,以及他的妻子——皇后雅典娜,從這里經(jīng)過,奔赴巴黎圣母院參加加冕儀式暨婚禮。 傳說中,新教宗——圣女希耶爾將在這個拿破侖一世曾經(jīng)加冕的教堂,為拿破侖七世陛下和雅典娜皇后加冕,并主持婚禮。 為了能夠近距離觀賞到這個世紀最盛大的婚禮,和這個世界最登對的金童玉女,道路兩側的人為了占住位置,已不眠不休的在原地等待了三天三夜。這里的一個位置就價值上萬世界幣,為此人們不得等著,爭著,哪怕是睡覺,也只能坐在自己帶著的凳子上或者睡袋里,簡單的睡一會。沿途的臨街窗戶更是天價,一扇一扇全都是人臉和望遠鏡,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傾巢出動,來到巴黎一睹為快。就連十二月巴黎徹骨的寒意,都被觀禮人群的熱情給驅(qū)散了,整座城市都像是塞滿了沙丁魚的罐頭。 【bgm:《void(如履薄冰)》hongzhe_cui】 然而就在人們等著法蘭西的皇帝,拿破侖七世解開“禮物盒”的彩帶,將“新·埃菲爾鐵塔”和送給雅典娜的禮物呈現(xiàn)給世人時,拿破侖七世卻一個人行走在陰暗的地下道。 被舉起的七星元帥如同熊熊燃燒的火把,散發(fā)著光暈,將他挺拔的影子投射在古老斑駁的拱形石墻上,彎成了一根黑色的弧線,就像是從高空俯瞰新·埃菲爾鐵塔到巴黎圣母院的那條空闊的路徑。和頭頂上的火樹銀花熙熙囔囔盛況空前完全不一樣,這條幽暗的下水道充斥著潮濕的臭味,淺淺的污水流經(jīng)布滿苔蘚的u形水溝,時不時有黑色的老鼠疾馳而過。 而拿破侖七世,法蘭西的皇帝陛下,一身光鮮亮麗,上身是金絲線刺繡的紫紅絲絨禮服,禮服上繡有精細華麗的月桂花紋和蜜蜂花飾,衣領處還扣著鉆石領扣。下身則是黑絲絨馬褲,褲縫處鑲嵌著一條金邊,褲子一直熨帖的垂到高筒皮靴里。他行走在下水道右側的臺階上,就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骯臟陰濕的世界,將這里襯托成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他是如此俊朗光明,就像藍天,就像孔雀,就像是白襯衫,像是電影里拯救公主的王子,像是毫無疑問的故事主角。 今夜將是他人生中最巔峰的時刻,多年前他所夢想的,如今一一實現(xiàn),成為神將,成為皇帝,重鑄拿破侖家族的榮光,只差振興法蘭西,讓它再次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 就差最后一個心愿。 此刻,他正前往重鑄輝煌的路上。 今夜,將決定一個帝國的命運,乃至世界的命運。 拿破侖七世表情堅毅的走到了地道的節(jié)點,一個十字路口,這里就是埃菲爾鐵塔的正下方。他走到了安裝著懸梯墻壁邊,在第十三級樓梯邊的磚塊上兩長三短兩按了七下,于是墻磚彈了出來,然后從上方跳出了一塊顯示屏,驗證了指紋和虹膜,一大塊墻壁便悄無聲息的滑開,露出了一節(jié)三面全是玻璃的電梯轎廂。 他進入了電梯,按下了頂層按鈕,墻磚門絲滑的合上,電梯也開始快速上行。幾乎全透明的電梯很快就升上了地面,但依然看不到任何景物,只能看到黑色粗獷的鋼鐵支架,以及禮物盒背面的電路板。隔著玻璃能清晰的看見管線和熒幕拼接間隙透出來的炫彩光暈,五顏六色的仿似霓虹管。絢麗的光暈中,他仿佛看見了碧波蕩漾的塞納河穿過了左岸和右岸,精雕細刻的、宏偉壯觀的歷史遺跡在兩岸鱗次櫛比。沿街全是古老又美麗的建筑和郁郁蔥蔥的法蘭西梧桐。它們是這座城市的歷史,也是這座城市的未來。它們是這座城市的偉大,也是這座城市的負荷。 飛速的上升中,電梯越過了電子熒幕的范圍,就像自由的鳥兒沖出了高墻,視野一下變得極為開闊,他腦海中的巴黎景物和天空一起灌入了他的瞳孔。他看到了nongnong哥特風格的巴黎圣母院的尖頂,從古埃及搶來的拉米塞司紀念碑,羅馬樣式的凱旋門和巴洛克風格的盧浮宮…… 下一秒,電梯就停了下來,好似一首激昂的樂曲在即將走向高亢時戛然而止。開闊之感,也因為頂部的遮蔽物瞬間消失。但并不妨礙他從手臂寬的縫隙間看到整座城市。 電梯門開,他走出了電梯,進入了新埃菲爾鐵塔最高層的觀景臺。 被壓抑的視野中,四周一片空寂,一簇簇燈火如同天火撒在建筑之海上的粼粼波光,在狹窄街道上擁擠的人們仿佛魚群,而他像是飛翔在這片大海之上的海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