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生活非常模式化,成天出了醫(yī)院就是實驗室,和他的老師林老待一堆做科研項目。 要再有空余時間,除了寫論文,還能顧一眼他大學和同學一起創(chuàng)辦的醫(yī)療器械產品公司。 一家事業(yè)狂,張婉清從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如今感到慶幸溫景宴喜歡男人。 忙成這樣,娶什么老婆,娶回家寡著禍害人家姑娘。陳周越事業(yè)心也重,兩個事業(yè)狂魔搭伙過過行了。 張婉清沖兒子背影揚聲道:“上點心,你現在也就只有年紀的優(yōu)勢了?!?/br> 溫景宴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說是補覺,但沒洗澡又做不到躺床上。吃完飯還要回自己那兒,溫景宴懶得換衣,坐在沙發(fā)上點進用伯恩山犬照片當微信頭像那人的朋友圈。 “陳周越”和他媽口中的那個人差別大的像兩個人,長輩面前的乖學生,在他面前還挺橫的。 沒一點和他媽說的對上號。 加上微信后“陳周越”的朋友圈沒屏蔽,溫景宴往下滑到去年跨年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坐在客廳沙發(fā)邊,茶幾上的火鍋出了三分之一的鏡。男生臉朝鏡頭,眼睛很亮卻失了焦距,不難看出是視障者。 溫景宴想起“陳周越”提到過有喜歡的人,他在這條朋友圈停了幾秒,最后點了個贊。 朋友圈收到點贊消息的時候,寧江澤正給寧盛匯報言淮分公司的事。每次通話,他爸說著說著就急眼,必會罵兩句,讓滾回去管理家族企業(yè)。 對方一有開罵的架勢,寧江澤就直接掛電話改微信聊。 朋友圈那兒冷不丁冒出個紅點,他看著不舒服,隨手點進去消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騰”的一下從餐桌邊站了起來。 餐桌上放著兩大盒麻小,經紀人邊撥邊嘮叨,讓他這一站給嚇大跳,以為哪句話戳人痛處了。 雖然他每一話都不好聽,但是實話,確實糊得像塊鍋巴,還有之前那件事導致現在本就沒有名氣的他更是雪上加霜。 有人認識寧江澤也全是和“暴力狂”“小人”這種詞匯沾邊。 “怎么了你,要和我動手???”熊雄原先有點胖,剛入職就遇上寧江澤黑料滿天飛那一陣。接管對方這一年,瘦了十斤不止。 寧江澤沒聽他嘰里呱啦,在溫景宴翻看他時間更久遠的朋友圈之前,飛速設置了可見時間。 太特么驚悚了。 他粗略往后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圈,有個視頻中朋友還叫了他的名字。這要是被看見,姓溫的鬧到陳周越他媽那去就難看了。 寧江澤皺眉“嘖”了聲,想試探一下溫景宴,猶豫片刻找不到切入點,有點焦躁。 “你別嘖。” 經紀人來和他談最近公司給他接的一檔綜藝,雖然是陪跑,充人數當背景板用,但也來之不易。 “知道你不樂意上綜藝,想拍電影,想演戲?!苯浖o人拉寧江澤坐下,“但這次這檔綜藝熱度挺高的。” “咱先露露臉,把知名度提起來,公司看到你的價值才會重視你?!?/br> 話糙理不糙。 寧江澤大學學的影視編導。大一的時候被現娛樂公司發(fā)現,想簽下他,那段時間他正和寧盛吵架,他爸撂話要斷他的卡。 寧盛言出必行,緊接著沒兩天,寧江澤衡量利弊之后和公司簽了五年合同,把寧盛同志氣得連夜飛過來要帶他去公司解約。 未果,他爸再次撩話不會幫他一點,“看你能闖出個什么名堂!” 寧江澤的夢想是做導演,他曾用三年時間去寫一個劇本,但至今仍未完成,且故事也不會再完整。 未來的事說不準,過往那些也過不去,說想拍誰誰誰的電影都是搪塞雄哥。 雄哥做思想工作做了一下午,寧江澤耳朵聽出繭子。 他刷著溫景宴的朋友圈,不怎么在意地說:“我沒說不去。別念了,趕緊下班吧你?!?/br>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暫時也沒泄露。雄哥懸著的心并未放下,他起身拿上包,說:“我一會兒把其他嘉賓的信息發(fā)給你,你好好看看。注意點,別和人嘮那高血壓的磕。” 雄哥把外賣垃圾收拾了一起拿下樓去扔。將滿滿一碗龍蝦rou移到寧江澤面前,囑咐道:“要準備錄節(jié)目了,你這段時間控制飲食,最后一頓麻小了啊,錄制結束之前不準再吃?!?/br> “嗯?!睂幗瓭傻囊暰€始終在手機上,看似點頭應著,實則半點沒聽。他就沒見過有人的朋友圈這么無聊。 每年都是家里人生日那天發(fā)一張合照,配文誰誰誰生日快樂。 頭像還是藍底白字——溫。 “……” 好無趣一男的。 他把人朋友圈翻了個底朝天,溫景宴的消息突然跳出來時,寧江澤莫名心虛。 「溫景宴:你把我屏蔽了嗎?」 “…………” 寧江澤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貼臉開大的。腮骨咬緊幾分,他心道,都知道了還問什么問??? 「寧江澤:怎么可能。」 「寧江澤:設置了僅三天可見?!?/br> 「溫景宴:為什么?」 你他媽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寧江澤咬牙切齒,我們很熟嗎??? 他飛快打字準備懟人,對方突然極其跳躍地發(fā)過來一個新問題—— 「溫景宴:寧江澤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