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時,溫景宴轉過頭,兩人視線相撞。 對方眼神困倦的看著他,說:“看路?!?/br> 寧江澤偷看被正主逮正著,心猛然一緊。他從“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不是在睡覺嗎”以及“你少管”的腹稿中,選了一個—— “……好?!?/br> 凌晨兩點半不睡覺準沒好事。 談舒文第一次恨自己和寧江澤住得近。他熬夜修改審稿領導明天要用的新聞發(fā)言稿,才躺床上沒兩分鐘,寧江澤的電話便打來,問想不想和他共度春宵。 “……” “寧哥,”靜了幾秒,談舒文下床去開門,說,“你這樣,我害怕?!?/br> 寧江澤提著燒烤站他家門口:“怕什么,開門?!?/br> 十分鐘后,談舒文坐在島臺吃燒烤,給自己開了罐冰啤,罵寧江澤:“活爹?!?/br> “爹對你不好?” “沒想到你還真好意思問?!闭勈嫖慕o他也開了罐酒,目光在寧江澤臉上停留了片刻,說:“你是不是有事兒?感覺挺亢奮?!?/br> 寧江澤拒絕談舒文的挺神醒腦菠蘿啤,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他一眼,敷衍道:“沒幾天就要開工,興奮?!?/br> 談舒文了然地點點頭:“那我理解你大半夜這些神經兮兮的行為了?!?/br> “畢竟糊穿地心這么久,好不容易露個面,興奮一點也正常?!?/br> 穿開襠褲玩到大的朋友,就沒談舒文不敢說的。寧江澤高三沒和他一起考到言大,在原城大學學的影視編導。 各自忙碌的時候兩人很少聯系,然而他們的關系只深不淺,彼此都是對方最好的朋友。 不過在今晚破裂了。 糊穿地心寧江澤自尊心碎一地:“你這么說話讓爹很傷心?!?/br> 談舒文悠然自在地擼串,看著寧江澤即將奪門而出的背影,揚聲說:“就在這兒睡唄,還回去呢?” 某人頭也不回,朝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進家門就把外套脫了扔洗衣機里,寧江澤扯住灰色圓領衛(wèi)衣和白色內搭的后領,一起往前拽下來一起丟進去。 一身燒烤味,快腌入味了。 手搭在黑色牛仔褲腰間時頓了一下,寧江澤撩起眼皮看向洗衣房那扇開著的大窗——對面樓恰好也有人在晾衣服。 女生:“……” 寧江澤:“……” 遠遠對視的那瞬間,寧江澤腦袋炸了,心里萬馬奔騰,塵埃遍地起,既混亂又尷尬得想死。 但他面上不著聲色,淡定得一批。 寧江澤板著一張臉,自然按下洗衣機的程序鍵,若無其事地出了洗衣房。 尷尬的情緒久久環(huán)繞著,寧江澤丟臉丟到恨不得把墻捶個凹凹。直到去浴室洗完澡,那股忍不住背著行囊換個星球生活的沖動才散了點。 拿遙控器將洗衣間的紗窗拉嚴,他才進去晾內褲。換下來的褲子扔進臟衣簍,等會兒再洗。 收拾得差不多,打算躺床上玩會兒手機的時候,手機不見了。 “……?” cao。 寧江澤把家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他站在客廳回憶片刻,懷疑落談舒文那兒了。 折騰到四點,終于放棄找手機,寧江澤躺平了。 談舒文一會兒還要上班,他忍著沒去擾人清夢。一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剛躺下天就亮了。 翌日,談舒文哈欠連天,賴床半小時,最后花三分鐘火速洗漱完,準備去單位吃頓早飯。他一開門,和家門口站著的人打了個照面。 頓時全身的血液直往頭上沖,一口氣提到頂了出不去,人差點嚇沒了。他是真服了這祖宗,經這一嚇,壽命直接短三年。 寧江澤眼下烏青,手臂環(huán)胸靠著墻,淡淡地瞥向他:“早。” 談舒文驚嚇勁兒沒緩過來,他往寧江澤身后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和攝影機之類的,道:“過了一晚上,你終究還是瘋了么?” 寧江澤懶得和他計較,比回自己家都自覺,繞開談舒文進門:“我來拿我的手機?!?/br> “?”談舒文站門口看人換鞋,反應過來道,“你昨晚那頓燒烤是不是就擱現在等我呢?不帶這么敲詐勒索的哈。手機你昨晚揣兜里帶走了,我這兒怎么可能有?!?/br> 寧江澤單手扶著鞋柜,大腦宕機半分鐘后,在談舒文一臉“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目光中回了自己家。 “我走了?!睂幗瓭烧f。 談舒文:“……” 昨晚找手機的時候沒想起來摸摸外套兜,后來經這事打岔,他連晾衣服都忘了,躺著躺著就睡死過去。 手機被摧殘得開不了機,浸泡清洗三次,不報廢也難。寧江澤把電話卡取出來,思忖片刻,打開電腦給雄哥發(fā)消息說明情況。 「雄哥:那快去買部新的,我正好要跟你說這事。導演組實地考察完回來了,不過鄭放安那邊好像臨時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這會兒已經趕去鄰市?!?/br> 為了加快進度,雄哥說下午兩點節(jié)目組那邊會安排人到家里安攝像頭取素材,差不多也是算拍攝。 寧江澤不上心,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搭檔是誰。 「1:搭檔定了?」 「雄哥:資料發(fā)你微信上讓你看的那個?!?/br> 寧江澤沒看,前天發(fā)過來的時候他掠過一眼,直接忽略。 「雄哥:你是不是又沒看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