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覃斯越?jīng)]有說話,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就一點點疼?!笨吹剿砬榫o繃,余年立馬改口,張著雙臂要抱抱,企圖用撒嬌蒙混過關(guān)。 “別動,躺著?!瘪乖讲簧鯂绤柕卣f,不過他還是很配合地把肩膀靠過來給余年抱了一下再很快離開。他往手心里又擠了一點藥油,搓熱之后貼在余年的膝蓋上輕輕揉搓起來。 “哪來的藥?”看到他手里的藥瓶,余年含糊著聲音問。 “買的?!?/br> “什么時候?你出去過了?” “好了,別說話了,再睡一會,等下凌誠會送衣服和早餐過來?!瘪乖娇此燮嵲趽尾婚_,柔聲催促。 讓人往這里送衣服,不用想怕是都知道昨晚發(fā)生過什么事了,余年耳尖不禁一燙。 他睡意還很濃重,想拉著覃斯越一起睡,又拗不過他,只好瞇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意識渾濁迷糊,最終還是沒撐住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熱的。余年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覃斯越懷里,身上還多了一條薄被。 覃斯越也睡著了,眼睛閉得嚴嚴實實,眼底有些許青烏,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著有點邋遢,但那張臉還是帥的挪不開眼。 余年起了逗弄的心思,手一點一點從他手心里抽出。還未得逞,覃斯越的眼皮突然動了一下,沒有睜開眼睛,但把他要做亂的那只手重新抓住湊到嘴邊親了一下。 “餓不餓?”他啞著嗓子問,聲音低沉,說不出來的性感。 余年搖著頭,臉埋進他胸口,甕聲甕氣地說:“再躺一會?!?/br> 等他們正式起來的時候,早餐早已經(jīng)涼了。覃斯越想讓凌誠再重新送一份新的過來,被余年奪下電話很堅定地拒絕了。 太丟臉了,他和凌誠以后可還是要見面的。覃斯越看他堅持,也只好作罷。 凌誠給了鑰匙之后,余年還沒有來得及過來看個究竟。這下倒是有了時間。 昨天晚上剛到樓下的時候,余年大概能猜到這里和白舟年那個五層小樓一樣,也是一個美術(shù)工作室了。只不過當(dāng)時著急見覃斯越,他來不及多想,后面就更顧不上了。 一個他隨手寫下、轉(zhuǎn)頭就忘掉的愿望,沒想到真的有人很認真地當(dāng)一回事。余年心里一時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攪在一起翻涌,很不是滋味,他癟著嘴故意問覃斯越準備這個做什么,自己又不懂畫畫。 覃斯越面色有些難堪,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一個重復(fù)了的禮物,沒有了驚喜,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但余年還是覺著開心,他嘴里叼著奶黃包,身上胡亂套了覃斯越的襯衣就要出去看看外面,被覃斯越攔腰一把抱住又放回沙發(fā)里。 他有些不解,怔怔地看著覃斯越先出去,將落地窗的紗簾全都拉上,方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調(diào)笑起他,“昨天晚上你怎么想不起來要拉窗簾?” 覃斯越臉青一陣白一陣,紅著耳垂沒有說話。 饒是早就猜到這里是覃斯越為他準備的驚喜,但看到滿墻貼著的畫時,余年還是呆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目光在三面墻壁上依次緩緩掃過,最后又落回覃斯越臉上,瞳孔睜了又睜,驚詫地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這......都是我?你畫的?什么時候?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br> 最后一句變成了低低的呢喃,尾調(diào)帶顫,話音落下的時候,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立時鋪了滿面。 當(dāng)年,覃斯越在課堂上寧肯挨罵也要空著臉的那些畫一直是余年心里的痛處,耿耿于懷至今,每想起來心都要疼一陣。雖然他沒再提起過這件事,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是一直積壓著的。 如今到頭來,全都是覃斯越藏得太好。 余年說不出話來,看看畫又看看覃斯越,猛一頭扎進他懷里,想打他又想親他,涌在胸口的情緒異常的矛盾。 覃斯越替他擦著眼淚,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不自在,想解釋點什么又沒吭聲。 “我們繼續(xù)吧?!庇嗄晟砩夏硞€地方還疼著,腿也酸困得不行,可他的手就是不安分,心也不安分,砰砰亂撞個不停。 覃斯越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眉頭緊蹙,忍住血液里翻滾的一股燥熱,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了,“別動了,好好吃飯?!?/br> “就動?!庇嗄暧^察著他臉上的反應(yīng),唇角不自覺地浮上一抹邪笑,“你不想嗎?” “一會別哭。”覃斯越將他手里還捏著的一點奶黃包咬進自己嘴里,把他托抱離地面,轉(zhuǎn)身又進了隔間,還不忘將門也踢上。 余年總也覺得還是不夠,這些年浪費的躊躇的遺憾的,所有所有,他想要覃斯越全都給他補償回來。 陽光從白色輕透的窗簾悄然照進,落在地板上的光影斑駁陸離,明亮柔和得像一幅安靜美好的畫。 第48章 覃斯越到底沒有舍得折騰他很久,壓著又要了幾次之后便有些意猶未盡地停了。 余年嗓子已經(jīng)啞了,話都說不出來還不老實,哼哼唧唧地纏著覃斯越就是不放。最后還是覃斯越手腿并用將他強制抱住不讓亂動,他才因為力氣敵不過勉強安分下來。 瞌睡是一點都沒有了的,余年現(xiàn)在滿腦子興奮的想法。他勉強躺了一會之后又指使覃斯越抱他去外面畫室,他要看畫,一張一張地看。覃斯越無法,只好繼續(xù)寵著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