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心魔都是我 第23節(jié)
白飛鴻默默移開了視線。 確實,剛打完人家弟弟就招來了哥哥,哥哥還是巡視守衛(wèi)的執(zhí)法小隊隊長……這種神鬼莫測的運氣,的確當(dāng)?shù)闷鹨痪洹昂苌衿妗薄?/br> 明商的哥哥入門已久,雖不知他修的是哪一道的功法,但卻生得魁梧高大,一看就很不好惹。他的目光在現(xiàn)場諸人中來回梭巡,很快便落在了花非花臉上,頓時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去揪花非花的衣領(lǐng)。 “就是你吧!無緣無故把我弟弟打成這個樣子,我看你是想找死!” 兩名弟子連忙去攔自己的小隊長:“不是!明師兄!不是他動的手!” “那還能有誰!” 明商的哥哥瞪著他們,也不知道是因為二人的阻攔,還是花非花的衣襟實在拉得太開讓他實在無從下手,他恨恨一甩衣袖,目光依然狠狠地釘在花非花的臉上。 “在場就這么幾個人,不是他做的,難道還能是那個小丫頭做的?” 兩位執(zhí)法弟子:“呃……” 花非花掩住唇,小聲嘀咕起來:“接下來不會還要來一句‘是男人就怎么怎么樣’吧……”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的明商兄長已經(jīng)甩開了兩名師弟,大踏步逼近了花非花,伸手就想要推搡他。 “是男人就別躲在小姑娘背后!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不是吧老兄?”花非花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我就隨口一提,你還真的這么說了?這話也太土了!” 一柄劍攔住了男人想要掐住花非花脖子的手,白飛鴻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花非花,抬起頭來,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人是我打的?!彼淅涞溃澳悴唤逃?xùn)你的弟弟,自然有人替你教訓(xùn)?!?/br> “……你讓開,小丫頭?!泵魃痰母绺绮荒蜔┑乜粗?,揮了揮手,“我不打女人,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孩子。我在和那個妖里妖氣的男人說話,沒你插嘴的份。現(xiàn)在讓開我能當(dāng)沒這回事?!?/br> 白飛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須臾,那張冰冷的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來。 “可惜,我打男人?!?/br> 轟!??! 又是一聲巨響。 明商的哥哥驟然被打到了十余米開外,魁梧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一路往前滾去,撞到巖壁才算停。 白飛鴻揉了揉手腕,冷冷地望著他。 “現(xiàn)在你相信是我動的手了嗎?” …… …… …… “也就是說……” 聽完了事情經(jīng)過,巫羅把靈犬抱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一邊順毛一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目光在幾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他用空著的手握拳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 “你們兩兄弟,被一個才到你們腰那么高的小姑娘……”巫羅忍著笑比了一個夸張的手勢,“……給打成這樣了?” 明商的哥哥捂住自己高高腫起的臉,又看著自己弟弟不成人形的樣子,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悶悶地低下頭。 巫羅倒也沒有過多刁難他們,他揉了揉拱到自己懷里的靈犬的腦袋,視線轉(zhuǎn)到白飛鴻臉上。 “解釋一下吧?!彼麤_她抬了抬下巴,“你在我的翼望山上對同門大打出手,還弄壞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的理由。我也很好奇,明家兄弟做了什么,值當(dāng)你把他們打成這樣?!?/br> “我……我什么都沒有做……” 明商掙扎著坐起來,卻因為受傷太重又倒了回去,他哥哥連忙去扶他,他靠著兄長,喘了好一會兒氣,才口齒不清地說了下去。 “我只是同她說了兩句話,誰知道哪句話不對,她就忽然打過來……”他充血的眼珠狠狠剜了白飛鴻一眼,“我還想問呢,她怎么這么莫名其妙!” 花非花不笑了:“你說什么——” 白飛鴻拉住他的手,輕輕沖他搖了搖頭。 “你說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彼哪抗庀袷墙Y(jié)了冰,冷冷的扎在明商身上,“你如果再敢說出那種話來,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她不愿意再重復(fù)一遍那些話,就算是為了給自己伸冤也不行。言語有時比刀鋒箭矢還要傷人,便是知道他們都是怎樣想的,白飛鴻也不愿意這些話讓旁人再聽一次。 每重復(fù)一次,都是對娘親的侮辱。 她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這些話傳到娘親的耳朵里去。 她知道娘親受得住,也知道更難聽的話娘親也不是沒有聽過……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這些話真的被人說出來,落入第四個人的耳中。 他們知道什么? 白飛鴻冷冷的想。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娘親,從來沒有同她說過話,也不曾了解過一點她的經(jīng)歷……只聽了只言片語,只知道她做過妓.女,便能高高興興說出這種話來。 她盯著明商,想起他同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人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不會陰沉著或者哭喪著一張臉的,他們總是熱熱鬧鬧、高高興興、呼朋喚友、興高采烈去做的。就算發(fā)出嫌惡的聲音,就算嘴里說著討厭和憤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總是笑著的。 所以…… “現(xiàn)在你笑不出來了,對吧?”她看著他,微微地笑了,“笑不出來就對了?!?/br> 她會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 “要罰我就罰。” 白飛鴻仰起頭來,毫無畏懼地看著巫羅。 “他說的話讓我不高興,所以我打了他,就這么簡單?!?/br> 這句話倒也不是謊話。 忽略掉明商究竟說了什么的話,她所說的也是事實。 若是前世的白飛鴻,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同了,她不會再忍耐,也不會再容情……既然娘親還活著,她就會讓每一個敢在她面前這樣說的人后悔。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有的話,無論說的人有沒有那個心思,只要說出口、只要說的人多了……就足以殺人。 她會保護(hù)娘親。不管是要從那殘忍的魔修手中,還是要從這龐大的惡意之中。 “你說什么?” 聞訊趕來的瑤崖峰主頓住腳步,目光第一次落在白飛鴻臉上。他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什么病入膏肓的瘋子。眉間立時蹙起了兩道深刻的刻痕。 “毆打同門,口出狂言,你竟還不知悔改么?”他憤然一甩衣袖,在上方落座,“混賬!簡直不可救藥!” “不可救藥的人可不是我?!卑罪w鴻的聲音也是冷的,“我可沒有什么需要悔改的地方,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br> “我做什么了我!”明商頓時叫屈,看向座上的荊通,“師父!你要為我做主!她仗著自己是不周峰主的女兒,沒人敢懲罰她,便隨意欺凌同門……我確實沒有什么特別好的出身,明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容不得別人如此欺辱!” “你說誰欺辱誰?” 門外傳來一道冷徹入骨的男聲,下一刻,聞人歌冷著一張臉推門而入! “既然已經(jīng)被人說了仗勢欺人,那我不做點什么,似乎也說不過去?!?/br> 聞人歌停在白飛鴻身邊,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 “起來,飛鴻?!彼f,“我倒要看看,我在這里,有誰敢動我的女兒?”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第二更) 第二十三章 在聞人歌身后, 常晏晏怯怯地探出頭來,用擔(dān)憂的眼神望向白飛鴻。 “飛鴻jiejie,沒事吧?”她小聲說, “我看情況不對, 就去喊了先生來……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白飛鴻很有嘆氣的沖動。 說實話, 這件事她本不想鬧到聞人歌面前去。就像前世, 不管景況如何艱難,她總是自己一個人咬牙挺著。 只是那時候, 她是害怕自己惹了麻煩會招來先生的厭煩?,F(xiàn)在則是不想讓那些糟心事臟了父母的耳目。既然自己可以解決, 何必給他們添堵? 但看著常晏晏寫滿擔(dān)心的小臉, 她又一句不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 算了。 她告訴自己。 現(xiàn)在的聞人歌也和過去不同了,他不會再沉溺于悲傷之中,用無止境的勞作麻痹自己。換而言之,他有了更多的精力來關(guān)注她。 這件事總會被他知道的,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的區(qū)別罷了。 而且, 常晏晏也是好心。 “謝謝你, 晏晏?!彼龂@息似的說,“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 常晏晏笑著搖搖頭, 把白飛鴻扶起來之后領(lǐng)到一邊, 小小聲地對她說了一句“林寶婺也在往這邊來”。 “那個明商一直在討好她。他這次針對你也是因為林寶婺看不慣你, 他想討她歡心?!?/br> 常晏晏的聲音很小,卻意外的很清晰,能讓每個人都聽到。 “明商是明家旁支的兒子, 在明家本來就不受重視,再加上明家這幾代越發(fā)不行,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像樣的修士了。這次他能拜到瑤崖峰主的門下,算是給明家長了臉, 但瑤崖峰主格外偏愛自家侄女,他就每日圍著林寶婺打轉(zhuǎn),想通過討好她來討好瑤崖峰主……” “一派胡言!” 沒等常晏晏說完,瑤崖峰主已是勃然大怒,還不待明商反駁,他已經(jīng)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瞪著這邊的兩人,他身上磅礴的威壓一瞬間壓得常晏晏跪了下來,發(fā)著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這里攀咬寶婺!寶婺那孩子心地最是純善,怎么會做這種事!明商也是我的弟子,他的品性如何我很清楚!他雖然為人冒進(jìn)一些,但絕不是這等趨炎附勢的諂媚小人!你是在說明商受寶婺指使,欺壓同門嗎?簡直荒謬!血口噴人!” “讓她說下去?!?/br> 聞人歌冷冷道,目光如刀一樣落在荊通臉上,分毫不讓。 “我倒想聽聽,飛鴻平日在學(xué)堂里過的什么日子,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br> “你的徒弟,自然會向著你的女兒說話,難道她還能當(dāng)著你的面說你女兒的不是嗎?” 荊通轉(zhuǎn)過頭,怒瞪著聞人歌。 聞人歌的面色卻依然肅冷,他略略抬起一邊嘴角,露出了一個難得的冷笑。 “這個道理對你也適用,荊師兄。明商是你的弟子,林寶婺還是你的侄女,你對著他們,就敢斷言自己沒有一星半點的偏心嗎?”他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不敢做聲的明商,“不見得罷?在我看來,你這心可都偏到臉上了?!?/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