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wèi)松寒都沒管，他在想事情。

    想剛才雨夜里，像要化在雨水里的聲音，沖自己投來的淺笑，還有蒙了一層霧似的側(cè)臉。

    “……感覺跟做夢一樣。”他面無表情地嘟囔道。

    雖然，那個笑容八成只是營業(yè)式微笑……

    塑料袋里的啤酒已經(jīng)不太冰，冰棍也有點化了。

    畢竟衛(wèi)松寒說謊不打草稿，他家離那個便利店遠得很，對附近也根本不熟。

    純粹是晚上閑著沒事，慢跑跑到了那個地方。走回來都用了一個多小時。

    他把啤酒和冰棍扔進冰箱，先去洗了個澡，回來就收到了趙琨的消息轟炸。

    “快?。】矗?！論??！壇！！”

    衛(wèi)松寒沒好氣地回：“之前注冊的那個過沒過都不知道。”

    “肯定過了，這論壇不會卡人的。快快，你快看！”

    衛(wèi)松寒點進論壇，果然，他周年live那天晚上注冊的號已經(jīng)過審了。

    置頂?shù)奶永镌敿毥榻B了現(xiàn)今正在活動的每一個地偶團。break排在第五個。

    break是五人團，代表紅色的yuan、金色的rei、藍色的零青、黑色的盧卡還有粉色的星夜……諸如此類，后面還有詳細的個人介紹，衛(wèi)松寒只看了rei的。

    趙琨催他看下面的那個帖子。

    趙琨：“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進到噴經(jīng)紀公司和罵rei是走后門的了。我真服了，都追地偶了能別來娛樂圈那一套嗎，真有后臺誰他媽當?shù)嘏及?！你有錢你去要飯嗎？你說是不是？”

    “……”

    “？衛(wèi)松寒？衛(wèi)哥？我不是說當?shù)嘏际且埌?，我只是比喻一下！地偶是帶來笑容和夢想的——?/br>
    衛(wèi)松寒還是沒理他。

    趙琨直覺不對，點開那個帖子拉到最后一樓，只見一個匿名用戶在一秒前剛剛發(fā)送了一段文字。

    【什么后臺？是下雨還要等地鐵的后臺還是和你爹媽合葬的后臺？這么能蹦跶差點以為你推已經(jīng)第二了，搞了半天是最開始就沒上去的東西一年過后還是上不去，不反思下自己的眼光出沒出毛病，扣帽子倒是一套一套的，地偶圈的敗類全跑一個糞坑里真尼瑪活久見，你推是人間太屎神？】

    后續(xù)省略五百字刺激性語言。

    趙琨：“…………”

    好、好強的攻擊性??！

    這讓他想起高中時有一次和衛(wèi)松寒逃課去網(wǎng)吧打游戲。

    游戲沒打多久，他倒是在那兒看了一下午衛(wèi)松寒和別人對噴，最后還把那人給噴哭了。

    這功力，不減當年。

    “等等，你怎么知道rei下雨天等地鐵？萬一人家打車呢？”他納悶了，“而且你上次不還說他人設都是假的要脫坑嗎？”

    衛(wèi)松寒噴完人，這才切回來回復，好在冷冰冰的文字讓人讀不出一點他的心虛：“…用你管。我剛才下樓跑步剛好碰見他了不行？”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順路送他去地鐵站了唄?！?/br>
    趙琨：“……”

    趙琨：“原、原來你才是那個地偶圈的敗類！！”

    衛(wèi)松寒：？

    第12章 不喜歡錢可以把工資卡給我

    “你再說一遍？”

    趙琨：“對不起，錯了，你聽我解釋?！?/br>
    之后趙琨說了啥，專業(yè)名詞太多，衛(wèi)松寒只聽懂一個：地偶圈禁止私聯(lián)。

    這項看似離譜的不成文規(guī)定當然有他背后的緣由。

    歸其根本，是因為地偶和粉絲的距離太近了。

    就是因為太近，所以理所當然會冒出很多居心不良的人。

    “這幫人根本不追地偶，只是想和當偶像的帥哥美女談戀愛——‘反正可以聊天還能摸到，萬一呢……’這么想的人，是我們地偶圈的敗類、公敵！不可回收垃圾——！”

    趙琨甚至激動地打了個電話過來振振有詞。

    “他們把地偶當成啥了？以為這里是窯子啊？我們粉絲的愛是欣賞，很純粹的！”

    曾經(jīng)說過地偶是鴨子的衛(wèi)松寒：“?！?/br>
    “反正你多看看論壇就懂了。私聯(lián)是頭等大罪?！壁w琨著重強調(diào)道，然后一轉(zhuǎn)攻勢，“你這回只是碰巧遇到rei了，兄弟相信你不是那種心思齷齪的人?！?/br>
    衛(wèi)松寒：“……”

    掛了電話，衛(wèi)松寒抽抽嘴角，回頭看貼在房間里的海報。

    上面的灰塵被拿回來后擦得一干二凈，rei的笑容終于像從那層雨霧里被剝離出來。有點晃人眼睛。

    衛(wèi)松寒眸光微頓，坐起來點亮屏幕，打開了rei的賬號主頁。

    他之前基本只沉默地點贊，誰讓評論區(qū)宅味太重，衛(wèi)松寒本能地不太想混在這群人里面。

    rei的頭像還是上次女裝咖啡廳的場照，沒有正臉，只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一截冷白的下頜。

    衛(wèi)松寒盯了足足五秒，回過神，想給自己一下。

    …現(xiàn)在知道看，剛才怎么不敢多看幾眼？

    他點開私信界面，這次倒沒怎么猶豫，輸了一行字后點擊了發(fā)送。

    “……誰還不是欣賞了?！毙l(wèi)松寒悶哼了聲道。

    ***

    第二天，溫訴又戴著口罩來上班了。

    同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喲，感冒還沒好呢?！?/br>
    “嗯?！苯Y(jié)果溫訴的聲音真有點啞。

    同事：??！

    看來是真的沒好。

    昨晚一整晚沒來電，小太陽開不了，溫訴又不想摸黑洗澡，一覺睡醒，電是來了，但一洗完澡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