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人家老頭?！边h叩了叩星夜的腦門，“估計是工作上的什么領導吧。”

    “我看不像。”零青在旁邊冷不丁地說。

    “為啥？”

    他就不說話了。

    排練結束，遠換好衣服準備下班，零青掀開簾子進來。

    “遠子哥，方便嗎？能不能問你個事？”

    “什么？”

    遠在團里和誰都關系不錯，最近因為和零青一起站c位的情況多，兩個人又熟稔了不少。

    “你不是和rei關系很好嗎？”零青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道，“那你知不知道……他……”

    “？”

    沒等到零青的下半句話，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是經(jīng)紀人他們和溫訴下來了。

    “rei，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庇∠笾校麄兝习宓穆曇魪臎]這么興高采烈過，“咳咳，不要辜負了董先生的期待啊?！?/br>
    溫訴的聲音倒是始終很平淡：“好?！?/br>
    “零青？你接著說。”遠道。

    “……”零青慢慢搖了搖頭，“沒事了?！?/br>
    他轉身走進更衣室，望著手機屏幕，落在一旁的手指攥緊成拳。

    溫訴自那天從舞房回來以后，衛(wèi)松寒就覺得他悶悶不樂的。

    說他不高興吧，又像是在考慮什么。問他他就敷衍。

    “到底咋了？”衛(wèi)松寒不講理，拿手臂從后勾著人家脖子，不讓溫訴走。

    溫訴拍了拍他的手臂：“沒什么。放開?！?/br>
    “你這像沒什么？你騙鬼吧你?！?/br>
    “我聽小周總說，你哥之前回國找你去了？”溫訴話題轉移得很隨便。

    衛(wèi)松寒一張臉就垮下來：“懶得理他。我當初和周行易留在這邊創(chuàng)業(yè)，他就不同意?，F(xiàn)在還想我去跟著他干，管那邊的公司?！?/br>
    溫訴道：“你不愿意？”

    衛(wèi)松寒撇撇嘴：“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沒區(qū)別?！?/br>
    “敷衍我?！?/br>
    “你剛才不也敷衍我？”

    溫訴就笑。

    董先生的耀澤音樂，名聲很大，溫訴也聽過。近兩年通過音樂選拔節(jié)目培養(yǎng)出了不少爆紅的歌手藝人。

    但那張名片上寫著，耀澤音樂的本部，駐扎在距離這座城市有2000公里遠的沿海大都會。

    2000公里。對于沒出過本市的溫訴而言，是個沒什么具體概念的距離。

    他只知道，很遠。很遠。

    董先生給了溫訴三天時間考慮，但隔天，經(jīng)紀人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讓溫訴去一趟公司。

    進門時就覺得不對。

    經(jīng)紀人的表情在辦公室冷白的燈光下，帶上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憤怒。

    溫訴不知為何，心臟先漏了一拍，一張照片就被甩到了他面前。

    “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rei?！?/br>
    那張照片上的背景熟悉，是黃昏的游樂園，還有他和衛(wèi)松寒。

    這個拍攝角度也剛剛好，兩個人的親吻看起來絕不可能是借位。

    看到這個，溫訴微緊的心臟反而冷了下來，他問：“誰拍的？”

    “所以這是真的了？”

    溫訴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陳因砰地一下拍了桌子站起來，她不可置信道。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期？你不是跟我說你要簽唱片公司嗎？你的夢想呢？你的野心呢？這個機會眼看著好不容易來了，你現(xiàn)在被拍了這種照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溫訴半垂著眼皮，半晌才又道，“是誰拍的？”

    陳因氣得往后一坐：“不知道哪兒來的野雞新聞記者。我看了下他家的新聞，專拍這種丑聞八卦的?，F(xiàn)在他還沒把照片公開，張口就要錢?！?/br>
    這還是因為break是地偶團，放在娛樂圈里就是糊逼中的糊逼，就算傳出緋聞也博不到太多流量。

    但地偶圈就那么丁點大，這種照片一旦被放到網(wǎng)上，溫訴的事業(yè)算是徹底完了。

    別說粉絲不可能容忍他搞私聯(lián)，還是和男人，公司也不可能留他。

    董先生要是知道了這事，還會不會給溫訴這個機會就很難說了。

    “我本來以為，只有你是絕不可能搞這種事的?！?/br>
    陳因的語氣透著難掩的失望，她之前是想過衛(wèi)松寒對rei的事有點太狂熱了，但也還在粉絲和偶像的范疇內，如果早知道這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倆暗地里是這樣……

    “我就算狠心辭退你，不要這流量了也會逼你分手?！?/br>
    陳因對自己管過的地偶團都相當嚴苛，之前有個人也是私下談戀愛，陳因第二天就讓他畢業(yè)了。

    他擔心過星夜，擔心過遠，就是沒擔心過rei。

    “你到底怎么想的？”陳因再一次問，還是沒能得到溫訴的回答。

    她咬牙撫了撫額角，把那張照片拍到一邊去：“分手還是畢業(yè)。你選吧。但你畢業(yè)了也不用指望跟著董先生去湛都了。我不能容忍自己公司走出去的偶像有這種污點?！?/br>
    晚上。

    溫訴回到家，在客廳坐了會兒，直到手機響起來才想起，他跟衛(wèi)松寒約了晚上在家里烤rou吃。

    他去給衛(wèi)松寒開門，家里有電烤盤，衛(wèi)松寒就隨便從附近的超市里買了點rou和菜。

    一進門，衣服上還帶著股冷氣，邊把袋子遞給溫訴，邊念念叨叨：“今天冷死了都。你冷不冷？”

    溫訴嗯了聲，袋子里的rou塞得很滿，都快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