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和你沒關(guān)系?!鳖櫾氖种革w快的在手機屏幕上敲著:“申請已經(jīng)交上去了,你不用趕著國慶節(jié)回來。” 墨臨心說:這就替他想好了?他特意把工作集中處理了,就是為了陪顧原過一個愉快的國慶小長假。 墨臨心理忽然覺得堵得慌,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波動,他刻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沒關(guān)系,我去幫你拿回來?!?/br> “不用?!鳖櫾l(fā)著短信,連眼睛也沒有抬一下:“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br> 墨臨臥著方向盤的手收緊,卻沒說話。 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再一次被顧原影響到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就像一個漩渦,將人吸入一個未知的地帶。 墨臨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任何人都可以享受自己的情緒,但他不能,所有沖動的情緒都有可能把他推入深淵,他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緒發(fā)展下去。 顧原抬頭看了一眼墨臨,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沉靜的開車,他就當(dāng)對方同意了這件事。 每次激情過后,墨臨都會恢復(fù)一臉平靜的樣子,只有兩人身體纏繞的時候,顧原才能感受到對方骨子里的熾熱。 漸漸恢復(fù)心理健康的顧原有時候也會重新審視自己和墨臨之間的感情。 書上說,愛是簡單的也是復(fù)雜的,愛一個人就會深陷而不自知,可他感覺不到墨臨的深陷。 ※ 不遠(yuǎn)處有幾輛警車靠邊停著,探照燈把田埂照得宛如白晝,幾條黃色警戒帶掛在田埂與田埂之間,被風(fēng)吹得飄揚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王岳甚至?xí)X得景色還不錯。 現(xiàn)場來了不少刑警,大部分圍繞在田埂周圍,相機閃光燈一下接一下的閃著,把這片廣闊的田埂變成了一個嚴(yán)肅的命案現(xiàn)場。 王岳正焦頭爛額的看著痕檢組取證,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一輛邁巴赫停在路邊,雖然看不清車牌,但不用想也知道,這輛車是誰的。 只見從邁巴赫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人用帽子蓋著頭,提著勘察箱快步往前走,另一個人則在后面追著。 李蒙忽然幽幽的湊了過來:“隊長,你說他倆怎么了?是吵架了嗎?” 王岳看著遠(yuǎn)處的兩個人思索了片刻,漸入佳境:“你聽我解釋...我不聽...你別走這么快,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 “哈哈哈哈,隊長,你這配音絕了啊,我差點就信了!”李蒙笑得有些岔氣了:“不過,他們兩個怎么可能會吵架呢,一個不可能吵架,另一個根本不知道吵架是什么?!?/br> 王岳:“那可不一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吵架的兩口子,等你結(jié)婚了,你就知道了。” 俗話說得好,兩口子的事,旁人不好瞎摻和。 所以當(dāng)看到兩個人走過來的時候,王岳和李蒙就當(dāng)剛才啥也沒看見。 李蒙一路小跑到了兩人跟前,眉眼笑著說:“兩位老師辛苦了!這么晚了還來現(xiàn)場!” “不辛苦,可能顧法醫(yī)比較辛苦吧,就連國慶都不打算放假。” 墨臨一想到顧原這次一句話都不問,直接遞交了加班申請,就很不爽。 李蒙絲毫沒有感覺到兩個人話里有話,傻傻的說道:“不是吧,顧老師這么敬業(yè)嗎?國慶節(jié)不是可以輪休嗎?為啥要上班啊?” 顧原繃著一張臉:“別扯這些了,帶我去看尸體?!?/br> 李蒙:“尸體就在那邊,我?guī)銈冞^去!” 王岳見三個人一起過來,先是仔細(xì)打量了后面兩個人,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對勁,他輕咳了一聲:“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串腳印,我們得避開走,你們跟在我后面?!?/br> 顧原踩了一腳地上的泥土,發(fā)現(xiàn)泥土有一定的濕度,踩在上面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沒走多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痕檢組的人還在拍照,為了避免腳印的破壞,附近的幾個大碼的腳印被圈了起來,旁邊立著號碼牌。 見法醫(yī)來了,大家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第5章 殺人來電 顧原戴好口罩和橡膠手套,套扒開紅色編織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嗅覺神經(jīng),這種味道他很熟悉,他用鼻子聞都知道,人剛死不久。 編織袋里的死者,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芭比娃娃,擁有纖細(xì)而勻稱的身材,每一寸皮膚都在告訴周圍的人,她活著的時候是多么的年輕而有魅力。 然而此刻她的尸體亂糟糟的蜷在編織袋里,用身體講述著自己慘不忍睹的遭遇,等著有人發(fā)現(xiàn)她,替她申冤。 顧原注意到尸體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蜷在塑料編織袋中,明顯是被人硬塞進袋子里的,頭發(fā)上沾著半凝固的鮮血,發(fā)尾纏繞在脖子上,如果她的五官沒有被破壞,此刻應(yīng)該是死不瞑目的。 顧原用手輕輕抬起了死者的頭部,抬起頭的那一刻,頭頸部的皮rou隨著搬動翹了起來。 因為皮膚的牽拉,部分皮rou從頸部脫落,但又沒有完全脫落,藕斷絲連般的掛在殘損的皮膚上,皮rou之,下白花花的氣管和骨骼暴露了出來,就像菜市場里沒有被砍斷脖子的鴨子,皮rou已經(jīng)分離了,但骨頭還連著。 身后傳來不忍直視的唏噓聲,新來的年輕小伙子鄭茂原本是想離自己的偶像墨老師近一點的,不小心看到這樣的畫面,他死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